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社會上能夠生存不是沒理由的。遠古時期我們的祖先要是聽到老虎叫，耳朵聽力不行，跑錯方向的，他的基因也就沒了然後。而腿腳慢，起碼跑不過身邊同伴的那些，也同樣延續不了他的基因……
大自然中的生存法則早早就做了優勝劣汰的篩選。哪方面不行，或者有問題的，早就給淘汰掉了。現代社會生存環境沒有那麼惡劣，導致了像我這樣的廢柴，起碼還能生存無虞。
因此可以簡單的做個判斷，只要是先天不足，大多數人的智商雖然也有高低，其實互相之間拉的並不太遠。對於孩子來說，後天的一些培養和習慣佔了很大作用。
昨天提到的一個細節，也就是火車上的遭遇，幾個方面比較能反映出蒲素青年時期的一些特點。試想，如果換了個人假裝去洗手間，到隔壁和列車員舉報，舉報有人混進臥鋪來了，還會有然後嗎？
當時的臥鋪車廂因爲鋪位緊張，管的很嚴。臥鋪晚上大家都在休息，混進來一個不是這邊的，偷了東西還得了？而且，之前列車上專門有慣犯行竊。關於這個場面，蒲素高二時去廈門就領教過了什麼叫混亂。
而蒲素的熱心當時是完全沒有半點希望回報的意思。那個人衣着普通，拎着個包，就是個出差的樣子。實際上，根據到了番禺以後看到的，這個童遙也確實就只是個很小的個體戶。店面也就是現在組裝電腦外加修手機那種店的規模，十來個平米。
在得知當晚到達不了香山後，他結合自己的情況後，選擇相信童遙的話，不在粵州逗留一夜。如果在粵州逗留，以他當時兩眼一抹黑，甚至不誇張的說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又在車站那麼混亂的地方，證件還不敢出示，很難設想會發生什麼。
然後就是發現有安全隱患後，他確實心裡緊張，行動上卻沒有慌亂。如果進去後出來說不洗了，甚至有什麼古怪的言行，就算沒有危險，起碼也很尷尬。實際上很多事，就是因爲應對失措反而把事情弄複雜了。
他是空着手上車的，當時出門不帶行李的人幾乎沒有，原本就很引人懷疑。雖然他謊稱是去香山陪女朋友過年，只是那個年代穿的那麼厚去南方，然後衣物全靠買，其實是很奢侈的事情。可以說，沒人這樣。現在恐怕也不多，只要不是臨時性短期旅行，小箱子大包，起碼要帶點換洗衣服。
最後就是臨行前回贈禮物了。在自身艱難，前路茫茫的情況下，做到了禮數週全。這個時候禮貌是一方面，但是已經不像之前火車讓鋪那麼純粹了。他手裡就一個郭娟的酒店名字，不管找不找得到，他都有點懷疑郭娟還在不在那邊，畢竟她也只是在那邊實習，而自己已經很久沒和她聯繫了。
他心裡隱隱存着心思，如果找不到郭娟，這個萍水相逢的童遙，或許可以成爲他在這麼一個畫風完全不同的嶺南之地的一條退路。
現在再去粵東，簡直不要太放鬆，到處都是說國語的人。秩序井然，似乎和內陸省份相比，除了街頭植物沒啥不同。但是，20多年前，真的不一樣，可以說哪都不一樣。
或許是當時到了那邊已經天黑了，內心又甚是恓惶，加之對未知的恐懼，加大了這份感覺。那邊人說話，一個字都聽不懂，則更加擴大了這個感覺。
之前在桑海，那邊他是熟悉的。不僅操着純正的桑海話，而且基本盧灣，徐匯，靜安，和黃浦，這幾個區的路都認識。甚至，還知道怎麼坐公交……
況且那邊有他阿嬢，有姑媽，還有姐姐，到桑海的時候心情還很是輕鬆。從南州那個窒息，讓他惶恐不安的環境裡來到桑海，他的心情像是得到了解脫。路上看到警察和警察開過，也不像在南州時猶如驚弓之鳥。
而初來乍到去了粵東，一下火車，那個混亂場面立刻讓他心生恐懼。這種恐懼絕對不是怕捱揍和被搶劫。實話實說，走到絕路上了，他自己恐怕就是幹這種事的人。他怕的是，這麼混亂的地方很容易暴露自己。
