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紀之新中華帝國??七十八章??絕地逃亡
9月1日。不同尋常的日
東方已經浮上魚肚白。幾顆疏散的星星還停留在空中捨不得離去。灰暗蒼穹之下。一望無際的森林正頂着點點雪白。融化中的雪水一滴一滴地敲打着地面。爲這個寂靜的森林增添了一種自然的樂音。
清脆的鳥鳴聲。迴響在森林間。
一陣火辣的刺痛從手上傳來。孫汝奎一個機靈馬上坐了起來。燃香頭已經快燒盡了。從睡夢中拉了出來。孫汝奎緩緩坐了起來。渾身上下冰寒刺骨。爲了不暴露目標。他們一直沒敢點火。即便是那些個小巧的酒精燈。他們也沒用。
“弟兄們。起來了。該走了。”孫汝奎背起自己的背袋。一對滑雪板斜插在其中。
他們一組人下了山跑了不到五里路就被清軍發現了。爲了減輕自己的罪名。守護山下的五千騎兵瘋了似的緊追不捨。無奈之下。孫汝奎等人只好收起滑雪板上了不遠處的燕山。
“嘣”。黃麻手中握着一塊條形物體狠狠地擊撞在一顆松樹上。臉上充滿了無奈。長條斷裂還發出了一聲脆響。“啪啪”一連砸了六七下。長條已經變成五段小條了。黃麻細心的將五段斷條藏進貼身處。
這長條就是他們的乾糧。麪粉、肉末、雞蛋混合做成如果滾開一碗水。敲斷半截放進去。不多時就是一萬香噴噴、稠糊糊的鹹粥。足夠他們一個成年戰士填飽肚子的了。要是幹吃。那也是脆脆的。正是合口。可現在是冬天。滴水成冰也不爲過。饅頭放上一夜都能硬地砸死狗。更何況這本身就“壓縮”製成的乾糧了。但是準備的炒麪逃亡的這兩天來已經被他們吃完了。現在只能用牙磨這個了。
昨晚睡覺前。孫汝奎就安排了下去。放一根乾糧捂在心頭。暖一暖。也好明個吃着容易一點。可這黃麻睡覺時不老實。翻了個身。乾糧自然沒捂緊。落到了雪地裡。現在硬度堪比石頭。沒見那松樹都磕破皮了嗎!
此時遠處隱隱一個枯枝斷裂的聲音引起了孫汝奎的警惕。掏出望遠鏡一看。樹影匆匆之中。他還是看到了三十多個小黑點。正往這邊靠來。
“真是陰魂不散吶。就不能讓大爺舒服一下麼?”心中有氣的黃麻破口罵道。“孫隊。多少人?少了的話。就幹他孃的一次!”見孫汝奎地架勢。隊員們馬上就知道這是追兵來了。
“少多了。看到的有三十幾個。算上沒看到的也就百十人。比昨個少了一半。怕是有分兵了。”孫汝奎收起了望遠鏡。喝道:“弟兄們。走麻半塊乾糧。抓了幾把酥雪塞往嘴裡。衆人便匆匆地上路
活下去。這是孫汝奎等人最堅定的信念。這份信念給了他們強勁地動力。燕山的海拔雖然不高。可它屬於褶皺斷塊山。山路高差難行。特別是冬季。大雪封山。道路被冰雪覆蓋。更是溜滑。
可孫汝奎不敢下山。因爲他知道山下有無數的滿清騎兵在晝夜不間斷的巡策。他們這十名從霧靈山上滑下來的匪軍已經成了滿清非殺不可地大逆。孫汝奎相信。只要自己等人落進了滿清手中。一刀砍頭已經是痛快的了。弄不好就是千刀萬剮之刑。所以。他認是帶着弟兄從山上望西面走。也不願下山去那正對着地新城子。
已經走了兩天了。孫汝奎知道只要再往前走上個兩三天。他們就能到達燕山山脈東段隘口——喜峰口。從那裡下山。最多三里路就可以達到關前。那個時候他們就徹底安全了。
對在山野疾行敢死隊早駕輕就熟。他們可多是山裡的娃子。無論是出自山東沂蒙山孫汝奎。還是從豫鄂邊地走出的黃麻。抑或是大別山裡出來的焦慶……對於山路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移民)
起初每登上高處。都看到追捕者的火把光芒。那羣爲了贖命的清兵像是催命符般緊們。逼得孫汝奎等人一刻也不得閒。
兩天過去了。他們雖暫時撇下了追兵。但已迷失了路途。只能藉着升起地太陽辨別一下大致方向。然後朝山勢險峻處奔去。
在一處坡頂的密林中坐下來休息時。孫汝奎他們全身骨頭像要散開似的。不但心內一片繃得緊緊地。肉體更是疲憊不堪。
幾名下霧靈山時受了點輕傷的戰士更是勞累不堪。身上的傷口滲不出血水卻是被凍得紫青。疼痛難耐。卻又有一股鬧心的癢意。最痛苦的就是不能去碰它。只有回到部隊。讓大夫去診治。
若非他們之前受過嚴格的訓練。心中激發着熾熱的求生慾望。這刻就要撐不下去。但孫汝奎卻知這刻是逃亡的最重要關頭。
那股敵人很容易就會發現他們地夜宿之處。所以必會趁他們走得不會多遠地這段時間全力搜尋。假若他們在此刻休息過長。恐怕後面的清兵就會追上來了。
孫汝奎咬緊牙關。提起精神。待恢復了一點氣力後。他便跳了起來。“弟兄們。走了。”他們可不是追蹤而來地清兵。睡覺都不敢睡得太死。一夜至少要換三個地方。睡眠質量自然是差的厲害。現在他們就是以絕強的意志驅策疲倦的心身。繼續逃亡。獸難越的崇山峻嶺以索鉤攀爬翻越。這一着必大大出乎清兵料外。否則若取的是外圍的低矮山嶺。怎快得過馬兒的四條健腿。清兵只要得知方向後。他們就能騎馬趕到前方必經之地。然後棄馬上山。他們的人數可是多的是!
