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同柳清逸這樣的人,是最重名聲的,甚至把名聲看得比生命還重要,所以他不得已,只好無奈地背叛了白眉老人,或許這不是背叛,其實也不能用背叛這個兩個字來形容這樣一位人才,這是無奈!”
“那麼,今後宗主可以辦法將這樣一位人才引薦到我神劍宗?”
寧義武再一次朗聲一笑,“當然有辦法!今後你就知曉了!”
正待這時,寧義武已經感覺到了將軍們急速的步伐,於是不再與這一位他最爲依仗的大臣交流,思緒全在接下來如何召開作戰會議上。
“拜見宗主!”
“宗主,我們來遲了!”
“宗主,我們來遲了!”
索聲而去,正是威名遠揚的神劍宗四大將軍。
寧義武立即起身,揮了揮手,讓衆位大將軍坐下說話,遂即大笑道:“開會遲到一分鐘,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打仗遲到一分鐘,可是殺頭的罪過,那可別怪我寧義武不講情面了!”
“是!宗主!”
“是!宗主!”
衆位將軍都是鐵骨錚錚的軍人,異口同聲地這般回答道。
這四位將軍雖說都是將軍,但是他們各自的打法卻有不同。
玄武將軍講求防守反擊,消耗敵人的士氣,抓準機會反戈一擊,被譽爲神劍宗第一鎮守之將,平日裡鎮守神劍宗南部的防禦事務,而且玄武將軍特別擅長水戰,對付南面的那些海盜,海妖族頗有心得。
不過,玄武將軍打仗的缺陷就在於銳意之心不夠,善於防守,不善於進攻。
青龍將軍講求大規模軍團作戰,強調各兵種之間的協同性,例如火魂武者與水魂武者之間應該怎麼配合,雷魂武者與風魂武者之間又應該怎麼配合?這種協同能力最爲考驗一名大將軍究竟是否有資格被稱之爲大元帥,而青龍將軍之所以能夠成爲四大將軍之首,莫過於他總是能夠指揮全軍協同作戰,作爲真正的將軍,他是最爲具有指揮藝術的一位大將軍。
不過,青龍將軍作戰不喜歡身先士卒,所以一開始非常不讓人喜歡,直到後來提出了“協同作戰”理念,深得寧義武賞識,寧義武破格提拔他爲青龍將軍,與其恩師玄武將軍並列。
青龍將軍過去對士兵說“我作爲將軍,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以最小的代價來打贏這一仗,我何必要去衝鋒陷陣?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聽我的話,打贏任何一場仗,如果你們覺着你們有能力比我更懂得指揮戰爭,那你們儘可以去寧宗主那裡彈劾我!有人說我青龍將軍是紙上談兵,那麼有誰比我清楚一萬人該分配多少水魂武者,多少風魂武者,多少金魂武者,多少通信兵,多少醫療兵,多少輜重兵,多少機械兵?該進行怎樣的軍事建制,才讓這一萬人能夠在戰場上發揮最大的作用?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麼我來告訴你該如何做!”
