沙碧心裡,也是暗自罵道“花”和“華”就有那麼大的區別麼?
“我可給你說好了,這是上頭老大的安排,你我最好都聽話點。”阿華給他的回答,也只能是如此。
一聽說上頭,沙碧立馬就納悶了:“獵狼都被你殺死了,怎麼上頭還有人?”
“要不然你以爲呢?”
“我還以爲這一票,是咱們自己截得呢,沒想到還是替人賣命。”沙碧有點不樂意。
阿華給他解釋道:“當然,這次我們是五五分成,上頭一半,我們一半,要是這次順利,我們以後機會多得是,不怕發不了財的。”
這樣一來,沙碧是聽懂了的,但就是不心甘,聽起來只是一個試驗品。
“話說,這一票是個多大的數目?老感覺心裡空虛的。”沙碧繼續補充道。
“我都說了,這是上頭給的指令,少問。”阿華乾脆變得冷峻了。
“切,那我們就不能脫離上頭,自己幹那?幹嘛非得要一輩子跟在別人手下,那樣多累。”這纔是沙碧真正的想法。
阿華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他:“還記得當初我殺了獵狼,你們要跟着的原因是什麼?”
“都是兩個大男人的,這就沒有必要說了吧。”沙碧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雖然他不好意思說,但阿華是要說的,因爲只有他回答之後,阿華纔好說自己想說的話,所以阿華替他回答道:“是友誼。當時你們兩個那麼信任我,所以今天,還有以後,你們都要相信我,我們是最好的夥伴,你說呢?”
沙碧有點不耐煩回答道:“是是是,你說是就是。”然後伸了一個懶腰,“時間還早,我睡一會兒,待會兒你叫我。”然後倒頭就睡下。
作爲一個職業殺手,沙碧這樣懶散的,算是另類了,看人家馬克希跟晴依都是專業的,紋絲不動,就連呵欠都不敢打一個。
“沙碧,你這習慣的改改了,遲早會害了你自己,還會禍害我們。”阿華是說心裡話,要是換做別人,他不會開腔,只因爲他們是好朋友。
阿華說完之後把耳麥頻道調回去,那樣他們之間的對話所有人都可以聽見,也就不是什麼秘密。
“馬克希,晴依,報告情況。”阿華是領頭人,這些事情必須得做好。
晴依第一個冷冷地回答:“安靜!”接着就是馬克希:“等待獵物出現。”同樣是冰冷的樣子,就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也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明明很好,但是不表現出來,做了他們這行,就沒有辦法回頭,一輩子揹負的罪名。
太陽升起,四周的煙霧開始散去,周圍的空氣開始升高,蚊子也開始出來,盯在她們皮膚上,被咬之後瘙、癢難耐,但是必須的忍住。
唔唔唔……
轟……
一輛摩托車過來,開始慢慢減速,直到停止在“黃沙灣”那三個字面前,馬克希跟晴依首先知道情況,然後開始更加警覺,通過耳麥把消息傳給阿華。
“獵物出現。”晴依反應沒有馬克希快速。
與此同時,阿華手機裡也收到一條短信,是蘇小詠發過來的,上面寫道:到達目的地,我一個人。
阿華先給馬克希回話道:“那只是誘餌,我們真正的獵物,是運鈔車,大家注意。”
這個時候,就是瞌睡難耐的沙碧也比不上眼睛,打起百倍精神來,隨時等待命令。
根據那條短信的提示,那個騎摩托的人就是蘇小詠,她們沒有感到奇怪的是,蘇小詠把摩托車頭盔戴在頭上,就算是到了指定地點也沒有摘下來。
阿華給她回話:按原計劃行事,之後會有人給你帶路。
晴依把那人的情況說給阿華聽,阿華確認那的確是蘇小詠正在給他發短信,不用猜疑她的身份。
不久之後,真的好戲上場,因爲馬克希遠遠就看見,運鈔車在後面駛過來,這樣的情況,都是首先要上報給阿華,然後由阿華決定下一步行動的。
阿華通過耳麥告訴她們:“不要緊張,看蘇小詠行事,讓她截停運鈔車之後聽我的指示。”
運鈔車果然被戴着頭盔的蘇小詠截下來,蘇小詠把自己的身份亮給司機看,司機果然是認得軍官證的,然後又盯着蘇小詠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將信將疑的讓蘇小詠上車。
還能看見,司機頭上還在冒冷汗的。
根據昨晚的約定,蘇小詠會拿出自己的軍官證做保證,讓押運的人相信這條路已經不安全,讓她帶路。
計劃進行的很完美,蘇小詠也是這樣做的,一切都在阿華的掌握之中。
阿華給蘇小詠回話:開着你摩托直走,看到一輛黑色吉普之後跟着走就行。
計劃變了,不是說好的要給她路線的嗎,蘇小詠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然後回話過去問道:
你不是說要給我路線的,怎麼出來一輛黑色吉普?
