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從包包裡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個包着彩紙的方形紙盒子。“蘇臻,給,新年禮物。”他雙手捧着盒子遞給蘇臻。
“哇,還有新年禮物。”蘇臻驚喜的雙手接過禮物,一邊問,“是什麼東西?”一邊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彩紙,打開紙盒,彷彿揭開神秘寶盒一般,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氣。“哇,這是什麼?”她看見幾片漂亮的彩色石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然後好奇的提起來,居然是一串風鈴,她輕輕晃動一下,風鈴發出悅耳動聽的清脆音符。“好別緻啊,漂亮,我喜歡,謝謝。”
蘇臻打量着手中風鈴,風鈴由七片顏色不同的半個巴掌大的圓形彩石構成。“七根繩繫着七片石頭炫耀着七種色彩,好美啊。”
“七個結藏着七個心願跳躍着七個音符,七個高度在每一個星期的七天裡掛着七片彩虹。”小舒頗具浪漫情懷的接話道。
“七個心願?哪七個?”蘇臻故意壞笑問道。
小舒被問的徵了一下,然後掰着手指說道:“幸福、健康、快樂、勇敢、好運、平安、如意。”他非常流利的說了七個詞,然後也打量着風鈴說,“這是一串世上獨一無二的風鈴,因爲這家公司的每一件商品都是唯一的。我就是看做工比較別緻,所以買了,然後送給你做新年禮物,祝你新年新氣象。希望你喜歡。”
“喜歡啊,很喜歡。謝謝了,可是這怎麼好意思呢,我要買什麼給你好呢?”蘇臻小心翼翼的把風鈴放回盒子裡。
“你就別客氣了,你能收我的禮物,就是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了。”小舒顯得非常緊張,生怕蘇臻非要送自己什麼。
“那我請你喝酒吧,想喝什麼酒?”蘇臻認真的問。
“好哇,你們這幾個酒鬼又在這裡喝酒,喝酒居然都不叫我,不把我這個老人家放眼裡。”聽聲音是老龔。蘇臻回頭一看果真是他。趙綿綿看見老龔就會想一個問題:他和蘇臻到底是什麼關係,應該不僅僅是朋友吧。她每次這麼想的時候,都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惡俗,但是總是忍不住要這樣去想。她想蘇臻已經單身N年了,果真沒有找一個男人?她覺得老龔是喜歡蘇臻的。
“老龔。是你啊。稀客啊。來,坐,一起坐吧。今天是小店年前的最後一晚營業,等再次營業要大年初八了。”蘇臻起身搬椅子。
“哎呀,那我運氣真的好,這樣的好事都被我碰到了,要是明天來那就差了。”他一邊笑言,一邊坐下來,然後掏出他的香菸給秦楚和小舒散煙,“來,抽菸,我的煙差,你們別嫌棄。”秦楚和小舒都欣然接過香菸點上。秦楚還笑言:“我就愛抽這這種煙,抽起來有勁兒些。”老龔雙眼瞅着嘴上的煙,打燃火機,“是,貴煙抽起來太淡了,沒有一點菸味。”然後眉頭一皺吸了一口,然後眉頭一鬆,吐出一串菸圈,問,“蘇臻,你過年怎麼過?要不去我那裡過?”
趙綿綿聽了詫異不已,老牛主動投懷送抱?
“我過年和他倆過呢,他們都在我家囤了糧食呢。”蘇臻指了指秦楚和趙綿綿。
“那我也要去,反正我一個人閒的無聊。要不大年三十那天我下廚給你們做飯菜?你們別嫌棄我年紀大了,跟你們這羣年輕人玩不到一起。其實我心裡跟二十歲的小夥子是一樣的。”老龔打着他的如意算盤。
“這……”蘇臻略有猶豫。
“好啊,去嘛,人多熱鬧。”蘇臻還沒有拿定主意,趙綿綿就拍手叫好,不小心碰到自己左手腕的傷口,她卻興奮的不感覺到痛。
“好吧。”蘇臻點頭答應,“不過家裡沒有牀了,只能睡沙發了。”
“沙發要得,睡地鋪都可以。”老龔聽了開心不已。
“我也報名,我也是一個人,我也要去。我睡地板,可好?”小舒笑着問。
“好,好,好,大夥兒都去。不過走的時候要幫我做衛生哦,不然我會很累的。”蘇臻說着搞衛生的事情,她好怕家裡被弄的一團糟,那樣打掃起來很麻煩。
“好,包我身上,保證讓你家地板和白宮一樣白。”小舒拍拍胸部承諾。
“那我明天把家裡的事情處理下,然後後天去你家報道。”老龔喜形於色。
“我也是,我也是。”小舒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身子都興奮的晃動。
