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說一遍,你必須全部記在腦子裡。等一會兒,我會在南邊露一次面,那些員警吃過我不少苦頭,所以肯定不敢靠近我,但是他們多少要裝一下樣子,所以……”
赫爾用一根雜物堆裡找到的木棍,在地上隨意畫了幾道,勾勒出附近的幾個街區的地圖。
“員警最有可能集中在這幾個地方,你從這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的這三處,這邊我就交給你了。”
說着,赫爾取小了三枚紅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遞到琳絲的手裡:“拿着這些,它們叫‘火蠅’,只要往地上一砸就會碎裂,一裂開就會飛出一道火星,這些火星會自己找到我事先埋好的炸雷。
“你要做的就是監視這三個方向,如果有員警聚集在那裡,你就按照相應的編號,砸碎一枚火蠅其他的事情就用不着你管。”
赫爾注意到這位鋼鐵大亨的千金的手有些發抖,心中暗自好笑,這個女孩和麗達之間的區別,此刻顯露得非常清楚,麗達外柔內剛、性情堅韌,這樣的場面根本就嚇不例她。
但是這位小姐,外表如同一座冰山,性格倔強而又剛強,但是內裡卻異常敏感,在密室裡拿槍對準他的時候,倒是毫不猶豫,但是現在真的讓她殺人,卻害伯起來。
不過赫爾並不在意,他早有了補救措施,能夠控制炸雷爆炸的,並非只有這一種辦法。
事實上,剛纔的那番話只是說說罷了,戒嚴之後,密斯康每一條大街都空蕩蕩的,員警又怎麼可以在任何地方聚集?那三個地點根本就是他瞎指的,只是爲了讓這位小姐有點事情做。
赫爾根本就沒有想過,靠三顆炸雷可以炸死大片員警,瞎貓碰到死耗子,能弄翻一兩個就非常幸運了。
他要的只是爆炸產生的聲勢,那足以讓員警不敢輕舉妄動。
讓琳絲鑽進臨時搭起的小棚子裡,早已換好一身漆黑衣服的赫爾,閃身掠上了陽臺。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滑翔術已練得非常高明瞭,不但直走橫移、踏步登空如同閒庭信步,還找到了利用身體側轉、腳步的移動和離心力,迅速折轉的技巧。
真可以稱得上行如鬼魅,飄迅疾,就算是在那本黑色封面的秘笈之中,這也能夠算是非常高超的境界了。
不過赫爾也就卡在了這裡,他碰到瓶頸。按照那本黑色秘笈上所說,再上去一層,就應該是舉重若輕,快慢由心,踏山川河渠如履平地。
到了這一步,赫爾已漸漸有些明白,那本秘笈上那些如同猜謎般文字的意思。現在的他,快得起來卻慢不下來,別說快慢由心,就算只是收發由心都做不到,單單一個“在狂奔中突然疾停”的技巧就難以實現。
雖然有缺陷,不過這套滑翔術,仍舊可以算得上他的拿手絕招。
接連滑過幾條街道,他既不走屋頂也不走大街,而是貼着建築物的牆壁迅速掠過,這可以避開密斯康到處密佈的警報結界。
在每一個十字路口,他都會佈設一兩顆炸雷,這些炸雷是特製的,就像是扁扁的薄鐵罐,一頭沾着膠泥,只要隨便往牆壁上一黏就可以固定住。
這東西也確實像是青豆罐頭!底部是一層炸藥,上部鋪着幾百顆黃豆大小的鋼珠,只要炸開,三十碼之內非死即傷。除了這種大威力的炸雷之外,他還布了不少小威力的絆雷,每個只有拳頭大小,炸藥和用來殺傷的鋼珠要少得多,用一根根纖細而彈性十足的絲線作爲絆索,只要有人通過碰上絆索,立刻就炸,誰倒黴碰上,誰就活不了。
這些可不是他當初的那些陷阱所能夠比擬,當然赫爾也不會忘記佈置一些簡單的陷阱,附近的每一條街都被他下了一兩根割喉絲。
一圈陷阱佈設下來,他無形之中將包括那家印刷廠在內的四個街區,全都圍了起來。這裡總共有兩百多個員警,分成十幾撥,其中最大的一撥人馬,就是印刷廠裡的那些人,不過赫爾並不打算從他們下手。
人數最少的一撥只有九個人,他們搜查的是一個小市場。赫爾看中的是這裡的地形,這個市場四通八達,到處都可以藏人。
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一顆臭雲彈,這是他最喜歡的武器。他可不是那種喜歡和人正面交鋒的人,想要找刺激,他情願選擇打獵。
但是赫爾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當褐色的雲團剛剛散開,底下就有一道焰火直衝雲霄,眨眼間焰火炸裂開來,不僅散開點點火星,還騰起一片彩煙。
這是被定序的偵測魔法,只要受到任何形式的魔法攻擊,信號彈就會被引燃,負責坐鎮的魔法師立刻就會知道,有員警對付不了的敵人出現了。
製作這種信號彈,每一個需要二十五克黃金和一些散碎晶石,價值超過五百克朗,如果密斯康的員警,每一個小組都配備一發的話,當局還真是花了不少代價。
