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招呼着秦暖做到她身邊去,秦暖起身,坐到佟夫人身邊的牀上。佟夫人當着秦暖的面將檀木盒子打開,頓時,一股更爲濃郁的檀香氣鑽了出來,秦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而後揉着鼻子憨憨的對佟夫人笑了笑。
佟夫人沒多說什麼,只是把裡面靜靜躺着的一枚鐲子拿了出來鈐。
秦暖微微怔愣,不知佟夫人是何用意洽。
“暖暖,這是我祖傳的一枚玉鐲子,你收着吧。”佟夫人說着將鐲子遞到秦暖的手心裡。
“婉媽,這……不合適!”說着秦暖又將鐲子退回了佟夫人的手裡,“這鐲子看起來貴重的很,又是您祖傳的,我不能收!”
“沒關係,這鐲子是從我媽媽手裡傳下來的,是要我傳給自己自己的兒媳婦,如此,是要這樣一代一代傳下去的,我自己並沒有孩子,阿森和雨墨都是我收養來的。如今我只當你是自己的親兒媳婦,這東西你理應收下才是!”佟夫人說着,直接將鐲子套進了秦暖的手腕上。
“我……”秦暖語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鐲子,又覺得心有不安,於是有打算將手鐲退下來,卻又看見佟夫人冷着一張臉,更是拉的比驢臉都長,於是又悻悻地道:“那好吧,我收下,謝謝婉媽!”
“嗯!”佟毓婉笑笑應道,“好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不必拘束了自己!”
秦暖點點頭,她只覺得其實佟夫人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可怕,反倒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可親可敬。
翌日清晨,秦暖才吃過早飯,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心裡一陣奇怪,接起電話時方纔聽出對方的聲音。
是唐婉,韓子遇的媽媽,秦暖的姨娘。
“暖暖,一會有時間嗎?”
“嗯!”秦暖應道。
“那一會出來陪姨娘喝杯咖啡吧!”
“好的……”
……
牧宇森正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雜誌,看見秦暖一身休閒打扮的下來,與往日不同的是,她今天穿的是大紅色的雪紡連衣裙,外罩一件雪白的罩衫,搭配起來更顯整個人明媚而又嬌俏,更添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阮媚。
“出去?”牧宇森問道。
“嗯,姨娘叫我陪她和咖啡!”秦暖邊下樓便說道。
牧宇森暗暗地長出一口氣,說道:“姨娘?就是那個韓子遇的媽?”
“嗯!”秦暖應聲。
“早去早回!”牧宇森冷淡地說道,又繼續看起了雜誌。
秦暖看了一眼牧宇森,沒說話,只覺得牧宇森着實有些奇怪,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她的私人生活起來。
“放心,只是陪姨娘而已,喝杯咖啡後就會回來!”秦暖不緊不慢地說道,而後朝着牧宇森玩味一笑。
牧宇森從雜誌後面覷了一眼秦暖,冷冷地應了一聲,嘴角卻露出若有如無的笑意,不再多說。
秦暖是有佟家的司機直接開車送去的,秦暖一路上都在心裡想:這個佟夫人到底又怎樣的本事,居然能一個人支撐起如此大的家業?當然她是怎麼想也不會想通一個斷了腿的中國女人在短短是幾年之內成爲這裡的一大富豪。
車子在秦暖指定的地點停下,秦暖下車,擡頭看見水晶招牌,sicalancoffee,看起來倒是因着某個人的名字而起的店名,秦暖也不再多想,看了下手錶,時間剛剛好,眼神又瞄到腕上一併帶着的玉鐲子,嘴角兀自一勾,覺得這鐲子還真是別具一格。
“姨娘!”秦暖走進水晶宮似的咖啡廳,一進門就看到了唐婉已經坐在那。
唐婉聽到秦暖的聲音,朝她招了招手。
秦暖笑意涔涔地走過去,並且坐在唐婉的對面,眉開眼笑,好不欣喜。人的感情是複雜而又奇怪的,明明有些人天長日久地陪在你身邊,你卻不會覺得親切,而有些人,只是人海中匆匆的驚鴻一瞥,你偏偏會惦念許久,看着就覺得親切。
