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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挾着哨棒,混在一幫不情不願、愁眉苦臉的倒黴蛋中間,同樣苦着一張臉,搖搖擺擺地進了楊郎中的家,遠遠望去,他們就像一羣在海邊走來走去的呆頭呆腦的企鵝。
楊帆臉上扮着苦色,心裡卻快要笑破了肚皮。他對追兇的後續方案設計了好幾種方法,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居然被派進了楊郎中府,叫他幫着楊家守夜抓賊。
刑部和洛陽府的公人們佩着朴刀,神色嚴峻地在楊郎中府上匆匆地走來走去,明崗暗哨正在一處處地方進行安排佈署,楊帆一羣人被帶到了正在緊張忙碌的洛陽尉唐縱面前。
看看坊丁們挾着的哨棒,唐縱皺了皺眉,吩咐道:“把刀配發給他們!”
幾個公人捧着一口口朴刀出現,手持哨棒的坊丁們立即騷動起來,這些好勇鬥狠的少年人平時的傢伙僅僅是一根哨棒,雖說到楊府當差他們心中不情願,可是見到那做工精良、鋒寒犀利的朴刀,他們還是不免有些見獵心喜。
一口口朴刀發到了他們手中,楊帆握緊手中的朴刀,仔細端詳着鋒利的刀刃,指肚輕輕搭上去,沿着那道弧形的血槽輕輕向上一劃,寒光爍爍的刀面如同一面纖毫可鑑的鏡子,映着他的目光,一如那刀鋒般凌厲。
楊帆眨了眨眼,收斂了眼中的凌厲,耳畔,一個粗獷的聲音大聲呵斥着:“拿着!一刀在手,就當自己是長安俠少了麼?啊~~我呸!抓這種高來高去的江洋大盜能指望你們這羣廢物?少府要的是你們這雙招子和這張嘴巴,看見賊你就喊,曉得?”
訓斥聲停止了,唾沫星子還在空中紛紛揚揚,楊帆拾起袖子,擦一把臉上的口水,看着眼前那個一臉絡腮鬍子的粗壯公人茫然問道:“啥?”
“這個,拿着!”
一個鼓槌塞到了楊帆手中,然後一個拴着麻繩的銅鑼掛到了他的大拇指上,大鬍子撇着嘴、搖着頭,走到第二個坊丁面前,沒好氣地道:“呆頭呆腦的,盡是這樣的貨色,給你,拿着,對你來說,這纔是保命的傢伙!”
楊帆一手拿着鼓槌,一手拎着銅鑼,瞧瞧左邊那個坊丁分到一隻腰鼓,而右手邊那人正舉着個竹哨兒發呆,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武器裝備分發完畢,他們就被帶去安排歇息的地方,雖然值夜,也不可能一撥人徹夜不眠,兩班輪換的話,就需要有個歇息的地方。
楊府本來是有客舍的,不過客舍只有幾間,已被留守在楊府的幾位有職司的公人佔用了,剩下的公人就可着一切能住人的房間隨意佔用,等到這批武侯和坊丁被分配來時,又要依照地位高低安排一番,最後輪到楊帆和馬橋,卻被分配到了一間柴房。
地上有張破草蓆子,丟下自己的鋪蓋,這就是他們今後的窩了。
兩人丟下鋪蓋捲兒,還沒坐下來喘息一聲,公人們又大呼小叫的讓他們集合,說是差派事情了。
唐縱站在臺階上,眉頭緊蹙。
對這些吊兒郎當的武侯和坊丁,他其實是極不滿意的,但是刑部和洛陽府人手有限,而且既不知道那兇手何時再來,也不可能調動大批刑部和洛陽府的公職人員長期駐守在楊郎中府上。
沒辦法,只好調用本坊的這些武侯和坊丁了,這些武侯和坊丁再蠢,也總比那條大黑狗機靈些吧?到時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弄個人海戰術,任你有通天本領,又如何無聲無息地闖到楊郎中寢居之處!
