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聲槍響從倉庫外面傳來,站在霰彈炮後面的那個炮手立刻倒了下來,一發子彈打穿了他的背脊,令他死於非命。
所有人將目光轉向了倉庫外面。
一陣痛苦的呻吟,從什麼都沒有的空地上傳來,緊接着便是撲通一聲輕響,幾秒鐘之後,一個淡淡的人影變得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個身穿着長袍的魔法師,他同樣是被人從背後射殺的。
當箱子裡面滾出人來,在場的那些人裡,就有好幾位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等到憑空顯露出人影,這些人知道大勢已去。
“比爾,我曾經對你說過許多次,你不是一個搞陰謀詭計的料,所以你只需要做你擅長的事情就可以了。”已經將一切控制在手中,此刻的夏隆看上去頗爲淡然,他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最終將目光停在了傑森的身上。
“你倒是一個可以玩陰謀的人,不過你是否記得,我也曾經對你說過,你最大的缺點和比爾正好相反,那就是喜歡藏頭露尾,這可不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做法。除此之外,你還有另外一個致命弱點。”
夏隆嘆道:“你儘管非常享受在幕後操縱一切的感覺,但是你偏偏又不甘寂寞,時刻想要跳出來,就拿這一次來說,你完全可以找一個理由,不到這裡來,但是你卻偏偏不這麼做。
“你剛纔和比爾搭檔的表演相當不錯,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你們倆這樣有表演天賦,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猜想雖然比爾表演得那樣賣力,劇本卻是你寫的吧,你讓比爾扮演背叛者的角色,這正好非常配他的胃口。”
夏隆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惡鬼比爾一眼,繼續說道:“這個白癡恐怕還沒有發現,他的表演,讓你在無形之中,成爲了所有想要保持中立的人的領袖,再加上你以往的勢力,如果我死了的話,老大的位置無疑非你莫屬。”
“但是我很奇怪,這樣的計策能夠瞞得住這個粗魯的白癡,但是肯定瞞不住他身邊的幕僚,除非——這個幕僚已經受到了你的控制。”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原本氣勢洶洶的惡鬼比爾驚得一跳,而他身邊的那個幕僚,立刻變得面如土色,因爲他實在太清楚身邊這個草包的脾氣。
此刻他很想高聲喊叫:“我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控制!我只是想將計就計,讓幫會名正言順的分裂成兩部分,這樣一來,我將會比現在更受到重用!”
但是他剛剛張開嘴巴,對面的陣營裡便響起了一聲槍聲,開槍的是站立在傑森身後的一個人。
這聲槍響,彷彿是一個信號,原本看上去劍拔弩張的兩撥人馬,立刻對射了起來。
毫無疑問在倉庫裡面,站在傑森這邊的人,無論是人數還是位置上都佔據優勢,所以一輪槍戰下來,中間的那五個人,每人的身上都滿是彈孔。
倉庫的槍戰以惡鬼比爾的失敗告終,但是惡鬼比爾安排的那些手下,卻不是擺樣子的。
隨着一聲炮響,傑森身邊的那些人,一下子倒下去一片,傑森自己也捱了兩顆彈丸,當他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看到剛纔那個開槍的人,正滿臉無奈地看着他。
“你爲什麼背叛我?”傑森怒吼着問道。
那個人可能是因爲害怕,也可能是因爲內疚,而結結巴巴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和我的家人全都被老大控制了起來,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的家人就會被捆綁着塞進下水道,讓大老鼠活活吃掉。”
“這原本是你的手法。”夏隆的聲音,突然間出現在傑森的耳邊:“我一向不喜歡用這種骯髒的手段,不過我從來不介意,用別人的方法對付他自己。”
“我實在沒有什麼話好說,輸了就是輸了。”
傑森仰天躺倒在地上,苦笑着說道:“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有些人真是幸運,只是泡到了一個女人,就可以擁有一切,我拼死拼活地跟着你幹了這麼久,到頭來卻被你一腳踢開,我不甘心。”
倉庫裡迴盪着傑森那充滿怨恨和不忿的聲音。
“每一個失敗者,都會認爲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你恐怕不知道,你們所嫉妒的這個人,他擁有的錢,甚至比我都多得多,他根本就不是你們想象之中,我的繼承人,他是我的合夥人。”
“不管你們信不信,本來我打算在三年之後,將你們現在管的那些,劃入你們的名下。
“至於你,傑森,其實你是個又蠢又貪心的傢伙,說你蠢,是因爲你以爲我會把你踩下去,你的眼界太窄了。”
“原本我計劃把生意做得更大,密斯康原來的那點生意,我根本就不在乎,如果你不是那麼急的話,三年之後,密斯康的一切都會由你來管。”
“說你貪心,是因爲你要的其實是我的東西,我的那些正行生意,我建立起來的走私網路,我在密斯康的房產,這一切裡面有你什麼貢獻?我要把它們傳給女兒,你憑什麼眼紅?”
