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如願以償

延邊醫院內,母親阿月正在跟鍾社長說着什麼,看見社長平安無事阿月的臉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站在醫院走廊上的鐘煜正在打電話給蘇臻,他說:“我明天就回來了。”

“哦。”她繼續隱藏着她的心,表現的不悲不喜,因爲她還是不敢確定他的想法,所以也就不坦露。雖然她知道他或許是那個意思,可是她不願意承認,生怕固執的想法是個荒唐的笑話。

“嗯,回來約你見面好嗎?”他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

“好。”她的回答簡潔明瞭,其實她的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就是一個字說不出來。她想說,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她想說要不要我去接你呢,她還想說等你回來一起吃頓飯吧……可是她一張口說話,腦袋就是一片空白,想說什麼卻是啞口無言。

“嗯,那等我咯?”鍾煜其實也是緊張的很。

“好的。那你回來給我電話。”這樣的話在和普通朋友說來再普通不過了,可是要對着心上人去說,還真的需要勇氣。只因爲那顆不確定的心怕會受到傷害。

“好。那先這樣,掛了。”儘管他心裡也有千言萬語,可是卻凝滯在喉不能發聲。

“等等,你明天大概幾點到。”蘇臻看似不經意的問,其實是想知道確切的時間,以免自己等的太辛苦,更深處的想法是,想去機場接他,想要第一時間看見他,然後擁抱他。

掛掉電話,鍾煜心想終於要回去了,終於要去見蘇臻了,心裡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母親阿月從病房裡走出來,站在鍾煜身邊,問:“是在給她打電話嗎?”

“呵呵,是。”鍾煜不好意思點點頭,並瞅了瞅病房內,父親已經躺下休息了。

“嗯,你爸爸沒事了,只是太累了。你趕緊去找她吧,然後回來幫你爸。這幾天我會在你爸身邊照顧他,你就放心去吧。早點回來就好。”阿月笑着說,她懂得年輕人愛戀時那種急切的心情。

“嗯,知道了。”鍾煜眼睛裡是希望的光芒。

翌日下午,天氣晴好。蘇臻守候在機場出口翹首以盼的等待鍾煜的出現,其實她提前兩個小時就來了,她生怕來晚了錯過了時間,於是提前來等。

他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看見了對方。剎那間,蘇臻看見很多蝴蝶在身邊飛舞,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輕盈起來,微微懸在了空中,而鍾煜亦像一隻蝴蝶奔向自己……

她面帶微笑的望着他走向自己,緊張的呼吸都小心翼翼,他疾步如飛的奔向她,然後在她面前半米的距離停下。他望着她,說:“你真的來接我啦。”

“是。”蘇臻微微一笑,心裡正想着,他怎麼還不抱住自己呢,難道非要自己去擁抱他嗎,這也太難爲情了,她猶豫要不要伸出手去擁抱他……

鍾煜什麼也沒有說的把她攬入了懷裡,她緊緊閉上眼睛,卻依然看見無數的蝴蝶在身邊飛舞。他的手箍着她的背,甚至那手要長進她身體裡去一般,一股無法阻擋的力量將她的身子緊緊包裹着。她緊緊貼着他的身體,她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香氣,似乎是衣服洗乾淨後的清香,她喜歡這味道,深深喜歡。她將臉埋進了他的脖子,她感覺到他脖子裡暖暖的溫度,她喜歡這種感覺,似乎正在沐浴溫泉。她感覺到他急促的心跳,而自己心中狂亂的心跳巨響已經讓她什麼都聽不見……這是她渴望已久的時刻,亦是他渴望已久的時刻。

“蘇臻。”他在她的耳邊叫着她。

“嗯。”她依然只是嗯了一聲,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卻叫不出口,她覺得他的名字如神聖的尤物,害怕自己的聲音去破壞了他名字的美好,雖然她在心中叫過他無數次。而且她也沒有想好要叫他什麼好,生怕叫什麼都會粗俗。

“我真的好想你。不要離開我好嗎?”鍾煜輕撫着她的頭髮,隱隱聞到她髮絲上的花香,似乎要將他催眠般讓他昏昏入睡。

“……”她沉默不吭聲,她在心裡回答“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她閉着眼睛不說話,心裡卻對他默默的說了很多很多。她捨不得睜開眼睛,因爲她捨不得這個擁抱,不捨得他把手鬆開,她好喜歡這樣被他抱着,好有安全感,這一刻塵世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消散了。她想這樣靠着他,哪怕要用盡所有的力氣她也願意。

