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鈐”
“嗯,我喜歡你不假,但是並沒有到非你不嫁的地步,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我造一個我既喜歡,有願意嫁給他的人其實並不容易,所以,爲了了卻我爺爺生前的最後一個願望,我想要儘快與你結婚,所以我才每天都對你死纏爛打的。”妮娜說道,此時她卸下了所有的高傲,帶着孝女的是悲慼,這讓人覺得感動洽。
韓子遇從鼻息間發出長長的嘆息,他沉默了良久之後,問道:“這件事……”
妮娜用十分悲切且祈求的目光看着他,“子遇……”
“好吧,”韓子遇突然說道,“我們各取所需,但是你要明白,我娶你絕對不是因爲愛你,而是我想要知道曉曉的下落。”
“我當然知道,你放心,一年之後我一定會與你離婚,到時候你可以和葉曉曉遠走高飛,我會像以前一樣藏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不會再涉足你們的生活。”
妮娜從韓子遇那裡離開之後,便又去了安雅的咖啡館,她一進門安雅就瞧出她臉上的洋洋喜氣,於是說道:“妮娜,是什麼風把你吹的這麼得意?”
妮娜聳聳肩,笑的合不攏嘴地坐到離吧檯最近的位置上,她說道:“改革春風。”
安雅聽罷忍不住一陣大笑,她端着兩杯奶茶從吧檯裡走出去,將一杯給了妮娜,另一杯給了另外一個顧客。
安雅坐下來,看着妮娜那張神采飛揚的臉孔,她說:“想出俘獲韓子遇的辦法了?”
“你怎麼知道?”妮娜詫異地擡起頭。
安雅乾笑兩聲,“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你因爲韓子遇而得了心病,終日鬱鬱寡歡的。可是你剛纔從進門到現在,一直都嘴巴咧的像是個瓢,一看就知道不是你把韓子遇搞定了,就是你被韓子遇搞定了。”
妮娜有些無語,“你呀,什時候能正經點說話?”
“唉……”安雅常常一嘆,“歌詞裡怎麼唱的來着,說是花花世界何必當真……妮娜,你覺得你每天一板一眼地活着真的就那麼的開心嗎?”
妮娜若有所思地看着安雅,片刻之後她說道:“不開心又能怎麼樣,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和你不一樣。”
安雅不以爲然,“怎麼會不一樣,同樣是一雙胳膊,兩條腿,一個腦袋,兩隻眼睛……不管你現在怎麼去鑽營,到頭來我們終究會是殊途同歸!”
“我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妮娜說道,“你說的沒錯,到頭來,富人窮人,忙人閒人,男人女人……到了最後都是差不多的結果。可是,我要的只是不一樣的過程,你懂嗎?”
安雅搖搖頭,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懂妮娜爲什麼總是這般執拗。她問她:“那韓子遇呢,你和韓子遇這件事情,你關注的是過程,還是結果?”
妮娜突然嘆息,“不知道,我其實有點亂,說真的,我在感情上其實一點經驗都沒有。”
安雅拍了拍妮娜的肩膀,“說真的,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找一個既愛你而你又愛他的男人,好好談一場戀愛。”
“爲什麼?”妮娜問道。
“不爲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你在一個無所謂的人身上浪費寶貴的青春,你要知道,人生苦短,而青春更是稍縱即逝,你又何必這麼執拗呢。”安雅嘆息着說道。
妮娜挑了挑她那秀氣的眉,一臉的自信,她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在浪費青春?”
“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安雅聳肩說道,“所以,你還是早日‘改邪歸正’吧。”
“不要。”妮娜說道,她狠狠地吸了一口奶茶,然後擡起頭來,一臉得意地說道:“我和你打賭,半個月之內,我就會和韓子遇結婚。”
“切!”安雅不屑地看着妮娜那張半是狷狂半是欣喜的面孔,她心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嘴上卻又說道:“得了吧,你要是能在三個月內能與韓子遇結婚那簡直都是天方夜譚,而你要是能在半個月之內與韓子遇結婚,呵呵……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妮娜知道安雅會是這種表現,她不甚在意的說道:“那好吧,信不信由你,不過我還是誠摯的邀請你在半個月之後來做我的伴娘。”
“……”安雅用看瘋子的眼神看着妮娜,她說:“我覺得我還是趁早聯繫h市的五院比較好,叫那裡的醫生趁早做好心理準備,今日將又有一個女精神病患者入住。”
“……”
傍晚時分,妮娜來到了新唐會所,彼時會所裡的生意還沒怎麼開始,大堂裡面只有幾個服務員在打掃,以及零星的三兩個客人。
妮娜的穿着與酒吧的格調完全不符,她一身庸華,就像是從雜誌裡走出的時尚王后,她剛一走進新唐會所,就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妮娜從小就是被各種目光環繞着的,如今這般根本就是不疼不癢,她一路目不斜視,繃着一張臉,像是一陣冷風一般直接飄到吧檯前面。
鑲着淡紫色水晶的尖利的指甲在吧檯的桌面上輕輕地敲了敲,悠悠緩和過心神來,“請問,有什麼需要?”
