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吃飯了。”
“恩，爺爺，我馬上就下來。”
樓下傳來爺爺的呼喊，季子默從地上站起來，腿有些的發麻，但是那人現在不在身邊，不能幫她捏腿，她委屈的皺皺鼻子，一瘸一拐的走向洗手間。
開了水龍頭，掬了一捧水將臉上的淚痕洗乾淨，又看着鏡子裡面的人的眼睛沒有那麼紅了，她才轉身往外面走。
把那些堆砌在門口的桌子搬開，再把門拉開，外面走廊空無一人。
他已經離開了。
在得到她的那個回答之後，她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很輕，是刻意放輕的步伐，可無論那腳步聲有多輕，她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那是她，她愛了十年的那個男人徹徹底底離開她生命的聲音，要聽得清清楚楚，要牢牢記住了，畢竟人的一生沒有很多個十年。
季子默擡起步子，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每走一步，心下就一陣鈍痛，是無法剋制的想到剛剛那人離開時的心情。
“爺爺，做的什麼好吃的？”
但那些疼痛，在她下了樓梯最後一階之後就得收起來，她不想要人擔心，尤其是眼前這位老人。
“做的你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還有其餘的一些你愛吃的菜。”
“耶，謝謝爺爺。”季子默歡呼着蹦向廚房，不拿筷子，直接拿手捏了一個排骨就扔進嘴裡。
“唔，好吃，好吃。”
“你這孩子，手都沒洗，就拿手來抓東西吃。”
“哪裡嘛，人家明明是有洗過手的，人家的手乾淨着呢！”季子默嘟嘴撒嬌道。
“你這孩子。”季老爺子搖搖頭，嘆道：“趕緊坐下吃飯吧。”
“恩。”
……
“爺爺，這個給你吃。”
“唔，爺爺，這個好好吃，好久沒吃到爺爺做的飯菜了，好香好好吃啊，我今天要吃三大碗米飯和菜！”季子默一邊往嘴裡面塞着吃的一邊對着身邊的老人說道，臉上洋溢着的是幸福的笑容。
“好吃就多吃點，外面的那裡有自己家裡的東西好吃，來，多吃一點，多長點肉。”
“爺爺，我不瘦呀，要是再胖啊，以後你孫女就是要嫁不出去了，唔，不過嫁不出去也好，我就陪着爺爺，爺爺，你說好不好！”
“說的什麼傻話。”
“這哪裡是什麼傻話嘛？”季子默對於老人突然繃緊了的臉色，有些不解，眨巴了兩下大眼。
“女孩子家家的都是要嫁人的，都是要找個男人做依靠的，跟着我這個老頭子算是怎麼回事。”
“爺爺……我，我開玩笑呢！”
“恩，玩笑也不能亂開。”
“是，是是。爺爺說的是，以後啊，默默不拿這開玩笑了，來，爺爺，我們吃飯。”
“不着急。”季老爺子抿了一口酒，慢悠悠的道：“竟然說到嫁人這事情，來，好好和爺爺說說，厲老師那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就先走了？你們那個誤會什麼的還沒解釋清楚？小默，你不是什麼小孩子了，你別鬧小孩子脾氣。”
在剛剛，季子默心裡就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是以，那時候趕緊的認錯，就想扯着話題過去，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三五句話，話題依舊是帶到厲少澤這兒。
“我和他能有什麼怎麼回事？他有事肯定就先走了，另外，爺爺，我和他沒有什麼誤會。”將手中的碗筷放下，季子默慢慢的開口。
“還沒有怎麼回事？”季老爺子挑高了眉毛：“那他人怎麼走了？你們怎麼還沒有複合！還有，別以爲我老了，耳朵就是不好使了，剛剛你們喊的那聲音，只差沒把屋子給掀了，我還能聽不到？”
“複合！咳咳，爺爺，你怎麼也會用上這麼高大上的詞了？”
“季子默，你給我端正態度。”
“是，首長。”聽到爺爺喊自己全名，季子默立馬的坐正坐直身子。
“趕緊的一一的從實招來。”
“招來什麼？爺爺你剛剛不是說我們的喊聲很大，都快掀了屋頂了，那你必然也是聽清楚了始末的呀？”
“季子默，你少在這兒給我鑽空子，我讓你好好說，你就好好說，別那麼多廢話。”
“爺爺，問題是我沒啥好說的。”
“季子默。”
“要不然這樣，爺爺你想要知道些什麼，你來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眼前這位老人是因爲關心她，季子默心裡很清楚，所以對於他問話，她不會排斥，如果能讓他安心的話，她都是願意告訴他的。
“我來問？”老人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是，是，是！您問，您問！”季子默趕緊卑躬屈膝。
“你和厲老師爲什麼不復合？”
“咳咳，爺爺，您老能不一來就這麼犀利麼？”
“季子默，趕緊回答。”
“是，首長。”季子默眨了眨眼，利落的答：“因爲愛情。”
“因爲愛情？這是什麼狗p回答？你給我仔仔細細說明白了。”
“爺爺，我和厲老師不合適，您也知道，我和他的事情，鬧的整個京都都動盪過，我們的關係不被所有人認同，如此我們還在一起做什麼？”
“藉口。”
“爺爺？”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哪裡容得旁人插手。”說到這句話，季老爺子的聲音降下去一些，是想到當初他也插手過他們的事情。
“默默，如果你喜歡厲老師，厲老師也還對你有着感情，那你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們現在都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戀愛可以自由了的。爺爺會站在你們這一邊的。”
“爺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麼？”
“什麼？說。”季老爺子狐疑的望了自家孫女一眼。
“爺爺，你爲什麼就這麼鐘意厲老師？爺爺，你該不會是對厲老師有什麼歹心吧？”
“你這死丫頭！”隨着時代進步，老人家思想也跟着前進，小女孩陰陽怪氣的調子，他怎麼沒聽出來！
“爺爺，我這是在好好問你話呢！你別瞪我。”
“你這是好好問話嗎？你這是拿你爺爺在開涮！”
“那是你的行爲和話讓我誤會了嘛！不是這個，那是什麼？”
“你說呢？還不都是因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