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年人說:“看來,國家對安全生產的監管力度越來越嚴格了,無論什麼人,只要對事故的發生負有重要領導責任。都要給予法紀或政紀處分。”
傍晚,瑩瑩在吃晚飯時和母親說:“媽,明天是星期日,方浩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明天要來咱家串門。”
“我不想見他,以後你少理他。”瑩母不高興地說。
“媽,那件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咋還沒消氣呢?”瑩瑩不解地問。
“他一點也不會順人情,我一看他就來氣。”
“方浩這個人很耿直,不會搞虛僞的那一套,正是從這點基礎上,我們才確立了戀愛關係。”瑩瑩不斷地爲方浩辯解。
“當初你倆談戀愛時我對他就有看法,你說他耿直雖然是好事,但是也得分具體場合和具體人呀,他一個當交通警察的,連丈母孃都不給面子,以後親戚朋友誰還敢找他辦事?”瑩母憤憤不平地說。
“方浩作爲一個行政執法人員,在公衆場合必須樹立一個正義的形象,否則誰違犯了交通規則都來找他說人情,那交通秩序不就亂套了嗎?”瑩瑩仍然極力勸說着母親。
“這些大道理我也不和你爭,你們倆處對象的事我也管不了。反正我就是不想見他,明天我上你姥爺家串門去。”瑩母說着走出了房間。
瑩瑩急忙跟了出去說:“媽,人家方浩就是衝着您纔來咱們家的,就是想找個機會跟你道個歉嗎。你要是不在家,他來還有啥意義了。”
瑩母轉過身去說:“我和他一嘮嗑就頂嘴,見面還不如不見面呢。”
“媽,你看在女兒的面上,就不能忍着點嗎?”瑩瑩幾乎在央求媽媽。
看着女兒期待的目光,瑩母終於心軟了,勉強地說:“行,都是爲了你呀,媽再給他一次機會,但是咱們可得說好了,他要是再和我吵架,我可決不饒他。”
“謝謝媽。”
“你呀,媽就是心疼你,否則我是決不會給他好臉的。”出於對女兒的疼愛,楊潔還是答應了瑩瑩的請求。
根據工作的需要,一週前,劉春雨被調到縣安監局任局長。這天下班後剛回到家裡。
劉妻就幾乎重複着每天的一句話:“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在局裡開了一個會,佈置對煤礦檢查驗收的事。”對愛人的牢騷劉春雨已經習以爲常了,說着脫下了外衣。
劉妻一邊接過外衣掛在衣架上一邊說:“二哥找你有點事,都來半天了。”
這時二哥站起身說:“回來了,春雨,聽說你這回被提拔爲縣安監局局長了,我真是替你高興啊。”
“啥局長不局長的,就是個普通公務員。”劉春雨平淡地說。
“哎,那可是不一樣,這當局長了,往後出門就有車坐了,上哪去檢查工作,前呼後擁的,那多氣派呀。”二哥用羨慕的眼神看着弟弟說。
劉妻接過話說:“二哥可別這麼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咱春雨可不是那種人。你說這房子,都舊啥樣了,我說給我拿點錢,咱把這房子裝修一下,他說沒有錢。我說,沒有錢也就算了,你能不能請幾天假,幫我搭把手把房子裝修一下。他又說沒時間。你說他這個局長當的,對家裡啥也幫不上。”
“我說弟妹,春雨是我看着長大的,他的秉性我還不瞭解。他忠厚老實一輩子,就是幹活的命。”不善言談的二哥這時也打開了話匣子。
這時電話響了,劉春雨接電話說:“喂,我是劉春雨,你是……”
對方說:“你這當官了就不認識老同學了,我是冬子啊。”
“哎,你好,老同學,好長時間沒見了,聽說你當廠長了,這說話聲音都不一樣了。”劉春雨笑着說。
“啥廠長不廠長的,我就是承包了一個鄉辦企業,效益也不太好。今天有點事想麻煩一下老同學,不知能不能給點面子。”冬子在電話裡說。
劉春雨問:“啥事呀?”
