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因爲。。因爲我姐姐爲人非常強勢,沒有人能夠拒絕她,包括我也不行,恐怕這世界上沒有那個人能夠拒絕她,最好的辦法只有婉轉相勸,她的武境實力絕非你能夠想象,說一句不好聽的,如果你父親來我們廣寒宮,你父親也會被我姐姐的幻術困在那裡!”沈紅月忽然戰戰兢兢地這般說道。
她說着說着,美眸中忽然滲出唯美的銀光,廣寒仙子畢竟是曾經救過她一命的恩人,恩重如山,自己現在在她背後說這些,這種感覺就如同柳天翼一樣,心中難免會充滿着遺憾和自責,遺憾其在權力的控制下越走越遠,爲了殺人而殺人,卻又自責自己忘恩負義。
這種複雜的滋味絕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
現在,沈紅月也已經完全不再擔心說出這些會遭致寧鴻遠的嫌疑,因爲她相信寧鴻遠。
“能夠將我父親困在你們廣寒宮,。。恩,我記得你姐姐主修幻術,難道她武境實力竟然達到了‘幻王’的水準?”寧鴻遠好奇地這般追問道。
這些問題,寧鴻遠必須問,雖然現在的頭號大敵是無影老人,但是寧鴻遠早就對擊敗這無影老人胸有成竹,現在父親還沒有委派自己前去進行外交活動,何不乘着這個機會了解一下,這一位未來更加可怕,更加棘手的敵人“廣寒仙子”。
試想一下,這無影老人的親生兒子都看不慣其殘暴的爲人,人心喪亂到了父子相背的地步,寧鴻遠又何須對這一場戰爭的走向充滿焦慮呢?而且這一次父親對自己委任的外交活動,其中就有與廣寒宮建立外交關係,而做好事前工作則是外交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沈紅月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微微點了點頭,“恩,是這樣,估計。。還在幻王之上,今後寧義武前輩想要一統天下,實現他的理想,恐怕還真的與我姐姐爲敵,正如你所說,他們兩個人的思想相差太遠,而我姐姐又曾經與寧義武前輩有過宿怨!”
說到這裡,沈紅月的語氣驟然之間變得嚴肅起來,美麗而動人的眸子中更是彰顯着一代女中豪傑的霸氣與威嚴,她雙目直盯着寧鴻遠,朗聲繼續說道:“寧鴻遠,我之所以說這些,不僅僅是因爲你而已,我也曾經在遊歷天下的時候,閱讀過那些老前輩們留下來的各種遠古碑文,再加上我恩師的指導,我也想做一點有助於文明發展的事情,也給我們女人爭一口氣,否則,每一次平定天下,每一次匡扶社稷總是你們男人拋頭顱,灑熱血,而我們女人總是被動地去逃亡,去流浪,最後不是成爲怨婦,就是成爲你們男人的戰利品,那麼我們女人的地位,就將永遠不如你們男人!我覺着我這種想法,纔是我姐姐想要讓女人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的正確想法!所以。可是,我又擔心你。。。看我不起。所以,纔會說。騙。。騙你。”
寧鴻遠一瞬間被沈紅月這一席義正言辭的話給怔住了,他沒有想到沈紅月居然擁有這麼高遠的人生格局,隨後卻是嘆息了一聲。
寧鴻遠心中有自己的目的。
沈紅月聽聞寧鴻遠這一聲嘆息,還以爲寧鴻遠心中瞧自己不起,本想極力反駁,可是想到自己終歸是女人,再加上自己過去還故作嫵媚,哪裡配得上談這些天下大事,也嘆息了一聲,反而感覺很羞愧,“我就知道我不配談這些國家大事,我沈紅月生得一副好皮囊,註定只配勾引男人,唉。。。”
寧鴻遠爽朗一笑,並沒有着急回答,他在等待沈紅月反問。
“你笑什麼?”沈紅月果然這般反問道。
寧鴻遠停止了笑聲,隨後義正言辭地回答道:“我在笑,我們國家未來的女英雄之一的沈姑娘,居然是如此的輕薄於自己,你知道女人比我們男人在這一類事情方面,最爲缺少的是什麼嗎?”
沈紅月一雙動人美麗的眸子怔怔地望着寧鴻遠,心中怦怦直跳。
寧鴻遠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隨後繼續溫柔地說道:“其實,並不是什麼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也絕非女人懦弱膽怯,更不是沒有理想作爲支撐,而是缺少爲其忍辱負重的決心和毅力,這纔是根本所在啊!”
“根本所在?”沈紅月心中不明白寧鴻遠這一席話的真正含義,心中好奇地這般追問道。
寧鴻遠決定爲了讓她堅定自己的信念,再一次侃侃而談起來,“你可知道我們神劍宗內有一位巾幗無雙的女將軍,她名號“朱雀聖使”,外號“紅衣將軍”,當年紅衣前輩成爲了戰爭遺孤之後無處可去,四處流浪,也和你一樣食不果腹,我父親有幸遇到了她,見其堅毅非凡的品格,自然收留了她,將她培養成一代巾幗將軍。”
沈紅月靜靜地聆聽着,他知道寧鴻遠一旦侃侃而談,絕不會說廢話,一定其中飽含深意。
沈紅月之所以願意來找寧鴻遠,就是因爲她非常欣賞寧鴻遠這種壞壞之中,永遠透露出一種正直剛強的氣質,不似他父親寧義武前輩那般不可親近般的偉大,不似他哥哥寧無缺那般不可親近般的正直,也不似他兄弟諸葛自來那般不可親近的冷酷,不似他們神劍宗內那位諸葛龍老前輩,那般不可親近的深沉。
這四個優秀的英雄人物,沈紅月都接觸過,她最終還是喜歡寧鴻遠。
女人,總還是希望男人稍微壞一點,然而,這壞中流露出一股不可言喻的正直,這就是一個人的獨特魅力了。
寧鴻遠也不着急,繼續侃侃而談起來,“說起來,小時候我因爲經常去夜店鬼混,經常被她訓斥,說什麼我身爲父親的兒子,不思進取,簡直侮辱了寧家這個姓,所以,我一直都對她很敬佩,我之所以那個時候經常去夜店鬼混,也是想要瞧一瞧這父親麾下的各方政治勢力當中,究竟誰纔是始終心懷大義,誰只是做表面功。令我感到高興的是,朱雀聖使老前輩果然巾幗無雙,不懼我父親而敢於當面斥責我。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記仇,自然非常欽佩老前輩正直的爲人,後來我打聽過她的故事,當年她也與你姐姐一樣,想要爲這個天下盡一份力量,爲女人爭得榮光,爲了這個理想,她至今未嫁,而讓我欽佩的是,她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只在意我父親的命令,在別人懷疑的目光下,忍辱負重幾十年,終於成爲我神劍宗四大將軍之一!”
說到這裡,寧鴻遠雙眼深情而又正經地望着沈紅月,繼續緩緩說道:“而現在,我只不過是笑笑而已,還是以朋友的身份,紅月,你便如此自輕,懷疑自己的理想,這樣的態度如何將理想實現呢?我父親可是爲之奮鬥了五十年了,七歲就開始爲其奮鬥,如今已經快六十歲了,所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難道我美麗而動人沈姑娘,僅僅因爲我的一次善意的笑,便要懷疑自己的理想了嗎?難道曾經爲了復仇而忍辱負重二十年的沈姑娘,僅僅因爲我一次笑聲,便要失去這最爲寶貴的英雄品格了嗎?這是不是太有失於女英雄氣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