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孫班確定的回答,班裡頓時安靜下來。
孫班看着他們一個個耷拉着臉都不說話,也知道這個決定對四班來說太突然了。
她微微嘆氣道:"我知道,這個決定對你們來說很突然,大家和各自的同桌以及前後桌都相處了兩年的時間了,肯定都積累了不淺的情感,我個人從私人感情的角度上也是不願意這樣做的。”
“但是,你們馬上就初三了,即將面臨中考這第一個大難關,以後還會有高考,甚至大學畢業考等等等等。人生面臨的抉擇很多,選擇也多,你們其實一直都生活在選擇當中。”
“比如小到今天選擇吃什麼飯,大到我要不要選擇和他成爲朋友……還有很多很多的選擇……當然,有些是自願,有些卻是強制性的。就像你們明明喜歡玩兒,但是卻必須寫作業一樣,明明不喜歡考試,但身爲學生,卻必須遵守這項規定。”
“所以,這個換座位,也只是你們必須強制性選擇的一小部分而已。大家應該看的更遠一些,即使短暫的分開,但是大家仍然在一起,四班還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我們一起互相學習,互相幫助,彼此成長,這難道不是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嗎?"
孫班說完頓了頓,接着道:"好了,同學們,別再唉聲嘆氣了,都打起精神來,我們準備上課了。"
這節課上的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沉默的一次。四班同學的心隨着孫班的話語起起伏伏,由換座位引發的一系列深刻的思考在他們心中劇烈的開展。
例如李文博類,例如曲悠悠類,例如馬雲月類,再例如鄭曉類。
鄭曉看着她前面的季仲月,想着他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不論如何,他都要選擇當季仲月的男朋友!
放學後的路上,鄭曉欲言又止的看着季仲月,幾次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季仲月看着鄭曉一路都是這種狀態,心裡有些好笑。她主動出聲問他:"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鄭曉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季仲月輕笑道:"你說。"
鄭曉看着季仲月,問道:"你對換座位這件事情怎麼看?"
季仲月淡淡道:"坐着看啊。"
說完她就看到鄭曉的臉色迅速的沉了下來。季仲月噗嗤一笑道:"好了,別沉着臉嘛。多笑笑纔好。"
鄭曉一臉他笑不出來的表情。
季仲月也不開玩笑了,平淡道:"我真的沒有任何看法。對我來說,結果是不會有什麼變化的。我還是會選擇我現在的位置,孫班不會在乎這一點小事的。"
鄭曉聞言一噎,轉而苦笑道:"是,對你來說這件小事根本微不足道,你想坐哪裡就坐哪裡。可你想過我嗎?我可能就不會坐在你身後了。"
季仲月聞言點頭道:"我想過了。我知道,很可能下一次我身邊的你們會被全部替換成別的同學,我有這個準備。但是就像孫班說的,大家不是依然在一起嗎?都在四班裡,坐哪兒重要嗎?"
鄭曉激動的對季仲月說:"重要,當然重要!我想要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你明白嗎?"
季仲月看着鄭曉激動的神色,眨了眨眼睛,說道:"明白了,從明天開始,我們下午放學後就在教室裡複習吧。"
鄭曉………………這是什麼神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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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班同學又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們班的學霸居然放學後留在教室學習,還幫人複習功課。
好吧,雖然這人一個是鄭曉,一個是她同桌李文博。但是,還是讓他們感到震驚。有同學好奇的圍觀,拿着試卷想試着去問一問。沒想到,季仲月眼睛眨都沒眨,立馬就給他講了整個的解題過程。
我和我周圍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很快的,放學後留下的同學越來越多了。大家各自形成一個小團體,互相監督,互相學習。遇到不會的題目,就問團體裡面成績最好的那個人。
老師們知道後,一臉贊同羨慕的表情看着孫班。孫班對此也只是高深莫測的笑笑。其他班班主任知道後,勒令大家主動向四班學習,放學彆着急走了。
其他班………………
四班………………
開始只是想圍觀,不知不覺就被帶動了,好像一不小心就被當做典型表揚了呢。
臨期末考試前三天,小平臺上,這似乎是許濟洲他們的秘密空間。此刻,許濟洲,何顧,吳斌三人都在這兒待着。
何顧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放鬆道:"也就只有中午這一點時間可以休息了。你說他們四班搞什麼,那麼愛學習,那麼愛爭當先進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堅持了整整兩個星期。"
許濟洲聞言淡淡道:"這和四班沒多大關係,是老師們共同商討的結果。"
吳斌看着何顧冷笑道:"我看是你沒事找事,什麼事都賴四班。"
何顧衝着吳斌叫道:"我說,你最近怎麼一直看我不順眼啊?我招你惹你了?那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至於嗎?"
吳斌挑眉道:"沒辦法,就是看你不順眼,你想怎麼着?"
何顧一句,"我去你的",笑着拍了吳斌一掌。
何顧笑完嘆了一口氣道:"你們知道這次放學後的短自習是由誰發起的嗎?——季仲月!她真是,和其他女生不一樣!"
許濟洲看着何顧提起季仲月時帶着異樣的神采,心裡不知怎麼,悶悶的。
他剛要開口轉移話題,旁邊吳斌就開口說道:"呦!現在知道人季仲月特別了啊!當時罵她最兇的不就是你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何顧一臉尷尬道:"誰罵她了!我那是,那是在和她進行正常的話題交流!再說了,我當時,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是田靜在背後搗的鬼嘛,我要是知道了,我能那麼對她嗎?她也是,那麼倔,不知道說一聲的啊,不說不會學田靜哭啊!"
吳斌等何顧說完才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給何顧使了使眼色,示意許濟洲還在呢。
許濟洲苦笑道:"你們說的都是事實,確實是我們對不起她。"
吳斌聞言也嘆道:"行了,你也已經和田靜分手了。現在說什麼對不起季仲月,也無濟於事了。"
何顧問道:"難道這樣還不和她分?留着過年嗎?哎!吳斌。不是讓你去找找季仲月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吳斌聞言苦笑道:"你把季仲月當什麼了?我們當時說的那麼過分,她怎麼可能還會理我們呢?我確實有找過她,想着至少應該和她再道一次歉……可惜,她根本就不肯見我。"
何顧聞言也苦笑道:"哎!早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