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羅金,斯科拉完全沒料到自己死期將至,甚至以爲是他臨走的時候對盛吉展館的經理所說的話起了作用。斯科拉對那個經理說,希望可以跟羅金見面談談,顯然這個要求難以達成所願。斯科拉失望之餘也只能留下幾句話,讓那名經理轉告羅金,無論他現在的薪水是多少,斯科拉都願意三倍支付,希望羅金可以到倫敦去給他做保鏢。
斯科拉是那種認爲錢可以做到一切的人,他這些年在非洲大陸的所作所爲更是助長了他這種想法,在金錢之下,人命都是可以大把大把收割的,遑論請個保鏢了。在斯科拉看來,羅金的身手再好也不過是個安保主管,在中國的收入撐死也就一年百來萬,換成歐元不過十幾萬而已,而斯科拉身邊現在這幾個保鏢,一年都要花費他百多萬歐元。在斯科拉看來,羅金一個人的保護比那六個保鏢強得多,即便把這六個保鏢的薪資全都給羅金斯科拉也覺得值了。
一開始斯科拉還想擺擺老闆的譜兒,雖然他很欣賞羅金,但是不代表羅金就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突然從窗戶進來就出現在他面前,這始終是讓斯科拉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事情。
可是,斯科拉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譜擺的很莫名其妙,而事實上羅金對斯科拉的表現也有些莫名其妙。剛從窗戶進來的時候,斯科拉雖然吃了一驚,但是竟然沒有喊叫讓他的保鏢進來。反倒是很快鎮定下來,跟羅金點頭致意打了個招呼,隨即就開始端正姿態,擺出了老闆的譜兒。
似乎他對羅金的出現一點兒都不吃驚。到底是他早就知道羅金要殺他,還是他有把握羅金根本殺不了他?怎麼看這傢伙似乎都不怎麼害怕的樣子。
不過羅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國內還有一大堆事兒要他去處理,儘快收拾了斯科拉,回去之後還得讓倪寐帶着自己去日本呢。而且倪寐現在雖然有韋甜甜保護,可是對於警方的實力,羅金還真是不敢放心。
看着羅金朝着自己一步步的走過來,斯科拉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面帶古怪之色的看着羅金,斯科拉嘴裡說道:“你要幹什麼?給我好好站在那裡。作爲一個專業人士,你應該表現出專業人士的水平。我們現在來談談你的待遇問題?”
羅金聽到這話,似乎有點兒理解了斯科拉的意思。也猜出斯科拉可能誤會了自己的來意,只是不會猜得到那麼詳細。
“你以爲我來你這裡,是要給你當保鏢?”
聽到這話,斯科拉也終於有些慌神了,羅金這顯然是在說他並不想給自己當保鏢。那麼。他來幹什麼?
“你不是聽到那個叫什麼的經理帶的話?我願意出三倍你現在的薪資請你!不!五倍,十倍行不行?”大概是看出羅金不懷好意,斯科拉主動的提高了價碼。
羅金終於明白了斯科拉爲什麼並不害怕他,反倒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來。
啞然失笑之餘。羅金越發懶得跟這個傢伙廢話了,趕緊殺了他結束英倫之行。
一伸手。羅金就把斯科拉的喉嚨掐住了,見斯科拉幾乎就要喊叫出聲。羅金也不希望那幾個保鏢進來。雖然也就是多活動幾下手腳的事兒,可是麻煩越少越好,羅金也不想多造殺孽,至少那些保鏢沒什麼必須要被殺掉的理由。是以羅金瞬間發動了自己的精神力,斯科拉頓時感覺到一股極爲黑暗卻又強大的壓力朝着自己席捲而來,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腦子裡渾渾噩噩一片,雖然沒有昏死過去,可是現在,他身體的所有部位,都已經不再受到大腦的控制,甚至,他的思維能力也被暫停了。
手指稍稍用力,羅金結束了斯科拉的生命,都不用確定一下斯科拉是否已經死透了,羅金對於自己的手法信心十足。一共也就是兩三分鐘的事情,羅金已經幹掉了斯科拉,從進來的那扇窗戶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斯科拉的豪宅院中,就彷彿他從未來過一般。
抹去了臉上的易容,羅金恢復成自己本來的面目,然後背起雙手在路上慢慢的走着,就彷彿一個來倫敦旅遊的遊客。
直接打電話讓韓汝忠幫他訂了飛回國內的飛機票,韓汝忠訂好之後,羅金看了看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他便不着急去機場,而是在城裡隨便找了個咖啡館坐下,隨意的瀏覽着英倫風光。
而這個時候,國內那幫縮頭烏龜的會議也終於結束了,他們討論出了最終的結果,並且迅速查到了羅金回航的飛機航班號。令這些人吃驚的是,羅金竟然幾個小時之後就要回來了,也不知道羅金去倫敦是要做什麼,難道真的像是網上流傳的那個段子一樣,說某位大明星,心情鬱悶了,就買一張去倫敦的飛機票,然後在廣場上喂一下午鴿子,心情好了再飛回來,彷彿沒事人一樣的繼續拍戲?
