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爆炸開來,聲勢驚人,那羣來襲的男子躲避不迭,一時都不敢露頭,安平等人趁機後撤,離開花壇,混入人行道上四散奔逃的人羣中,狂奔而去,對方畢竟人多,硬拼下去必有傷亡,他們損失不起。
那幫男子卻不肯罷休,坐上車子又追了上來,也不管街道上人羣密集,手中槍支轟鳴不斷,向着安平四人乒乓亂射,四人身邊登時倒下了幾個無辜者。
**見勢不妙,帶頭跑進了路邊的一家餐廳。四個持槍男子衝入,餐廳裡的食客和服務員嚇得連聲尖叫,混亂中瓷器破碎聲不斷響起,檯凳傾側倒地。
**一把拽住了一個臉色蒼白的服務員,沉聲問道:“後門在哪裡?”服務員顫抖着手指向後方,**推開他,當先奔出。
追趕的兩輛車停了下來,十多個持槍男子奔出,衝進餐廳,跟着**等人追了過去,車子繼續開動,繞彎急馳,想來是要到前路進行堵截。
餐廳的後門通向一條窄窄的小巷,**四人跑得一段,拐了個彎,身後槍聲響起,飛機回頭看了一眼,“他媽的,追上來了!”
安平一把拽住**,喘着氣說:“這麼跑不是辦法,得打那幫孫子一下,叫他們不敢追!”
四人跑到一個丁字拐角處,左右分開,躲在牆後,飛機手裡長槍火力猛,自己站在一側,安平跟**提着短槍,站在另一側,阿牛把帆布袋掛在胸前,低着頭往AK的空彈匣裡上子彈,才上得十來顆,巷子裡頭腳步聲紛亂嘈雜,那幫傢伙已經追了上來。
安平脫下大衣,拿在手中,聽得腳步聲近,甩手扔了出去,那幫男子果然中計,見到一道黑影飛舞,嚇了一跳,向着巷口啪啪啪就是一陣亂槍,大衣落地,槍聲才停了下來。
安平大叫一聲“打”,轉身屈膝,露出半邊身子,手中M92槍口火光頻閃,雖然姿勢生硬,準頭又有些不足,但距離不遠,那幫男子站得又密集,還是被他打倒了幾個,哀叫着躺在了地上。
**身手靈活,着地滾出,手中的USP沉穩開火。他一直以來對槍械都有一種狂熱的愛好,不但熱衷於到各射擊場裡進行實彈射擊,還喜歡收集各式***模,這些價值不菲的進口**除了只能打打小鋼珠不能發射真的子彈之外,跟真槍的差別只有槍身的強度,所以,他雖然沒有使用過真正的USP,在理論上卻對這把槍瞭解頗深,兩槍預熱射擊後,便逐漸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連射速度快,彈道集中,精準非常。
追趕而來的那幫男子顯然想不到對方居然敢以少打多,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哀叫連聲,當中不少人又已經被安平甩出的大衣騙光了槍裡的子彈,新彈匣還沒來得及換上,哪裡組織得起有效的反擊。
飛機的AK適時出現,他對槍械沒什麼認識,但在這狹窄的小巷內,對射擊的要求本也不高,他只緊緊扣住扳機,壓住槍頭,讓子彈如水般向着對方潑灑而去,不過十來秒中,彈匣中的子彈就已經打光,那幫來襲的男子躺下了一多半,其餘的連滾帶爬向後退卻。
飛機打得興起,從阿牛手中奪過一個新彈匣,隨手換上,就要追趕上去。
安平一把拉住他,“別追,出城要緊!”飛機聽話地轉身,跑到阿牛跟前,想接過裝着槍械的帆布袋,阿牛一把推開了他,“我來扛,你槍打得比我準,幫忙去!”
四人沿着巷子繼續前行,跑出一段,拐個彎,外面就是大街了,**示意停下,“先換好子彈!”阿牛把帆布袋放下,**拉開袋子,看到滿袋的短槍和子彈,吃了一驚,“這麼多槍,哪來的?”
安平換上一個新彈匣,隨口應道:“搶來的!”