秦暖對唐婉的感情大體就屬於看着就覺得親切的人,當然這姨娘也不是白叫的,唐婉一見到秦暖就從包包裡拿出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禮物來。“暖暖,你看看這個!”唐婉說話間將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推到了秦暖面前。
“什麼?”秦暖不解。
“打開!”唐婉微笑着說道,有點故作神秘的意味。
秦暖看了看唐婉,微微挑眉,只覺得好奇,伸手將那枚小小的盒子握在手心裡,原來是銀質的,卻又很輕巧,上面是鏤刻着的牡丹花紋。
“髮卡?”秦暖驚奇地說道。
“嗯,喜歡嗎?”唐婉問道。
“真漂亮!”秦暖笑眯眯的說道。
“呵呵……”唐婉盯着秦暖的臉笑,說道:“你笑起來的時候和你媽媽一個樣子。”
秦暖聽了唐婉的話,手不自覺的摸到自己的臉頰上,周凌薇死的太早,時至今日,秦暖都快忘了自己的媽媽笑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真的?”秦暖問答,眼中寫滿驚奇,低眸眼神又落盡銀盒裡面的那枚髮卡上,是紅紅的櫻桃髮卡,可愛,精緻,只是秦暖覺得她這個年紀並不再適合戴這種東西。
“這髮卡原本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買了!”唐婉說道,“其實,是打算送給你媽媽的!”
秦暖微怔,又看了一眼髮卡,突然覺得心中有點酸澀的難受,不知是因爲開心還是覺得遺憾。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禍兮旦福。”唐婉說道,“我沒有想到你媽媽會走的那麼快,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於是這禮物就一直都沒有送出去過!”
“媽媽會知道姨娘對她的心意的!”秦暖說道,低頭間,眼底氤氳一片,突然想到,這一生是否也會有一個像姨娘記掛媽媽一樣的人記掛着她一輩子?
有些時候,因爲遺憾,纔會覺得悽美,圓滿,反倒缺少人情的韻味。秦暖將櫻桃髮卡收下了,並說等回國了之後會帶着它去媽媽的墳前訴說。
唐婉向來對古董珠寶一類十分的有研究,她早就注意到秦暖手腕上的玉鐲子,覺得新奇的很。
“暖暖,你手上的鐲子能借給我看一下嗎?”唐婉說道。
“嗯?”秦暖微怔,而後如夢初醒似的說道,“好!”於是連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繼而將手腕上的鐲子拿下來,遞到唐婉的手中。
“果然是美人笑。”唐婉一邊端詳着一邊說道,眼睛當中閃爍着異樣興奮的光芒,“這可是絕世珍寶,你哪裡弄到的?”
“這個嗎?”秦暖說道,“是佟夫人送的。”
唐婉看了秦暖一眼,微微地點頭,繼續不住的端詳手中的鐲子,說道:“老佟居然還有這等寶貝?”
“說是傳家寶!”秦暖說道,“真的特別值錢嗎?”
“還好,幾千萬吧!”唐婉漫不經心地說道。
秦暖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麼貴,她怎麼就真的捨得給我了?”
“呵呵……老佟這個人怪的很,我和她認識了五年多,都沒能猜透她的心思,鬼奇鬼奇的!”唐婉淡淡地道,說着還將鐲子拿到秦暖眼前,繼續說道:“不知道你仔細觀察過這個鐲子沒有,普通人看這個鐲子只覺得是梅花玉,也就是普通的玉上摻雜着紅色的斑點的玉,斑點形似梅花,碧翠形似綠葉,所以被成爲梅花玉。”
秦暖點點頭,說道:“那這個有什麼不同?”秦暖是外行人,當然乍一看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而這個玉鐲,你會發現上面的彩色不是呈點狀,而是呈帶狀,你仔細看看,着紅色的地方,是不是覺得它清透如紗?”
“嗯,卻是透亮有餘,宛若輕紗!”
唐婉看着秦暖笑笑,一臉孺子可教的讚許表情,而後又接着說道:“在再看上面,仔細看!”
