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塞在菊花裡!”景祥的嘴巴被驚訝得張到足以放下兩個雞蛋。
錢瀚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事實情況確實比較喪失,但既定爲事實,無論再怎麼匪夷所思,它都是不可辯駁的真實。在此前,其他恐怖組織對教皇發起攻擊或暗殺,都不一例外的失敗了,失敗的原因不是刺殺未遂,而是——殺不死!”說到這裡,錢瀚星的臉色有些難看。
一旁的弟兄們接下了他的話茬,解釋道:“表世界的教皇並不算厲害,可他似乎能夠無限復活,哪怕斷了四肢掉了腦袋也沒關係,有的組織曾經嘗試過將教皇凌遲,結果你猜怎麼着!教皇居然在一天後原封不動地活了過來,並且出現在距離他被解剖位置最遠的那塊肉片上,就像是肆意拼裝起來的一樣!”
景祥脊背生涼,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口水。
“還不光如此叻!傳說那個教皇還特別喜歡蹂躪那些膽敢拿他當目標的人,會將自己所受的苦痛百倍奉還!就比如那次凌遲,最後有幾個施虐者是在化糞池和瀝青池裡扒拉出來的,身體裡面被灌滿了各種奇怪的藥物,找到的時候,身體還有輕微的抽搐。可慘咯!”
景祥覺得自己光是想象一下就受不住了,胃裡翻山倒海。
“好了!”錢瀚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嚇唬景祥,“景祥,你這下知道我們面對的敵人有多麼強大了吧?爲了你的安全,我打算讓一個兄弟送你出城,出城之後向北走,越往北,他們的勢力就越弱小,那裡有我們地下組織的同志,不管怎麼樣,管你吃喝還是沒問題的。”
景祥聽到這裡有些不樂意了,他皺着眉說道:“錢大哥,我要和你們一起戰鬥,我有能力自保,最主要的是,我不想再和你分別了……”
“別鬧,我們這可是經過縝密策劃的一次行動,容不得外人插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變數,這樣的責任我承擔不起!”錢瀚星明顯是要攆客,但景祥更清楚的是,錢瀚星是不想讓自己以身犯險。
“我怕大哥你這次……”
“滾!戰前淨說些豎旗子的話。”錢瀚星背身招了下手,很快,就從裡屋走出兩個壯漢,將景祥架走。
景祥這次沒有反抗,他深深地望了錢瀚星一眼。
【從前都是錢大哥你來保護我們,如今,我有了力量,所以不管事情將發生怎樣的變化,我……我一定要保護好錢大哥!】
※※
“狂三,好久不見吶,這次可讓我抓到你了。”
狂三的頭被一隻大手給抓起,咔嚓一聲倒在地上的卻是狂三的身體,身體不停地抽搐,就像一條斷了頭的蚯蚓。
然而,蚯蚓斷了頭,依然可以活過來……
艾琳靜靜地目睹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不多時,她就胃海翻騰,扶着轎車的後備箱一個人吐了起來。
“艾琳,你的定力有待加強,不過這次已經算好的了,處變不驚、臨危不亂,有當聖女的資格。”教皇恩奇都把狂三的頭拋上天空,緊接着就給一隻不知從哪飛來的禿鷲叼走。
“教皇陛下,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生命體徵的消散,所以……懇請原諒。”艾琳虛弱地說着,她面色蒼白,眼神有些閃躲。
“嗯,當然能夠理解。”恩奇都慢慢地踱到艾琳的面前,挑起她那乾淨美麗的下巴,“聖潔的小花苞,我還沒有教給你最重要的一課,最後的一節政治課,你今晚可得認真地聽講,不,不光要聽講,你還得用心去感悟,用手去嘗試,用嘴去品味~”
面對陰笑着教皇,艾琳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輕輕地點頭,她根本無法想象接下來面對的將會是怎樣的噩夢,然而,她已經隱隱有所感覺,這最後一節課,根本不是人上的……
“對了,剛纔那個女人可沒死,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遇見過的最難纏的傢伙,你來星宮之前,我曾邀請她入主星宮,結果卻被那女人給耍了一道,導致裡·教皇現在垂死病中,可惡,就連祈願都無法醫治,直接是從壽命上進行剝奪的能力真是殘暴酷虐!”恩奇都咬牙切齒。
艾琳疑惑地問:“那是控制時間的能力嗎?”
“嗯,但絕非那羣異端的能力者反抗隊伍可以做到的,這魔女的能力就像一具懲罪的十字架,狠狠地釘死了裡教皇,除非徹底地殺死她,否則,靠着祈願供給裡教皇以無限的壽命根本是治標不治本。”
“因此,纔想培養我,讓我學習《星圖史話》裡最終章的禁咒,徹底滅除惡之精靈狂三?”艾琳其實知道答案,雖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恩奇都沉默了片刻,語氣詭異地說:“其實嘛,你也不是唯一的……”
艾琳望着恩奇都,這是她第二次聽表·教皇用這種似是而非的、不確定的語氣說話。第一次說的時候,還是艾琳在問他“能否保證景祥的安全”時,那次談話的結果是恩奇都派人秘密送錢給景祥——以一筆黑金橫財爲形式。這也是景祥有資金辦假證乘船的原因,否則景祥“西遊”的時間還得遲滯很久。
“如果你能夠找到天蠍座武士,讓他進入通天塔,並活着回來成爲聖魔使徒的話……也就沒你什麼事了。”恩奇都的表情很是扭曲,這與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有關。
“然而,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你要知道,作爲教廷最神秘的造物,通天塔聯結的可不只有我們一個世界而已……歷代的裡·教皇,最多的通關層數,也不過是……”
艾琳豎起耳朵聽,雖然她知道通天塔什麼的和自己無緣。
“就不告訴你。”恩奇都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很難想象他就是那位在近二十年裡攪得世界政局風生水起的,被譽爲“魔術師政客”的政壇怪咖。
不過,若是說怪咖一詞,以他的性格和作風,着實能夠擔當得起。
轎車又一次發動,這一回,恩奇都不再關心此前嚇得屁滾尿流棄他而去的主教們,而是轉向回到聖城耶路撒冷。
他要訂一間最豪華的套間,來給艾琳好好教導“政治”的代價……
※※
“目標已出現,重複,目標已出現!”
“方位:南偏東二十三度,風向……風力指數……”
“獵鷹收到,傳呼指揮室。”
“指揮室收到,等待指揮官下達指令。”
錢瀚星將白手套重新戴上,隨後在桌面重重地一拍,“行動!”
【我會拯救你的,艾琳!】
錢瀚星緊緊地注視着監視畫面裡轎車的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