霰彈炮的轟鳴,打斷了夏隆先生的侃侃而談。
當硝煙瀰漫開的瞬間,傑森和他那些仍舊活着的手下,也一起舉槍射擊,此刻無論是傑森和他的手下,還是惡鬼比爾的手下,都已經明白,老大早就知道他們的背叛,如果不把老大殺死在這裡的話,他們一個都別想活着。
槍彈打在夏隆和赫爾的身上,卻只激起陣陣漣漪,就彷彿兩個人是用水塑造而成的一般。
當然被濃密的硝煙遮住眼睛的攻擊者們,並沒有看到這一幕,更沒有人看到一團黃褐色的雲團,正朝着他們飛來,雲團驟然炸開,整座倉庫連同旁邊很大一塊範圍,都被髮出腐臭氣味的雲霧所籠罩。
被臭雲罩住的人,沒有幾個成功逃出來,這東西雖然只需要用一塊沾水的毛巾,就可以阻擋住,可一時之間,誰會料到可能受到臭雲的攻擊?又有誰會準備這樣一塊毛巾?
一百公尺之外的一座五層商業大樓的頂層,夏隆先生和赫爾正站在窗口,看着前面下方的那座倉庫。
在赫爾的手上正拎着他那把樣子奇特的怪槍,槍管正冒着青煙。
用力拉動前面的握把,迅速裝填上另一發子彈,赫爾舉槍瞄準,那僥倖逃脫的惡鬼比爾的手下,這幾個人雖然從臭雲中衝了出來,不過仍舊被薰得搖搖欲墜,涕淚橫流。
“砰”的一聲槍響,一個人倒了下來,再一次拉動前面的握把,令子彈上膛,赫爾用槍瞄準了下一個倒黴鬼。
那些僥倖從臭雲中逃出來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倒在了地上。
“你打算怎麼收拾這場殘局?”赫爾問道。
“如果不驅散臭雲,那些人會醒來嗎?”夏隆道。
“理論上說,有這種可能,在臭雲之中停留的最高記錄是七分鐘,昏迷的人在臭雲之中醒來,也曾經有過先例,不過最多保持清醒,連從地上爬起來都做不到。”赫爾說道。
“那麼這樣就很簡單了。”夏隆將一根雪茄遞了過來,說道:“這些人裡只有五個是我絕對信得過的,你也看到了,剛纔他們並沒有開槍。至於其他人,就算沒有朝你我開槍,我也不敢保證,他們在這次的事情裡,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所以我打算乾脆把他們全都給殺了,反正可以把這件事情,推到惡鬼比爾的身上。”
“你恐怕早就想找機會收拾這兩個人了吧。”赫爾毫不顧忌地問道,他知道夏隆肯定會對他說實話。
“你說的不錯,我既然打算把產業轉移到國外去,肯定會招來很多人的不滿,誰會沒有一些貪心呢?我的這些手下盯着我位置的同時,自然也盯着我的錢。”
夏隆用牙咬開了雪茄的尾端,把雪茄皮遠遠地吐了出去,此刻的他,才真正顯露出黑道老大的氣勢。
“損失了這麼多手下,你一點都不在乎?”