阿華的回答很簡單:這就是計劃,執行。
晴依看見又在動手發短信,但是阿華並沒有收到短信。
但蘇小詠的這個舉動,不僅是晴依沒有察覺,就是狡猾一點的馬克希也沒有猜疑。
“沙碧,你的車跟在後面,看好有沒有尾巴。”阿華衝出去,他的車就是黑色吉普。
沙碧藏在最後,阿華走在前頭,接着是蘇小詠的摩托,蘇小詠之後是運鈔車,這樣就可以把蘇小詠還有運鈔車包圍在中間,由阿華帶路,沙碧斷後,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阿華之後又叮囑晴依跟馬克希:“你們兩個快點,在機場會面。”
本來這件事進行地好好的,蘇小詠都在準備發動摩托了的,但多疑的晴依偏偏就要問:“她剛纔最後發短信,給你說了什麼?”
語氣之中帶着一點醋意,當然,懷疑的成分居多。
“什麼意思?”阿華當然是不明白的。
晴依也沒有回答什麼意思,阿華說不出來,果然證實自己的想法,然後告訴阿華說:“她戴着頭盔。”
“怎麼不早說?你們確定是蘇小詠?”
“看身形像!”這一句是馬克希回答的,因爲馬克希見過蘇小詠,還近距離接觸過,認識她,蘇小詠還吃過她的醋,當時要不是獵狼急着把她召喚回去,她們之間勢必會有一場女人戰爭的。
晴依當然也見過蘇小詠的,也吃過蘇小詠的醋。
她吃馬克希的醋,是因爲董豪,馬克希老覺得蘇小詠會搶董豪,蘇小詠只是討厭馬克希的存在而已。
晴依吃醋,是因爲隨行,晴依很喜歡隨行,但她明白,隨行是屬於蘇小詠的。
“你們也太大意了,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報告。”因爲阿華的這句話,剛纔本來就緊張的氣氛,這一下被渲染地更加緊張起來。
“現在怎麼辦?”兩個女人都沒有主意,只好請求阿華。
說實話,阿華心裡也沒底的,倘若那人真不是蘇小詠,又該會是誰?
但她是誰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最主要的是,那人若不是蘇小詠,那麼,他們已經陷入危險之中,這個時候早就被人家掌控。
晴依猜測,那人百分之百是蘇小詠了,雖然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明,但是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和準備。
她們兩個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下山,然後離開,沙碧是她們的後援,這一切,必須進行地井然有序,不能出絲毫差錯,因爲都是早就預料好的。
阿華試探性地問蘇小詠:聽說你戴着頭盔?
蘇小詠回答只有一個字:冷。
阿華要他脫下來,但是沒有直接表明:這不是你。
你很瞭解我?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
能這樣問出來的,阿華猜測就是蘇小詠本人。但他更加明白,就是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已經把自己給出賣,索性的是,但願就這樣,阿華也不要求她把自己的頭盔摘下來,所以蘇小詠一不再追問他是誰。
阿華開車在前面走着,雖然沒有繼續給蘇小詠發短信,但心裡還是緊張的,覺得計劃已經不可行,但又不肯放棄。
做他們這行的,永遠都有第二方案,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爲後面的隊員還沒有跟上。
不久之後,後面傳來沙碧的聲音:“華哥,不好了,出事了。”
聽到這一句,阿華剛纔懸着的心更加是奔潰,一個急剎車停下來,他本想掉頭回去的,但看着蘇小詠的摩托就在後面,而且確定沒有警察跟上來。
“怎麼回事?”阿華開始變得慌張。
“還有一個沒跟上來。怎麼辦?”
沙碧這樣問的時候,阿華在害怕是誰沒有跟上來的同時起了私心,因爲他害怕是晴依沒有跟上來。
“是誰?她們兩個不是在一起的嗎?到底怎麼回事?”阿華吼得大聲了一點。
還好,是晴依回答了他:“馬克希她說可以應付,要我先走,她說可以追的上我們……”
“我們是一個團隊……”阿華打斷了她,但是沒有了下文。
就在剛纔晴依跟馬克希準備撤離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她們兩面前,直接斷了兩人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