作爲有一定偵察能力的在逃犯，肯定是混在好人堆裡，秩序正常的地方安全。而他自己也確實穿着還是神態都體體面面，對他來說通常那種地方纔最安全。而混亂不堪，壞人扎堆的地方，就是重點區域，公安就不說了，制服以及便衣，光武警肯定起碼有一個排的兵力分散在車站巡邏。
無論如此，在番禺過了這一夜，第二天由童遙的手下站在路邊，等到去香山的小巴把他送上車，這都對他非常重要。起碼，順利的走向了第一步。
而到了香山後，剛到酒店大堂就感受到了，這邊南州小老弟不少。這時他心裡開始踏實了，哪怕郭娟已經回了南州，僅僅依靠老鄉關係，他有自信憑着自己的社交手段，可以靠着那幾個小孩，在這邊暫時落腳。
後來見到郭娟，她瞬間表現出來的那種說不清是疏離感還是慌張等等的表情，蒲素到現在也無法準確的表達出來。但，他當時就清楚，事情和他預計的不大一樣。種種複雜表情或者是散發出的信息裡，沒一樣是他想要的。
其實，來的路上他和車廂裡的旅客說自己的目的地和旅行目的時，都說的是去陪女朋友過年。當時，臨近春季，中國人都忙着返鄉團聚，而他這樣逆風而行的實在不多。只不過謊言說多了，其實他自己也有點相信。
也就是說，如果郭娟和他見面時的氣場，還能維持在兩人之前的那個狀態，蒲素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和她……
嗯，有什麼辦法呢？跑路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從了吧！
所以，他對王豔也並不能真正做到堅貞不移，只要藉口足夠。
只是見到他時郭娟的態度雖然不壞，起碼具備正常的熱情，而且很快就請了假出來，陪他去逛街買衣服。但是在蒲素心裡，還是覺得受到了羞辱。
擱他以前的脾氣，必定頭都不回就走了。對除了王豔之外的女人，他的脾氣確實很不好。但是那天沒辦法，他乖乖遵照郭娟說的，進了電梯下樓，然後在大堂等她請假出來。
當時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其他路可走了。起碼，要靠着郭娟在這邊穩幾天看看。
（這整個場景也是絕對真實，現在再覆盤一遍。）
當時郭娟的處境其實非常不妙，也有可能是不想牽連蒲素。只是兩人從來沒談過這個話題，很多事情他都當一無所知，而郭娟是真的以爲蒲素什麼都不知道。她在香山所做的所經歷的，以爲蒲素一無所知。
後來哪怕在她臨回南州時，兩人開了一個房間，他也一點心思都沒有。反正，從那天之後，蒲素從沒有和她有親密舉止，拉手都沒有過。
快速找了徐莉，而徐莉也傻傻的和他一拍即合。勾搭徐莉的行爲，實際上蒲素是卑鄙的。從始至終，他沒有半點什麼積極的打算。釋放自我的動機裡，既有着有個女人作掩護的想法，還有相當部分是故意做給郭娟看的。
沒錯，就是想傳達出那種“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哪怕到了這邊馬上身邊就有人”的那個信息。年輕氣盛，忍是能忍點，但終歸忍不長。這口惡氣必須要出，而且越快越好……
雖然自己也說不清人家哪就激怒自己了，僅僅憑藉着那一份敏感，就覺得自己忍氣吞聲了。只不過，這個氣需要迅速的找補回來。而徐莉，在這個時候傻乎乎的成爲他的各種替代品。
除了出一口惡氣之外。出於自保，蒲素很自然的想到自己身邊有個女人要安全的多。第一天到達香山，和郭娟在奇江橋頭看到聯防隊檢查那一幕，就嚇的他差點走不動路。
既然和郭娟在一起沒事，換了徐莉應該也行。不管他這個想法是不是想當然，總之他在香山那麼久，檢查的事情看到的也不止那一次，但確實從來沒查過他。小時候看的電影裡，還不都是兩個地下黨做成一對假夫妻。
