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要麼在寂靜中滅亡,要麼就變態了,而且她感覺默總有股壓力在身上,說不清是哪來的,就拿他能36小時加班不皺眉,有時候一聲不吭的走神發愣,江蔓總覺得他在煩些什麼。
“默。”江蔓猛地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問:“不會連你也外遇了吧?”
默聽到這話臉都變了,江蔓本來只是開開玩笑,哪知道一句話就碰到他逆鱗了。
只看默把嵌在她腰上的手收回來了,臉上面無表情,跟江蔓僵了好半晌,纔看他嘆了口氣,語氣平靜地說:“我說你昨晚沒回來,今天又一天沒看見人,我能不鬧心麼?”
江蔓愣愣地看他,遲疑問:“就因爲這事兒?”
哪想默聽到這句就瞪了她一眼,語氣都不好了:“你試着想象看老婆一晚上不回家,三兩天不見人影的,什麼事兒也不跟你交代一聲,你能不愁麼?!”
江蔓聽那語氣煩躁的,嘗試着把自己帶入角色裡思考了一陣──要換作默去應酬人喝到三更半夜不回家,她估計能拽着他耳朵把他帶回來吧……?
“江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男人,你覺得一個男人陪不了你一輩子,所以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默看看她,跟強迫冷靜地吸了口氣,語氣纔有點軟了下來:“你要說我太過緊張也行,其實我也挺煩我這一點的……”
她後來就嘀咕着,漸漸地就不出聲了。
江蔓看他這模樣,她也覺得自己這是不知不覺的又把默給傷了──說實話,她覺得默說的是對的。
就因爲覺得默是男人,所以她下意識就優先顧慮到了別人。
對比安寧和李然這一對,江蔓現在忍不住想,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說,默。”江蔓在他椅子旁邊矮下身來,乖乖地說:“那……我知道錯了,你要真不鬆快,我給你跪鍵盤也成……”
默扭頭來盯着她,那目光還涼颼颼的,江蔓覺得吧,默可能是真惱火了。
江蔓嚥了咽,小聲地說:“
你不高興吧,罵我也好、揍我也好,可就別這樣瞪着我什麼也不說的。”
哪想默聽到這句,就跟按到什麼開關一樣,直接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往沙發那裡壓了。江蔓嚇了跳,掙扎着支起身看他,呼哧呼哧地喘着問:“能、能否暫停一下,現在到底是演那一出啊……?”
默壓着他的腿,拉扯自己的領子,眼睛暗中帶燦的:“讓我高興,這話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
江蔓沒想到還是他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她當下就懵了,看默這禽獸是真想在客廳裡做呢,忙掙扎說:“哎哎默,我明早有彙報呢咱能把這事兒先欠着不……哎哎哎別扯,我跟你說真的──”
默拽了幾下子好像也累了,放開手倒下來就乾脆趴在江蔓身上,江蔓纔看見他眼裡也都是血絲,估計是昨晚等她等了一晚上沒睡。
默那表情好像有點挫敗,只是在黑暗中緊抱着她,江蔓能感覺他摸着自己的胸口,然後在她心臟的位置吻了一下。
“江蔓。”
“嗯。”
默語氣淡淡的:“你爲什麼就不能一直纏着我。”
江蔓一下子直眼了,支起上半年身看他。
默的神情看起來特懊惱,他眉頭顰着,跟喃喃自語地說:“你要是一直纏着我,我就不用怕你跑了。”
那一刻,江蔓還真有點揪心──她還以爲自己一直做得挺好的,不知道默到底是天生缺乏安全感還是他看起來就是這麼個讓人不省心的男人。
他忍不住去摸了摸默的臉,說:“我要是一直纏着你你能受得了嗎?”
“……”默細想了想,勾了下嘴角,“不能。”
江蔓剛想踹他,默就纏了上來了。
“別說這事兒了。”她抱抱默,想把自己的溫度傳給他,“我跟你說說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兒……”
江蔓把安寧跟李然的事情說了,也把他們倆怎麼認識的,後來爲什麼走到一起的過程也一併當故事講了,其實回顧下來,
她還真有點爲這一對惋惜──
每一段感情在起先都是美好的,好像非對方不可。
“其實李然說的也未必全錯,安寧在這件事上未必沒有責任。”默卻這麼解讀:“感情的事,除了他們自己明白,我們誰也不能參合。”
“在我看,提早發現不合適而分開,總比以後結婚生孩子了再鬧起來好,對安寧而言有可能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總歸來看,李然不是適合託付終身的人。”
“至於舒語,不管她到底是抱着什麼心思,從這件事來看,她也未必能成爲最後的贏家。因爲李然從一開始到最後,想選擇的都不是她,這從李然後來還是跟安寧求婚這點很明顯能看出來。”
“她充其量就是個讓李然暫時停靠的港灣,她能給李然什麼?性還是美色?也許李然現在一看見她,想到的就是電扶梯那兒尷尬的一幕,還有被安寧給潑的那一身咖啡。”
“她這麼做,只會同時間毀了三個人的感情,要真想上位還不如就這麼磨着李然,讓那個男人的天平完完全全地傾向她。所以,這事兒一沒準兒,沒有誰能笑到最後。”
江蔓覺得默說得調理分明的,總結得還挺到位,不如說他感覺默看人都看得很透徹,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在對方面前被完全看穿了一樣。
她兩手擱在腦後,看着天花板問:“那你看我這人怎麼樣?”
默靜了半晌,皺眉道:“一般吧,就眼神兒不太好。”
江蔓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洛君年不就是她眼神不好嗎。
可是她還是不樂意了,坐起來說:“我眼神不好?默你怎不想想,我要眼神好我還能找你──”
“……”
所以說,說多錯多,沒事兒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幹什麼──江蔓從沙發死到了牀上去後,總結出了這個充滿了汗水與淚水的深刻體悟。
後來的日子基本就跟流水似的平順,安寧和李然就這麼斷了,聽說李然間中還去堵了她幾回都沒成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