赫爾看着遠處,倉庫周圍的小巷之中,已經出現了一些晃動的人影,人並不是很多,只有七、八個,這些人肯定是夏隆真正信任的手下。
人雖然不多,但是殺一羣昏迷着的傢伙,已經足夠了。這些人事先全都用沾溼的毛巾掩住口鼻,還戴着特殊的眼鏡,所以並不在意那黃褐色的雲霧。
“想要人?密斯康多得是,像惡鬼比爾那樣的,隨便都可以找來百八十個,至於傑森,也只不過比其他人稍微聰明一些罷了,真正能夠稱得上人才的人物,除了因爲特殊的原因,根本不會加入黑幫。”夏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赫爾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到的,是深深的無奈。
“兄弟會的神賦戰士是怎麼一回事情?”赫爾將雪茄點上,叼在嘴裡問道。
“你好像把兄弟會和黑幫混淆了。”夏隆看了一眼赫爾,搖着頭說道:“兄弟會並不等於幫會,幫會也不都是兄弟會,只不過在法亞,當一個幫會成長到一定的規模,兄弟會就找上它。”
“當初兄弟會就是這樣找上你的?”赫爾問道:“肯定有什麼好處吧。”
赫爾突然間想起夏隆身邊的那個保鏢,這可不是有錢就可以聘請到的。
“就算沒有好處,難道有人敢拒絕嗎?”夏隆說道:“在亞法拒絕兄弟會的邀請,就是自掘墳墓,再說加入兄弟會也沒有什麼不好,兄弟會只有幾條禁律,也沒有被非常嚴格地執行。”
“要不然,以你和紅公爵引發的衝突,足以要了你們倆的腦袋。加入兄弟會,還可以從兄弟會那裡,花錢聘請到高手——絕對可以信賴,絕對不會背叛的高手。”
赫爾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兄弟會是如何控制亞法的了。這確實是一種非常巧妙的做法。
像夏隆先生這樣的黑幫老大,最擔心的,無疑就是手下人的背叛,和對頭買兇刺殺,兄弟會能夠提供的,正是他們最需要的。
而且有了這樣的手下,黑幫老大們的寶座,就變得更加安穩,能夠抵受這種誘惑的人,確實很難找到。
幾個世紀下來,兄弟會掌控整個亞法,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同樣這也讓赫爾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惑,那就是以聖殿騎士團爲前身的兄弟會,怎麼會反過來壓制神賦戰士?
原來在幕後,還隱藏着這樣一個最爲根本的遊戲規則。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嘹亮的軍號聲,那是貝魯軍隊進攻的“號角”。
“我們該離開這裡了。讓貝魯人來收拾殘局。”夏隆吐了一口煙,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聽到軍號聲的並不只有夏隆一個人,在那血流成河的大街不遠處,紅公爵也正從頂樓往下走,他的身後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披着魔法師長袍的人滿臉悲憤。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紅公爵聲音低沉地對那個魔法師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着那個魔法師走開,紅公爵那憂傷的表情,立刻爲之一變,他站在樓梯邊的窗口,看着霧氣被強行驅散而顯露出的大街。
對於那一地屍體,他並不是很在意,同樣那些散落得到處都是的證券,他也絲毫不爲所動。
被打死的人雖然是他的手下,不過對他來說,僅僅意味着一筆安家費罷了,至於那些證券,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那個魔法師已經告訴他,這些證券上佈設了特殊的魔法印記,任何一個碰過那些證券的人,都會籠罩上一道紅光。
雖然常人看不到,但是在魔法師的偵測魔法面前,除了躲藏到幾十公尺深的地下,要不然都會被找出來。
他參與行動的手下幾乎全都沾染上了這種紅光,也就是說,這些人就算現在還活着,也必須被捨棄掉。
“失敗,這一次實在是太失敗了!”紅公爵暗自咒罵着。
他費盡心機用足了收買和利誘的手段,前前後後花去了幾百萬克朗,最後,不但那二十億的證券沒有拿到手,他的對頭和夏隆也完好無損。
雖然他殺掉了夏隆幾百個手下,不過這些損失對於一個黑幫老大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反倒還讓那個傢伙乘機清理門戶。
“老爺,山姆已將成果整理出來了。”紅公爵身後的那個人,神態恭敬地說道:“總共殺了一千四百多人,爲此山姆的手下損失了七十幾個,原訂計劃之中的十一家商行,已全控制在我們手裡。”