赫爾倒並不害怕,信號彈把員警和軍隊引來,這原本就是他希望的。他花了那麼多心思佈設的雷陣,人來少了反倒看不出效果,他真正擔心的是,臭雲彈以後就沒有什麼效果了。
既然當局肯花五百克朗,給每一個小組配備警報信號彈,當然更可能花費三分之一的錢,給員警們發空氣淨化護符。
空氣淨化護符用一次能夠持續一個小時左右,戰爭時期第一線的兵團都會配備,就是用來對付臭雲術、死亡之雲一類的大範圍毒氣魔法。
上一次進攻衛戍司令部大樓,他們就曾經擔心會遇上這樣的麻煩,所以準備了一個大型的魔法驅散術,最後卻未曾用上。但是這一次,赫爾不得不防。
就在他猶豫菩是否要扔幾個炸雷下去,看看底下的員警是否被臭雲彈弄昏的時候,十幾米外的一聲爆炸聲將他驚醒過來,那肯定是想要逃出去的員警,觸動了巷口埋設的炸雷。
而這聲爆炸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底下至少有一個人清醒着,他的臭雲術已沒有用了。
雖然赫爾原本就沒有打算用臭雲術來對付那些員警,畢竟他現在是黑色熾天使的身份,黑色熾天使用一兩個臭雲球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用得多了就會露出馬腳,讓人猜到他是個魔法師。
不過用慣了的手段,突然受到剋制,確實讓他有些鬱悶。
又是兩聲爆炸聲,這一次是從遠處傳來,其中一聲特別響亮,是位於十字路口那大炸雷的轟鳴,大的炸雷是用火蠅觸發的,肯定是那位小姐的傑作。
赫爾躲在一個角落透過鬼眼魔瞳觀察起來,在離開那位小姐的時候,他就佈置下了這枚眼睛,從傳來的景象之中,果然可以看到底下的一個十字路口躺着兩具屍體,而和這個十字路口相連的街道兩邊,躲着一排嚇傻了的員警。
打草驚蛇了,如果再等幾秒鐘,那被炸死的恐怕就不會只有兩個了,數量至少翻三倍。
不過赫爾早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反正他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殺人。
他召出另外一個鬼眼魔瞳,這一次他讓鬼眼魔瞳沿着大街一圈一圈巡視起來,而自己則捏着紅色的珠子,隨時準備往旁邊的牆壁上砸。
突然間又是一陣爆炸聲從很近的地方傳來,赫爾立刻召回鬼眼魔瞳。
就看到一隊員警大概有二十幾個人整齊地趴在地上,這些人神色慌亂地用眼睛朝兩邊的建築物亂掃,試圖尋找另外的爆炸物,剛纔的那聲爆炸,讓他們之中的三人送了命。
這是被赫爾圍在雷陣裡那兩百多個員警裡的其中一撥人馬,顯然是剛纔聽到動靜前來增援,走在最前面的冒失鬼卻觸發了絆雷。
這樣好的目標,赫爾當然不肯錯過,反正空間戒指裡炸雷多得是,赫爾隨手拿一個出來,一甩手飛了出去。
這些炸雷設計的時候,就考慮過徒手拋擲的可能,所以底部除了膠泥,還有一圈風翼,讓炸雷自然而然地保持頭朝下。
隨着“轟”的一聲巨響,旁邊房子的玻璃窗紛紛震碎,如同冰雹一般落下,不過真正致命的還是那數百顆鋼珠。
因爲鋼珠散得很開,所以真正打中人的鋼珠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不過那些員警全都趴着,目標實在夠大,根本沒有人能夠倖免,只是傷勢各有不同,有幾個掙扎嚎叫着,往旁邊可以隱蔽的地方爬,更多的卻是躺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這種守株待兔的遊戲,赫爾又幹了兩次,不過戰果都沒有第一次那麼輝煌。
儘管這樣,街上仍舊增加了二十多具屍體,而那些僥倖逃生的早已喪失了膽量,他們只是員警,對付幾個持槍搶匪已是極限,哪裡敢跟玩炸雷這種重武器的兇徒搏命對抗。
三次伏擊加上一開始的偷襲,再算上零零碎碎那些自己碰上絆雷被炸死的倒黴鬼,並不多讓雷陣裡四分之一的員警喪失了戰鬥力,其他的員警雖然還能戰,卻已沒了勇氣。
那些員警全部龜縮在隱蔽之處不敢出來。
既然這樣,赫爾乾脆主動找上門去,他的武器多而且全,有六十米範圍的盲感,有的時候連鬼眼魔瞳都不必用,沒人能躲過他的攻擊。
那些員警只要聚攏在一起,他就用炸雷對付,隱蔽的地方往往也是密封的空間,炸雷的威力可以全部發揮,一顆炸雷下去,很少留下活的。
如果員警分散開躲藏,赫爾就召喚出穆恩老頭寄魂的那根魔絲。魔絲隨風飄動,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地方能夠阻擋它的進入,一旦找到躲藏的目標,魔絲只要一纏一絞,裡面的人就再也沒有聲息了。赫爾差不多幹掉一百多個員警的時候,終於回過頭來對付主要目標。
