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點?”
“她的男友李強並沒有死,死的是她男友的兄弟,兩人是孿生。”
我一愣,“怎麼會這樣?”
“也許只是弄錯了吧?我還查到李強從後山拿回來一顆珠子,因爲那顆珠子李強現在變得很古怪。其實當晚是他們三個一起去了後山,他是你們學校的研究生。”
木白的調查看似明朗化了,但又讓問題變得複雜,我覺得需要去查一查這個叫做李強的人了。和木白說了幾句話我就斷了通訊,拿着衣服去房間給殤溟。
“殤溟,我放--”
推門進去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身體強迫的闖入我的視線,一覽無餘,令心兒快速的突突直跳起來。
“好看嗎?”
磁雅低沉的嗓音宛若醇醇美酒,帶動感官的同時,又勾勒着隱藏的蠢動。我甫一擡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顏。
濃郁深邃的星眸在燈光的耀射下閃爍着宛若星辰的璀璨,卻偏偏無法忽視最深處的倒影。
我看到自己在他眼中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卻腳下一個趔趄,朝後仰去。殤溟眼疾手快,抓住我的手一拉,我又朝前跌入了他的懷抱。
同樣冰冷的溫度,卻在此刻化作一股炎熱,本能的要後縮,卻被他緊緊的相擁。
“放、放開我。”
我呼求,可他緊拉不放,冰涼的氣息宛如羽毛輕撫,擦過耳畔,撩起陣陣顫慄。“你還沒回答我好不好看。”
近在咫尺的嗓音充滿了魅惑,我臉頰迅速變得灼熱,卻偏偏離不開他的鉗制,“什、什麼好不好看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就是你剛纔看到的,感覺中意嗎?”
“……”
殤溟仍舊笑盈盈的看着我,不死心的繼續問,“告訴我中意嗎?否則我絕對不放過你。”
心砰砰直跳,快要跳出嗓子口,殤溟單手挑起我的下巴,冰涼的氣息隨時都觸手可及。
我腦子一熱,咬了咬牙,移過了眼,低聲的說,“中意。”
“那想不想要?”
“……”
這種事我怎麼說的出口!
我怒,下意識的掙扎,卻感覺到殤溟的身子輕顫,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我。
記得容淺之前告訴我,男女之間若兩情相願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只要你願意。我知道自己對殤溟的心,雖然還沒想到這麼一步,但若是他要,我自然會願意。
如果此刻有面鏡子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臉紅如番茄。深深的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聲音細如蚊,“嗯。”
“我沒聽清,是要還是不要?”
“……”
我咬了咬牙,提高了聲音說,“想要!”說完更羞愧的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如你所願。”
殤溟彎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放在牀上。我緊張的閉上了眼睛,耳邊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唯有一顆心的跳動如雷聲陣陣,下意識的抓住了牀單,微微發顫。
殤溟輕輕地擡
起我的手,我感覺到一抹冰涼的觸感覆在右手腕上,然後額頭就被輕彈了一下,“好了。”
“摁?”
我狐疑的張開眼睛,看到的是被他擡起的右手腕上一條彩色手鍊,一共有七個吊墜,每一個吊墜都是一個星星狀,在燈光下閃爍着七彩之光,十分的漂亮。
“本來想等這件事過了給你的,沒想到給你看到了,既然你中意,就提早給你好了。”
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略帶錯愕的問,“你剛纔說的就是這個?”
殤溟黝黑的眸色眨了眨,反問,“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
我現在整個感覺就是想挖一個地洞鑽下去,把自己給埋了最好。剛纔真的是羞死了!
“你怎麼了?”殤溟用手指撫平我緊皺的眉峰,關心的問,“是哪裡不舒服嗎?你剛纔流了那麼多血,早點休息。”
“我沒事,你快點把衣服穿上。”我別過頭,把手裡的衣服扔給了他,不滿的說,“以後不準不穿衣服在房間裡亂走!”
“你難道不喜歡這樣?”殤溟故意把我壓在了身下,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冰涼勾人。
“殤溟!”
我伸手推他,卻無意中摸到他胸口的粗糙,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好些疤痕。
“這是什麼?”
我一把推開他,趴在他身上,整個軀幹上太多的傷口盤踞,有些很粗很長,有的很細,但看樣子似乎已經很久了。
尤其是心尖部那一道,大概兩指寬,與其他顏色不同,這一道疤痕明明看上去已經很久了,卻不和其他傷疤那樣顏色變淡,反倒是散發着血肉翻開時的那種血紅。
眼睛有些微澀,我盯着那道傷疤久久離不開目光,手不自覺的撫上,殤溟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吟,皺起了眉峰。
“是這裡疼嗎?”