妮娜眉峰微微皺起,冷着聲音說道:“王林在不在?”
悠悠聽罷,心下一驚,他將妮娜再次上下掃視了一遍,她通體名牌,身上的衣服,手上的包包,腕上的手錶,乃至頭髮上彆着的髮卡都是不同凡響的奪目扎眼……他不知道這女人找王林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但是,來人不簡單他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在!”悠悠說道。
“那他什麼時候會來?”
“這個……”悠悠戒備的看着妮娜,他眼珠一轉說道:“這個可說不準,他平時特別忙,且沒有定性,或許他一會就會來,或許就是再過一個月他也不一定會出現。”
“……”妮娜的眉心皺的越發的緊,“那你有他的電話嗎?”
“抱歉,這個也沒有。”悠悠繼續說道,“老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有什麼事都是找民警叔叔,所以我們都沒有老闆的電話。”
在一旁打掃衛生的服務員聽到悠悠扯得這麼離譜都開始暗自偷笑。
妮娜扁扁嘴,眉毛一挑,“好,那我就在這坐着吧,直到他來了爲止。”
妮娜在裡吧檯近的位置坐下來,然後與悠悠要了一杯果汁,畢竟她是來等人的,可不能人還沒有來,她就先醉倒了。
悠悠榨了一杯鮮果汁給她,且是他親自端過去的。
悠悠將果汁放在妮娜的手邊,然後他也順勢坐了下來,他說:“你是我們老闆的朋友吧,看起來頭不小。”
妮娜冷漠地掃了一眼悠悠,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然後便自顧自地喝起果汁來。
悠悠開始發揮蒼蠅精神,再接再厲地問道:“你不說話那就是和我們老闆不是很熟,你找他究竟是爲了什麼啊?”
妮娜嫌惡的看了一眼悠悠,“與你無關。”
悠悠扁扁嘴,沉默了片刻之後又說道:“是不是你喜歡我們老闆,據我所知我們老闆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
“你有完沒完?”妮娜皺着眉頭說道,“我不喜歡你們老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她說她不喜歡王林,悠悠便稍稍放了心,不過轉瞬一想女人都是擅長撒謊的,她這會說不喜歡,說不定那就是喜歡,只是因爲害羞而不好意思說實話罷了。
於是悠悠又問道:“那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呢?”
“都說了與你無關,你煩不煩?”妮娜擰着眉不耐煩地說道,“還有,現在好像是上班時間吧,你在上班時間與客人打哈哈,你不覺得你的行爲態度對不起你的工資嗎?”
悠悠不語,只在心裡暗道:“我要是摸不清你的來歷的話,那就是對不起我自己。”
“拜託,你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還有,你這麼三八和八卦,你老闆知不知道,要不要我幫你知會他一聲?”
悠悠吞了吞舌頭,訥訥地說道:“不用麻煩了。”
他站起身來,悻悻地回到吧檯裡面,卻總是趁妮娜不注意的時候,對着她的腦袋揮拳頭。
沒多一會,王林便進了新唐會所,他人剛一踏進會所,在場的服務員便皆向他打招呼,這讓妮娜很快便認出了他。
悠悠緊張地看着王林和妮娜,而妮娜卻依舊面無表情,她只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然後走到王林面前,臉色嚴肅地說道:“你就是王林?”
