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和黛兩人用非常規的迫降方式着陸後,渾身凍得發紫。所幸的是,該客機沒有飛多高,至少沒到萬米,按照零的目測,他們跳機的高度差不多是七千四百米,但在那樣的高空下,人一方面缺氧,另一方面極寒,可以說是煉獄級的挑戰。
如果不是這兩人素質過硬,而零又用魔法爲黛和自己加持了各種增益,那麼這麼冒險的行爲就是在找死。好在這次飛機交易很早零就謀劃好了,航線什麼的也都讓菲爾查了個通透,所以纔有現在命數全員集合的一幕,包括神出鬼沒的E叔都來了。
半個小時後,零先於黛一步跨出臨時搭建的熱水澡堂,走向E叔。
“他給我們開了幾條綠色通道?”零好不寒暄,直接以其他人無法理解的暗語與之對話。
E叔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有些猶豫,“就一條。不過……”
“好了,我知道了。”零制止住E叔的解釋,語氣平淡地說道:“一條就夠了,我需要的只是有這麼一個‘權力’而已,至於效果如何我無法控制。準確來說,據我估計,一旦放了出去,那麼——只會引起熵的不斷激增,而不會輕而易舉地被叫停,畢竟這可是傳媒的力量。”
E叔則皺着眉,有些擔憂地喃喃:“零,你這可是同時與表、裡世界翻臉啊……組織雖然已經開始飛速成長,但我們的力量畢竟還很弱,太年輕,太簡單,有時天真是很正常的事。可一旦決定這麼做,那麼——我們的形勢必然危如累卵吶!”
聽到E叔的這番話,零神秘地一笑,胸有成竹道:“不用擔心,我可沒說一定要現在做,通過這個渠道,我只是掌握了‘核按鈕’,目前,這都是威懾力,若要真的撕破臉皮開戰,我們也是站在了‘大勢’的這一邊。”
零剛說完,就見黛紅着臉出來了,而她張口就是一句:“不愧是天蠍座,復仇心不但強,而且花樣繁多。”
“多謝黛女神誇獎。”零優雅地鞠了一躬,悠然離去。
這時再一看,發現集合地已然只剩下黛、E叔、菲爾、關闊四個人,零離去的方向是昊然的帳篷,顯然他是有正事要辦。而辛璐玖和奈奈則似乎一直就鬼鬼祟祟,現在不明去向。
“黛姐,另外兩位女士去了哪裡?剛集合時我還看到她們在這兒的啊!”其實菲爾這麼問是故意的,他對這兩人可能去的地方早就有了猜測,而且他認爲可能性非常大。
接到疑問的黛臉色更加不自然,她只是很小聲地回答了菲爾:“臨時澡堂那邊……那……那個……零……的……浴池……”在一番細若蚊鳴的解答後,她一路小跑,跑向自己的帳篷裡躲着。
菲爾則搖了搖頭,惋嘆一聲後盯着電腦屏幕,“倆花癡啊……”
究竟她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去幹了什麼?答案是——
“不就是偷個窺嗎,怎麼,當了個大明星就癌講究起身份臉面尊嚴啦?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零大人給的,告訴你好了,我是要當他正宮的女人,你這個戲子靠邊站!”辛璐玖此刻言語間的火藥味頗重。
然而,話雖然說得這麼重,但實際上花澤奈奈一點兒也不生氣,或者說,已經習慣了辛璐玖表達心情的措辭用語,產生免疫體了。
“但……但你爲什麼要把零……大哥的內褲扔給我……他都看到啦!!”奈奈感到特別委屈,原因是辛璐玖拉着她過來偷窺零入浴的時候,被零識破,辛璐玖爲了掩飾自己,故將零的內衣全部扔給奈奈,她自己則拿着外套說是來幫零清洗衣物的。
對此,零感到很崩潰,奈奈則害臊到顏面掃地的地步,特別想挖洞鑽下去,把自己活埋了。
“我……我……”奈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身子一個勁兒地打着擺子。
然而這份恐懼瞬生瞬收,零將她此刻內心裡的恐懼給‘吞噬’了。
零不惜消耗精力,加速暖和起身子,不到兩分鐘就穿好衣服閃了出去,這才導致比先洗十分鐘的黛還要早出來。
“切——給你的,就是你的,現在你是嬌羞~但是,我看你定然要把這內衣保存下來,然後做什麼我就不用多說了吧,不會還要我來教你吧?!”
