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昕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們,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說,“我也不知道,自從那次舊樓的事件後,我就發現自己可以莫名其妙的看到一些人身上帶着光。一開始我都以爲是眼睛的問題,直到後玦告訴我說沒關係。”
我眉頭一蹙,“後玦和你說了什麼?”
“他只說這是屬於我的能力,看到這些是好的。”楊昕提到後玦,微微一笑道,“就像後玦,身上的是金色的,像陽光很溫暖。淺淺身上的是純白色的,純如白水無色無味。卿兒身上的是偏紅的,如火焰炙熱。有的人身上是黑色暗色系的,我若是接觸後就會很難受。”
“怎麼我覺得我應該是紅色,卿兒纔是白色咧?”容淺樂呵呵的笑着,還沒等楊昕解釋,就指着廚房洗碗的木白問,“你看看錶哥是什麼?”
楊昕盯着木白的背影,白淨的臉上微微帶上疑惑,平坦的眉峰也開始緊皺,看了好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就像一片透明空白。”
“這不是沒有嗎?”
楊昕咬着脣,不是很確定的說,“也許是我還不能自主控制,所以看不出來。不過後玦說這種能力是可以後天控制的,等他回來會教我。”
容淺哈哈一笑,一手搭上了楊昕的肩膀,壓得她差點摔跤,“小昕果然好棒!等後天去學校幫我看看北冥教授的顏色,哈哈哈……”
楊昕靦腆的笑了。
我看着她們的歡笑,赫然有一種感覺,就彷彿很久很久之前,我們就這樣過。
雖然一開始我不想她們遇到危險,可是每個人都因禍得福,容淺躲過了一次死亡,楊昕從危險中激發了潛在的本能。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數。
木白洗好碗邊擦手邊走來,望着外面的大雨說,“時間不早了,外面還下雨,我們早點回去吧!別打擾小昕休息了。”
“嗯,那你們路上小心。”
路上,容淺還在說楊昕的能力,罵着後玦偷偷摸摸的接近楊昕也不告訴我們,還說他八成是暗戀楊昕。
“反正,他要是不讓我看到他原本的樣子,我肯定不會讓他接近小昕,哼。”
我心頭一驚,下意識的望向木白,後玦的身份只有我們仨知道,木白對此並不清楚。
還沒提醒容淺,木白已經問了,“那小子還有原本的樣子?”
我腳在下面踢了容淺一下,她這才反應過來,解釋道,“我指的是他原本底子應該是不錯的,只是不肯答應我改造計劃,所以才這麼難看。”
木白打了個轉彎,笑着說,“別人不肯就算了,男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
我瞬間鬆了一口氣,後玦說他隱藏在學校是守護鬼門結界,所以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越好,要我們保密。
“知道啦。”
容淺吐吐舌頭,又悄悄地對我說,“咱們明天去那個醫院看看,指不定還能抓到宛如的把柄。”
我原本只當她開玩笑,沒想到第二天她真的拉了我過去,還好死不死的真的碰到了宛如去那家醫院,和容淺口中說的那個醫生有了接觸。
兩人看上
去只是病人和醫生之間的檢查,但從宛如進去出來的對比上,我敏銳的發現她身上的浮現起兩種顏色,一種是綠色,一種是粉色。
一路跟隨她出了醫院,更是發現當她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身上的粉色會很濃郁,但面對討厭她的女人時,綠色又會首當其中。
只是後來我要去上班,就沒有繼續跟下去。
週一,是個陰霾天,校園上空黑雲密佈,似是下雨前兆,校園內氣氛也有些壓抑,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天這麼悶,感覺很難受。”
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楊昕和鳳新許久不見,兩人低聲交談着,沒過多久容淺就氣沖沖的走了進來,坐在我的身邊打開桌上的礦泉水瓶大口的喝了起來。
我懶懶的翻着手機,“淺淺,你累不累呀!”
“不累。我今天非要找到她,剛得到消息,她一早就去了教授的辦公室,然後和教授一起走了,現在還沒回來,下節課是中文系的課,我倒要看看她不要臉到怎樣的程度。”
“哎!”
無力地嘆了口氣,我總覺得她在這件事上有些頂真,但宛如的確很奇怪,尤其是經過昨天之後。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而後微微一滯,容淺的眼睛裡兩抹綠色光輝一閃,眨眼間又不見了。
“後天就是十五了,等後玦回來,一切都好說。你好好歇歇吧!”
