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戶人家在沒消失前,還在擺葬,三天過後就要出葬,可是死了也沒有這種命。
白小萌掃視了眼這裡,亮點還是那口棺材,希望裡面有屍體吧。
廢話,沒屍體會擺葬麼。不過,一切皆有可能啊!
“書呆子,還要抱到什麼時候?”白小萌無奈的說道。
楊書胃也平息了不少,急忙是跳了下來,滿臉通紅,這還是他第一次抱男人,未免有些驚慌失措。
“開棺吧!”
“什麼?!”
“把棺材裡面的屍體拿出來,還有問題嗎?”白小萌的頭偏了偏。
楊書胃身體一顫,隨即就想到了重點,神色一變,忽而高興的說,“白哥,你咋那麼壞涅~原來你早就知道這裡有屍骨了,我也不要死了……”
白小萌鄙視了他一眼,“就你那身板,還治病,不毒死人就不錯了。不過呢,之前我確實有用你的意思,後來,看到路上有些雜亂鞭炮紙錢,一猜想,結果就這樣了。”
“靠!”
楊書胃大罵一聲,興高采烈的跑到棺材邊上,不要死了不要死了……
他的手放在了五菱棺材蓋上,剛要用力,忽然看到白哥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抽,頓時彈起了老高,遠遠的離開了這口棺材,驚恐了,咽口水了,流汗水了,心有餘悸了,才知道,剛纔的自己是多麼恐怖膽兒肥。
白小萌收起了笑臉,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膽子有長,以後多跟着我行事,肯定能夠把你練的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看人家牛小花洗澡了。”
說完,他走到棺邊。
楊書胃一聽牛小花這個字眼,比剛纔還驚恐。牛小花何許人也,凹子裡面有名的醜女,別人是窮出名,她醜出名。
“一二三,起!”
白小萌大喝了一聲,雙手一擡,厚重的黑漆棺材蓋被掀了起來,原先的那張紅紙也掉落在地。
一般棺材裡面是不上漆的,只是普通的木材白,只不過,這裡面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沒有屍體?!”白小萌愣住了,不可置信。
“書呆子你過來看看有沒有。”
楊書胃走了過去,往裡一瞅,頓時差點閃瞎了眼,驚呼,“白哥你騙銀,這裡明明有屍骨!”
白小萌撇了撇嘴,“我有說過沒有屍骨嗎?”
的確,這裡靜靜的躺着一副屍骨,並不是屍體,想必,此戶人家是挖出先人骨殖後重新開喪斂葬。
“找個袋子過來。”
他說了一聲,在超度臺上揀起三炷清香,點燃,遂躬身對着此棺拜了拜,嘴中默唸數聲,然後將三炷清香插在了棺沿的縫隙之上。
左手擼右手,白小萌伸手捏住了一根棺中的肋骨骨殖,緩緩拿了出來。看骨頭的成色,他料定,死者死的日子不是很久,年續左右。
楊書胃急忙敞開麻布袋子裝好了這跟骨頭,白小萌又取了幾根,然後看着那頭顱骨殖,搖搖頭還是算罷。
本來拿人家幾根骨頭人家不怪你已經是極限,還想動人家的骨根,這是不可能得到原諒的,已犯陰忌。
人家怪不怪你他也知道。
完事後,二人重新蓋棺,後來覺得不妥,還是封棺比較好,畢竟,感覺以後不會有人再來擺葬了,還不如封棺圖個吉利,以防萬一。
燭火,它們並沒有熄滅。
路上,楊書胃總感覺那些燭火跟在自己背後一樣,走的特快。
白小萌摸了摸腦袋,不明所已,還以爲他是尿急,前列腺發炎。
那些骨殖,只有白小萌知道,比較傷天害理,但是逼不得已所至,天理總會站在這邊。
沒有責怪上天就已是對上天的大恩大德,上天萬死難報。屍毒一役,沒有屍肉,只有屍骨,治其屍毒的藥效肯定有所下降,美中不足。
“書呆子,你去哪裡,先去商店再回去。”
白小萌在後面的三岔路口喊到,楊書胃霎時停了下來,無奈轉身,“白哥,快點吧——”
“怎麼?趕着回去投胎?”
“……”
還是之前的那個小賣部,用萬惡的舊社會稱呼就是合作社,物什應有盡有,但賣東西是其次,主要把持的是鄉屬糧油一事。
合作社是一幢六十年代左右的成物,至今數十年,談不上古老,卻其屋狀威嚴肅穆,富有極大的號召力般。
只有一個大門,左右數道生鏽之後塗抹了桐油的鐵窗,窗戶緊閉,看不見裡內任何。然而,破敗的木門虛掩着。
白小萌和楊書胃站在門前,月色升起,兩人皆都是有些倒影。楊書胃緊張的看了看四周,說,“白哥,好安靜,還進去嗎?”
白小萌看了他一眼,故作高深道,“請。”
“這……”楊書胃退了退,隨後更是比白小萌恭敬有加,低腰沉重道,“白哥最大,白哥請!”