眼見衆人極其緩慢地集結完畢,唐縱收攝了心神,向他們進行了一番訓導,向他們申明在楊府裡應該遵守的一應規矩,又教給他們一旦發現飛天大盜時該做何反應,該如何隱藏、該如何示警,一應事情講解完了,便開始給他們分派差使。
他們的差使跟平常在坊間所做的事情差不多,還是巡邏放哨,只不過是由在坊裡巡邏變成了在楊明笙府上巡邏。
兇手是個能高來高去的飛賊,要是真的被他碰到,說不定就要做他的刀下之鬼,所以做明哨顯然比做暗哨更危險,所有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唐縱說到要安排暗哨的時候,衆武侯、坊丁們便蜂擁而上,紛紛請纓,其踊躍之態令人歎爲觀止。
“做明哨麼?到處遊走的明哨?”
楊帆眸底飛快地閃過一抹詭譎,然後他也加入了競爭的行列。
奈何,楊二終究是個少年郎,比不得那些壯漢們魁梧有力,等他扭腰擺胯、氣喘吁吁,使盡渾身解數終於擠到唐縱面前時,一仰頭,就看見洛陽尉唐縱那根粗如胡蘿蔔的手指頭正向他的前額點下來:“下面開始安排遊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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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郎中的臥室內,滿屋子濃郁的藥味,楊明笙擁被而坐,慷慨激昂地道:“本官對朝廷忠心耿耿,承蒙太后、皇上信任,自執掌司法司以來,本官執法公正嚴明,嫉惡如仇,這些年來,也不知處治過多少貪官污吏、江洋大盜和以武犯禁的所謂遊俠……”
喬君玉打斷他的話道:“也就是說,郎中並不知道入府尋仇者究系何人?因哪樁案子而來?”
楊明笙沉默片刻,輕輕頷首道:“是,那人似乎對本官仇恨已極,制住本官之後,就一味的施虐泄憤,咬牙切齒地只說本官害得他家破人亡,卻從不曾說過他是何人,因爲何事仇視本官。”
喬君玉沉吟了一下道:“從兇手對貴府侍衛花小錢所說的話來看,那老者家中是有兒孫的,這一點與他蒼老的聲音也相符,這樣的話,曾受郎中執法制裁過的,應該是這老者的兒孫之一。
刑部已調出郎中這些年來所經手的所有案子卷宗,着胥吏從頭到尾,進行認真梳理,那些上有父祖,家人受到牽累因而判決刺配戍邊的人家將予以重點查證。郎中放心,你這樁案子,連太后都驚動了,周侍郎聞訊之後也甚爲惱怒,朝廷一定可以找出兇手的!”
楊明笙呵呵地笑了幾聲,揚起硬梆梆的雙臂,喚着喬君玉的表字道:“子平,某受奸人迫害,這一生都毀在他的手裡,緝捕兇手、還我公道之事,就拜託足下了!”
他的話雖真摯,可是那笑聲卻似乎隱隱帶着些譏誚和詭異,聽得喬君玉不禁皺起了眉頭。
若是平常時候,這眉頭,喬君玉也是不敢皺的。楊郎中爲官一向刻板方正,不苟言笑,刑部屬官平時在他面前絕不敢稍動顏色,但此時此刻你皺眉也好,白眼也罷,哪怕是衝他扮個鬼臉,他也是看不見的。
喬君玉皺着眉頭站起身,扶住楊郎中的雙臂,沉聲道:“郎中儘管寬心休養,某一定盡心竭力,不負郎中所託!”
舉步出了楊明笙的臥房,喬君玉便暗暗自忖:“楊郎中所言不盡不實,內中似乎另有蹊蹺!”
楊明笙的官階太高,最先趕來的刑獄公人沒有資格向他詢問案情,直到喬君玉一行人趕來。喬君玉趕到以後,醫士正忙於爲楊明笙診治用藥,等醫士忙碌完了,又有聞訊趕來的官員們過府探問,以致延誤下來。
結果他沒有從楊明笙口中問到一點有用的東西,憑多辦案多年的經驗,再加上楊明笙驟經大變,情緒已很難再像平時那麼沉穩凝重,所以讓他隱隱看出一些端倪:“恐怕楊郎中有所隱瞞。”
喬君玉暗忖:就按楊郎中所說,如實稟報於周興侍郎罷了,這番猜疑是絕不能講的,以周侍郎的精明,想必自會有所察覺,他若有心,自來詢問楊郎中便是,爲官,莫趟不知深淺的水,亂髮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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