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古漢祥苦嘆道:“小風啊,你始終都不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君子早已不復存在,而當仇恨模糊了雙眼時,便沒有誰會介意無所不用極其。”
“可是……
“沒有可是!”
古漢祥回收打斷了古風的話,一咬牙,他說道:“我已經有了決斷了,讓你大哥放手!”
“爸!”古風一聽,急道:“可是機會不容錯過啊,這是您從小便教育我的,我大哥熬了那麼多年纔得到這個上位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他……
“怎麼?知道心疼你大哥了?”古漢祥冷聲道:“既然你心疼你大哥,難道你以前就沒想過這些早晚都會發生麼?”
古風渾身巨顫!
古漢祥重重的哼了一聲,沉吟良久,突然說道:“事情,不僅僅這麼簡單而已。”
比之眼光,古風自知不如老父,他聽老父這麼一說,便靜等下文。
“我派人查過,這幾天,龍躍有所動作,並且,在一天之內,連着兩次激怒秦湛,第一次激怒是拿鄭家的閨女,第二次是壓了中海白家的一批貨,用了某種我不知的原因,要挾秦湛去了一家叫做‘玉雪山莊’的旅遊村重重的掃了秦湛的面子,也正是因爲如此,秦湛纔會立地反擊!”
說着,古漢祥皺着眉,似乎有些想不通,又說道:“可據我所知,秦湛並非愚蠢之輩,更不是受不得激的那種愣頭青,那麼,在我看來,這其中還有什麼問題,只是,我想不通!”
陰謀?
是了,陰謀這東西,殺人於無形之中,卻又無處不在,偏生,在他們這個圈子中,又是特別的多。
所以,當古漢祥嗅到這一層味道後,敏銳的發覺了什麼。
古風想了下,說道:“是不是龍家變相的向秦家宣戰?”
“不可能!”古漢祥搖頭道:“首先,秦龍兩家不可能發生大的碰撞,因爲這是國之根本,若非如此的話,也不會把秦龍兩家南北大調轉,還有,最關鍵的一層…… 秦龍兩家代表着太多利益集團,一旦開戰,上面,是絕對不會冷眼旁觀的。”
“可上面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古風道。
“所以我看不懂!”古漢祥愁雲滿面。
頓了下,古漢祥又道:“這樣吧,這兩天,你先在家裡呆着別出門,我爭取與秦湛那小子見上一面。”
古風苦笑道:“爸,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古漢祥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意,說道:“那小子討厭政治,所以他不願意涉政的人有所交集,不過……
古漢祥老狐狸一般的狡黠一笑,呵呵道:“可人情這東西,送出去了,始終是要還的!”
“爸,您指的是?”古風顫聲道。
“苗家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古漢祥眯着眼睛說道:“當初老苗得罪了太多的人,人一沒,報復他家的人便是接踵而來,若不是我出手幫忙的話,想必,他連出殯都少不得受人刁難,就這樣,除非苗家兄弟狼心狗肺,不然的話,他們就該懂得知恩圖報!”
“苗家?”古風面露不解。
“怎麼?你也覺得秦湛與苗家小丫頭的婚約不靠譜?”古漢祥說。
古風點了點頭,說道:“爸,很多人都看得出來,秦湛那小子根本就不願意娶那個小丫頭……
說着,不禁好笑道:“她實在是太小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秦湛又沒有變態的癖好,怎麼可能喜歡!”
“所以你就覺得事實上秦湛與苗家關係很差?”古漢祥說道:“那不過是個假象罷了!”
“又是假象?”古風的眼睛瞪得老大,頭疼道:“爸,不可能吧,一件事裡,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假象。”
可不是嘛,貴族雖貴不可言,但圈子卻小的可憐,所以,事實上,這個圈子裡其實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於是,誰都看得出來,秦家之所以與苗家聯姻,一方面是幫苗家一把,另一方面則是樹一杆旗,而只要秦家扶着這面旗,誰敢動苗家,秦家就不介意擡腳踹人,變相的,也算是“駐軍”爲自己謀利的意思,而秦湛呢,無疑是最適合的駐軍人選,所以他可以來京,秦家別的子弟卻不行,其原因,就是秦湛夠瘋,再就是,秦家壓根就沒打算讓秦湛從政,於是,有了這兩個先決條件,秦湛就可以像是條瘋狗一樣,見敵就咬!
而以苗家的微妙關係,其實也就在這裡,至於婚約什麼,甚至可以忽略不計,而說白了,秦家派秦湛來京,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拿着苗家抽人嘴巴子……
總之,這裡面的關係很複雜!
又是那麼的耐人尋味!