阿牛看着兩人扔在袋裡的空彈匣**,AK的子彈大而尖頭,他還認得出來,這USP和M92的子彈他卻不知道該是哪種了,**見狀,簡要地給他講解了一下,哪種彈匣該上哪種子彈。除了三把進口手槍,其餘的短槍不是仿製品就是警用的五四、六四,袋子里根本沒有合適的子彈。
**思索了一陣,把飛機手裡的AK奪了過來,“你不會用,只能浪費子彈!”把USP插在腰裡,又把安平手裡的M92拿給了飛機,從袋子裡拿起那把方頭方腦的***,“安平,你力氣小,用這把會比較好控制!”最後,對阿牛說:“碰到情況,從袋子隨便拿支傢伙就幹,沒子彈了就扔,免得累贅。”阿牛點頭,抽出支五四拿在手裡。
飛機想了想,從袋子裡多拿了一隻手槍,提在手裡,他覺得雙搶的火力會比較猛,**盯了他一眼,說:“不要同時用兩把,單手抓不穩槍,一把一把用,開槍用雙手扶着!”飛機不好意思的笑笑,把M92插在了腰裡。
安平此刻腰上有兩把槍,除了***外,還有一把從周國良手裡拿來的六四,他的大衣扔掉了,身上的毛衣蓋不住,腰骨位置插一把倒還不顯眼,腰上一把卻很礙眼,行動也不方便,索性把六四扔回了袋子裡,**見了,挑出那把原來黑哥帶在身上的袖珍手槍遞給他,“多帶一把,多個保險!”
四人用了幾分鐘分配完畢,**用飛機的大衣把AK一卷,提在手裡,帶頭走出了巷子。
大街上混亂非常,行人亂跑,車輛塞成了長龍,遠處警笛隱隱響起,看來這一輪槍戰造成的混亂不小。
四人跑出一段,預料中的敵人並沒有出現,**帶頭跑進了一家野外活動用品店,揚揚長槍,把幾個店員逼到了角落,取下幾個大揹包,“把身上衣服換了,挑些有用的東西,袋子儘量塞滿!”
十來分鐘之後,四人換上了一身戶外活動專用服裝,揹着幾個滿滿的大揹包走出了門,**纔出門,就很乾脆地上前把一個開着輛城市獵人牌子越野車的青年人從車裡拽了下來,坐進了駕駛座,那小青年還想發火,“操你媽,你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麼?”飛機**一砸,把那小子門牙打下了兩顆。
**開着越野車,衝上人行道上,強行轉彎,狂按着喇叭,向前呼嘯而去,路上撞爛了好幾個店鋪的招牌,行人爭相躲避,一路罵聲不絕。
安平原先的計劃是讓周國良把他們遠遠送出市區,再找一個荒涼的地方把他扔下,等他找得到電話,四人應該早就去遠了,那時便有充足的時間來策劃下一步的行動。如今這計劃顯然落了空,市內的公安武警從上次槍殺周啓洋之後,就一直蓄勢待發,剛纔的爭鬥造成了這麼大的響動,他們應該早就全體出動了,現在只能希望警察還沒來得及封鎖出城的道路,讓他們四個有順利出城的機會了。
出了城不遠,就是一片連綿的山區,逃跑起來,會容易很多,但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要在山區裡行動可不容易,這也是**不惜時間,到那間野外用品店去奪取裝備的原因。
安平靠在座位上,後腰上的手槍頂得他脊骨生疼,他忍不住拔了出來,裝進了新大衣的口袋裡,阿牛經過這一輪的激烈運動,腰上的傷口疼了起來,揭開衣服一看幸好沒有流血,呼出口氣,問道:“安哥,你說剛纔那幫傢伙是什麼人啊?無緣無故追着我們打!”
安平面無表情,答道:“不會無緣無故,我們坐的可是警車,這樣也敢打,也要打的只有一個人!”
“是誰?”
“周啓光!”
安平猜得沒錯,襲擊他們的人正是周啓光派來的,那在出租車上看到安平的男子以前是周啓洋的一個手下,見到安平,立刻就報告了周啓光。
周啓光讓他一路跟蹤,聽說安平和周國良在一起的時候,還百思不得其解,不敢輕舉妄動,但聽到兩人把**帶出了看守所,還開着車往城外走的時候,就在也忍不住了,當下就命令一幫臨時糾合的流氓動手,但他顯然沒想到安平他們會有這麼強大的火力,把他派去的那一幫拿着仿造槍和獵槍的手下打得悽慘不堪。
聽完報告,周啓光臉都綠了,拿起電話,撥出一串號碼。
“他們辦砸了,現在只有靠你了,不管死多少人,也要把那兩個混蛋給我幹掉!”
電話另一頭的肖爽笑了笑,應道:“周哥,放心!”轉頭對身邊一個樣貌彪悍的男子說道:“仔細盯着,看到綠色的城市獵人就打!”
彪悍男子點點頭,拍拍手裡的81式突擊步槍,說:“放心,他們跑不了!”降下車窗,緊緊盯着路上緩緩移動的車流。
**從人行道上把越野車開出了塞車的長街,扭頭轉上環城路,向郊外開去。前座的飛機盯着後視鏡裡的黑色麪包車看,“張哥,看來那幫孫子沒死絕,又跟上來了!”
**重重踩下油門,答道:“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周國良滿臉鮮血地從駕駛座爬向後廂,從嚇得半死的鐘所長身上掏出了個手機。
這天是十一月十一日,今日發生的“雙十一”劫獄案以及後來的一系列事件,將使安平、**等四人,變成C市乃至全國黑道中的傳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