秦暖微皺着眉頭,仔細端詳,突然覺出什麼似的驚呼一聲,又自覺有些大驚小怪,遂又用手掩了口,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是一個美人圖?”
“對!”唐婉笑道,“還是有眼力的!”
“太神奇了!”秦暖驚愕着說道。
“這上面的雜色就是一幅名副其實的美人圖,你看這美人錦衣輕紗,披帛綿延飄逸,而且面目如桃……行內人管這種別具一格的玉叫做美人笑,難得一見!”唐婉笑眯眯地說道,而後又將鐲子重新戴到秦暖的手腕上。
秦暖不可思議的看着手腕上的鐲子,喃喃地道:“我現在覺得我的手腕有千斤重,不敢再帶這個鐲子了!”
“呵呵……”唐婉笑笑,說道:“她給你的你就帶着吧,聽聞這鐲子有靈氣的,時間長了鐲子主人還能聽到鐲子里美人的笑聲呢!”
“啊?”秦暖更是覺得驚奇,說道:“誰知道是靈氣還是邪氣,我只覺得夠玄乎的。”
“天地精華所凝着的東西,不是一般人所能考究的,說是有靈氣,其實也就是它裡面含有些特許的物質,在特定的條件下會發生特定的反應罷了!”唐婉說道。
“嗯,這倒是!”秦暖眯眼笑笑,又打量了一陣手腕上的手鐲,說道:“果真那麼好,我可就得天天防着我這個胳膊被人給砍了去!”
“哈哈……”唐婉聽了秦暖的玩笑話,不自覺的笑出聲,說道:“你這丫頭,果真的你媽媽一個樣,整天虛頭巴腦地胡謅!”
“呵呵……”秦暖也是笑笑,說道:“開個玩笑,玩笑!”
……
佟家別墅的客廳裡,秦然鬼頭鬼腦的在客廳裡鑽來鑽去,牧宇森見了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這到底是遺傳了了他的優良基因,和他小時候淘氣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爹地,你看我找到了什麼寶貝?”秦暖驚喜地說道。
牧宇森擡眸,看見此時秦然手中正提着一個蹬腿的活耗子,登時下了一跳,說道:“還不快扔掉,髒死了!”
“可是我喜歡!”秦然說道。
牧宇森無語,想起秦然抱着啓智的那個模樣就渾身打了個冷戰,心裡甚至還冒出個十分可怖的想法:秦然這傢伙不會也抱着這隻灰不拉幾的耗子一起吃飯睡覺吧?
“扔掉!”牧宇森冷着聲音說道。
“我喜歡!”秦然嘟着嘴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中提着的耗子此時處於腦袋朝下的狀態,早就已經缺氧到翻白眼了。
“扔掉!“牧宇森再次冷聲說道。
“不要!我說了我喜歡!”秦然反駁,此時看着牧宇森越來越臭的臉,秦然只覺得心裡委屈的很。
“你要是再不扔掉,我就直接把你和它一起扔掉!”牧宇森下最後通牒!
“你要是再不扔掉,我就直接把你和它一起扔掉!”牧宇森下最後通牒!
“不要!”秦然的聲音明顯的低了許多倍,小臉一低,眼眸當中就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要哭出去哭!”牧宇森冷冷地說了句,說完又偷偷地瞄了一眼侵秦然,心下一橫,繼續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除非你不是男孩子!”
秦然把用到眼眶的淚水生生地憋着,一張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可牧宇森去好死不死地說了句:“還杵着幹嘛,趕快把老鼠扔出去啊!”