冬子說:“老同學,我急用,你能幫我從煤礦要兩噸煤嗎?”
“不行。最近馬上就要變天了,這段時間礦上的煤要全力保證居民採暖用。”劉春雨不假思索地說。
“你何必那麼認真呢。現在這世道,哪個領導不用職權交點朋友。”冬子彷彿仍然不甘心。
“咱倆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應該認真的事就得認真。”劉春雨耐心地說。
“既然老同學講原則,咱也就認了,就當我沒有這個同學。”冬子說着
不高興地掛斷了電話。
“冬子你聽我解釋。”劉春雨好像還想說點什麼,而對方電話裡已經是嘟、嘟的忙音了。
劉妻說:“你看,二哥,春雨淨得罪人。”
“不早了,我也應該走了。”二哥說着站起身準備要走。
劉妻忙問:“二哥,你今天來有啥事吧?還沒說咋辦就要走了呢?”
“是呀,二哥來有啥事呀?”劉春雨也問。
“不說了,算了。”二哥說着繼續往門口走。
劉妻攔住他說:“哎,二哥,你吞吞吐吐的肯定有話要說,平時挺忙的,好不容易來一趟,咋又不說了呢?”
二哥預言又止,琢磨一會兒說:“我說了是怕春雨爲難。”
“二哥到底是啥事呀?”劉春雨問。
“其實也沒有啥大不了的事,你能把單位的車借我們用用,救救急嗎?”二哥忍了半天后終於說出了口。
劉妻也在旁邊說:“這麼多年,二哥沒少幫助咱們,現在你說話好使了,就幫助二哥一回吧。”
劉春雨瞪了愛人一眼,回過頭看了看二哥說:“不行啊。現在正是煤礦最忙的節骨眼上,哪個煤礦車都不夠用,我實在無能爲力。”
“其實我本不打算來,我知道來也沒用,是你二嫂非讓我來的。”二哥說着不高興地開門走了出去。
劉妻邊送邊說:“二哥,你以後再有事別找春雨,他這個局長當也白搭。”
劉春雨說:“二哥你慢走。”
接到市政府辦公廳秘書小崔的電話後,江若英來到林永年辦公室,向市長彙報了近期工作。
林永年顯然對江若英這段時間的工作很滿意,他說:“若英同志,國家‘10·13’事故調查組,完成事故調查處理後離去,他們對你的工作配合都很滿意。各有有關部門對你這段工作也很認可。再加上在老局長趙東在退休前的大力推薦,市委領導已同意任命你爲市安全監管局的正局長。市委組織部的任命文件很快就會到了。你對下步工作還有些什麼打算啊?”
江若英說:“感謝市領導對我這段工作的認可。這段時間在領導和同志們的幫助下總算艱難地渡過來了,回首往事,感慨很多。至於下步工作嗎,我想應該主要做好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建章建制,進一步完善安全生產的法規體系;二是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包括籌建培訓中心、救援中心、重建專家組等。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市政府加大資金的投入……”
在肖氏兄弟礦業公司,肖氏兄弟也在商量工作。
肖貴說:“我說哥,你看人家錢大哥多神氣,呼風喚雨,咱們是不是也得跟人家學學,幹出點樣來。”
“這兩天我正在琢磨這件事呢,前幾天臨山鎮召開招投標會議,報名的投標企業四五家,不論是經濟實力還是技術力量都在咱們公司之上。雖然錢老闆幫助咱們公司虛注了部分資金,但是我心裡還是沒底。”肖富說。
“實在不行,咱們就給他們來硬的,我就不信他們還有不怕死的。”肖貴有些狗急跳牆了。
“你就知道打打殺殺,那是下策,除非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肖富不高興地說。
“哥,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何況咱們也不一定真動手,先嚇唬嚇唬他們,打打他們的氣焰。”肖貴說。
肖富明知這件事很難辦,但是又不甘心敗退,沉思了一下,無奈地說:“這倒可以先試試。”
下班後,方浩換上便裝,去江畔公園和瑩瑩約會。
忽然聽見有人招呼自己。“交警同志,等一下。”說着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身邊。
方浩回頭一看,說:“喲,這不是大寶嗎,你找我有事嗎?”
