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蠻的尖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屋子裡的衆人紛紛出現。
許夜注意到,那位呂從呂少,竟然是從外面回來的,跟在魯不深幾個村民的後面。
等他出現後,徐嬌嬌這才慢悠悠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睡眼矇矓。
劉豔是被吊死的,死狀極其難看。
魯不深強忍着不適,將屍體放了下來,可這屍體剛接觸到地面,身體就再度乾癟下去,這一次,就連骨頭都化作了粉末。
劉豔的屍體,就像一個棒棒糖,身體乾巴巴的,E級的優勢,也蕩然無存,她被畸變種吸乾了血肉。
魯不深嘆了口氣,道:“早就告訴她了,一個人不要大半夜的,坐在欄杆上,很容易遭來陰晦之物,內心就會生出負面情緒,我估計,她一時激動,就上吊自殺了。”
“那她的血肉怎麼沒了?”徐嬌嬌緊緊抓着呂從的手臂,驚恐道。
魯不深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還能怎麼沒了,被黃大仙吃了唄,那些變異的黃鼠狼,最喜歡吃這些東西。”
在場衆人,臉色煞白。
“呂少,這是你的人,你看要怎麼辦?”魯不深略帶深意地掃了他一眼。
呂從冷冷道:“什麼我的人,和我可沒關係,她只是強行跟着我來的,她死了,關我什麼事。”
“我看,大家還是聽村長的話,好好呆在房間裡,明天一早,我們再離開……”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的天邊,就炸響了驚雷。
濃密的烏雲翻滾着,堆疊在一起,山峰般。
“看這樣子,要下暴雨了,到時候會有泥石流,山路不好走咯,我看,你們還是多呆幾天吧。”
村長揹着雙手,驅散人羣,以暴雨爲由,讓衆人趕緊回家。
幾個村民拿着鐵杵,裹屍袋,準備將劉豔的屍體挪到墓園那一塊地方埋了。
一個年邁的男人,看着暴雨來臨的方向,眼裡深深恐懼:“這是第幾個了啊,神越來越貪婪了,會輪到我們的……造孽啊……”
另外一個稍微年輕點的村民,壓低聲音,喝了一聲:“老頭子,別胡說,神怎麼可能會害我們。”
“我們認真、虔誠……”
“走吧,幹完活就回家吧。”
“兩位,你們在說什麼?”許夜上前一步,問道。
年邁的老人瞅着許夜面善,多說了兩句:“能走就趕緊走吧,惡靈村,惡靈村,自然是有惡靈,這裡陰氣太盛,不適合你們呆着。”
“老頭,你胡說什麼呢?”年輕的村民喝止。
許夜見狀,笑眯眯地掏出了幾張錢,塞到兩人手中。
“我有錢的很,不需要你這幾張破錢。”
wωw¤тt kдn¤Сo
誰料,年輕的村民冷笑一聲,將1000聯邦幣,扔在了地上,看都不看一眼。
老人則是嘆了口氣,無奈搖頭遠去。
許夜望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陳蠻打了個寒顫:“許醫生,我們還是乖乖呆在房間裡吧,長輩的話,都是經驗良藥,我們不能不聽。”
許夜歪了下腦袋:“所以,你是有什麼大病嗎,能聽進去。”
陳蠻:“???”
許醫生,你的腦回路,是不是有點過於拐彎。
……
魯不深揹着雙手,回到了他的小洋樓裡,這是惡靈村裡最豪華的住宅了,裡面的裝修,更是富麗堂皇,幾乎堪比流亡之地1區的一些土豪家裡。
他身材高壯,只是累了一天,腰有點酸,有些疲倦地坐在了沙發上。
他看着美麗的妻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累了吧,這大晚上的還這麼多事情,要我看,你也別做村長了,我們搬出去,去流亡之地,找個合適的房子,住在那裡。”
“來,我給你煮了碗麪條。”
一碗簡單的青菜肉絲麪,放在了茶几上。
熱氣騰騰。
“爸爸……你還在忙工作啊。”
魯不深轉頭,看到了自己乖巧的女兒,踩着可愛的粉紅色兔子拖鞋,揉着發睏的眼睛走了出來。
“茜茜,爸爸吵到你了嗎?”