印刷廠裡的員警,早已躲到了廠房裡。那個胖子聽到第一聲爆炸,就派兩個手下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個被絆雷炸死了,另外一個連忙跑了回來,緊接着那接二連三的爆炸,讓那些員警們都明白過來,這裡肯定出了大事,而增援遲遲未到,令他們更感大事不妙。
這些員警倒也機靈,知道踞險而守,更知道擠在一起容易被一網打盡,所以分頭躲在不同的地方。赫爾不打算放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他擔心如果跑掉其中的一個,追查下去可能會有人聯想起那個水池。
在盲感的追索之下,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感知,讓赫爾放心的是,看門老頭始終被銬在樓梯門,這樣一來他就用不着擔心會誤傷自己人。
用盲感看不清五官,所以不容易分辨某個特定的人。不過胖子的特徵是比較明顯的。這個傢伙把自己關在一個連窗戶也沒有的地方,還拖了兩個員警作保鏢,把自己夾在當中。
赫爾有些佩服這個傢伙設想之周到,現在看來,此人會懷疑水池裡藏着秘密,並非運氣好碰上的,他的腦子確實相當機靈。
如果是在以往,赫爾會試着結交這樣的傢伙,可惜此人不能留。
隨着一聲讓印刷廠爲之震顫的爆炸,雜物間的門變成了飛散的碎片,而裡面的人無一例外全都佈滿了穿孔,如同蜂窩一般,死得不能夠再死。
這聲爆炸也讓其他的那些員警,從躲藏的地方一窩蜂地跑了出來,既然躲着免不了一死,有人就選擇逃,可惜沒有人看到一條纖細的絲線,正如同活蛇一般自行在半空中扭曲遊動。
這條細絲從最後一個人開始,圍着那個人的脖頸輕輕一繞,沒有任何聲息,只有一溜血線飆射出去,眨眼間那個人的身體和頭顱就漸漸分離。
殺掉一個人只是轉瞬間的事情,細絲立刻朝着另一個人飄去。
一切是那樣詭異,特別是看在被銬在樓梯欄杆門房老頭的眼裡,他看到七、八個員警從印刷廠主樓衝出,朝門口狂奔而去。
但是從跑在最末尾的員警開始,一個接一個身首異處,卻根本看不到有什麼人在追殺他們,整個過程是如此迅速,以至於最後一個身首異處的員警倒在地上時,離大門還很遠。
如此恐怖又詭異的景象,老頭這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蜷縮起身體,嘴裡唸唸有詞,向他知道的所有神明虔誠祈禱着。
把印刷廠裡的員警全部處理乾淨,赫爾隨手把那些鑿子錘子之類的工具收拾起來,扔進了空間戒指裡。做完這一切,他在池邊扔了一個修復卷軸,池壁被鑿開、地面被砸開的地方,全都漸漸合攏復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做肯定仍有破綻,但不補又不行,留着這些痕跡,就算是白癡也會懷疑,只要哪個員警想繼續挖下去,肯定會發現那個密室。
把所有的事情做完,赫爾有些猶豫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密室裡的那些人出來,留在裡面太過危險,不過轉念想了想,出來之後恐怕也沒地方藏身。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天空中一片陰影飄了過來,和這片陰影一起的,還有幾股危險的氣息。
“換高手來了?”赫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迅速瞟了一眼那個陽臺。不管怎麼樣,得先把那個女孩藏起來,她或許可以躲過員警們的眼睛,但是絕對躲不過現在那些人的視線。
赫爾看了一眼頭頂,這玩意兒太過討厭,得先把它給幹掉,好在這玩意兒飛得不快。
赫爾走進主樓,他並不是打算躲藏,只是不想在召喚出毀滅王座的時候,給別人看見。
召喚出王座,坐在其上,赫爾再一次遁入了平行次元。當他再次出現時,已在那個圓球的中央,赫爾並沒有立刻出去,他打量着四周。
這東西的體積和一幢兩層樓的別墅差不多,不過裡面的大部分地方是空的,赫爾把這一切都牢牢記在腦子裡,雖然這絕對是一個缺乏效率的飛行器,不過難說會不會有什麼地方可供借鑑。
這個飛行器屬於魔機一類,中空的球體中,懸浮着像是燈籠一樣的奇特魔法裝置,應該就是這東西在控制飛行器的飄浮和飛行。
飛行器裡坐着兩個級別很低的魔法師,既然這樣的傢伙能夠驅動這架飛行器,那個魔法裝置裡的魔法陣,肯定只是初級魔法的層次。
兩個魔法師一個負責操縱飛行器,另外一個透過腳下的玻璃,不停地搜索着下方。
赫爾同樣看了一眼下方,那位小姐這一次倒沒有固執倔強,聽話地躲在那個用屏風搭起的小棚子底下。
他現在已看到自己想要看的所有東西,他心滿意足地操縱着毀滅王座從次元空間出來,不過他並沒有打算驚動這兩個年輕的魔法師,而是輕手輕腳地將一件禮物放在了地上,那隻不過是一枚炸雷。
