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江貝貝一邊吃着葡萄一邊看着電視斜臥的沙發上,一副極其的享受的樣子,她只支吾着說道:“好無聊,想問問你現在在幹嘛。”
“把你都無聊成這樣了,難道錢師兄還沒有回來嗎?”秦暖問道鈐。
“回來了,纔到家裡,這時候正和他的小情人耳鬢廝磨,你儂我儂呢,我被晾在一邊自生自滅呢。”江貝貝有氣無力的說道洽。
“呵呵呵……原來是被拋棄了在我這訴苦啊。”秦暖打趣的說道,“我現在在西郊山上的溫泉會館,你要不要來啊?”
“嗯?”江貝貝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一下子從沙發上彈坐起身來,說道:“有點意思,怎麼樣?舒不舒服?”
“還沒去泡溫泉呢,才進了房間,準備今晚在這住着呢。”秦暖說道,“你要是來了,我等你一塊去泡溫泉怎麼樣?”
“好好好……你等我啊,我現在就去收拾一下。”江貝貝說道,“順便帶上我們家那一大一小,好有個陪襯。”
“呵呵……”秦暖笑笑,說道:“那好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到了給我打電話!”
當秦暖掛斷電話的時候,牧宇森那邊還在說着什麼,臉色不是很好,當他的眼神瞄到秦暖的時候,有那麼一瞬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似是在害怕秦暖會被知道什麼似的,秦暖看了之後只覺得奇怪,卻又沒有上前,只坐在沙發上,和秦然一起看電視。
“佟墨雨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乖乖的聽話收拾東西。”牧宇森說道。
“不行,我這兩天沒有時間陪你,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就讓傑瑞帶你去,或是交給喬玉幫你去打點!”
“機票我已經定過了,時間不容你更改,更何況你奶奶最近身體不好,希望你能早點回去。”
“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
“……”牧宇森不再多說,只將電話掛斷,他回頭看了看秦暖,而她一直坐在沙發上,一手抱着啓智,一手摟着兒子,在沙發上看電視。牧宇森微微鬆了一口氣,心想,有些事還是不要直接告訴秦暖的好。
那頭佟墨雨氣呼呼地掛斷電話,驀地,嘴角又旋起一抹從容的微笑。就在她給牧宇森打電話之前,佟夫人因爲怕佟墨雨的性子太執拗,所以又給她打了電話,和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讓她和牧宇森回去的真實原因。
“呼……害我白白擔心一場!”佟墨雨舒了一口氣,將電話往牀上隨便一扔,順便也將自己扔進了柔軟的大牀裡,在牀裡滾了個來回,停下,突然嘴角又旋起邪魅而玩味的笑,喃喃自語道:“這下似乎是要有好戲看了。”
……
秦暖、牧宇森以及秦然吃過了晚餐準備先回會館的房間,路過大廳時正撞見江貝貝一家三口風風火火的來了。
“誒,暖暖!”江貝貝看見秦暖的時候驚喜的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們來的晚了點!”
“沒關係!”秦暖笑着,俯身逗弄着米婭,小丫頭見到秦暖就十分的乖巧可愛。
江貝貝看着無奈地翻白眼,說道:“看來這真不是我親閨女,在別人面前就是乖巧可人的模樣,在我面前就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我到底上輩子是做了多少錯事,這輩子才生出她這麼個冤家來?”
秦暖笑笑,將米婭抱在自己的懷裡,說道:“沒辦法,將來米婭可是我們家的,呵呵……”
江貝貝和錢莫迪見着秦暖將米婭抱走,一時間四目相對,皆是聳聳肩。錢莫迪說道:“總有一天她會後悔今天所說的話!”
江貝貝掩嘴一笑,說道:“我姑娘的嘴可是像抹了砒霜似的,將來真到他們家,還不把他們全都給出局。”
錢莫迪和江貝貝又是相視一笑,辦理好手續之後,發現秦暖一家已經不知道把他們的毒嘴女兒拐到哪裡去了。
“走吧,先去房間把東西放下。”錢莫迪說道,擡頭間看到前臺的接待小姐正含情默默的衝着他眨眼。錢莫迪對前臺接待小姐禮貌的笑笑。
“啪!”地一聲,江貝貝將手掌狠狠地拍在前臺上,側着身子,看也不看前臺接待小姐地說道:“小姐,房卡!”
“哦!”前臺小姐突然反應過來,悻悻的將房卡雙手遞到江貝貝的手裡。江貝貝拿過房卡,饒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臺接待小姐,終於忍不住地砸吧着嘴說道:“小姐,你的雙眼皮貼掉出來了,都這樣的尊容了,就不要總是以爲自己魅力無限的可以到處放電了!”說完便扯着錢莫迪頭也不回地走掉。
前臺小姐被江貝貝這麼一說臉都紅的和熟透了的西紅柿似的,連忙拿起桌子下面的小鏡子,突然嘴巴崛起,說道:“胡說什麼呀,人家的雙眼皮貼明明還貼的好好地……”
……
重新回到房間的秦暖將秦然和米婭放到一處去玩,而她自己倒了兩杯水,一杯給了牧宇森,然後自己又十分飢渴地喝了另一杯。
“牧宇森,我覺得還是把前臺的那個接待員給換了吧!“秦暖說道,將手中的水杯磕在桌子上,力道說重不重,繼續說道:“今天我已經連續兩次看見她和男顧客含情脈脈,眉來眼去的了,太影響這裡的美好的人文氛圍了。”
“呵呵……你自己看着辦!”牧宇森抿了口水說道。
“這麼陽春白雪的地方,可不能被這種無關痛癢的下里巴人個毀了。”秦暖說道,“咕咚咕咚”幾口,又將剩下的小半杯水給喝掉,繼續說道:“既然你把這個地方交給我了,我就不能讓它砸我手裡不是?”