第三天天色黑了之後。他們到了一道瀑布旁躺了下來。全身疼痛。連指頭都欠了移動的能耐。
後面的追兵已經甩的掉了一大段距離。而且依照清兵的德性也不可能在夜間高舉着火把繼續搜山。十個人不片刻沉沉睡去。醒來時已是晨光熹微的時問。
耳際首先傳來瀑布處的“滴嗒滴嗒”聲。其中夾雜着幾聲清脆的鳥鳴。四周一片寧謐。看架勢左方瀑布是由高崖上奔瀉而下的。夏天時節自然看得到白練如條。浪花翻滾。迴旋激濺的壯觀巽常。可現在嘛。也就是斷斷續續的流水了。倒是瀑布口的琉璃。接了不下五六米長。頗爲狀奇巖異石。數之不盡。玉樹瓊花。奇異之境層出不窮。孫汝奎不禁嘖嘖稱奇。若是到了夏天這裡必是一處神仙勝景!
到時若是有閒時。帶着……想起愛妻來。他心中再次涌起了強大的鬥志。誓要活着回去與深愛和關心自己的人相廝聚。第五天。中午時。
孫汝奎等人再登上了其中一個高峰。大地盡收眼裡。衆人一看下立時呆了眼睛。在冬日的餘暉下。茂密的樹叢在下方延展往地平極處。周邊是一些個矮小的低山丘陵。後面則是陡崖峭壁。險秀雄奇。
而且有河道繞山穿谷而過。那肯定就是灤河了。
北面高高的聳立起一座山脊。中間卻好似被人用斧頭砍成兩段似的。露出了一座宏偉的雄關。赤龍旗高高的飄揚在關頭。山後的情景雖然他們的眼睛還看不到。但他們的腦子裡卻是炊煙婕婕起的安然。
大喜過望的孫汝奎等人幾經艱辛折騰。到黃昏才抵達山腳的丘原處。利落的踩上滑雪板。兩個支棍握在手中。十個人像是冰雪中的精靈一般。從近處的一個山丘衝滑而下。兩三裡的距離。眨眼間就飛了過去。
喜峰口。
守衛的哨兵早就發現了衝下來的十人。但他們也不認爲這十個人就能對喜峰口產生什麼威脅。
到了關前陣地。溝渠縱橫的路面。他們自然會停下來。不過這羣人腳下踩得東西很不錯。似乎可以弄來玩玩。
那當頭的排長望着呼嘯而下的孫汝奎等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熾熱。好東西啊!穩穩的停在了陣地前。孫汝奎走上前去。叫道:“守關的弟兄。這是我們的證件。”一揮手。一個小本本被孫汝奎扔了過去。
離那排長還有一段距離。被同在關前陣地的僕從軍戰士拾了起來。那名戰士先將證件交給了他們連長。那連長翻開看了看。心裡登時嚇了一大跳。眼前的這撮人竟是營級編制。當頭的還是隊長。那豈不是說這個人是等同中華軍營長級別的了!可看那人的年紀。還沒自己大呢!估計是嫡系中的嫡系吧!
那僕從軍的連長趕忙拿着證件給了後面的中華軍排長。誰讓人家纔是正哨官呢?
那排長也是嚇了一跳。但是對於“特戰隊”他還是有點耳聞的。裡面的人都是中華軍真正的基層骨幹。那隊長還是第三師的偵察連連長。但他也被見過孫汝奎真人。下了槍支和一切的裝備。然後恭敬的請進了關。
第二天。特戰隊全數歸隊的消息就傳到了北京。樑明倒是微微一愣。了不得。好幾天都沒他們的消息。樑明還以爲他們都犧牲了呢!
對於立下如此大功的嫡系。樑明自然不會虧待。官職、榮譽、獎勵等等。一件都不少。比之早前回來的張廣房一隊。還要高出一層。畢竟孫汝奎等十人。纔是任務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