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王座剛剛從半次元空間滑出,立刻被一道金色的光芒團團籠罩,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壁迅速浮現出金色的魔紋。
教皇宮的戒備果然森嚴,就連不滅王座這類直接穿越空間的神器,也不能夠躲過警報進入裡面。
不過它至少闖進來了。
聽着那陣陣急促的警報聲,赫爾的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也只有他這樣膽大包天的人,纔敢侵入教廷的中心,要知道上一次強行進入這座宮殿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撥內巴大帝,而那位大帝是帶着軍隊推着火炮前來。
隨手將一張紙片掏了出來,輕輕地放在教皇宮那張教皇的御座上,赫爾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的不滅王座和教皇的寶座比起來,顯得樸素而平凡,但這卻是獨一無二的神器。
正打算催動不滅王座離開這個神秘高貴的地方,突然間赫爾發現不滅巨座失去了控制。
赫爾迅速召喚出一個骷髏爆,斗大的骷髏冒着紫色的煙雲,顯得異常詭異,骷髏爆既然被召出來,說明現在還可以施展魔法。那麼讓不滅王座失去作用的,肯定不是生命祈禱。
“出來吧,尊敬的教皇陛下。”赫爾揚聲說道。
沒有人回答,顯然這裡的人暫時不打算搭理他。
對於這種結果,他並不介意,赫爾相信,不可能沒人發現他的到來,魔法警報雖會觸發一系列預先設置好的反應,但是能夠讓不滅王座失靈的魔法,絕對不可能是那種事先預設好的類型。
他並不擔心自己會遇到危險,已和教廷打過很多交道的他,早已摸清了教廷的底細。
這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地方,而且頗有點狗眼看人低的味道,當初那位大主教和樞機卿都顯得異常傲慢無理,顯然這些教廷中人總脫不了高人一等的脾氣,但自從他見到多撒侖之後,他又遇到那位大主教一次,那次大主教顯然已知道他搭上了教廷的最高層,所以立刻變成一副恭敬的樣子。
對於教廷的人,赫爾只有一個字形容,那就是:賤。
現在這種根本不理睬他的做法,同樣也是一種“賤招”,看上去很帥,有那麼一點高深莫測的架式,說穿了,不過是一種非常低級的心理學運用。
赫爾研究過心理學,這還是不死之王提議他學習的內容,按照不死之王的說法,心理學是他少有的、看得上眼的現代學科。
將自己變換成死靈狀態,他悠然地坐在不滅王座上面。之所以變成死靈狀態是因爲死靈狀態不受寂寞、慌亂或者恐懼之類的情緒影響,既然對精神系的魔法都完全免疫,這種心理學方面的把戲自然更不會有任何效果。
變成死靈狀態之後,着急的就不是他了。
赫爾並不是僅僅做了這些,他還有更加厲害的手段。他坐在不滅王座之上,開始冥想起來。
冥想行兩種,一種是讓自身的魔力和宇宙中的魔法能量發生共鳴,這純粹是爲了提高魔力;另外一種,則是各系魔法獨有的冥想方式,元素系的魔法師通過冥想感知元素能量的存在和運動,預言家通過冥想體察和感悟時間的流動,死靈法師冥想則是爲了溝通死者的世界。
在不滅王座的前面浮現出一座祭壇,那是赫爾剛剛煉製出來的魔導器。
這是一座相當簡樸的祭壇,只有一個黑漆漆的圓環,中間是不停翻滾着的黑色濃煙,圓環上刻着代表死亡的五個符號,唯一複雜一些的就是藏身在黑色濃煙裡的那座雕象。
隨着祭壇的出現,四周的聖光一下子黯淡了許多,不僅如此,不滅王座四周籠罩着的那片幽冥領域,也一下子延伸出一大塊。
緊接着,原本只有在那個深邃地穴之中才會存在的陰寒氣息,一下子充塞了這個空間。
不滅王座能夠破開半次元,而且那個半次元空間有些特別,就連赫爾也沒有想到,不滅王座破開的半次元空間和那個冥王塔瑟曼雕像碰到一起,居然打開了一個和死亡世界連通的洞口。
此刻這座簡陋的祭壇看上去,絲毫不比不死之王那座祭壇遜色分毫。這還是赫爾和他那些手下手藝並不精湛的結果,如果這座祭壇讓不死之王來打造,還不知道結果會如何驚人呢。
