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飲食男女》,純潔是**者的通行證,**是純潔者的墓誌銘!YD之作。
餘魚呼地站了起來,身下的椅子飛出老遠,“幹,你他媽的說什麼呢?”
杜峰冷着臉看他,“不是嗎?”
安平的心緊縮起來,杜峰這句話與其說是在罵餘魚,倒不如說是在罵自己。
餘魚終於還是沒有開口辯解,隨手抄起地上的凳子,啪地在牆上摔了個粉碎。
……
一間狹窄的小房間內,冰冷的金屬碰撞輕響在空氣中迴盪,叮噹微響,一支支槍械在餘魚手上支解開來,再在杜峰手中重新成型,替換下來的零件散亂地堆放在桌子上,桌子旁邊的黑大個看着杜峰眼花繚亂的動作讚歎不已。
杜峰沒理會他,能找到的東西不多,設備也有限,改出來的槍支只勉強還算順手,他擡頭看了靜靜坐在一旁的安平一眼,“你需要什麼樣的槍?”
安平淡淡一笑,“我對這個認識不多,以前一直喜歡用***。”
杜峰點頭,回頭對那黑大個說了幾句,黑大個點頭走了出去。
從昨晚三人交談之後,杜峰就一直沒跟安平交流過,哪怕是眼神的接觸也沒有,安平知道他在爲方遠的死難過,更因爲方遠的死對自己感到排斥。
這個英挺的男子很善於掩藏自己的感情,比起感性的餘魚來,或者他更像是一個稱職的殺手。
安平並沒有覺得杜峰有多過分,要不是自己去找了方遠,或者,他老人家就能平安終老了。
但是,這個世界本沒有這麼多的‘或者’,事情發生了,就無法挽回,自己父親的死是這樣,方遠的死是這樣,娟子和李林的死也是這樣,死者已矣,他們已經感受不到傷痛,所有的傷痛將由在生者承擔,由在生者償還。
與其有時間去後悔,不如先想想怎麼樣把眼前的事情解決。
三個小時過去,長長短短的幾把槍械和彈藥分別放入三個大袋子中,杜峰將一把閃亮的銀色手槍拋給了安平。
金屬特有的冰涼感覺充盈在安平的手掌,曾經何時,這種感覺竟然已經讓自己如此熟悉了!安平有些慨嘆,輕輕將手槍插入了腋下的槍套中。
餘魚交給黑大個一疊鈔票,三人各自拿起一隻袋子,走進了小巷中,皮鞋落地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巷子裡迴盪,節奏分明,寥落而鏗鏘。
……
“我想知道這個人在哪裡!”餘魚把快槍瓊斯的照片放在了一個留着滿頭小辮子的白人漢子面前,那漢子轉着手裡的酒杯,看着餘魚的眼光有一絲鄙夷。
“小子,你知道禮貌嗎?你媽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嗎?”他說道,“她難道沒教過你,請教別人的時候,態度應該誠懇一點嗎?”
餘魚牙關一咬,就要發火,安平看在眼裡,伸手把餘魚拖開,隨手摸出一卷鈔票,放在了小辮子面前,小辮子看着桌上的鈔票笑了,“哦,我的朋友,你很有禮貌。”
在安平三人冷冷的目光中,小辮子拿起那捲鈔票,抽出一半放進了口袋裡,才笑嘻嘻地說道:“三天前,這人還在倫敦,每天下午三點,都能在XX路的XX咖啡廳裡看到他,現在嘛,就不太清楚了,你們有空可以上那看看,說不準,還是能碰到他呢!”
安平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半疊鈔票,揚起了眉毛,小辮子笑得更歡了,“別生氣,我的朋友,你知道的,生活艱難,我也不容易,雖然我不能爲你提供確實的消息,可是,照規矩,我還是得收點諮詢費!”
