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倒是成功逃脫了,所謂的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可就是苦了白鐵這個老傢伙.
白鐵的下場很慘,當場就被抓住,逃不出去了,董豪跟夏曉芸是幸運的,還好有個吉普車,雖然不怎麼會開,不過董豪的技術要比夏曉芸要好。
“他,他,他……怎麼辦?”夏曉芸還有點驚魂未定,老白被抓住,畢竟是他叫董豪不要管自己,要他先走的。
董豪的回答很暢快:“不管了,先脫身,然後再回去叫人!”
叫人?
他突然之間記起,剛纔人還不是挺多的嗎?怎麼現在一個人都沒有,說好的邱志明呢?就連蘇小詠都不見了,恍然之間還記起,蘇小詠下車的時候還把隨行放在車裡的,但是,但是現在怎麼都沒有?
嗤……
他一個緊急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然後急的快要跳起來:“隨行呢,隨行呢,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上車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隨行?”
夏曉芸一臉的茫然看着董豪,覺得他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人。
“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夏曉芸有點不理解,可就是看不慣這種眼神。
董豪一個巴掌排在額頭:“阿西吧。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很擔心隨行,它現在不見了,我不知道它去了哪裡?蘇小詠也不見了,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怪我。”
夏曉芸理解他,也就是和他鬧着玩的,但的確是上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什麼隨行。
“其實,也沒必要那麼大反應的吧,剛纔我進來的時候看見車窗開着,隨行它很聰明的,說不定自己跑了。”
“那樣最好,要是落入那羣壞人之手,可就慘了。”
轟……
他重新啓動車子,在黑夜中尋找新的路途。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夏曉芸問他。
他說:“不知道,走走看吧。”
現在的情況很危急,絕對不能說走走看那麼簡單,白鐵還性命攸關,蘇小詠和邱志明不知去向,隨行跟着失蹤下落不明,他壓力很大,他不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麼。
邱志明自然是墮入無邊黑暗的,自他從拔出白鐵別在腰間的手槍之後,那就是一條不歸之路,現在的每一步,都可以要他性命的。
蘇小詠先是從他逃跑的路線追過去,越來越近的時候發現他的腳印,但是就在一個拐角處的時候消失了蹤跡。
今晚的夜,依舊還是那麼冷,就像他第一次失蹤的那晚一樣,天空飄起了雪花,一樣漫不經心的雪花,一樣心碎的大街,一個人都沒有。
“志明,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我是小詠啊,你快出來見我。”蘇小詠很無助的在向四周呼喊,脆弱的聲音被冰冷的空氣夾雜着。
她呼出來的氣,遊蕩在空氣之中,沒喊一句喉嚨都會被愛刺得生疼。
嗚嗚嗚……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動不動就想哭,以前的時候她不知道什麼是眼淚,自從蘇雲國死了之後,自從董豪出現之後,自從……
一切就都變了,變得脆弱無力,變得開始依賴別人,以至於沒有依靠肩膀的時候,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抱頭在路邊傷心地哭起來,似乎老天也在可憐她,雪花飄的越來越大,因爲寒冷的原因,一片片潔白的雪花並沒有馬上融化,開始慢慢積累。
她的身體也是冰冷的,所以雪花也在她身上積累,一片片,一朵朵,一撮撮,很快就白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還好隨行出現的時候她是清醒的,隨行找到了她,同樣是很無助的樣子在她身邊旋轉,一圈又一圈。
她很喜歡隨行,隨行不僅是她的好朋友,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值得一輩子保護的隨行。
還好有隨行在,她心裡得到一絲撫慰,一把抱住了它,然後閉着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當她發覺有人出現在身後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像是有什麼溫暖的東西披在她肩上,先是被驚嚇住,然後又想到什麼,索性也就不動了。