奈奈看辛璐玖還想接着說下去,立馬把耳朵堵上。可是——自始至終隔壁的黛都在關注着這邊的動靜……
“揉豆豆啦~一邊喊着‘偶豆豆’,一邊揉喲~癌爽的!”只要用餘光瞥見辛璐玖的表情就知道她此刻有多興奮了。
隔壁的黛則瞪着眼睛紅着臉、抿着嘴巴不說話,慢慢地在池子裡下潛……下潛……還吐了幾個泡泡以示自己還活着,不需要救援……
“集合!”是零的聲音,這是他和關闊一直定下的口令,或者說是一種滿足這倆個特殊軍人的惡趣味。凡是在聽到這一嘹亮的“嘯聲”後,命數裡的衆人都彷彿打了雞血一般朝着零狂奔。哪怕身子羸弱的菲爾也都用能力給自己編了個程序,一旦輸入“集合!”就會產生下列反應:起身、轉向、提臀、擡腿、邁步、交替、切換至跑步狀態、加速,“直到型”條件判斷:遇到零時,自然停步,立定,目不轉睛。
此程序經過菲爾計算,一般距離在兩百米內,消耗的卡路里爲五十,而超過兩百米,則會成倍增長,一千米消耗爲四百卡路里……相當於正常人奔跑半小時的消耗量。也因此,每次集合對菲爾來說都是減肥——雖然他已經宅到瘦的沒多少肉可減了。
“這是我這次得來的任務成果,裡面有八支注射劑,七份解藥,一份毒藥;毒藥我將交給菲爾,在進入高牆圍城內時,好讓你有個防身的手段。只需給‘病人’來上一針,他們就再也無法活動了。你接好。”零將一支緋紅的注射液交予菲爾。
“剩下七支都是解藥,據我調查來的資料以及菲爾竊取來的情報,被感染到病發失去自主意識,總共需三個半小時——在這期間,無論你感染了多少次,都不會加速這一環節,你們只需在最後一秒鐘到來前,將針頭扎進自己的靜脈就萬事大吉。提前用有沒有什麼免疫效果,我反正是不清楚,同樣的,我也不建議你們以身試驗。”零又給大家發了湛藍色液體的注射劑。
“我就不用了,我不進去。”E叔顯然想置身事外。
如果是平常,零一定毫不猶豫地同意,但今天,他有些反常。
“E叔,平日我待你不薄,這次去就當旅遊如何?我定然保你安然歸來,能夠再次面見那個人。”零挑了挑眉,語氣生冷。
E叔能夠做到情報界的大佬級人物,自然是人精一個。見到零已經把話說開,他便沒有再說什麼,連忙點頭。
隨後,零親自把解藥放到他的手心裡,並捏住他的四指,幫他攥緊。
“千萬……別弄丟了……配方我是暫時不會公開的,目前就這七支,別指望其他人能借你,我——也要活命。”這是零第一次在命數成員面前顯其威嚴,衆人也是微微有些膽寒,連兵王關闊都不例外。
【明顯地,Zero殿下今天是動用了超能力來訓話的啊……】
【好可怕的眼神……零……零大哥……】
【零大人實在是癌酷了!璐玖癌喜歡~!請零大人一定要癌懲罰璐玖,璐玖一定會癌服侍好零大人的!】
【零老弟……你一定有什麼打算吧……才一年多而已,變化不會這麼大吧?我相信你,是必須這麼做纔會這麼做。】
命數裡只有黛一個人沒有想法,這是她的習慣——狙擊手只對目標和“被目標”而敏感,其他都置身事外,這才能做到彈無虛發,同時保命。
零毅然決然地宣佈:“下週一,也即五天後,全員跟隨我進軍高牆,搶灘圍城!”
昊然默默地注視着掌握了自己“未來”的零——對比曾經的景祥,他感到陣陣心寒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