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那幾個傢伙都急了,他們哪想到自己的同夥這麼輕易就被羅金直接拗斷了胳膊?可是急歸急,羅金這一手也足夠嚇人的,沒聽說過,這人的力氣得有多大?這拗斷小手臂就像是折斷一根甘蔗似的,這幾個人很懷疑,他們即便一擁而上,也未必是羅金的對手。
這還沒開打呢,首先心裡已經有了怯意,再看羅金彷彿沒事人似的表情,這幾人更是面面相覷,甚至都忘記了去扶一下自己的同夥。
俗話說打斷骨頭連着筋,被羅金直接拗斷了手臂的那個傢伙,只覺得刺骨的疼痛襲來,人自然是已經跌坐在地,眼看着自己小臂的袖子裡穿出的骨頭尖,差點兒沒兩眼一翻白就昏死過去。
那邊侯哥聽到這邊的慘叫聲,原本還以爲是羅金被羣毆着呢,漫不經心一掉臉,卻發現羅金依舊好整以暇的站在幾個人中間,這心裡頭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剛想大罵你們這幫傢伙不趕緊幫老子出氣怎麼還鬼叫鬼叫的,卻驀地發現……嗯,不對,怎麼少了個人,之前不是四個人圍過去的麼?現在怎麼就剩下三個了?難道說被羅金撂趴下一個?這也太快了吧?我要你們這幫傢伙有什麼用?而且,你們以前沒捱過揍麼?才趴下一個就不敢上了?那傢伙三頭六臂麼,好漢架不住人多不知道麼?
滿腦子的問號,讓侯哥也顧不上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了,更顧不上腦子裡依舊在嗡嗡作響的古怪聲音了,撕心裂肺的喊着:“馬勒戈壁,你們都是死人啊?老子請你們來看畫來了?上去揍他啊!”說來也怪,這幾句話,他倒是吐字很清晰,兩分鐘之前他還像是嘴裡含着個鵝卵石呢。
那仨人顯得很是尷尬,動手吧,就憑羅金剛纔那一下,而且人家那滿不在乎的樣兒,分明就是沒把這當回事。出來混,誰還沒見過狠角兒?可是像是羅金這樣,出手就廢了一個卻還不動聲色搞得好像只是在拍電影演戲一樣的,說實話,這幾個也算是砍過人也被人砍過而且不止一次的傢伙,確實是真的沒見過。而且,就憑羅金這股子狠勁兒,讓這幾個平時欺行霸市橫行週近的傢伙,心裡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寒意。
當下就有扭臉就走的意思,但是如果今兒真的就這麼走了,不談傳出去會不會丟人,光是有侯哥這貨在,他們幾個以後恐怕就別指望在這地界上混了,而且,以姓侯的那傢伙的爲人,xiōng量之狹窄,肯定會掉過頭找他們麻煩。
姓侯的傢伙,其父母其實都是老實人,十多年前搬到這兒的時候,這位侯哥才幾歲。他上頭有個大他七八歲的姐姐,當年搬過來的時候他姐姐已經是初中快畢業的年紀了。
因爲搬了家,又處於剛上初三的緊要關頭,每所學校在上課的進程上都有自己的一套,想轉學倒是沒問題,就怕轉過來之後會耽誤學習。侯家夫妻倆一商量,反正也不過就是一年的時間麼,就讓他們的女兒早起晚睡,兩頭跑,依舊在原先的中學讀書,可是每晚卻都回到新家來。弱真就只是這樣倒也罷了,雖然辛苦點兒,但總歸不會出什麼事兒。到了初三下學期,學校增加晚自習,放學都快十點了,那會兒這邊又比較荒涼,末班車九點半就結束了。無奈何,夫妻倆一商量,就給孩子申請了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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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住校就出了事,雖然女兒也算是中規中矩,算不上尖子生,不過考個重點高中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是,不可忽略的是,小姑娘當時正處於情竇初開的懵懂階段,以前就有個校工的兒子在追求她,只是她每天上下學沒什麼機會,這住在學校裡之後,小姑娘很快就被那個校工的兒子糊弄到手了。
十五歲的年紀,就跟男人發生了肉咻關係,小姑娘再也無心向學,成績一落千丈,最後中考的時候,乾脆只是僅僅勉強達到普通高中的錄取分數線。家裡自然發現了不對,一查之下,卻發現女兒竟然作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夫妻倆差點兒沒氣的背過氣去。可是偏偏女兒居然懷了孕,最後還是那個校工的兒子託了關係纔給女兒打了胎。這書肯定是讀不下去了,夫妻倆又是老實人,對這個女兒也是心灰意冷,乾脆不去管她,任由她跟那個校工的兒子同居了。