魯不深溫柔道。
“爸爸,你快吃飯吧,我好睏啊……”小女孩對着魯不深甜甜一笑,又撅起嘴巴,“爸爸,你別賺錢了好嗎,我想爸爸陪我。”
“好……”
魯不深剛要摸女兒的腦袋,他的手,就穿了過去。
眼前的女兒不見了。
他轉身,看向妻子,妻子溫柔的笑着,身影也隨之消失。
魯不深愣了愣,臉上的笑容逐漸冰冷,他閉上眼睛,再度睜眼後,茶几空空蕩蕩。
整個豪華的洋樓內,寂靜無聲。
魯不深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語氣冰冷的,如同死人的寒氣:“產生幻覺了嗎,她們去世都好多年了,這就是神所說的,人格分裂嗎,終於要輪到我,去接近神靈了嗎?”
“畸變……”
……
大雨滂沱。
許夜站在窗前,看着雨水瘋狂地拍打着窗戶、大門,雷霆讓黑夜如白晝。
“許醫生……我跟你說了,這村子裡,陰氣十足,所以我纔將神之序列放在這裡,但沒想到,被偷走了。”
“那個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而且是序列8的神之序列,普通村民拿了也沒用,對了,也可能是被畸變種拿走了。”
杜顯軍老老實實,呆在許夜的身後。
“我打聽到了,這裡經常死人,起初是村子裡的人死了,後來,死的越來越多,村長就帶領大家,發展旅遊業還有驅魔的項目,死的人,就成了遊客。”
“不過,如果不觸犯禁忌,遊客也不會死,感覺這裡有某種規矩,必須要告知遊客那些話,就像是個遊戲。”
許夜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這裡的人守口如瓶,連鈔能力都不起作用。”
杜顯軍得意笑道:“我在雙星公司,一沒學歷,二沒人脈,只能靠着一張嘴巴,將那些人哄好,這才當上了後勤部部長。”
“這些事情,都是這間房子的房東跟我說的,那老人家,現在把我當兒子一樣疼,嘿嘿……”
“許醫生,你看還有什麼消息,要我去打聽的?”
許夜看着杜顯軍諂媚的笑容,心中竟生不起一絲討厭:“我逼迫你,還打你威脅你,你就這樣信任我,甚至,你都無法確定,我到底和楊昌是不是朋友。”
杜顯軍撓了撓頭,真誠道:“老實說,我一看您,就知道您氣度不凡,我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楊老闆是一個,失蹤的楊總是一個,第三個,就是您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感覺呆在您身邊踏實,反正,我這人沒什麼能力,幫您跑跑腿,打聽打聽消息還是可以的。”
“您有事,就招招手,沒事,我就自個去找事做。”
許夜一陣舒坦,被對方的話感動。
忽然,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特麼的,原來被人阿諛奉承,是這麼舒服。
墮落啊墮落。
腐朽啊腐朽。
許夜內心苦笑。
“對了,許醫生,還有件事。”杜顯軍壓低聲音,“其實,這個村子跟着村長的那部分人,都很有錢,尤其是村長,家裡的牆壁,都鑲嵌着黃金。”
“但我聽說,村長的妻子女兒,在十年前就死了……而後,這些怪事才漸漸出現。”
錢?
難怪,之前自己用鈔能力的時候,那村民不買賬。
不過,這村子的地理位置就在這裡,交通並不方面,因爲是驅魔爲主,遊客並不多,更多的遊客,會選擇去其他村落,或者商業街。
這些錢是哪來的?
還有,陳蠻說看到了人臉。
人臉畸變種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