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的一間教室內。
只見一些課桌被架了起來,分別綁着白小萌他們五人,組成了一個圓形,捱得近,各自卻看不到他人。
這間教室中的一切還挺現代化,不枉天朝上國四個現代化的實現。這邊還有一堆課桌上擺放着他們的行囊揹物。
“白哥,我們要死了。”楊書胃哭爹喊孃的說道,欲哭無淚。
“這不是還沒死嗎!”
冷清在他後對面,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可是我們這個樣子,和死還有什麼區別?”楊書胃繼續說,“你看那些人的,凶神惡煞,搞不好就把我們剁成肉醬一鍋燉了。”
“這個……”冷清猶豫了。
畢竟,他們已經是知道,這裡還有這麼撥沒有消失的人,樣子是殺人不眨眼的樣。
“小萌,你就快想想辦法吧。”楊紫焦急的對右邊之人說到。
他不語。
這時,劉暢也沉不住氣了,道,“白哥,是生是死,我們全看你的了。書呆子和我說過,我這條命是你扛回來的,我跟着你!”
白小萌睜開了雙眼,“不急,再等等。”話說的不急不躁。
……
他的意思,似乎他們不明白。但白小萌知道,那些人把自己等人綁了抓進來之後就一直不管不問,是有意思的。
不一會兒,那夥人中領頭的便是帶着兩人走了進來,教室的安靜有被打破的意思。
領頭的人是個不惑之年之人,身穿着筆挺的黑色西裝,但是有些凌亂,面部也是有些憔悴。但有那麼一種氣勢,白小萌能夠感受得到,敢想敢做。
他招呼了其他兩人在門口站着,自己走上前來,那這個課桌架轉了一圈又是一圈,順帶着仔細瞟視白小萌幾人,一言不發。
白小萌他們也是一言不語,兩者就這麼膠着着。
最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惑之年的男人開口說話。可能是課桌腳摔住了他。
“你們是什麼人。”
話罷,沉默。
“你們從哪裡來的。”
他又說了一聲。
但是,還是沉默,不惑之年的男人怒氣橫生,一棒子狠狠敲在了課桌上,砰的一聲,課桌被砸斷。
“到底說不說!”
他憤怒了,跟進來的一年青大喊,“你們這是在找死,我們老大問話呢,不說就得死!”
暗地裡,楊書胃的腿打了個顫,嚥了咽口水,想扭頭看向他人,卻是做不到。
眼看情勢在僵持,那年青人耐不住了,在老大耳朵邊上說,“老大,要不先宰兩個震震其他的?”
老大搖頭了。
忽然外頭人來報,“老大,那頭老黃牛要跑了,綁都綁不住。”
老大一咬牙,道,“你特麼笨啊,殺了!煮肉吃,犒勞犒勞下弟兄們。”
“是!”
那人走去。
猛的,白小萌擡頭爆喝,“那是我家的牛!”
“喲呵,我還當你們是啞巴呢。”老大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有點讓人發笑嗎?真是可笑至極!”
白小萌冷哼了一聲,說,“誰敢動手,我白哥絕不饒他,定是叫罪魁禍首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老大頓時蒙了,那三名小弟包括年青人也愣在當場。事到如今,落得如此地步,竟是口出狂言。
突然,老大坐了下來,一直觀察他的雙眼也收了回來。他冷不丁的說,“你明白的,說吧。”
白小萌緩下臉色,故意咳嗽了兩聲。
“我是農民,他們是學生。”
老大看了他一眼,“來這裡做什麼。”
他搖了搖頭,“不不,我們不是來這裡幹什麼,而是路過。眼下,大家都知道,災難降臨,能活下來的人不是弱小之人就是高強之命,一層隔一層。”
……
老大聽着想了一會兒,忽然抱拳一笑,“鄙人牛大膽。”
白小萌一挑眉,牛大膽,這名字,膽兒得有多肥啊。
旁邊的年青小弟見他模樣,以爲是不屑,頓時嚷嚷道,“小子,我們牛老大可是咱們青陽市扛把子協會駐桃楊鎮分會的會長,統領數百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老大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話落,這裡沉靜了。
白小萌瞄了他一眼,氣色不是很好,他問,“扛把子協會?是幹什麼的?”
“搶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狗日的,給老子滾!”牛大膽對那小弟大罵,小弟灰溜溜的離去。他反過面笑容容的說,“小弟不懂事,淨說瞎話,我們也搞過慈善的,什麼懸壺濟世,恩善過天,都是我們做的,咳咳……”
“哦!”白小萌似懂非懂。
他也說了,“我是白哥,他們都是我小弟。”白小萌努了努嘴。
牛大膽青臉一陣,看了楊書胃他們半眼,“不管你想怎麼樣,反正你們現在是捏在我手裡,和我們說說,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把我們放了再說。不然,免談。”
“等你老了再說。我牛大膽不怕事兒!”