當然,這隻能是個笑話,來回二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加上時差,喂個屁的鴿子。
雖然對羅金去倫敦的目的不瞭解,這並不妨礙他們立即着手安排讓這架飛機被“恐怖主義”襲擊的相關事宜。
坐在泰晤士河畔喝着咖啡的羅金,也並不會想到,位於這個地球石油最豐富的區域中的某個國家,一顆洲際導彈已經被悄然的放入了待發射的序列當中,目標赫然正是一會兒羅金就要乘坐的飛回申浦的航班。
羅金其實已經猜測到,那幫縮頭烏龜可能會開始對付他了,只是,他也不會想到,那幫傢伙竟然會如此窮兇極惡,爲了對付他一個人,竟然敢於拉上整個飛機的乘客陪葬。而這架飛機,一旦被導彈擊毀,無疑會引發國際社會的重大動盪,飛機上那分屬幾十個國家的乘客,必然會引起諸多國家政府的極大憤怒,而且一定會像那幫傢伙所想的那樣,會有某個組織甚至不止一個組織站出來表示對這起襲擊負責。至於有沒有人相信或者有多少人相信,就不得而知了。不得不說,這個方法雖然極其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卻是個非常可行的方式,動靜越大,他們反倒越安全,絕不會有人想到,黑進那個國家導彈基地的超級黑客,竟然會來自中國。
朗博士離開公司之後,並沒有叫上自己的飛機,而是一個人拄着柺杖,走在了人潮擁擠熙來攘往的大街上。
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們,看着頭頂耀眼的陽光,朗博士深深的呼吸着熟悉卻又陌生的空氣,似乎覺得生命真是個非常值得留戀的東西。
公司裡的那幫人還在緊張的開會,而朗博士卻對那幫人的行爲非常的憤怒。羅金對於朗博士而言,就好像是一件至高無上的藝術品,而當他得知羅金竟然恢復了精神力攻擊的手段之後,羅金這件藝術品的價值無疑再度攀升到一個極高的巔峰。
爲了得到這樣的結果,朗博士和整個公司裡數以百計的人們,已經做出了太多違背常倫的事情,也爲之奮鬥了一生。可是現在,終於看到了一點兒成功的希望,那幫人爲了自己能夠卑劣的活下去,竟然試圖毀掉原本應該讓他們爲之更加瘋狂的成果。
這是朗博士所不能允許的,爲了得到最終的結果,朗博士是那種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吝嗇的人。
站在人潮之間,朗博士似乎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朗博士打開一個軟件點擊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號碼,然後他往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看到手機上顯示韓汝忠的來電,羅金選擇了接聽。
“胖子,什麼事兒?”羅金將喝空的咖啡杯放下,隨意的問到。
可是電話裡只有滋滋的雜音,以及一個似乎屬於某個年邁老人的喘息聲。
“胖子!?”羅金很奇怪,韓汝忠是個話癆,他怎麼會突然不說話呢?羅金的心裡感覺到一絲陰影,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韓汝忠出什麼事兒了。可是,以韓汝忠的能力,他應該不可能被人活捉,那麼,似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手機被人拿走了。
“胖子的手機在你手裡?”羅金冷聲問到。
對方默不作聲,依舊只有淺淺的喘息聲,幾秒鐘後,對方掛斷了電話。
看着手裡被掛斷的電話,羅金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迅速的回撥了韓汝忠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韓汝忠正常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
“頭兒,有什麼吩咐?你快上飛機了吧?”
聽到韓汝忠正常的聲音,羅金再度一愣,隨即問道:“你剛纔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沒有啊!怎麼了?”
羅金直接掛斷了電話,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剛纔打進的號碼,是韓汝忠的號碼沒錯。再度給韓汝忠撥過去,羅金將剛纔那個奇怪的電話告訴了韓汝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