甚至乎,古風初聞的時候,試着研究了一下這個微妙,卻是以頭疼不已告終。
“假象可以迷惑愚者,卻迷惑不得智者!”古漢祥自信道:“老頭子我沒什麼大智慧,但好在不是個蠢人,所以,哪怕我也不明白這裡面到底有多少彎彎道道,至少我明白,苗家這層關係可用。”
……
“大哥!”
“怎麼了?”
悠閒看着華爾街經濟報的苗定乾,突然詫異的看向滿臉苦笑的苗定坤。
“你女婿開作了!”
“我女婿?我什麼時候……
說着,苗定乾一愣,就笑了。
可不是嘛,苗定坤說的那人,不就是秦湛嗎?而秦湛那混蛋都把她閨女生米煮成熟飯了,哪怕沒有名分,但翁婿事實卻是妥妥的。
苗定乾失笑道:“怎麼着,那小子又幹什麼壞事兒了?”
苗定坤一下坐到大哥對面,鬱悶道:“把老古家那小子乾的事兒都抖出來了!”
“古漢祥?”苗定乾皺眉道,沒得說,京城姓古的,且有身份的唯有一家。
苗定坤嘆了一聲,攤手道:“可不就是,話說,那小子乾的那些狗屁倒竈的事兒,幾乎算不得什麼秘密,上點檔次的家族都知道,可大家都不抖,偏生小湛去抖,這算是哪門子事兒啊。”
“你是怕老古家讓咱兄弟幫忙?”苗定乾問。
“大哥,你覺得會不可能麼?”苗定坤不答反問道。
是了,誰都知道人情不好還,但人情落下了,等人家有求於你的時候,不還那就不是個東西!
苗定乾放下報紙,皺眉道:“你瞭解多少?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苗定坤早有準備,從手袋裡掏出一堆的報紙,推給大哥,一指,說道:“你看看這些報道!”
苗定乾點了點頭,大致的掃了一圈,毫無例外,每一家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一個大胖子的照片,而這個大胖子是黃爲民,他還知道黃爲民與秦湛有些特殊的關係,那麼,仔細一想,似乎就通了,無疑,幕後推手定然就是秦湛……
而報紙上的報道,都是誇讚黃爲民不畏強權破獲了特大洗錢網絡,但問題是,“特大”倒是寫了不少,偏生沒有指出最大的幕後之人是誰……
“小湛故意的?”苗定乾皺眉道。
苗定坤苦笑道:“反正我認爲他是故意的,因爲我從來就見過他放過任何一個被他咬住的敵人!”
“這裡面有問題!”苗定乾沉吟半晌,說道:“定坤,這件事,咱先別管……
“不管不行了!”苗定坤苦笑道:“剛纔古漢祥那老東西通過別人找到我,說是要求我幫忙。”
“什麼?”苗定乾怔了下,旋即也跟着弟弟苦笑了起來。
可不是嘛,沒有直接找苗定坤,意思明擺着就是要弄個人盡皆知,而除非苗定坤現在有個好歹兒的,不然他要是不幫忙的話,那就定然會落下一個不知恩圖報的惡名聲,如是,苗家現在雖然狀態好轉了不少,卻也沒穩如泰山,就這樣,這便使得苗家必須得打落牙齒肚裡吞,說白了,就是難,也得幫。
苗定乾緊咬着下脣,恨恨的罵道:“這老狐狸!”
“大哥,罵人沒用,眼下是該尋思着怎麼跟小湛開這個口。”苗定坤無奈道。
苗定乾站起身來,來回渡走了好幾圈,突然頓住腳步,無奈道:“這個口我開不了!”
“我也開不了!”苗定坤連忙說道:“那小子是你女婿,你又是苗家的家主,這事兒,必須你來。”
苗定乾好懸被弟弟氣樂,笑罵道:“定坤,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弟弟?”
“這得問咱爸!”苗定坤厚着臉皮道。
“你……苗定乾氣的直想抽他大嘴巴子,不過也就是一想法兒而已,無疑,都奔五十的人了,哪裡能直接打臉,鬱悶之下,苗定乾說道:“這樣吧,讓喵喵去求小湛!”
“憑什麼啊?”苗定坤不樂意了,氣道:“大哥,咱不帶這樣的,喵喵可是你親侄女來着,可不能這麼害她,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瞭解秦湛的性子,這話要是喵喵開了口,指不定就給秦湛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再者說了,難道你看不出喵喵對秦湛一往情深?你就忍心看到你親侄女傷心欲絕?就……
“行了!”苗定乾也惱了。
無疑的是,這件事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可幫了就等於肯定打亂秦湛的計劃,秦湛又不是個心胸多麼寬廣的君子,於是,爲了家族,他兄弟二人就都不好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