赫爾給這座新打出的祭壇起了個相當威風的名字——冥王祭壇。
這座冥王祭壇果然厲害,眨眼間,輝煌宏偉充滿了神聖氣息的教皇宮,就變成了比那座地下室更加陰森的所在。
“這可不是爲客之道。”隨着一聲輕嘆,教皇宮的大門自動打開了。
一個乾癟的小老頭從門口走了進來,他身上穿着白色的長袍。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如果再不加以阻止,教皇宮恐怕就永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死亡氣息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難以驅除。
“你們沒拿出正確的待客之道,我也就沒有身爲客人應有的覺悟。”赫爾說道。
“客人會是偷偷摸摸地闖人主人家中嗎?”老頭不依不饒地說道。
“說得不錯,我原本確實打算正大光明地從正門進來,卻擔心像上一次那樣遭到暗殺。這裡的待客之道實在太熱情了。”赫爾說道。
兩人誰都不想相讓,像是在鬥氣一般,其實卻是在互相試探。這是那些外交官經常運用的手段。
看到自己佔不到上風,老頭不得不退一步,他已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權力和地位所能壓服的。
對這樣一個人,他只得放棄原來的打算。
揮了揮手將四周的警報結界關閉,同時關閉的還有那阻止空間魔法的力量。
“把你那件神器收回去吧。”老頭看了一眼不滅王座說道:“沒有想到這東西居然在你手裡,我一直就在懷疑,你擁有一件能夠破開空間的魔導器。”
“你認識這東西?”赫爾問道。
“當然,赫赫有名的‘末日三神器’,我怎會沒有聽說過呢?”老頭說道,他的心頭一陣狂跳,對於末日三神器,他不但非常瞭解,而且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此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多撒侖會在這個時候拿出死亡大預言的魔法陣圖。
要知道,大預言術最初的來源就是末日三神器之中的“毀滅王冠”,這個王冠正是有史以來最著名的預言神器,而這頂王冠最著名的一次預言,就是神秘大陸亞特蘭蒂斯的沉沒。
老頭上上下下地看着赫爾,讓他感到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看到那頂赫赫有名的王冠,難道那頂王冠到了多撒侖的手裡?
如果毀滅王冠真的落到多撒侖手裡,那可就太浪費了!多撒侖被困在一個特殊的空間裡,根本就沒有辦法出來,而大預言術只有在這個空間纔有效。
他並沒有想到,毀滅王冠始終都在赫爾手中,只不過對赫爾來說,毀滅王冠遠不如不滅王座有效,在他看來,除非是在混戰之中,要不然毀滅王冠那準確預知十幾杪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的能力,根本沒多大用處。
這頂王冠落在赫爾手上,那絕對是明珠暗投,如果是被一個專精預言系的魔法師擁有,他能夠看到的東西就不僅僅只是十幾秒鐘之後那麼短了。
老頭心痛了好一會兒才讓心平靜下來,這時赫爾早已將扔在座位上的那張紙條指給他看。
只是看了一眼,老頭就皺起眉頭。
“你難道不能夠多給我一點時間?”老頭滿臉不悅地說道。
“如果你們不刻意浪費的話,時間有的是。一天的時間足夠讓那些地方居民全都搬走。”
赫爾說道。
“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和我的手下已計算過,需要大規模遷走的只有幾個城鎮,其他地方遷徙的規模不大;那幾個大城鎮,考慮到可能引來的麻煩,我們打算放棄攻打。”赫爾說道,其實他並非因爲這個原因而不打算動那幾個據點,而是因爲那幾個據點恰好是最硬的骨頭。
“你們以爲單單只是遷走當地居民就沒事了嗎?他們應該住在哪裡?他們吃什麼?”
