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熱血的我,決定做一次英雄,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拯救第九隊。】
【我從戰場左邊衝了過去,開啓了蜉蝣,但我沒想到,那被污染的老頭速度更快,他的一根腳趾從地下暴起,捲住了我的腦袋,最後擰了下來。】
【死亡的痛楚,令我萬分後悔,早知道,我就逃走了,但這又是誰的錯呢。】
你大爺的!
老陰陽怪氣了。
許夜站在一輛軍用吉普車後面,看着孟城飛帶着衆人,衝向了老人。
四周,瀰漫着森森的寒氣。
方圓數百米內,似乎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那不是第九隊的【靜寂之森】,而是馬上要第三次畸變的老人,所產生的污穢領域。
這是所有畸變種,在第三次畸變後,所產生的力量。
這也是爲何,孟城飛他們要拼死一戰,爲許夜留一條後路,否則,所有人都得葬在這裡。
許夜再次模擬。
【我拿起武器,在遠程進行攻擊,企圖用禁忌物騷擾敵人。】
【可我沒想到,敵人還是隱藏了實力!】
【他的腳趾,已經如大樹紮根在泥土,一根根腳趾,又如根莖分叉一般,不斷分裂、生長、蔓延。】
【這種詭異的畸變,終究不是我能料到的。】
【我被擰斷了腦袋,我死了。】
【我的心臟,沒有模擬出擊殺敵人的未來,但它只是顆脆弱又敏感的小心臟,它又有什麼錯呢?怪只能怪我愚蠢的大腦,不夠理智。】
愛麗絲捂住腦袋:“不行的許夜,三次畸變的怪物,沒有序列7以上的覺醒者,根本對付不了,以你覺醒者的實力,還能逃出去,等以後回來報仇!”
許夜咬了咬牙:“愛麗絲,你是從我人格里產生的,你應該知道我所有的記憶,我不喜歡欠別人……”
愛麗絲沉默了:“好吧,做你想做的,如果你死了,我也就沒了,本貓還沒穿女裝呢。”
許夜點了點頭,忽然道:“既然橫豎都是死,我還是在臨死之前,先捅穿心臟吧。”
他看了眼自己的心臟。
下一秒,心臟立刻蠕動起來。
【英明神武的我,知道無法擊敗敵人,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但好在,我靈機一動。】
【既然無法擊敗,那就換個方式。】
【我想起隊長跟我說過的話,所謂的污染事件,是有其完整的因果鏈,有果就有因,有畸變就有導致畸變的原因。】
【如果能讓老頭想起某些事情,讓他恢復一點以前的記憶,是否能延緩他的畸變?】
【我一拍我的心臟,哦,我的上帝,你可真是聰明伶俐小傢伙啊,大腦果然是沒用的東西。】
【但是,這太危險了,以我的實力,很容易死亡,我開始猶豫……】
導致污染的原因?
許夜的瞳孔,猛然一縮,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擡頭,目光深深的看向戰場。
老頭穩穩站在地上,他的十根腳趾,戳破了布鞋,深入到泥土之中,如植物紮根一般。
他的臉,已經大的如同麪餅,五官在臉上流淌着,看起來像是一個新手做的,零亂又難看的發黴披薩。
他的十根手指,同樣在不斷分裂,從指關節處,戳出了一根根白骨,前端尖銳,森森刺目。
老頭,彷彿要變成了一棵詭異的樹。
而此時,第九隊已經死了兩人了。
被直接洞穿了身軀,串在了白骨之上,殷紅的鮮血從他們體內不斷流出,最後被老頭吸收,老頭指關節長出的數十米長的白骨,泛起了猩紅之色。
“許夜,走啊!”
“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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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全死在這裡,就沒意思了。”鄭成東回頭,吼了一聲,此時的他,滿臉的青筋都爆破了,鮮血直淌。
許夜看着他們。
不重要了……
許夜忍住心底對於死亡的巨大恐懼和深刻記憶,也忍住了懦弱了發顫,他的視線落在畸變種身上。
下一刻,他的眼神一定。
腦海裡有個聲音在說:許夜,賭一把,不過是一條命,反正你也死過一次,也許再死一次,就能穿越回去呢?
這一瞬間,許夜已經做出了決定。
“隊長!”
孟城飛正在竭力一人,吸引了老頭大半火力,突然聽到許夜的聲音,不由得微微分神。
“配合我!”
“危險……”孟城飛也顧不上優雅,此時戾氣大盛,然而當看到許夜衝過來的時候,他既欣慰,又焦慮。
在喊話的瞬間,許夜已經做好了衝擊的準備。
愛麗絲緩緩融入到他的體內。
許夜的瞳孔變成了墨綠色,似人又似貓瞳,他的臉頰處,多了幾道痕跡,像是貓須。
他四肢着地。
使用第二人格的能力時候,雖說不是直接讓第二人格掌控身體,但或多或少,都會被第二人格的某些特徵影響。
就像孟城飛,他的性格會變得冰冷或者暴躁,甚至連臉上的肌肉走向,也會被輕微改變,就彷彿變了個人。
“喵嗚~沖沖衝!”愛麗絲大喊一聲。
“嗡!”
許夜動了。
呲拉一聲,在其他人眼中,許夜的身體爆射出去,於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動作卻異常輕盈,朝着老頭俯衝而去。
“掩護!”
孟城飛見狀,也沒多說什麼,當即喊了一聲,第九隊的火力,傾瀉地更加兇猛,一時間,擋住了老頭大半攻擊。
“咚!”
一根手指如利劍般,刺了下來。
許夜身體一扭,他的腰部彷彿失去了脊柱,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了起來,老頭的手指,擦着他的衣服而過,刺入到泥土裡,飛濺起泥漬。
【9-666蜉蝣】
不僅能在四肢上生長出觸手,而且身體如蜉蝣扭曲,骨頭軟化,做到快速的躲避攻擊,以及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老頭明顯注意到了許夜,他歪了歪腦袋,忽然目露兇光,似乎想起了許夜就是剛剛那個唱歌賊難聽的人。
一瞬間,他操控諸多手指和指關節,十幾道攻擊,從天而降,穿刺過去。
快點!
快點!
再快點!
許夜心裡默唸。
在所有人眼中,他的身影詭異而快速,像是一條泥鰍,滋溜一聲,每次都是挨着敵人的攻擊滑了過去。
就在許夜距離老頭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驟然,異變發生。
那埋藏在地下許久的交織,全部衝出了泥土,大量的泥土上揚,遮天蔽日。
一半的攻擊從天而降,一半的攻擊破土而出!
“許小子,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