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源酒樓的樓梯上,辛曼叫住了薛子添。
薛子添最近這兩年個子竄的非常快,才初三,就已經是一米七五的個子了,辛曼穿着高跟鞋站在他面前也纔是剛好平視。
但是,薛子添怎麼都覺得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是在俯視,好像她纔是高人一等的。
辛曼笑了笑看着薛子添,“現在的家長其實都會很開明,給孩子們足夠的交友自由和隱私空間,不過,對你來說,這份自由的空間過大了點,你和可顏不在一個水平線內。”
薛子添聽着這話,心裡憋的慌,不過低着頭沒吭聲。
辛曼頓了頓,接着說:“如果說一個是二維,那麼一個就是三維,且不說你到底是有什麼心思,就說幫扶學習,以你家的條件,找大學教授來當家教都綽綽有餘的吧?”
薛子添依舊低着頭,沒有說話。
因爲辛曼剛好就說到他的心坎裡,他的確是帶了一丁點不純粹的心思,想要和秦可顏親近,但是也純粹只是因爲簡單的有好感,再加上他也是的的確確受到秦可顏的影響,想要好好學習了。
樓梯上的燈光照在鋪着大理石的臺階上,反射出晃眼的光芒。
薛子添靠着欄杆,兩隻手抄着衣兜,低着頭注視着自己一雙阿迪達斯的跑鞋,一下一下的踢着黑色的鐵藝欄杆。
樓梯另外一邊有人經過,有的沒的都向這邊兩人看兩眼。
“並不只是說所謂的門當戶對,還有你們現在的年齡和心智方面,不適合想太多雜亂的東西,心思純粹點比什麼都好,”辛曼看着薛子添額前凌亂的雜毛投射在鼻樑上的陰影,說,“你自己再想想。”
辛曼說完就轉身上了樓。
她轉身的時候,看見薛子添眼圈有點紅,腳步頓了頓。
可是,對於秦可顏來說,辛曼一直是當成是親妹妹來看待的,可是才十四五歲的孩子,說請說愛還太早了。而這個薛子添……孰親孰遠孰是孰非,人情擺着,她也得硬逼着自己拉下臉來。
………………
包廂已經滿了,秦可顏便坐在樓梯口的一張桌上,要了一壺茶。
這裡的茶品都不錯,青花瓷的茶盅,倒上翠色清香的茶水,賣相就特別好。
辛曼剛剛坐下,身後薛子添就緩慢地踱了過來。
她有點詫異。
畢竟剛纔她已經是把話撂的很清楚了。
薛子添出了樓梯口就瞧見了秦可顏坐在樓梯口的一張小桌子上。
“你怎麼坐這兒?”
秦可顏聳了聳肩膀:“沒有包廂了。”
薛子添皺了皺眉,他出來吃飯,向來都是包間雅間,什麼時候坐過大堂?也太寒磣了點兒。
辛曼倒是無所謂,直接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沒有包廂就坐這兒,也不錯。”
薛子添知道辛曼說這話什麼意思,反正這個女人從上次家長會之後就一直看不起他。
剛纔幾句話,也是差點都把他的眼淚給說出來。
如果真的是哭出來就太丟人了。
他從記事起就還沒哭過。
薛子添繃着臉,丟下一句:“你等着”,就向二樓的前臺走去。
秦可顏轉頭:“哎,薛……”
辛曼拉住秦可顏的手腕,勾了勾脣看着薛子添的方向,“你別叫他,他這種性子,就需要多碰幾回釘子,就老實了。”
薛子添來到前臺處,直接敲了敲檯面,裝作一副特別老成的樣子,“給我一個包廂。”
前臺收銀員正在打電話,就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稍等一下,等到掛斷電話,才問:“你有什麼事?”
薛子添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我要一個雅間。”
前臺回答:“不好意思,我們今晚包間已經滿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坐大堂?”
薛子添直接從錢包裡拿出來一張卡啪的一聲放在臺面上,“多少錢隨便刷,我出雙倍的價錢。”
薛子添現在內心就覺得憤憤不平,他現在想起辛曼那個女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是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