“這和把人遷走好像沒有什麼關係,遷徙之後,再慢慢解決也沒有什麼關係。”
“你們不能這樣,我不會允許你們這樣幹!”老頭顯得異常憤怒。
“箭正弦上,不得不發啊,我只是來通知你們的,你難道沒有發現,我是孤身一人前來嗎?這一次我沒有帶任何手下,我打算在進攻之前就住在這個地方,當然前提是你們的那位教皇陛下同意。”
赫爾說道:“我會在進攻開始前離開,在此之前我不會回去,所以也就沒有可能對計劃進行反覆修改。”
老頭臉色陰沉,魔鬼山脈可能採取的手段,其實他們早已預料到了。
事實上可能的進攻方案就那麼幾個,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偷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行動,最多半個小時就得將事情解決。
甚至他們還猜測,最有可能的時間點就是快到期限的最後那半個小時。
而教皇宮能夠預料,裁判所那邊當然同樣也能,因爲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更因爲不能牽涉到平民,所以可運用的戰術非常有限。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戰役。
魔鬼山脈那邊肯定已提防到,他們會將進攻時間透露給裁判所。
而裁判所那邊對他們透露的進攻時間也未必在乎,因爲他們肯定會二十四小時睜大了眼睛警惕四周的動靜。
從現在所收集到的裁判所的佈置看來,他們打算採用故佈疑陣和防守反擊的策略。
裁判所的人全都在挖掘隧道和其他的隱蔽藏身點,這些隧道的深度都超過生命探測的距離,入口的地方是用層層巨石堆砌,萬不得已的時候,只要讓這些巨石坍塌,入口就會被嚴嚴實實地封閉起來。
就算魔鬼山脈那邊有的是超級魔法師,想要打通這些入口也不容易,因爲這些隧道和隱蔽藏身點連一個通氣孔都不留下。
如果是普通人躲在這種地方,肯定會窒息而亡,但是裁判所用不着擔心,他們從來就不缺乏研究死靈魔法的魔法師,只要每個據點有一兩個魔法師,將所有的人轉化爲死靈狀態,就算是入口坍塌了也沒有任何關係,等到上面平靜下來,再挖出一條通道,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裁判所並不打算用藏着的人作戰,因爲魔鬼山脈那邊只知道裁判所有二十幾個據點,但實際上,裁判所的據點數量比這多一倍。
這些情報教廷早就已經得到,但是他們卻不打算讓魔鬼山脈那邊知道,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很想看看,魔鬼山脈那些超級魔法師們怎麼對付這種超級縮頭烏龜戰術。
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烏龜戰術是對付偷襲的最好辦法。
兩個人在教皇宮裡爭論了很久,最終赫爾不得不作出有限的妥協,那就是把進攻的期限往後挪三天。反正三天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野人嶺那些人住在火山口的山洞裡感覺很不錯,別說三天,就算讓他們住二個月也沒關係,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來自魔鬼山脈的動物,在海上已死了兩條飛龍,這幾天因爲受不了炎熱的緣故,又陸續死了幾頭暗影狼,雖然後來採取了降溫措施,但是那些狼的精神很不好,二天的時間或許會讓這些狼再死掉幾頭。
赫爾最終沒能住在教皇宮裡,老頭替他另外安排了住的地方,那是在中心區離教皇宮不遠的聖蒙得歌修道院。
“把你許諾過的袍子給我好嗎?”赫爾臨走時間道。
這個要求讓老頭牙癢癢,他還沒有看過有人對他如此輕慢,但爲了這種事情而發火顯然沒有意思。他忿忿地走了出去,半小時之後纔回到這間房間。
接過老頭遞過來的紅色長袍,赫爾發現長袍居然還殘留着一絲溫度,“這不會是你從哪位紅衣主教大人身上現拔下來的吧?”赫爾驚詫地問道。
“這你就用不着管了,我們的協議之中並沒有提到,給你的紅袍一定要是新的。”老頭說道:“沒有事情的話,快點從這裡滾吧,這裡是教皇宮,是至高無上的教皇陛下住的地方。”
“替我感謝你的那位陛下,就說我對他的款待非常感動。”赫爾嘻笑着說道。