“不行!”容淺回答的很果斷,“不管她是好是壞,總之接近我的教授就是不允許。”
容淺的厲聲讓我有些訝異,連帶着回過頭來的楊昕臉上都微微蹙起了疑惑。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有人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有人、有人死了!”
容淺第一個衝了過去,眼底意外的帶着興奮道,“誰死了?”
那人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嚥了咽口水才說,“是外語系的李清雅,剛纔我經過職員宿舍樓的時候,發現她就死在面前,還是跳樓死的,死狀相當慘烈。”
“職員宿舍樓?”
我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個地方不出意外就是鬼門入口,清雅怎麼會死在那裡的?
正值思索之間,容淺已經衝了出去,我和楊昕、鳳新緊追其後,去到職員宿舍樓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好些人。
而樓前的空地上,清雅成大字型仰面朝上倒在血泊裡,眼眸睜大,嘴巴微張,面目震驚,驚恐的盯着樓頂,似乎死前看到了什麼令她非常恐懼的事。
我盯着那具屍體,突然從她周圍看到了很多黑色的點狀物,和粉色的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這黑色給人一種死亡的氣息,而且黑色從她身體裡越聚越多,然後朝着宿舍樓涌去,消失在樓道里。
因爲我們不能進去,所以也不知道那些黑色的點狀物到底飄向了何方。
“卿兒。”楊昕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說,“她身邊有黑色的點狀物,讓人很不舒服。”
我拍了拍楊昕的手,安慰道,“沒事。”
“怎麼會突然死的?”
“聽發現屍體的人說,他經
過的時候地上還什麼都沒有,誰知道猛然一陣響,回頭就看到清雅摔在地上了。”
“她是跟在王宛如身後進宿舍樓的。”突然有人在人羣中小聲的說,“這幾天,她一直都在跟着宛如,還在朋友圈裡聲稱已經掌握了宛如的秘密,週一的時候就會揭發。但如果宛如承認殺了她小叔,她還是會放過她一馬。”
“對,我今天也看到清雅跟着宛如。宛如是去宿舍樓找北冥教授的。你看,她出來了。”
宛如突然出現在樓梯口,讓原本喧鬧的人羣突然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一聲不吭。
宛如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外面罩了個棉背心,下面是短裙配靴子,波浪的長髮被高高豎起,看上去很乾淨純潔。
但我卻緊皺起了眉,她身上不該出現在女人堆裡的粉色點狀物不僅出現了,而且還隱約開始帶着綠色。
“她身上有綠色的光,很不舒服。”楊昕緊握着我的手,身子輕微的哆嗦,“卿兒,我好難受。”
“鳳鳳,你先帶小昕去休息一下。”
我還不能離開,但也不能讓楊昕害怕下去,只能拜託鳳新,鳳新點了點頭,扶着楊昕就離開了。
“我看她就是個怪物,不僅害男人,連女人也下得了手。”
安靜的人羣中,突然有人出了聲,在這樣過分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尤爲的刺耳。
我循聲望去,是個陌生的女生,但臉上掛滿了對宛如的憤恨和厭惡,眼底深深的嫌棄。
“就是。”很快就有人附和起來,“最近學校那麼多男生請假,極大部分都是和她接觸過的,還有清雅的小叔,就是被她吸乾人氣死掉的。她就是個狐妖,害人精!”
“對,這種人還裝無辜,還和北冥教授靠近乎,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我最討厭這種表面純情,內在陰險的綠茶婊了。”
一時間,人羣中的女生都對宛如露出了十分厭惡的神情,就連容淺也是。
我緊皺着眉,拉了拉容淺的手,她卻完全不理我,還和那羣女人一起圍攻着宛如。
我突然從她們眼睛裡發現有綠色光絲浮出,而後那幾個說的最兇的女生身上就開始浮現黑色的點狀物。
這些黑色的點狀物混着人們眼睛裡的綠絲,完全朝着宿舍樓裡涌去,宛如從頭到尾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一言未發,極大的眼眸盯着衆人,神情淡然。
但我還是發現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
她是故意的?
故意引起衆人的怨怒,可是這樣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黑色的點狀物。
“啊!有人暈倒了。快來人呀!”
突然人羣中傳來驚呼,我轉頭望去,是最初說話的那兩個女生,她們毫無徵兆的倒在地上,身上黑色的點狀物也越發的濃郁,兩人的臉色也極度的蛻白。
“都讓開!”
北冥御的出現,讓騷亂的人羣暫且安靜了一下。他盯了眼宛如,我順勢望去,看到宛如渾身一顫,然後低下了頭。
與此同時黑色的點狀物和綠絲全部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