“謝謝你!”邱志明沙啞着嗓子,聲音在顫抖,好像這三個字都用了好大的力氣。
她知道發生了轉機,他會出現的,他一定會出現的,所以他起身轉身看着想去看看這個要和自己結婚的男人。
邱志明把僅有的一件外套都給了蘇小詠,這個時候只是一件背心,蘇小詠啥都沒說,當時就快要被嚇傻,趕緊把衣服還給他。
“不,小詠,就讓我最後給你做一件事吧,我不需要了。”他的話很奇怪。
“什麼,什麼意思?什麼是最後?你告訴我,你是有苦衷的,對吧?你告訴我。”蘇小詠像是苦苦哀求的樣子,實在是難以壓抑心中的悲涼。
他完全變了,之前他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但是現在,他只是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人不人鬼不鬼,眼圈還是黑的,嘴脣也是紫的,整個人就一行屍走肉。
她知道,這就是吸毒者的症狀。
邱志明告訴了她真相:“你要原諒我,從夢幻島的時候我就已經染上毒癮,我不是刻意的要吸毒,只是救活我的那個緬甸人告訴過我,他的藥物和海洛因相匹配,吸毒只是爲了續命,所以我……”
“藉口,都是藉口,這不是你……”蘇小詠打斷了他。
他又把話語權接着搶回來:“不,你聽我說,這都是真的,我已經沒有回頭路,我就快要死了。我之前是半狼人,現在變回正常人,只不過是偶然,我的體質大大下降,活不了多久。”
“我去過醫院,想要在最後時間裡對這個社會做出最後一點貢獻,我可以捐獻眼角膜的,我可以捐獻脊髓的我甚至可以把自己整個人都捐出去,但是,但是醫生告訴我,吸毒者是不能捐獻的,我,我……”
他說道最後的時候自己都無助地哭了起來,無助地讓人可憐,蘇小詠知道他內心的掙扎,想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你在騙人。”蘇小詠還是不願意接受他就要死了的事實,可大家都明白,這是真的。
“還有,還有,我在到處流lang的這些時間裡,發現,發現馬克希,她……”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側到下去,就從她的眼前,濺出的幾滴鮮血打在她臉上。
當她發現把邱志明擊倒的是個子彈的時候,邱志明已經沒了呼吸。
那顆子彈直接從他太陽穴打進去,毫不留情要了他的命。
“啊……”蘇小詠快要奔潰,又是這麼近距離看見親人死在眼前,鮮血汩汩地流着,他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對面那座大樓。
蘇小詠馬上就能判斷出子彈的來源,沒有聽見槍聲的原因,多半是那人在槍口安了消聲器。
但那人是誰?殺了他有什麼目的?
汪汪汪……
隨行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大概它是嗅到了什麼異味的,憑着它敏銳的直覺就朝着大樓衝上去,動作還是那樣的敏捷。
她知道邱志明已經無力迴天,擦了一把眼淚之後就跟在隨行的後邊衝上去,邱志明的鮮血粘在她臉上。
她想,作爲一個狙擊手或是殺手,都會把據點選在天台上。
因爲大樓的最頂層是連通的,所以在逃跑的時候有無數種可能性。
可她忽略了眼前的形勢,這座大樓這麼高,就是坐電梯也要幾分鐘,別說是……
當到了樓頂的時候,她自己都絕望,樓上除了冰冷的空氣的落在地上的雪花之外,什麼都沒有。
擺在她眼前的,是一處沒有雪花覆蓋的空白場地,想必那就是狙擊手伏擊的地方,她走過去果然可以看見躺在地上的邱志明的屍體。
可是,可是不對,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那人是誰?她在二十多樓,看下去只是一個黑影。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人戴着個黑色帽子,背上挎着的東西想必就是狙擊槍,要不然那麼遠的距離,一把的槍支不可能做到一擊即中。
那人走到邱志明面前,顯然是從小腿上拔出了一條刀子,似乎還想要對邱志明動手,那刀子很是鋥亮,反過來的光直接照進她眼裡。
那人看起來很自信,在動手之前還看了蘇小詠一眼,然後朝着邱志明的喉嚨就割了下去……
“啊……不要啊……”任由蘇小詠怎麼吶喊,都阻止不了那人,顯然那人是想要殺人滅口,現在這一刀只是確定剛纔那一槍到底有沒有致命。
蘇小詠這一次完全崩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巴不得就從天樓上跳下去,然後把那人碎屍萬段。
“你是誰?我要殺了你。”這是蘇小詠心底裡最直白的吶喊。整棟樓的人都聽見她哭泣的聲音。那人沒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隨行全靠腳力從一樓爬上二十多樓,顯然是沒有遇見那人,那人怎麼下去的,已經不重要。
在隨行的提示下,蘇小詠發現掉在地上的空彈殼,顯然這是剛纔那人留下的不假,蘇小詠還認得,這是雷明頓m40a6,很**的槍才配得上這樣的子彈。
她收好這枚彈殼,下去面對該面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