大寶說:“上次撞車那件事,虧得你公平辦事,我一直想感謝你。”
方浩急忙推託說:“感謝談不上,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我還有事,你忙你的吧。”
“我知道你去江畔公園,我載你一段。”大寶顯得很有把握。
“我是去江畔公園,你怎麼知道的?”方浩好奇地問。
大寶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唉,你先上來,聽我慢慢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方浩說着上了車。
上車後。大寶說:“您是叫方浩吧?我上次聽那位女士這樣稱呼您,我不知道她和您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女朋友的媽媽。”方浩說。
“這麼說,她就是你未來的丈母孃了,在當前社會上,能有像您這樣秉公執法的交警真是太難得了。說實在的,以前我對你們交通警察的印象很不好,是你的行爲使我改變了原有的看法。”大寶侃侃而談。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提了。你怎麼知道我去江畔公園呢?”方浩還是好奇地問。
“我經常在下班的時間從這條路經過,見你經常在下班後走這條路,一猜就是會女朋友去。”大寶說。
“那就謝謝你了。你是怎麼開上出租車的?”方浩問。
“我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想找個國營單位上班吧,可咱又沒有這方面關係,後來就在銀行貸點款,開上出租車了。”大寶碰見方浩顯得很高興,話也多了起來。
方浩說:“這不是也挺好的嗎,自己想上哪去就上哪去,完全是自己說了算。”
“得了吧。幹我們這行,連吃飯睡覺都沒有個正點。每天得完成一定的工作量才能掙到錢,有時遇見你們交警不順眼,罰一把,一天活就白乾了。”
方浩不解地問:“你怎麼對交警成見這麼大?他們也不是想罰就能罰的。”
“你說我們開出租車的,成天起早貪黑的,掙點錢容易嗎,說罰就罰。我就不服。”大寶不以爲然地說。
“他們也是對你們的安全負責呀。如果他們對你們司機的違章行爲放任自流,那一天得出多少交通事故哇。”方浩在做耐心地說教工作。
“大道理我懂,反正我心裡不服氣。”大寶說。
方浩說:“哎,你的嘴裡怎麼有一股酒味呀?”
“今天是我女朋友去世一週年,午間喝了點悶酒,沒事。”大寶說話間,車駛在向陽學校門前時,突然跑出一羣小學生。
大寶愣了一下神,眼看車衝向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危急時刻,苗老師急忙跑過來,把小胖推向了一旁,而自己的身體卻被出租車颳倒了。
一陣急剎車聲響,苗老師倒在地上。學生們圍上前喊着“苗老師,苗老師!”
方浩急忙下了車,攔了一輛出租將苗老師扶上車,快速向醫院駛去……
到醫院後,方浩揹着苗豔進了搶救室。然後等在門外。幾名醫生和護士匆匆跑進搶救室。一名年輕護士走向方浩說:“傷員需要緊急搶救,需要家屬簽字,並交押金。”
方浩看了一下週圍,沒有其他熟人。只好簽了字,並交了部分押金。
而此時的撞人現場,大寶被突發的情況嚇呆了,坐在座位上愣了一會兒,才忐忑地從主駕位置串到副駕位置上,打開副駕車門走了下來。這時恰好有位交警走了過來,問大寶:“你們的駕駛員呢?”
“我,我……”大寶驚恐地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這時旁邊一位羣衆說:“他還有一位同夥,剛纔先行打車離開了。”
交警忙問:“你們的車撞人後,從你車上下來一個人打車離開了,這個人是誰?”
大寶說:“是我的朋友方浩,他也是一名交通警察。”
交警一愣說:“什麼?他也是交警?我聽現場有人反映,他可是故意逃跑的。”
大寶笑着說:“那怎麼可能呢?他是救人去了。”
江若英在參加一個會議的途中,聽到方浩被交通臺通報批評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