“密斯康的南區也被我們所控制,只有北區的老大逃了出去,雖然有些麻煩,不過山姆已經把嫌疑引向夏隆那邊,北區和西區兩位老大,恐怕會先暴發一場戰爭,我們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山姆這個畫蛇添足的白癡。”還沒有等到身後那個人彙報完,紅公爵便打斷了他的話:“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互相熟悉的人,可以從很小的一件事情上,看出是不是對方下的手。”
“那個逃脫的北區老大,肯定和夏隆很熟,很難說他是不是會看出其中的蹊蹺,萬一是那樣的話,他肯定會想到和夏隆聯手,現在我雖然看上去控制住了南區,但是沒有時間鞏固根基,如果被那些地頭蛇衝擊一下的話,十有八九站不住腳跟。”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請那位總督大人幫幫忙。”身後那個人猶豫着問道。
“你比山姆更加白癡。”紅公爵怒道:“如果過個五、六年,這樣做未嘗不可,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兄弟會上層剛剛下令,對投靠佔領者當局的下級成員,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紅公爵沉吟了半晌,突然他的目光望向了剛纔那個魔法師離開的方向。
“你立刻幫我聯絡一下青山兄弟會在這裡的聯絡人,告訴他,我向我的那個對頭髮出進行一場生死鬥的邀請。”紅公爵說道,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您打算開‘決鬥場’還是‘死亡舞會’?”身後那個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紅公爵想都沒有想,立刻罵道:“你這個愚蠢的白癡,我的對頭是個變異人,你說,我怎麼可能會願意,和他在決鬥場上廝殺?當然是開‘死亡舞會’!人數不必太多,沒有必要變成血仇和青山之間的戰爭。”
“我們每人都只允許帶四個手下,總共十個人,正好是‘血腥貼面舞’的人數上限。就讓我們按照‘血腥貼面舞’的規則,我最喜歡這種沒有任何規則,不需要裁判,以一方徹底死光結束的決鬥方式。”
說完這些,紅公爵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寒芒,他會想到這種辦法,自然是因爲有着充足的把握,他很清楚他的對頭手裡,到底有些什麼樣的人物。
他的對頭最能夠倚重的,除了夏隆身邊的那個車伕和保鏢之外,就只有兩個魔法師。
而他手下的高手則要多得多,在緊急情況下,他甚至可以調動血仇的特別戰隊,那裡面全都是頂級高手。只不過上面不允許他動用血仇的力量報私仇,所以很多真正的高手無法利用。
但是剛纔傳來消息,借給傑森以便讓他能夠對付夏隆的那個魔法師被殺了,正好可以用這件事情,讓另外一個魔法師幫自己報仇,據他所知,那兩個魔法師是好朋友,肯定可以被他說動。
他身邊最缺的就是魔法師和念者,而神賦戰士則要多少有多少,紅公爵很快就組合出一支實力強勁的“黃金戰隊”,他的手中有一個九階的“嗜血殺戮者”,一個八階的“聖鎧騎士”,和另外一個八階的“陰影刺客”。
“嗜血殺戮者”擅長進攻,而且還擁有嗜血魔眼這個非常有用的天賦。
“聖鎧騎士”長於防禦,不僅能夠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其他人。
“陰影刺客”雖然在攻擊和防禦方面都不怎麼出色,但是卻擅長隱跡潛行,用來刺探消息再好不過。
沒有任何徵兆,紅公爵突然一拳擊打在窗戶邊的牆壁上,牆壁立刻被打了一個大洞,而紅公爵的拳頭也已皮開肉綻。
那鑽心的疼痛,讓他找回了一絲往日的感覺,有十幾年沒有這麼瘋狂了,讓他慶幸的是,剛纔出拳的一瞬間,他並沒有絲毫的猶豫,看來他的意志,並沒有因爲優越的生活而變得軟弱。
佔領當局派出的兵團,正迅速地將整座密斯康切割成小塊,貝魯魔法師們試圖驅散迷霧,不過這畢竟不是人力所能夠辦到,魔法師們只能夠驅散市中心重要街區的迷霧。
街道上所有可疑的人都立刻被拘捕了起來,這些人被鐐銬連在一起,趴在馬路邊上,由兩個士兵看押着。
衛戍司令部大樓裡的倖存者,正在試圖清理廢墟,從坍塌的磚土底下,挖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這些屍體被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操場上。