“哎,這可怎行,你乃神胎轉世,黑暗由你照明,白哥豈敢掩之。”
“白哥你……”
“砰!”
忽然,虛掩的大門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一聲作響後就被死死的關住,着實把兩人皆都嚇了一跳。
楊書胃嚥了咽口水,身體不由發顫,“白,白哥,有鬼……”
最終,白小萌踏步而去,單手推門,竟然推不動,隨之又使了幾把勁,還是紋絲不動。
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腦袋,暗想,莫不是有人在裡面拴住了門栓?
朦朧的月色下,他喊道,“喂,裡面有人嗎!”
良久無聲。
先前查看了一番,裡面是沒人的,他轉頭說,“呆子,過來用力。”
終於,兩人推開了這扇大門,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門的左邊有些麻袋的堆砌,不知爲何掉落了一袋,砸到了門,所有才如此。
楊書胃暗自捏了一把漢,還是白哥膽兒肥。
白小萌隨身拿出了一支火摺子,火摺子不同火柴也不同一次性打火機,火摺子是採用真空所制,一遇空氣便會着燃。
火摺子的火光不是很大,但能夠讓白小萌看的清楚,裡面的一切都是些糧油貨物,陳放的紊條不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呆子,找油燈。”他說了一聲,向前走去,楊書胃目空一切,發現了牆壁上的油燈,他走過去點燃。
這些油燈很久沒用過的,這裡以前是有電的,但是如今無用。油盞上滿是塵灰,楊書胃費了一些勁頭才點燃了一盞。
亮光頓時大起,楊書胃拍了拍手板,暗晦道,“這都什麼鄉府之所,似是百年未曾打掃過……”
他扭身便走,忽然發現,白小萌不見了,臉色霎時大變,瞳孔急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費了好大勁兒,他才微微嘶鳴喊,“白哥,你在哪兒,給我粗來,不許嚇我……”
突然,眼見之處,是一道長長的半人高木櫃臺,後邊的牆壁就是貨架。櫃檯與貨架有一道空間,走人用的。
從中發出了稀稀疏疏的響聲,楊書胃的雙耳可是大膨脹,聽的毛骨悚然,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在鎮上的學校裡學校組織觀看的動物世界原理影片中兇猛野獸啃食亡命野獸同類骨頭的聲音!
人?
楊書胃艱難的步了過去,稀疏的聲音越來越大,很想停下腳步,但是此刻完全不聽使喚。
漸漸的,他看到了空道里面有一個平展的背部,衣料是洗的泛黃的襯衫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白哥,原來你躲在這裡面,叫你也不應,白嚇了一場。”
楊書胃輕鬆埋怨了一聲,猛的,平展的背部直立了起來,出現了一張極爲恐怖的臉龐!
“啊!”
楊書胃驚恐大叫,雙腿併攏,兩眼一番,似乎要暈過去。
“臥槽,呆子你怎麼了。”白小萌放下了手中一包食物,急忙抓住了他,這才致使他沒有暈倒在地。
楊書胃聞言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頓時就大罵,“白小萌,老子要和你絕交!”
“怎麼了這是?”
白小萌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楊書胃很氣憤,看着他無辜的樣子更是氣憤,憤恨道,“看你這張嘴臉,我能不怕嗎!”
白小萌嘶了一口氣,擦了擦滿嘴如血的辣油,敲了敲櫃檯,皺着眉頭說,“還不讓人吃辣條了……”
“有辣條。”
楊書胃眼睛一亮,看到了桌上食包,不由分說的拿起大吃,這個是乾貨。
白小萌撇了撇嘴看了他一眼,繼而蹲下,在櫃檯的最下層翻倒着數不清的辣條包,都是些小孩子喜歡吃的零食。
不過,這兩人吃的是不亦說乎,津津有味,滿口辣油,按理說這些都是垃圾食品,但是吃了也不會死人。
過了好一會兒,二人才滿足,白小萌想起了正事,急忙取了小包的麪粉,說,“你拿些食物,我們回去了。”
楊書胃點點頭,四處尋找清理了一番,白小萌走到了門邊,而後,兩人並排而行。
忽然,白小萌停了下來,腦袋裡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鬼使神差的說,“呆子,你身上有錢嗎?”
“要錢幹什麼?”
楊書胃問了一聲,白小萌不耐煩的說,“少廢話。”
“沒有。”
“哎!”白小萌嘆了一口氣,楊書胃說,“白哥,到底是怎麼了?”
“我們拿東西不用給錢啊?”他鄙視的看着他。
話落,楊書胃大跌眼鏡,隨後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白哥,你瘋了,這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了,這兒也沒人,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了!”
“你放屁!”
白小萌大罵,“做人不能如此低賤,不聲而入,這叫擅闖,實乃不德。無金而拈,這叫明搶,實乃大罪!”
“雖然我們還沒有徹底搞清楚這個世界怎麼了,村民不知去向,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回來?如今我們在世,理當遵守道德操守,不可亂來,違了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