杜峰和餘魚靠了上來,喧鬧的酒吧內,七八條大漢站起,桌子上的啤酒瓶抄了起來,有人掏出了刀子,在紛雜的燈光中閃動着妖異的光芒。
小辮子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收斂起來,餘魚手裡的大啤酒杯就在他頭上開了花,混戰開始。
浮躁喧鬧的金屬樂聲中,餘魚滿肚子的憤懣瞬間爆發,盡數發泄在了那羣打手身上,打鬥中,各式各樣的玻璃碎屑迸散飛射開來,氣氛狂暴而熱烈。
杜峰沒有象餘魚一樣叫罵,但沉默中揮動的拳頭卻同樣狂野迅猛,安平看得出來,杜峰同樣有滿腔的憤怒需要宣泄。
小辮子捂着流血的額頭站了起來,嘟嘟囔囔地咒罵着,手摸向了腰間,安平走上前去,銀色手槍從腋下滑出,點在了小辮子的額頭上。
喧鬧的音樂停了下來,迷離搖擺的閃光燈不再閃爍,頭頂的吊燈灑下雪亮的光芒,映照着滿地的狼籍,餘魚拖着一個軟着腳的大漢,手臂左右掄開,啪啪地抽着耳光,旁邊幾個頭破血流的傢伙想上來幫忙,卻又在畏縮。
餘魚和杜峰對他們來說,都太過厲害了。
小辮子在安平的槍口下瑟瑟發抖,杜峰上前,激烈的打鬥過後,他的聲音卻仍舊沉穩,“現在,可以把那人的行蹤告訴我們了吧?”
小辮子結結巴巴起來,語調急促,“朋友,請相信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杜峰的臉沉了下來,“不久之前,一位老先生來找過你,你還記得吧?當時,你把這個人的行蹤告訴了他,現在你就不知道了?”
小辮子更結巴了,“朋、朋友,我是真的不知道,當時,我知道那人常到咖啡廳去,是因爲我住在那一區,是湊巧,完全是、是湊巧,你相信我!”
杜峰看着小辮子的眼睛,那裡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的惶恐,杜峰覺得他沒有在說謊,放開了他的領子,“好了,走吧!”
餘魚把手中早已經成了一陀爛泥的漢子扔在地板上,轉身從吧檯上拿起了自己的袋子,當先走了出去,安平收起槍,伸出手,“拿來!”
小辮子愣了愣,接着恍然大悟,忙不迭地把口袋裡的錢掏了出來,放在安平手中,安平把桌面上的鈔票合成了一疊,隨手塞進了在一旁發呆的酒吧老闆手裡。
小辮子看着三人的背影,手還在簌簌發抖,他腰裡有槍,卻沒有拔出來的勇氣,那無意中碰上的老頭給了他一千美金,他認爲是運氣,滿大街跟人吹噓,現在才知道是禍害。
安平三人走在清冷的月光下,餘魚終於忍不住開了口,“皮爾斯不願意他的人跟獵殺沾上關係,只告訴我們來酒吧找這個小混混,這小混混又明顯什麼都不知道,幹,接下來怎麼辦?”
杜峰淡淡說道:“獵殺的人不少,我們總能找到一兩個,他們該知道怎麼去找自己的同夥!”
餘魚看了他一眼,“你對獵殺好像挺了解!”
“當然,道上不知道獵殺名號的,除了你,估計也沒幾個了。”杜峰的語調仍舊冷淡。
餘魚沒作聲,以前獵殺如日中天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不久前獵殺重現,聲名顯赫的時候,他又已經退隱。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獵殺,他只是不知道,獵殺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而已。
安平從兩人身後趕了上來,淡淡說道:“我們去那咖啡館看看!”
餘魚有些不耐煩,“還去那幹什麼,瓊斯不會在那裡了!”
安平摸了摸鼻子,“要在那裡碰到他,估計不容易,不過,剛纔那個傢伙說了,瓊斯消失之前,在那裡接連坐了三天。”
“那又怎麼樣?他現在已經不在那裡出現了!”餘魚有些疑惑。
杜峰看了安平一眼,說道:“恩,他說的對,我們是該上那看看,瓊斯不會無緣無故在接連在那裡出現幾天的,他或許是想幹些什麼。”
餘魚明白過來,“對,他媽的,猜到他想幹什麼,就能找到他!不過,三天了,他事情說不定已經幹完了呢?”
安平摟住了他的肩膀,繼續前行,“象瓊斯那樣的人,一出手,就肯定不會是簡單的任務,那任務要是完成了,一定會造成一定程度的轟動,你看報紙了嗎?這兩天,沒什麼特殊的事情。”
杜峰又回頭看了安平一眼,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