“哇……”這一聲就如同春天憋了許久的雷,氣勢如虹,震耳欲聾,秦然只覺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是將自己找到的好東西拿給牧宇森分享,可牧宇森倒好,不但不懂秦然的心意,還執意要讓秦然將老鼠扔掉,就算秦然有多少芳心、孝心、愛心等各種心,也在這一刻被牧宇森擊個粉碎。
秦然拿着老鼠瘋哭着跑出客廳,正巧撞上要進門的佟墨雨,來不及“剎車”和“拐彎”,兩個人就那麼直直的、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兩人一鼠就那麼被撞飛出去,不過最慘的還是被秦然提了半天的老鼠,本就已經被折騰的頭昏腦漲,這下在空中做了個優美的拋物線運動之後又在光滑的地板上做了一個完美的三百六十度轉體,此時早就已經是七葷八素,趴在地板上起不來了。
“啊?”佟墨雨扶着自己的胸口起來,卻看到地板上趴着的灰溜溜的小東西驚叫一聲,“我的珍珠!”
牧宇森實在無語,走過去將秦然拎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裡,而此時秦然早就是已經精神崩潰,大哭不止,牧宇森雖然是作爲孩子的父親,而是他卻沒怎麼經歷過如此驚世駭俗的大事件,而他此刻什麼公司,什麼賺錢,什麼股份收購……如此這般的念想早就已經被牧宇森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現在腦海裡轉着的就一句話:怎麼哄孩子,怎麼哄孩子,怎麼哄孩子……
“怎麼回事啊?”佟夫人被菲菲剛從花園推回來,還沒到客廳門口就聽到了裡面悲痛欲絕的哭聲,細細聽還是兩種不同的聲音,一個高亢嘹亮哭得人心發慌,一個幽幽且聲音尖利,哭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佟墨雨一見是佟夫人進門來了,立刻跑過去哭訴,指着不遠處地上還處於不知是昏迷狀態還是死亡狀態的灰鼠說道:“奶奶,我的珍珠翹辮子了。”
佟夫人一臉冷清,瞄了一眼佟墨雨所謂的珍珠說道:“那個耗子我早就讓你把它丟掉,因爲你喜歡我也由着你養了大半年了,如今死了就死了吧,省的家裡還要養這個偷米的玩意。”
“啊?”佟墨雨淚眼朦朧着驚詫地說道:“珍珠它從來都不偷米,今天我看它在籠子裡呆的悶了,所以才把它放出來的。”
“菲菲,去讓人把珍珠收拾掉!”佟夫人說道。
“是!”菲菲應答道。
“奶奶……你不不要這樣……”佟墨雨哭得更傷心。
此時秦然踢着兩條腿從牧宇森的身上爬下來,箭一樣的衝到灰鼠的面前,把它抱起來就往外跑。
牧宇森來不及阻止,看着秦然抱着灰鼠跑出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心裡一陣愧疚,作爲孩子的父親,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秦然的心裡都裝着些什麼,更沒有考慮過秦然內心最真正的需求,就在那一刻他似乎懂得,也許有些東西不是能被金錢所代替的。
孩子的天性都死純真而又善良的,在他們眼睛裡哪怕就是一隻老鼠或是一隻蟑螂都可能是極其可愛的,同樣在孩子們的好奇的眼睛裡任何東西都是美麗的,在他們善良的心理任何事物也都是值得去珍惜的。
灰鼠不是普通的家鼠,是佟墨雨從寵物店裡買回來的一隻小松鼠,當時她只覺得那小東西圓鼓鼓得十分可愛,便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珍珠。佟墨雨將珍珠拎回來之後回到家裡佟夫人甚是不滿意,但是奈何佟墨雨裝怪賣傻,執意要將珍珠養在家裡。而佟夫人當時也說了,珍珠可以留在家裡,但是要麼是在花園裡,要麼是在籠子裡。
佟墨雨的一個膽大的舉動使得珍珠險些喪命,此時,奄奄一息的珍珠正乖乖地伏在秦然的懷裡喘息着,一雙黝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瞧着秦然,似乎讀懂了秦然眼裡的愛惜之意,珍珠在秦然的懷裡不做任何掙扎,嘴裡還時不時地發出低低的叫聲。
“寶貝!”不知什麼時候牧宇森已經站在秦然的背後,眼中寫滿了歉疚,神色溫和地坐在秦然的旁邊。
“哼!”秦然看着牧宇森坐下,他恨恨地哼了一聲,嘟着嘴,抱着珍珠走到離牧宇森不遠的地方蹲下。背影小小一隻,卻讓人覺得有點蕭瑟。
“寶貝!”牧宇森誠心要向秦然道歉,遂又起身走到秦然的身邊。
“幹嘛?”秦然低着頭悶聲悶氣的說道,只消逗弄着懷裡精神了許多的珍珠,也不去看牧宇森一眼。 Wшw ★tt kan ★¢o
“剛纔是爹地不對,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牧宇森和聲細語地說道,蹲下身也瞧着秦然懷裡的珍珠。
“哼!道歉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幹嘛?”秦然說道,撇過頭去,一副打算與牧宇森冷戰到底的架勢。
“呵呵……”牧宇森笑笑,伸手也去逗弄秦然懷中的珍珠,珍珠很乖巧,聞了聞牧宇森手上的氣息,喉嚨間發出“嘰嘰嘰”的聲響。
秦然看了一眼牧宇森,幽怨的說道:“不是說這老鼠是個髒東西嗎?”