“看來我把它交給你來打理,倒是找對人了!”牧宇森說道,說話間牧宇森的眼神又遊移到客廳里正在一起玩耍的秦然和米婭的身上,淡淡地說道:“把他倆放到一起,呵呵……”
秦暖回頭,看見客廳地上觸目驚心的碎紙片,以及那兩個美其名曰在雪中漫步的兩個人,頓時黑了臉,喃喃地對牧宇森說道:“當我之前的話白說!”
……
溫泉是要男女分開洗的,而男女溫泉遲是由一座假山隔開,也就是說,你在這邊洗澡,順便還能聽到那邊人說話的聲音。
秦暖、江貝貝帶着米婭入了女士溫泉池,而牧宇森、錢莫迪帶着秦然入了男士溫泉池。
整個溫泉雖是蓋在室內,但是水卻是從這座山裡的天然溫泉直接導引而來,不過這裡的溫泉水卻被過濾出去了一些天然雜質,比如硫磺等,而且女士溫泉這邊還有早已準備好的各式鮮花瓣,可以隨顧客的喜歡隨意灑進溫泉裡。而男士溫泉則是準備了各式的精油,也是隨顧客自己的喜好隨意加精油。
一時間,溫泉極其周邊都是花香四溢,六個人雖是沒有在同一個水池裡,但是竟然都像是彼此商量好了似的,一下水便都是各自佔據一個角,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溫泉。
牧宇森和錢莫迪這邊,兩個人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說實在的,他們兩個人之間並不是一點瓜葛沒有,當初牧宇森出高價購買錢氏企業的時候,也是錢莫迪應允了的,兩個人雖然沒有過深的交往,但是對彼此的爲人和脾性多少還是瞭解一些。而這個時候,他們竟像是各懷鬼胎一般,都是先揣摩對方的心理,並不急於開口寒暄說話。
相比之下,秦暖和江貝貝這邊倒是和諧很多,兩個人各自佔據一角,背靠着滑溜溜的鵝卵石砌成的壁,身子浸沒在溫熱添香的泉水中,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天,只覺得這日子過的實在是太特麼的愜意了。
牧宇森將頭微微後仰着,也是靠在石壁上,卻不見得有多舒爽,倒是眉頭微蹙,似乎是有心事一般。
“怎麼?有心事?”錢莫迪突然開口說道。
牧宇森嚯地睜開眼,看着錢莫迪似笑非笑的神情,良久纔回了一句:“我若說有,你豈不是會笑掉大牙。”
“呵呵呵……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會笑嗎?”錢莫迪說道,毒舌本能已經凸顯。
牧宇森斜眼看着錢莫迪,冷冷地嗤笑一聲,說道:“因爲你我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哦?”錢莫迪笑笑,說道:“我還以爲牧總無論是那種任何時候都能遊刃有餘地遊戲的人呢,原來也會是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牧宇森至到期錢莫迪話裡有話,只是薄脣輕輕上揚,低眸,沒再多說什麼。
錢莫迪也撇過頭去,側耳挺近假山那邊嬉鬧的聲音,然後又對牧宇森說道:“我不管你這次對她抱有什麼企圖,我只奉勸一句,千萬別再做另天下男人都會蒙羞的蠢事!”
牧宇森重瞳幽暗,冷眼瞧着錢莫迪,嘴角緩緩斜揚,露出森寒和冷峻的神色,說道:“我們的事,還不用勞煩你來插手,至於我做不做什麼事情,更不需要不相干的外人來管。”
錢莫迪嗤笑一聲,舒服地閉着眼睛說道:“自以爲是!”