於是大夥兒繼續喝酒聊天,訴說着過往。人生真的很奇妙,偶然的生,必然的死,而中間經歷的這個過程是如此玄妙,遇見的人都是如此可愛。
老龔和小舒離去後,蘇臻、趙綿綿和秦楚一起回到家裡。
“好熱鬧啊,第一次家裡晚上這麼多人。”蘇臻有些興奮。
“那是你朋友太少了,要不是我們來,恐怕都沒有人來了吧。”趙綿綿接話。
“我就是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有什麼新朋友,不過就你們這幾個老朋友。這年頭要交好朋友不容易,總覺得年紀越大越難交到朋友了。”蘇臻坐沙發上靠着微微感慨。
“哈哈,年輕人住一起才熱鬧,這樣纔有氣氛,家裡熱鬧,人的心情也會開朗。我平常也一個人住呢,有時候真的很悶。”秦楚一邊說一邊打開電視。
“不過我有時候還是喜歡安靜呢,熱鬧久了就鬧心,所以過完年,大夥兒各自回各自的家啊。”蘇臻毫不開玩笑。
“好啊,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煩我,對吧。蘇臻,你好現形啊……”趙綿綿故意難過的說。
“好啦,看你說的,扯哪裡去了,你也太敏感了吧。你啊,快去睡覺吧,明天你還要上一天班呢。我先去洗澡了。要不要一起洗?讓我看看你曼妙的身材,還是你們倆一起去臥室裡的洗手間洗?”蘇臻一邊開玩笑的說着一邊拿着浴巾走進浴室。
“你這個色女,蘇臻你骨子裡還真流氓。”趙綿綿聽見蘇臻這樣說,倒顯得不好意思起來。
浴室裡熱水嘩啦啦的流淌。客廳裡,秦楚和趙綿綿並肩而坐,秦楚心裡很是激動,很是想把趙綿綿攬入懷中,卻情怯的不敢擡手,於是只好裝做看電視。趙綿綿坐了一會兒,然後對秦楚說:“我洗澡去了,你也早些睡覺吧。”
秦楚聽她這樣說,心裡涼了半截,什麼叫你早些睡,難道她不願意和自己一起睡嗎?但是嘴上卻說:“好。”他本來以爲晚上可以和趙綿綿一起睡,聽她這樣說不禁很是失望,卻又無可奈何,霸王硬上弓的話只會適得其反,所以他也不表露心思。
趙綿綿如何不知道秦楚的心思,她對他完全是朋友般的感情,所以把他看得很透徹,她心裡還是有鍾煜,所以她暫時還不能勉強自己和秦楚同牀,何況她現在和秦楚只有過兩次擁抱而已。這人真的好奇怪,自己愛的人怎麼看都看不明瞭,就是天天去研究都研究不透徹,但是看朋友就看得一清二楚。
蘇臻洗浴出來,看見秦楚一個人還在看電視,問:“怎麼還不睡,綿綿不是睡了嗎?趕緊去睡吧。”她的意思是要秦楚去陪趙綿綿。
秦楚苦着臉說:“她說她和你睡。”
“啊?”蘇臻意外的啊了一聲,“慢慢來,總會……嗯,不說了,你懂的。”她笑着安慰他。
“嗯,是的。你也去睡吧。”秦楚又是失落又是無奈的說道。
蘇臻走進臥室,看見趙綿綿早就人字大叉的躺在被子裡了,於是鑽進被子,問:“怎麼要和我睡啊,你不怕某些人會傷心?”
“蘇臻,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我對他不是那麼喜歡,還要故意調侃我,你可真的越來越邪惡了。”趙綿綿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開玩笑的。”
“那你,我問你,你和那個黑鬼是什麼關係,我看那個黑鬼對你有意思。”趙綿綿忍不住好奇,還是問了蘇臻和老龔什麼關係。
“你啊,人家不叫黑鬼,叫老龔。你還真會起綽號的。”
“你們有沒有那個?”趙綿綿直言不諱的問。
“有你的大頭鬼,你想哪裡去了,你可真夠惡俗的。”
“真的?那我看你和他似乎走的很近,你們還一起出去玩。”趙綿綿依然不信。
蘇臻一聽急了,從牀下拿出拖鞋對天發誓說:“我和他真的是毫無關係的純潔男女關係。”然後放下拖鞋。
趙綿綿見她這麼認真,繼續不饒人的問道:“那你和小舒呢,我覺得你和他應該有戲,你看他有才,你又有貌,正好般配。”
“你啊,趕緊睡覺,別亂點鴛鴦譜了。”
“可是我就是覺得他對你有意思啊,要不要我們主動出擊下?”趙綿綿笑着不依不饒的問。
“你,你……”蘇臻急的要跳樓,無意中抓着趙綿綿受傷的手,疼的趙綿綿大叫“痛死了,痛死了,輕一點……”蘇臻聽了她的話又好氣又好笑。
趙綿綿就是喜歡調侃蘇臻,蘇臻碰到她也拿她沒有辦法,倆人在牀上嬉鬧着,儼然一對感情深厚的好姐妹。
秦楚獨自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他睡不着,心裡想着趙綿綿不願意和自己睡覺,就偏執的認爲他肯定不愛自己,看來自己還是沒有走到她心裡去。於是他因爲她又落寞了,他太在乎她了,太怕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