實際上很大可能，只是因爲他本人“氣宇軒昂”……
他和那些學生打成一片，時不時施之於小恩小惠。一個是在那邊實在閒的蛋疼，還有一點是想盡快融入、瞭解香山這個地方，想找找機會或者鑽鑽空子。而最大的想法是能住到他們宿舍裡，哪怕一個月花在請客的錢遠比租房要多得多，他也願意。
租房也是個危險的事情，哪裡有單位宿舍裡安全？
而孫莉，其實他就觀察到了。甚至那時還剛和徐莉認識，他就看到過一次孫莉下班，當時他就問了門童，這個美女是誰，一看就不像是本地人。
所以，仔細想想，一路走來幾乎每一步都是戲。無師自通般在他那個年紀裡就開始耍弄心術了。話又說回來，誰又不是呢？
真正講起來，在條件改善之後，反而很少動什麼心眼，甚至連防範之心都減低了不少。一般喜歡說那些賺了錢的人基本都是黑心，其實並不完全準確。
不管賺到錢的人之前怎麼樣，是什麼樣的人，或者乾脆就是掙的黑心錢起家。都不得不說，在富起來之後，經濟條件寬裕的人，整個羣體的同情心、同理心，以及一般道德普遍要高於窮人。
不要說窮人10元錢拿出來捐了一元，是十分之一的比例。而富人有十億，拿出來十萬又算的了什麼……事情不是這麼看的。也不能這麼衡量。
良心這個東西其實是不存在的，是後天教出來的，這是一個框架，把你框起來的一個東西。從我們遠古祖先開始，他們有沒有良心？活下去纔是正經事。
報團在一起也是爲了更好的活下去、繁殖下去，祖先裡有良心的，下場基本就和開篇說的那些，跑錯方向和跑得慢的差不多。
這是基因的東西，我們自出生開始，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來，所以我們要吃奶要吃飯，閉着眼睛不管不顧，不管母親是不是受得了。
要說良心這個東西，那些有毒的各種流通到市場的商品和食物，包括殘害本民族孩童的奶粉，基本都不是富人做出來的。而做這些惡毒事情的人，只要沒出事，成了有錢人以後，基本再也不會那麼做了。
千萬不要混淆邏輯。“因爲壞所以富”？這好像不對，在我理解中那時候這些人首先是窮人，然後纔是壞人。
簡單說，誰的貢獻大誰有良心。窮人貢獻什麼，貢獻體力而已，除了這個就沒啥了。非洲人民沒有錢的，你有吃的他可能都會來搶，如果他搶的過你的話，因爲他沒有錢買。
索馬里不就是這樣嘛。哪怕再弱小的國家，還能搞不過那幾條快艇上瘦的麻桿一樣的海盜？富人對窮人有天然的同情和憐憫。
一言不合滅了他們確實簡單，只是這些人也真的只是生活無着而已。真那麼做，好像不人道啊。國際社會也都扶持過，但是收效甚微，最後也只能惹不起就躲躲算了。
富人找地方蓋房子、搞綠化、搞科技、搞創新、搞公司……索取的就是窮人那點可憐的勞動力而已，然後付給員工工資，讓員工能養家餬口，能有錢買東西，能活下去。
對於活不下去的人來說，真要餓極了，還指望能遵守這遵守那？以我爲例，真要是餓慌了，久久吃不到肉，這時來了一頭大熊貓……呃，好像也不是吃不得的。
畢竟，首先要生存，生存不易的時候沒工夫想那麼多。而有錢聊天喝茶看書以後，自然會思考的多一點。
好壞、善惡的界線，真正是非不分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
明天休息一天，不寫了，沒更新。這兩天很冷，不願意起牀。各位也要注意降溫，這個時期感冒或者咳嗽非常麻煩。
其實從年三十開始就一直在咳嗽，好了沒幾天。那天洗澡大概受涼了，所以門都不出，生怕被人弄走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