話不投機半句多,牧宇森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再多說,繼續靠在石壁上,閉幕眼神。錢莫迪也自覺無趣,繼續靠着泡溫泉。
浮在水中的秦然看着眼前兩個像是挺屍一樣的兩個男人無奈地搖搖頭,喃喃說道:“這些大人還真是麻煩!”邊說着還將精油倒出來許多,抹得自己渾身都是,滑溜溜的,香噴噴的,秦然激動興奮地不得了,在水中又是哆嗦又是撲騰,激起萬千水花。
牧宇森睜開眼看着正在製造小型海嘯的秦然,猶是無奈的搖搖頭,喃喃說了句:“小孩子怎麼就這麼麻煩!”說完又繼續閉目養神,任由秦然像划船一樣,池子中激盪着穿來穿去。
……
夜晚,華燈初上,整座溫泉會館,千燈俱冉,與山河同輝,璀璨壯麗,應和着天上的銀月以及明滅耀眼的星子,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神仙府邸。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們習慣了晝伏夜出的生活,這也算作是一種潮流吧,以至於在夜色如織的時候,不少寶馬香車都趕着似的來到西郊山上的這座溫泉會館。
“範離你等等我……”衣香鬢影的女人從豪車上下來,明滅的燈光中,只顯得她妖嬈如魅,披肩的長髮微卷,蜂腰細腿,白臉紅脣,一身設計感極強的黑色連衣裙,一雙尖頭的細跟靴子,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風塵,卻又不落俗套,從裡到外都透露着神秘的誘惑。
被她叫做是範離的男人施施然向前走着,自顧自的,沒有回頭看身後的女人一眼,只任由她在原地瞪眼或是跺腳,他都是一概不理。
範離置身溫泉會館的大廳中,一身淺白色的西服頓時顯得流光溢彩,這樣一個奪目的存在,不得不讓前臺接待員多看幾眼,更何況他本就長得不凡,白麪,桃花眼,鼻樑高挺,薄嘴脣,尖下巴。
範離站在大廳中將整個大廳稍稍環顧,嘴角不自覺地噙起滿意的微笑,只是那一雙精緻的桃花眼中一直閃爍着玩世不恭的神色,帶着玩味和邪魅。
“先生,請問要入住嗎?”前臺接待員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微微撥了撥自己額前掉落下來的些許凌亂的碎髮,着實,晚飯之後她就忙地不可開交,她此時心裡想着,這應該是是今天最後的客人了吧,畢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嗯!”範離應答,眼睛直直的盯着前臺接待員看,脣上是淡淡的笑,“小姐你用的什麼香水,這麼獨特?”說着範離向前傾着身子朝接待員小姐脖頸處湊近去聞着她身上的味道,臉上露出比香水還要魅惑誘人的微笑。
“啊?”前臺接待員突然一怔,而後又微微紅了臉頰,看了一眼站在範離身後臉色陰沉的女人,嘴角顫抖得笑着說道:“不是什麼高級香水,只是……普通的花露水而已!”然後又低頭爲範離和那個女人做入住登記。
範離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難看,站直了身子,繼而“噗嗤”一笑,說道:“有趣的女人,我喜歡!”
站在範離身後的女人臉上露出乾菜似的顏色,又從範離的背後無聲地瞪了他一眼,乾咳一聲,對接待員說道:“麻煩你快一點!”
“好!”接待員悻悻的應道。
範離玩味地看着一直忙碌的接待員,悠閒地等待着,眼皮微低,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接待員領口的位置,正好看見緊裹在素色工作服裡面的盎然春色,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邪魅。
“先生,小姐,這是你們的房卡!”接待員說着伸手將房卡遞出去。
範離伸手去接房卡的時候,溫熱的手似有若無的滑過接待員的手心,說道:“thankyou,baby!”
範離身後的女人環抱着雙臂,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多說什麼,也算是一直安分的站在範離的身後,卻在裡走時狠狠地瞪了一眼春心蕩漾的接待員。
範離將房卡夾在修長白皙的手指間,那動作裡有說不出的瀟灑和風流,他長臂一伸將女人摟在自己的懷裡,在走時回眸對接待員燦然一笑,那笑的叫一個人畜無害,惹得本就滿面桃花的接待員更顯得臉色緋紅。
接待員小姐捂着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肝兒巴望了範離好一陣,直到範離摟着那個女人進了電梯,她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只看着電梯的方向,喃喃地說道:“這男人長得居然比女人還要漂亮,尤其是眼角的那顆硃砂痣,真是奪目非常!”
秦暖、牧宇森等一行人泡過溫泉之後又到會館的餐廳吃了點心喝了茶,秦暖只覺得人生能過成這樣,這輩子也就算是值得了。
六個人,四大兩小,浩浩蕩蕩的出了電梯正準備分道揚鑣各回各家的時候,正巧有一男一女正朝着他們這邊走過來。
女人一直都挽着男人的胳膊,走路的時候一步三搖,腳踝上綁着的鈴鐺鏈子,正發出叮叮噹噹地脆響,秦暖不得不承認像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妖物,走到哪都勾着男人的魂。
米婭拽了拽錢莫迪的衣角,仰頭說道:“爹地,看路!”
江貝貝恨恨地翻了個白眼,也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迎面而來的一男一女。
秦暖聽了米婭的話“噗嗤”一聲笑了,擡眼間又覺得正對面走來的女人好像她從哪裡見過,秦暖正思忖間,看見江貝貝突然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擋在那一男一女的面前。
那女人先是一怔,擰了眉毛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男人說道:“範離,你最好解釋一下,這不是另一個纏着你不放的傻女人!”
範離兀自一笑,說道:“怎麼會呢,我能看得上像她這種貨色嗎?”
“你說什麼呢你?”江貝貝伸手去推範離,範離沒有防備,當時就踉蹌着向後,幸虧有身旁的女人扶着纔不至於狼狽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