環境優雅而安靜的餐廳,蘇臻和鍾煜對面而坐。

“你想吃什麼,我請客。”鍾煜微笑的遞過菜單。

“吃什麼都好,隨你點了。”蘇臻推回了菜單。

“那我點……我就點你好了。可是我又捨不得吃怎麼辦?”他調皮的說。

她一聽羞的紅了臉,說:“你想的美……”她知道自己又口是心非了,想想自己以前和老龔毫無顧忌的開玩笑她就覺得爽,現在聽到他這樣對自己說,卻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愛一個人是不是就會在他面前變笨,變的口吃,變得遲鈍呢。是的,蘇臻是這樣覺得的,她覺得自己的思維遲鈍了,和他在一起腦袋裡就只有他了,所以想別的問題就變困難了。她想自己是不是陷的太深,這樣只怕對自己不好,她又有些擔心了,缺乏安全感的她需要的是熱烈直白的愛。她一邊想一邊觀察着餐廳四周,心裡還是挺擔心的,她真害怕自己坐在這裡和鍾煜一起吃飯被趙綿綿看見了,那太尷尬了……她心裡越想越亂,越想越不安了……

她仍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和他吃飯的情景,還有趙綿綿一起,當時因爲知道他和趙綿綿談愛而難過的失神,在點餐時居然沒有聽見侍者的問話。往事如昨,歷歷在目,可時光卻顛覆了人們之間的關係,朋友變戀人,戀人變陌生人……想到這些她又是暗自傷感。

鍾煜卻沒有覺察出她的心思,他自己都緊張的要命,生怕自己被人覺察出不安,又怎麼會注意到別人呢。蘇臻將手擱在桌面上,她的手生的白嫩而有肉感,鍾煜見了忍不住托起她的手,細細撫摸,說:“你的手長的真好看。”然後他將她的手背貼在自己臉上……蘇臻不好意思的笑笑,卻任由他的愛撫,直到侍者端菜上桌時,倆人才將手分開。

“來,吃菜。”鍾煜給蘇臻夾菜。

蘇臻雙手捧着碗接住,說:“謝謝。”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他有些猶豫。

“什麼事?”她疑惑的望着他。

“嗯,以後跟我一起,讓我照顧你好不好?”他的眼睛裡流露着真誠的光芒。

“嗯——”她抿嘴點頭。

“畫廊我已經交接給小熊了,以後畫廊的事都與我無關了。我打算去延邊,去我爸爸的工廠上班,他年紀大了,需要接班人,我希望能夠早些替他分擔……你有什麼打算?”他試探的問他。

“我?還不知道……”蘇臻很是悵然,她的確還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她每天都想他去了,哪裡有計劃未來的人生目標呢。她一度想開瑜伽館,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沒有擁有那麼強大的磁場,只怕到時候做起來力不從心……她知道這個想法不成熟,所以也沒有說出口。

“那,要不跟我去延邊吧……”他小心的說出這句話,並祈禱她能答應,他見她沒有回答,以爲她有顧忌,於是繼續說道,“要不過去看看,如果喜歡的話,你就留在那裡工作吧。如果你不想去的話,也沒有關係,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

“去延邊?很遙遠的地方哦。我不知道……”她覺得突然要決定去那麼遠的地方,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於是緩聲說道,“可是我怕我做不來,對於木頭我一無所知,真怕去了會是累贅。”她擔心的不僅僅是這個,她還擔心北方的氣候與南方不同,飲食也不同自己會無法適應,畢竟自己在南方長大和北方的生活習性完全不同……曾經她想過如果跟他私奔,去哪裡都去,可是現在他提出要自己一起去工作和生活,卻變得顧忌重重,原來想和做還真的是兩回事。

“沒有關係,我們從零開始學,很快可以學會的。”

“那我住哪兒?”蘇臻很是疑惑,總不至於住鍾煜家裡吧。

“如果你不願意住我家,到時候給你租套房子好了,你一個人住就是。不過我到時估計也不會住家裡,住家裡有家裡的好,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會被唸叨。哈哈。我怕。”

“那什麼時候去?”

“儘快吧。”鍾煜聽蘇臻的口氣是願意去了,心裡很是興奮。

“嗯。好。”她默默的扒着飯,心裡很激動,卻表現得若無其事。她還不能肯定自己去了是否能勝任木廠的工作,但是能和他一起,她就毫無畏懼了,所以她願意去,她祈禱未來能一切美好。其實離開這裡正是她心中所想,這裡有太多不堪的過往,總是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那些人,所以她想去個遙遠的地方,順便忘掉那些不堪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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