那個校工的兒子,後來就成了侯哥的姐夫,這人還算是有些擔當,等到那姑娘剛滿二十歲,就跟她結了婚,並且搬到了這附近來住。憑着心狠手辣,倒是沒幾年就在這一片混的風生水起的,儼然成爲這附近的黑老大。這邊如今發展的很快,各項配套設施也完備起來,這黑老大的日子也就越過越好,侯家那對夫妻雖然對女婿不滿意,卻也勉強能接受了。
侯哥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長起來的,自小在學校裡就是個小霸王,仗着有個混黑的姐夫,不敢說無惡不作,也是屬於那種十二三歲就敢mō年輕女老師屁股的主兒。至於學校裡的孩子,更是被他欺負的連聲張都不敢聲張。初中畢業之後,侯哥也就開始跟着姐夫瞎混,因爲姐夫的關係,這些人不管有多瞧不起他,總歸要喊一聲侯哥,橫行鄉里他是拿手好戲,至於打架平事,那就是他姐夫的事情了。他姐夫也知道這個小舅子屁本事沒有,就算自己護着他,遲早也要吃眼前虧。所以就想辦法把他弄進了城管的隊伍,好歹批了身假皮,附近的其他混混也不太願意招惹這樣的人,而他欺負起平頭百姓來,也是更如魚得水了。
就是這麼個傢伙,果然像是他姐夫猜的那樣,吃了眼前虧。這幾個人出於本心是真不想管,可是上頭還有個姐夫呢,那可是他們正經的老大,都指着老大給吃給喝呢。要是羅金是個軟腳蝦,一頓臭揍然後丟派出所拘留一段時間也就結束了,偏偏羅金是個看上去比侯哥姐夫還要心狠手辣的主兒,而且關鍵是手裡真有工夫,這幫人就着實進退兩難了。
正猶豫着,羅金卻開了。:“你們要是不想跟他一樣,就趁早滾蛋。大過年的,我不想再看見血。”
這話說的有點兒傷人心,不過說的也是實在話,那子名壯漢還真是不敢不信。
但是一想今兒要是真的就這麼走了,這姓侯的狗東西肯定會跟他姐夫告刁狀,到時候羅金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自己肯定會出事。誰都知道,侯哥的姐夫有多麼護短,要不是因爲護短,誰會願意自己有這麼個不成器的小舅子?
一咬牙,三人相互遞了個眼色,一起朝着羅金招呼了過來。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們現在心裡唯獨能想的,就是羅金看得出來他們也是被迫的,到時候下手輕點兒,別像對付第一個人那樣對付他們。
也不知道羅金是不是真看出來了,總而言之羅金這次真沒弄斷他們的手腳。
三個人,一個是側臉被打,直接橫飛出去暈倒在地,一個是被一腳踹在臉上,滿臉是血,鼻粱是肯定斷了,臉上的大腳印子觸目驚心。
而第三個更乾脆,直接被羅金一腳踹在肚子上,倒飛出去不說,還撞倒了去扶着侯哥的兩個人。反正這三人被打飛之後就沒站起來,也不知道是真暈過去了還是裝的,侯哥這會兒也終於發現,今兒大概是遇到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了。
從前他小點兒的時候,也見過所謂的特種兵,當然是退役的,兩個。
那年他姐夫剛到這一片兒,還屬於一窮二白的階段,唯一有的就是手底下有幾號人,都是不怕死敢下刀子往要害捅的狠角兒。不是猛龍不過江,這個叫做金剛的傢伙,帶着幾個小兄弟,一過來,就解決了這附近數羣小混混的心頭大患。當年這兒也就兩條街,小混混總不能說靠打架活着,出來混,也是爲了混碗飯吃。收點兒“治安管理費”啊,在附近的小店裡擺點兒賭博機啊,就成爲他們的主要營生。原先這邊有個菜場,也是歸他們管的,菜場晚上就會變成一個夜宵攤點集中的地方,這些夜宵攤點的酒水供應,就成爲了很大的一塊蛋糕,一個月都得幾萬塊的利潤。
之所以說是原先歸他們管,是因爲街頭有個小型超市,超市的主人有倆兒子,都是剛退役的特種兵,特別能打,而且混不吝。他哥倆回來之後,就放下話來,以後他們這條街不用再交治安管理費了,酒水也都從他們超市進貨,價格從優。這當然會引起小混混的不滿,結果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很快被這兄弟倆打發了。
而金剛來到這片兒之後,就選擇了附近的混混誰也不敢招惹的這兄弟二人。別人不知道事情的究竟,侯哥是親眼看到的,雖然當時他還不滿十歲,可是也看多了古惑仔之類的電影,而且小孩子膽子反倒大,眼看着鮮血橫飛,生是從頭看到尾。就憑金剛和手下那幾塊料,怎麼可能是那倆特種兵的對手?可是他們有一股子不怕死的氣勢,每次被打倒,連血都不擦,拎着刀繼續上來扎。反覆幾次,那哥倆心裡也毛了,被紮了幾刀之後,成就了金剛的兇名。
侯哥那會兒覺得特種兵再能打,總歸也怕不要命的。可是今兒看到羅金,他才知道,真正牛1逼的人,根本不會給你還手的機會。
今兒有些不舒服,在沙發上歪着一直到晚飯之後纔算感覺好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