只有一具屍體被單獨放着,馬丁少校就站在邊上,此刻的他看上去神情黯淡。
死去的這位,正是密斯康駐軍的最高長官——臨時司令長官迪普斯中將。少校和這位老將軍私交甚厚,不過此刻讓少校感到哀傷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枚裝有二十多億證券,始終戴在老將軍右手食指上的空間戒指不見了。
原本馬丁少校那亂哄哄的腦子,此刻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只有三個人知道這枚戒指的存在,知道二十多億證券就藏在這枚戒指裡。
迪普斯中將以生命證明了,他絕對沒有泄漏這個秘密,而他本人更加不可能是泄密者,唯一可能的泄密者,看上去應該是那位金融家,但是金融家的屍體,在坍塌的廢墟底下被挖了出來。
金融家是被砸死的,差不多可以算得上粉身碎骨,而迪普斯中將則是被人從背後開槍刺殺,子彈穿透腦顱,肯定瞬間死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馬丁少校苦苦思索着,腦子裡浮現出無數種可能。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軍醫走了過來,他的胳膊下夾着文件簿。
只見他走到少校的面前低聲說道:“我們聯絡了總部檔案室,從提取的指紋,已經證實,死者正是總部特聘的金融專家帕爾西諾·斯特法爾,死亡原因是顱腦開創性損傷,這導致了他瞬間死亡。”
馬丁少校茫然地點了點頭,這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看着遠處正在緊張搜索着的兩位魔法師,此刻他只能期望那枚戒指被找到。
但是說實話,他非常清楚,這種可能性幾乎爲零。
港口城市桑昆的河底,那個隱秘的水下基地正在燃燒,因爲這裡撒了很多芒硝的緣故,火勢非常猛烈,眨眼間一切都化爲了灰燼,一個小時之後,河水從泥土縫隙之中灌進來,很快整個基地都被河水所淹沒。
在離那個水下基地三公里的上游,還有另外一個不爲人知的基地,這個基地比原來的那個更加隱蔽。
基地的出入口在水下,想要進出必須涉水泅渡,也比原來那座小得多,除了一間間只能夠容納一人的艙室,就只有一個剛好能夠擠下所有人的會議室。
此刻會議室裡面擠得滿滿的,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盯着赫爾拿着的一枚戒指。
在赫爾的身邊,則坐着那位金融家斯特法爾先生,不過此刻的斯特法爾先生,看上去一點都不令人討厭,反倒是顯得極爲恬靜和優雅,甚至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解除固化變形術需要多少時間?”赫爾笑着對身邊的“斯特法爾”說道。
“可能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夠變回來。”“斯特法爾”舉起雙手看了看,然後思索了一下說道。
“這一次你的功勞最大。”赫爾從桌子底下拎出一瓶酒,放在“斯特法爾”的面前說道:“齒輪,你也過來,你們兩個人最有資格開這瓶香檳。”
兩個人也沒有推辭,隨着噗的一聲,金色的泡沫四處飛濺,將每一個人手裡的酒杯全都注滿,在一陣歡笑聲中,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輕響。
將香檳一口喝乾,一隻只玻璃杯被隨手扔在了地上,隨着一連串清脆的破碎聲響起,酒杯變成了一地的玻璃碴。
“現在讓我們來分贓。”赫爾把香檳酒瓶也扔到了地上,然後對圍攏着他的那些臨時手下說道。
“齒輪是這次計劃的主要制訂人,貼片則是主要執行人,他們兩個功勞最大,所以應該比其他人多得一份,其他人的功勞大小很難計算,所以乾脆平均分配,誰對這種分配方式有所不滿?”赫爾問道。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都搖了搖頭。
“在分錢之前,我有句話要警告各位,這件事情不要對別人提起,上面只允許我拿出三百萬分給大家作爲酬勞,但是我的決定,是將酬勞提高十倍。”
話音剛落,會議室立刻響起一陣歡呼聲,看着那一張張臉上,顯露出的難以遏制的興奮,赫爾知道,他已經用金錢拴住了這些人的心,或許這些臨時的手下,用不了太久,就會變成他忠實的手下。
不過此刻,最令他感到高興的,並不是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勢力,而是他一直最忌諱的對手——馬丁少校,終於再也不能夠對他構成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