“呵呵……”牧宇森又笑,“忽然發現它倒是蠻可愛的。”
秦然看着牧宇森,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那你不可以再欺負它哦!”
牧宇森哭笑不得,說道:“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它?”
“怎麼沒有?”秦然嘟着嘴巴說道:“你欺負它不會說話,你看它的毛髮多漂亮,光溜溜的,一點都不髒,你偏說它是髒東西!”
“好好,你說的對,是爹地的錯!”牧宇森說道,“原諒爹地好不好?”
“嗯!”秦然低着眸子悶悶的應道。
牧宇森燦然一笑,將秦然抱起來,端在自己的懷裡,“好啦,回去吧,奶奶很擔心你呢!”
還在客廳裡哭哭啼啼的佟墨雨見到秦然將鮮活的珍珠給帶了回來,頓時止住了哭聲,不可思議地看着秦然懷裡的小東西,說道:“它還活着?”
“對啊!”秦然眯眼笑笑說道,“能不能送給我?”
“額……”佟墨雨猶疑,撓撓頭說道:“這可是我花了一百二十歐元買回來的耶!”
“你答應啦?”秦然瞪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驚喜地說道。
“沒有……不是……”佟墨雨幾欲辯解,卻見着秦然懷抱着珍珠一蹦三跳地上了樓去。
牧宇森無奈地搖搖頭,對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地佟墨雨說道:“他不是在和你請求或是協商讓你把珍珠送給他,而只是通知你一聲現在珍珠是屬於他的了。”
佟墨雨一臉的不可思議,說道:“叔叔,你兒子也實在是太霸道了吧,跟你一樣……欠扁!”
牧宇森聽了之後瞄了一眼佟墨雨,不做聲。而此時在客廳里正擺弄手中的十字繡的佟夫人在聽了佟墨雨的話之後也只是默默無聲的搖頭,嘴角揚起最細微的弧度,似是在笑。
這樣的閒暇時光,不急促,不緊張,而又覺得充實和愜意。
“對了阿森,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佟夫人突然說道。
“嗯?”牧宇森扭頭看向佟夫人,“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想着過幾天你和秦暖回國的時候,我也要一併回去!”佟夫人說道。
牧宇森和佟墨雨都感到萬分的震驚,“奶奶,你也回去?”佟墨雨不可思議地問道。
“嗯,人老了,想要回國看一看,怕是要看一眼少一眼嘍!”佟夫人如此說道,這麼說的隨意,卻根本就不符合這個不服老、不服輸、不服軟的老太太的風格。
牧宇森和佟墨雨面面相覷,都覺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牧宇森應道,目光落在佟夫人手中攤開着的十字繡上,是一株蘭花,並蒂蘭!牧宇森瞧着,幽暗的重瞳越發的深沉,又看了一眼佟夫人,卻沒有作聲。
秦暖陪着唐婉喝完咖啡之後,又和她在街上逛了逛,其間唐婉並沒有問起秦暖與韓子遇的事情,只是對秦暖說:“暖暖,無論你和誰在一起,只要你覺得幸福姨娘就覺得幸福,你媽媽在天有靈也會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