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他怎麼來了?
仔細揉了揉眼睛,將眼睛睜得再大點,沒錯,是顧傾城本尊。
可我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使勁掐了掐自己腿上的肉,好疼,不是在做夢。
顧傾城卻兩隻胳膊抱在胸前,閒閒的站在一旁,一臉淡定的模樣,只一雙眼睛明亮有神的看着我。
看我像個傻子似的一會揉眼,一會掐腿。
等我做完這些動作後,他才慢慢走到我面前,躬下身,低着頭,兩隻胳膊依舊抱在胸前,臉離我很近,很近,近到只有一息這隔,那雙如曜石一般黑而生動的眸眼,溫柔而繾綣的看着我,似乎還帶了絲絲戲謔的笑。
四目雙對,我看到了他眼睛裡面小而驚慌的我。
然後,我猛的一下子推開了他。
急忙去找我的衣服來穿。
穿好後,又想起,丫,我今天訂婚哪。
現在幾點了?
顧傾城卻慢慢坐到牀邊,伸手按住了我慌亂的手,輕輕笑了笑說:“你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我一聽來不及了,立馬慌了,連珠炮似的問道:“什麼來不及了?到底幾個意思?我現在這是在哪兒?”
顧傾城又淡淡的笑了一聲,慢慢說出兩個字:“島城,海邊。”
我一拍腦袋,“暈,我昨天明明在姜娜家喝酒來着,怎麼一夜之間,到了島城海邊?”
島城離霖城200多公里哪。
這可如何是好?
“我手機哪?”我又忙着到處去找手機,他卻伸手遞給了我。
我快速接過來,馬上將手機開機,一看時間顯示時間上午十一點多了,我滴媽呀,這可如何是好。
電話短信提示音,接二連三的蹦出來。
打得最多的是艾成望的,其次是鄭凱的,壞了,壞了。
以後堅決要戒酒,喝酒真誤事。
我馬上給艾成望回了個電話,艾成望在電話裡氣急敗壞的吼道:“艾希!你在哪?!這婚你還訂不訂了?!”
我將電話拿遠點,剛要開口解釋,程梅同志的大嗓門又在電話裡喊道:“艾希,親戚朋友都來了,你人卻不見了。你說你昨晚要去姜娜家,我們去了也沒找到你。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呢?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說你要不訂婚吧?你早說,我們也不逼你。現在弄成這樣,你是故意讓我們丟人現眼是吧?你怎麼越大越不省心了呢……”
我猜由着我媽囉裡囉嗦繼續說下去,都能說到天黑,所以不等她說完,我便把電話掛了。
剛掛掉電話,鄭凱的電話接着又打了進來。
接通電話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他解釋,很愧疚,很愧疚,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了,這個讓人心疼的文藝美男紙。
他在那邊也不說話,靜靜的只聽到他的呼吸聲。這樣反而讓我更難受,他還不如直接上來大罵我幾句。
許久,他在那邊低低的說道:“你終於,還是選擇了他?”
像是反問又像是肯定,聲音透着無比的悲傷和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