白小萌眨了眨眼,“不是,那你把我們抓起來幹什麼,是誰給你們的權利可以隨便抓人,是誰給了你們尊嚴可以隨便踐踏他人,又是誰給了你們膽子可以肆意亂爲!”
“道理倒是能整出不少。”
牛大膽笑說,“是蒼天,是大地,是亂世!”
“這個,答案,是否足夠?”
“你流弊!”白小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話放在了楊書胃他們心裡,一陣嘀咕,白哥這是怎麼了。這邊的楊紫恨的直咬牙,不想辦法逃生,倒是和歹人扯呼了起來。
牛大膽哈哈大笑,又說,“你這人挺不錯,我和你說說吧,現在這個鎮上只有我們這些人活了下來。”
“哦。”白小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昨天晌午的時候,我正帶着一幫人“造福人民”,可是親眼看到很多人喝了地下水之後,產生了變異,其身體迅速潰爛,變成了殭屍!”
白小萌嘶了一口氣,“喝了地下水就變成了殭屍?”
牛大膽點了點頭,“沒錯,變成了殭屍。”
“那他們傷人不?去哪兒了?”
“殭屍能不傷人麼?要不是我帶着一些未變異的弟兄躲起來早就命赴黃泉。就是昨天夜裡,鎮上又有從四面八方鄉村裡趕來的殭屍,然後他們一齊朝大公路上跳走了,看路行是要去市裡。”
他說完,身子還抖了抖,看樣子是被那種場面嚇的不輕。
白小萌他們心中可是大驚,難以想象事情竟會變成這般。鎮上那麼多人,鄉村的人也是聚集過來,都是變異成了殭屍,那種場面,誰見了誰倒黴害怕。
“難怪我們凹裡的人都不見了,原來是這樣。”白小萌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我不相信,我們金雞凹的凹民會變成殭屍!死不死,活不活,不可能的!”
“事實就擺在你眼前。”牛大膽說,“其實不用你說我們也能猜想到外面的地方變成了什麼樣,了無人煙這是最致命的一點。”
“看到操場花壇中綁的那人不。”牛大膽瞄向了窗外,剛好可以勾着,說,“他呢,原本是我的得力小弟,可惜昨晚不小心被殘留下的一些殭屍傷着感染了,我們是逼不得已!”
“等等。”白小萌說,“你是說,還殘留下了一些殭屍?”
牛大膽說,“的確,說實話,那些殭屍可夠傻的,一旦有東西擋住他前進的腳步,便一直在原地踏步,沒日沒夜的原地跳着。”
白小萌點點頭,又問,“這麼說,它們的攻擊力不是很大,只是能夠傳染?”
“是的,它們主要是靠多,單個的攻擊力我牛大膽一手掄一個!”
話剛說完,他突然就罵道,“靠,到底誰是主啊,你給老子閉嘴!”
白小萌咳嗽了兩聲。
頓時,這裡又安靜了下來。
過了很久,那邊的劉暢忍不住劇烈咳嗽,看樣子又是屍毒引起的。
牛大膽的目光放了過來,有點詫異,皺着眉頭說,“你怎麼蒙個臉,裝神秘人是不?快,摘下給我看看。”
霎時間,楊書胃他們緊張了起來,想起了牛大膽之前說過的話。
劉暢沒有應答。
“麻痹的,你到底摘不摘!”
牛大膽火了,可不是被這羣人給弄火了麼,三番五次被他們先入爲主,搞得自己笨蛋一樣。
只見劉暢還不說話,牛大膽取出就是一把鋥亮的鋼刀,掃了掃,晃亮亮的直瞎眼,直指着他。
“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是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誰是主人了!”牛大膽說着說着就大罵一聲,“我他媽砍死你!”
話一落,那大鋼刀啊就直直落下,看樣子是要把腦袋劈成兩半不可。
千鈞一髮之際,劉暢一擡頭,大聲吼到,“臥槽尼瑪,你倒是給老子鬆綁啊!”
刀停了。
牛大膽老臉直燒,招呼了兩小弟過來,“那個,你們倆給他鬆了……”
白小萌心中笑了。
楊書胃翻了翻白眼,本以爲白哥是凹裡最傻的一個了,沒想到這地兒還有個更笨的。
楊紫更是竊笑。
在鋼刀的威逼之下,劉暢摘開了那蒙面紗,露出了潰爛的臉龐。不過這已經算好的了,至少被藥物控制住了些。
牛大膽一見,頓時嘶了口氣,仔細一端詳,忽然大驚失色,立馬便是蹦噠後退數丈有餘。
“你……你被感染了!”
他直直的指着他,眼睛瞪的老大,好像見着了王八怪一樣,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