我輕觸着那道傷疤,心慢慢的被揪住,一如當初看到殤溟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同樣的感覺。
那種痛仿若隔了很多年,仿若是夢一場,醒來後就遺忘了,可再次遇到記憶卻存在心頭。
“滴答~”
晶瑩的淚滴落在指尖,順着圓滑的指甲蓋滑落,溼潤了傷疤。沒想到殤溟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驚訝擡眸,才驚覺淚眼朦朧。
“疼嗎?”
殤溟望着我,眼底一片漆黑,同樣的黑,卻伸手不見五指,瞧不見摸不到它真正的顏色。他搖了搖頭,伸手擦去了我的眼淚,“不疼。”
“怎麼會不疼?爲什麼我會感覺那麼疼?”我的手指抵在了他心口的那一道傷口上,“這一道,很難受。”
殤溟眸色微怔,脣齒輕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依舊閉口不言,只是將我摟進了懷裡,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更多的情緒。
“即便再疼,也不再記得。只有記得,纔會更疼。”
所以纔會遺忘嗎?那當記憶復始的時候,你會想起是誰傷了你,又是誰傷了你那麼久你依舊會記住那種錐心的疼痛?
那一日
,原本愜意的氣氛在那道傷疤之後,變得沉默,我什麼也沒多說,最後給了殤溟第五滴血。
殤溟似在猶豫,盯着我的手臂好半響才取走了血,血一取走,我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倒在殤溟懷中失去了知覺。
然後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一片白皚皚的大雪中,我看到自己手上拿着一把長劍,劍尖的那端刺入一人胸口,紅色的血如曼珠沙華般刺目,將他一身白衣染成了血色。
“只要你好好地活着,要我怎樣都可以,聽話,宓——”
強硬的手握住鋒利的劍身,帶動着我的手更深層的刺入血肉。
那一刻,我感覺到心快要跳出來,冰火的煎熬深深刺痛着我的神經,可是不管我怎麼看,都看不清那人的容顏,唯有眼角邊一顆晶瑩的淚順勢而下,被風吹散。
“誰?”
我從牀上睜開了眼睛,四周是熟悉的房間擺設,沒有白雪,沒有鮮血,只有金燦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處滲透進來,而殤溟並不在。
我拿過手機,才發現已經是隔天早上七點了。我起身下牀,突然喉頭一陣腥甜,我捂着嘴巴跑到衛生間裡,對着馬桶吐了一口鮮血。
紅色的鮮豔讓我駭然,除了眩暈,更覺得五臟絞痛,那種感覺似乎隨時都會死。
“三定生死”四個字徘徊腦海不散,我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慌,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取走第五滴血的反應,但之前的四滴血完全沒有過。
但又想起殤溟對我的承諾,安慰自己,“早死晚死都一樣,只要有他在。”
稍稍定了定心,我才洗漱,爲了不讓殤溟看出異常,我化了妝。
出去的時候殤溟正雙腿盤踞在沙發上打坐,我在他面前站了許久,回想着神秘人的話和最近的奇怪的夢境,最後彎腰在他脣邊落下一吻,輕聲說,“等我回來。”
容淺因爲有事沒來學校,楊昕也還在醫院,我下了課沒事就決定去醫院看楊昕。正往校門外走的時候,突然眼角捕捉到一抹金燦燦的流光,有點像六芒星的形狀。
我這纔想起前不久殤溟託我的事,他說過找不到鬼門除了冥界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陰陽家的因素,也告訴我陰陽家的標誌就是六芒星圖,只要有六芒星圖就說明陰陽世家的人在附近。
所以當我今天察覺到類似六芒星的圖案時,頓時興奮地很。殤溟說六芒星圖可以是一個物件,也可以被畫在某處,更有可能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
“在哪裡呢?”我在下門口轉悠了半天都沒看到,“難道是錯覺?”我又轉悠了一會,還是沒找到,最後只能放棄,“也許以後還會看到呢!”
甩甩頭,我決定先去醫院再說,出校門等公車,就在公車達到的那一刻,我突然從對面的馬路上看到了賊頭賊腦的容淺。
“淺淺?她在幹嘛?”
容淺今天告訴我有事,所以纔沒去學校的,此時此刻賊頭賊的出現在這附近,我自然好奇。
打她手機是語音留言,這丫的竟然把手機關機,讓我越發的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