王林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他微微一笑,“正是。”他向妮娜禮貌地伸出了手,妮娜並沒有急着與他握手,而是掃了一眼那白皙的手心,確定乾淨程度在她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之後,她方纔敷衍似的與王林握了握手。
悠悠心下不安,他張望着不遠處面對面且捱得很近的兩個人,“幹嘛對她那樣微笑,不知道會把她迷住嗎?”他忍不住喃喃地抱怨道。
“王林,我有話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想請你幫個忙。”妮娜說道。
王林微微一笑,“說來聽聽。”
“我們需要到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談這件事情。”
“那好,我們到後面的包間吧,那裡會只有我們兩個人。”
王林與妮娜進了後堂的某個包間,悠悠的腦海裡瞬間拉響了警報。於是他連忙從酒架上拿出一瓶名酒,倒了兩杯,切偷偷地在其中一杯酒裡放了一顆小藥丸。
“喂!”悠悠招呼其中一個服務員過來,“你把這個送進老闆的包間裡,注意這杯酒是給老闆的,而這杯酒是給那個女人的,千萬別弄錯了。”
服務員點點頭,然後便端着酒進了後堂去了。
悠悠不是很放心,於是他又連忙跟過去,又將遞酒杯的順序與他囑咐了一遍,方纔竊笑着離開。
服務員敲開了包間的門,他按照悠悠適才囑託的將酒分別給了妮娜和王林。
妮娜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處細細的聞,她只淡淡一笑,不露痕跡地又將酒杯重新放下。
服務員離開包間,且將門再次地上,妮娜將身體舒服地陷進沙發裡,幽幽地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王林問道。
“葉曉曉。”妮娜說道。
“葉曉曉?”王林皺眉,“這個名字好像蠻耳熟的。”
妮娜從包包裡拿出幾張葉曉曉之前的相片來,“就是她。”
王林拿過相片,細細地打量,“這個女人我見過的。”
妮娜長舒了一口氣,“半個月之內幫我找到她。”
王林擡起頭疑惑得看着妮娜,“爲什麼要找她。”
妮娜挑眉,“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應過某人將她的下落告訴他,我就勢必得先把她找出來才行。”
“你手上的關於她的資料有多少?”王林問道。
妮娜搖頭,“很抱歉,我所知道的關於這個女人的信息僅限於她是個女人,且是我未婚夫的前女友。”
王林沉吟片刻,“恐怕找起來沒有那麼簡單。”
“你是業界出了名的鬼眼偵探,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相信你這次一樣能做到。”妮娜說道。
“……妮娜小姐。”王林開口說話,卻被妮娜揚手製止,她說:“叫我妮娜。”
“好吧,妮娜,你得先給我時間想一想,我一時之間毫無頭緒,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入手去調查。”
“你的意思是說我給你的時間短了?”妮娜問道。
“這個我不確定。”
“最長三週,三週之內一定要給我答案,怎麼樣?”
王林思忖片刻,“我會盡力的。”
妮娜點點頭,“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就不打擾了,有什麼消息隨時可以打我電話。”她說着便從自己的包包裡又拿出一張名片來。
王林瞄了一眼名片,“妮娜,祥木集團總裁。”
“沒錯,那就是我,記得要抓緊時間。”你那說完便起身離去。
她路過前堂的時候,刻意又走早前臺的位置,她尖利的水晶指甲又敲了敲吧檯的桌面。
“小姐,您這麼快就出來啦?”又有陪着笑說道。
妮娜不動聲色地抓起旁邊托盤裡的一杯酒,然後露齒一笑說道:“當然了,我辦事從來講究的都是效率,不像某些人,喜歡在暗地裡耍手段。”
悠悠臉色一僵,“您說的是。”
妮娜冷笑一聲,趁悠悠不注意,直將一杯酒直接潑在他的臉上,“下次你若是再惹上我,可就不是一杯酒的事情了,哼。”說完,妮娜便揚着下巴趾高氣昂的走了。
悠悠訥訥地看着妮娜地背影,心知自己的事情敗露,不過他倒是不明白這個你那究竟是怎麼一號人物,竟然能看得出他在酒中下了藥,莫非……
悠悠抹了把臉上的酒,折身去了後堂的包間。
他推開門,看見王林依舊坐在包間裡,手中拿着一杯酒。
“你怎麼來了?”王林說道。
“額……我是來,收酒杯的。”悠悠扯了個理由說道。
“你來收酒杯,那誰在調酒。”王林問道。
悠悠乾笑兩聲,“王溪婷來了。”
“是嗎?”王林倒是覺得奇怪了最近一段時間王溪婷和牧白小兩口柔情蜜意的早就樂不思蜀了,她會沒事來會所裡調酒?
“說實話。”王林說道。
“那個……”悠悠避開王林那精銳審視的目光,“我就是進來看看你,你這幾天都在外面忙,我連見你一面都困難不是嗎?”
“真的?”王林不是很相信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再說了,我也從來沒能騙的了你啊。”悠悠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王林滿意的笑笑,“那好,你最好給我合理解釋一下,這杯酒的味道爲什麼會是這樣的。”
“啊?”悠悠一怔然後開始裝傻,“什麼味道?”
“你自己聞一聞就知道了。”王林將酒杯遞到悠悠的鼻子下面。
悠悠險些被那難聞的氣味嗆個跟頭,他捂着鼻子說道:“這是什麼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