做完這一切,赫爾再一次潛入了次元空間,他朝着那兩個毫無所覺的飛行者招手告別,徑直穿過飛行器的隔板降落到地面。
他有些無聊地數着數,當他數到十五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沉悶的爆破聲,就像是一個大氣球被擠爆了一般,幾秒鐘後,一個巨大的圓球“轟”的一下砸落到地上。
赫爾仍舊降落在那個陽臺上,他從次元空間裡滑出來,將手掌輕輕搭在那位千金小姐的肩上。
琳絲猛地一驚。她確實被嚇了一跳,赫爾完全沒有發出一絲聲息,這樣突然來一下,原本心裡就充滿害怕和緊張的她,嚇得差一點驚叫起來。
“啊,你快把我嚇死了!”琳絲嗔嚀道,她的臉色蒼白,食指不自覺地顫抖着。“你殺了很多員警。”琳絲顫抖着說道。
“青年近衛軍的宗旨同樣也是戰鬥吧?”赫爾一邊將鬼眼魔瞳施放出去四處巡視,一邊頗爲空閒地和琳絲聊起天來。反正他可以同時做兩件事情,互相之間根本不會干擾,那控制着鬼眼魔瞳的一半意識絕對不會漏過一點可疑之處。
“但是……”琳絲張開門,卻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我相信你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以前,就算我殺了再多爲當局工作的員警,你也不會有這樣的疑問吧,或許你還會在一旁大聲喝彩。”赫爾說這番話有點嘲弄的味道,但是樣子看上去卻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
“你看,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時候,從不同的角度觀察,所得到的結論就會完全不同。你是否能夠確信,其中的哪一種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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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絲沒有反駁的餘地,她的腦子再次變得茫然起來,不過這一次,她更多地卻是在思考以往的一些事。
最近這段時間接連發生了很多事,很多讓她想不明白的事。
她原本以爲自己的父親是個貪圖私利、出賣國家和尊嚴的人,她原本以爲自己愛慕的男友,是個充滿理想的愛國者,她原本以爲青年近衛軍裡全都是志同道合的戰友,她原本以爲自己認識的人,全部是光明磊落的志士。
但是轉眼間,所有這一切都顛倒了過來,這讓她感到異常挫折。
但是眼前這個人的話,彷彿撥開雲霧露出了一條縫隙,雖然她還沒有完全想通,感覺卻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你們的組織不是並不宣揚暴力嗎?”琳絲突然問道。
“我說過這句話嗎?”赫爾笑了笑:“這只是你的感覺,或者根本就是你的臆想,我曾經說過我們組織的構成非常複雜,你的父親可以說就是其中的一員,還有麗達的父親同樣也是。
“所以我們不可能像青年近衛軍那樣,用一句口號就能代表所有人的意願;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對主要的方向,我們的觀點差不多。
“我們並不太喜歡暴力,不過我們也承認暴力是必須的,在進行暴力對抗的時候,絕對沒有什麼道德和憐憫可言,只要是敵人就必須消滅,或者至少讓他不敢再猖狂。
“就拿這些員警來說,我相信得到這次教訓之後,其他員警又會安分一段時間,這樣我們就可以把精力放在對付貝魯人身上。”
琳絲想了想說道:“難道你們也打算襲擊貝魯移民的定居點?”
赫爾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使得當局不惜花費如此大的力氣要把青年近衛軍徹底剷除。
“不。”赫爾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喜歡這些貝魯移民,不過我至少做不出屠殺平民的事情,那樣只會增加仇恨。
“貝魯帝國有五千多萬人口,殺掉五百個平民,對於這個龐大的帝國本身,一點影響都沒有,反倒讓貝魯的民衆徹底憤怒,而且給貝魯當局得到報復的藉口。但是,如果目標是上層人物呢……”
赫爾還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是幾個朝着飛行器墜落方向掠來的人影,讓他不得不暫時放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