看着赫爾走遠,老頭臉上的憤怒神色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的他,彷彿從來就沒有感情流露過一般。
老頭早已修煉到不喜不怒,古井不波的境界,剛纔在赫爾面前的那番表演只是刻意而爲罷了。
只見他朝着教皇的寶座緩緩地坐了下去,他的臉,他的身形甚至連他的衣服都在慢慢地變化。
原本一個五、六十歲的白袍老頭,在寶座上坐定之後,已變成了身披金袍異常老邁的枯瘦老人。
一陣腳步聲響起,從門外走進四個人。
保羅三世輕輕攤開手,手裡的紙片就如同被風吹拂着一般,朝着其中一個人飄去。
“裁判所那邊聯絡得怎麼樣了?”老頭問道。
“沒有任何問題,西撒已答應了我們的條件,而且第一批資料已交到我們手裡。”爲首的那個人說道:“他甚至說,他想要和您秘密會晤一次……”
老頭揮了揮手阻止手下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對於這種相當敏感的事情,他需要好好考慮一番。
“陛下?真的有必要爭奪那東西嗎?”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問道,她是四個人裡唯一臉上沒有敬畏神情的人。
“我的孩子,我知道你非常反感那些東西,它們都是裁判所一千多年來進行了無數次邪惡試驗最終得到的成果,對於虔誠信仰的你來說,這些確實很難接受,但是你必須知道,有的時候魔鬼的力量同樣也能夠利用,最終審判日很快就要到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所以只有把握住所有能夠利用的力量纔對。”保羅三世無可奈何地說道。
“最終審判日?這個預言可信嗎?”那個女人疑惑地問道。
“不要質疑我所說的話,世界的崩毀就在眼前。”教皇說道。
“但是爲什麼看不到絲毫的徵兆?”她仍舊問道。
“我說過不要質疑我的話。”老頭顯得有些憤怒,他提高了嗓門,但是面對眼前這唯一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小輩,那絲憤怒又迅速消失了。“古往今來有多少謎團,爲世人所不知,其中離現在最近的幾個,就是六千年前神秘大陸亞特蘭蒂斯的毀滅,和三千多年前的異族驅逐。大家都知道這兩件事的存在,但是歷史記錄之中卻沒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只有各種各樣的傳說,唯一可作爲參考的就是時間,每隔三千年就會有一次大災難,這場大災難將會毀掉一個文明,六千年之前是亞特蘭蒂斯文明,三千年前是非人類異族文明,那麼現在呢?”
“或許這只是巧合。”那個女人說道。
“這絕對不是巧合,這樣的循環還有很多,三千年的循環還只是個小循環,更大的是上萬年的循環,那些被挖掘出來的遺址,那些證明這個世界上曾有過其他燦爛文明的遺蹟,大多出現在一萬五千年前,你以爲這也是一個巧合嗎?”老頭擺了擺手,他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下去用心辦事吧,別讓裁判所把‘墮落天使’運走或者藏起來。”保羅三世嘆道。
四個人立刻答應了一聲往外定去。
當最後一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保羅二世說道:“除了墮落天使,有可能的話,把裁判所的羣魔也弄到手。”
說着他揮了揮手,絲毫不管那四個人的震驚和詫異,將教廷宮的大門重重地關上了。
而此刻赫爾正在爲他的新發現而欣喜不已。
他的發現來自身上披着的這件紅色長袍。
剛剛拿到這件紅夾主教的長袍,他立刻試着進行冥想,別說這件長袍對於聚集精神波動相當有幫助,無論是盲感距離還是對於魔法能量的感應全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可惜等到他真正開始冥想,讓自身魔力和宇宙之中的魔法能量產生和諧共振時,他愕然發現,得到的結果並不像原本想像之中那樣好。
披上這件紅袍之後的他,確實能夠感應到更多的魔法能量,也能夠感知更遠的距離,但是能和他的魔力相互共振的,只有很少的範圍,也就是說紅衣主教的長袍只是個類似望遠鏡一樣的東西。
赫爾又試着進行另一種冥想——死靈魔法師獨有的冥想方式,但是結果令他失望。教廷的東西和死靈魔法絕對無緣,那種冥想方式不但沒有被增強,反而被削弱到難以維持的地步。
看來那個老頭並沒有撒謊,這種東西確實只對於神職人員有用,可惜赫爾並沒有任何信仰,而且也不打算爲了增強實力而去信仰某位神靈。
百無聊賴之下,他按照《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上的功法練了一下。
原本如同涓涓細流一般的內息,突然間變得湍急起來,雖然內息的量沒有增加但是流速卻變快了很多。
這個發現讓赫爾感到極爲驚詫。
但練功的時候又怎麼能夠讓情緒如此波動,所以其中的一股內息立刻就走上了岔道。
這下子差點讓他痛昏過去,定岔了的氣息在他體內各條經絡裡亂竄,有的甚至逆行,赫爾頓時感到身體之中彷彿有無數鋼刀亂絞一般,更令他魂飛魄散的是,其中幾股紊亂的氣息,竟朝着他的心臟和大腦衝去。
雖然對於那些秘笈仍舊一知半解,不過他對於一件事情卻知道得非常清楚,那就是無論哪一本秘笈,都將心和腦當作是至關重要的部位,這兩個地方受到一點傷害,他就算不死也會弄個偏癱或者瘋癲。
現在想要平息早已徹底紊亂的內息,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大樂賦》對於平復內息的紊亂沒有絲毫用處。
幸好赫爾還修煉過《太極內經》。
《太極內經》的威力遠不能和《大樂賦》相比,但是平復紊亂的內息卻是它的好處,而且赫爾早就發現,隨着注入內息的正能量和負能量的增多,內息的運行會變得緩慢下來,雖然這個發現對當初的他並沒什麼用處,但是此刻卻派上了大用場。
赫爾拼命的抽取正能量,幸好這裡是教廷的中心,當初多撒侖造成的大爆炸,使得這塊地方簡直成爲了正能量的發射源。至於負能量,只要召喚出不滅王座,讓死亡祭壇出現在這個世界,立刻負能量就充塞整個大廳。
就這樣一邊抽取着正能量一邊抽取着負能量,兩種能量不停地濃縮匯聚,赫爾身上的內息,也隨着高濃度的正負能量滲入,而變得越來越緩慢。
最終內息如同凝固了一般,又像是溫度計裡的水銀柱,非常緩慢地往前流淌着。
氣息既然平復下來,赫爾又蠢蠢欲動起來,他重新開始讓氣息按照《大樂賦》流轉,沒想到剛纔還只是輕快歡鬧的小溪,現在已變成了奔騰咆哮的大河。
不過這一次赫爾將自己的心情控制得很好,他可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轍。
內息如同江河一般奔騰,這並不是第一次,他以前也遇到過。
不但吸收大量正負能量之後會這樣,用大樂賦抽取生命能量之後,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這種狀況都只持續很短的時間,那條奔騰咆哮的大河同樣也是一條迅速蒸發消失的河流,幾個循環之後,大河就會再一次變成溪流。
但是這一次情況卻完全不同,雖然蒸發仍舊存在,但是蒸發速度卻變得緩慢了很多,而且漸漸呈現出蒸發和吸收趨向平衡的狀態。
這怎麼能讓赫爾不感到高興?無論是魔法師還是祭司,或者此刻所修煉的功法,修煉的實力高低全都有兩個指標:一個是達到的等級,另外一個就是量的多少。
就拿野人嶺的那些超級魔法師來說,他們同樣郡達到了超級魔法師的境界,但是各自的實力仍舊差得很遠;就拿原來的安娜來說,她的實力只能夠算是二流,如果她挑戰那些五、六十歲的長老的話,恐怕用不着十秒鐘就會敗下陣來。
赫爾就更別說了,他知道自己一向在量方面有所欠缺,無論是內力的量還是魔力的量都不夠,如果不是因爲他擁有龐大到讓人難以想像的精神力,他的實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現在,這件紅色的長袍,給予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一個能夠彌補他最大缺陷的機會。
此刻赫爾感到有些慶幸,將攻擊的時間往後推遲對他來說並不全是壞處,至少讓他有了一點時間來熟悉和研究。
不過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必須發個消息,因爲身邊沒有雪麗和安娜,所以他只能讓教廷的魔法師將消息傳到雪露特,再讓雪露特的手下傳達給齒輪——總攻的時間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