一開始衆位中將都是不服氣的,後來發現按照青龍將軍這一套打法,非但能夠打贏勝仗,而且四大將軍之中,青龍將軍的生還率是最高的,以至於後來,白虎將軍的許多士兵要求調到青龍將軍那裡去當兵,白虎將軍本就性子直,很不滿意,後來還是寧義武從中斡旋,憑藉其非凡的領導才華讓兩位將軍拋開嫌隙,共同禦敵。
白虎將軍則是四大將軍之中,最爲勇往五千的,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帶着一羣兄弟上前衝鋒,最喜歡憑藉個人的武境實力以及己方的勇士,將對方陣形衝得七零八落,被譽爲“無畏將軍”,屢建奇功,其爲人與士兵肝膽相照,生死與共,喜歡他的士兵願意爲他去死,討厭他的士兵認爲其缺少謀略。
白虎將軍爲神劍宗立下赫赫戰功的同時,爲人也非常豪爽,喝醉酒之後便與寧義武稱兄道弟,開口便是“寧大哥如何如何”,“我這輩子誰都不服,就服寧大哥!”“寧大哥英雄蓋世,乾脆稱皇帝得了!”等等,寧義武每次在宴會上哈哈大笑。
白虎將軍作戰的缺陷就是不懂謀略,他作戰往往是克敵一萬,自損八千,不太懂得穿插迂迴,也不太懂得“協同作戰”等等軍事理論,所以寧義武常常讓他多讀點兵書,白虎將軍果然就去讀了許多兵書,至此以後,戰場上非但作戰勇猛,而且開始理解了青龍將軍的那一套打法,漸漸減少了戰士的傷亡率。
朱雀將軍是四大將軍之中唯一沒有固定鎮守地點的,她帶領的士兵都是一些諸如“遊俠”一類的年輕人,講求的是機動作戰,從來不與敵人硬碰硬,講求的是高效率的游擊戰,例如當年她攻打西部“滎城”的時候,就是用得這種方法拿下的“滎城”,讓敵人疲於奔命,無法弄清楚己方的作戰意圖,然後被牽着鼻子走,無法掌控戰鬥的主動權。
由於朱雀將軍的這種打法必須輕裝簡行,所以她的軍隊基本上都是一些風魂武者,外加一部分具有強大感知能力的金魂武者,速度極快,常常利用速度的優勢未等地方反應過來,便快速插入敵人的後方,讓敵人自亂陣腳。
然而,朱雀將軍的這種打法針對那些不懂得大規模兵團作戰的一般將軍而言,對於諸如“青龍將軍”這一類具有高效作戰指揮體系的將軍而言,根本不會上這種游擊戰的當。
對付游擊戰,青龍將軍曾經發明過一種辦法,那就是將軍隊分爲外軍和內軍,外軍由一些本事不高的修武者組成,作爲誘餌,內軍則由一羣擁有強大武境實力的修武者組成,一旦遭遇地方游擊戰,外軍作爲誘餌,一旦戰鬥進行到膠着狀態,由內軍快速穿插,窮追猛打,一旦追上,絕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殺敵機會,只管殺便是,殲滅敵人有生力量,徹底瓦解其戰鬥意志。
青龍將軍用這種辦法來對付那些流寇,讓那些擅於“游擊戰”的流寇根本無法應對,最終只能悉數投降,也正是由於青龍將軍的這種打法,導致那些曾經與神劍宗做對的流寇提起青龍將軍,無不聞風喪膽,因爲對陣一萬流寇,青龍將軍的這種打法往往會消滅八千。
但是這種打法必須講求團結一致,也就是說作爲誘餌的外軍不能夠因私廢公,讓敵人察覺是誘餌,所以這種打法特別講求軍隊之中的“協同性”“團結性”。
戰爭之道,變化萬千,並不是說游擊戰就天下無敵,更不能說游擊戰就毫無用處,用兵之道在於“變”“準”“快”“同”“痛”五個字。
所謂“變”就是能夠在當時的條件下,能夠快速的做出應對反應,絕不拖沓,因爲拖沓便是死。
所謂“準”就是能夠事前掌握絕對的軍事情報,不做毫無作用的軍事集結和軍事行動。
所謂“快”就是能夠快速的進行急行軍,快速包圍,快速穿插,快速打擊,快速撤退,不因取得一時的勝利而歡呼,不因一時的敗仗而止步不前,寧義武將其稱之爲“四快二不”。
所謂“同”就是指各兵種之間能夠進行高效統一協同作戰,充分利用每一個位士兵的能力。
所謂“痛”就是指一旦戰鬥爆發,絕不能心懷仁慈,一定要堅決果敢地消滅敵人有生力量,通過快速殲滅敵人,降低敵人士氣,形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絕對心裡優勢。
當然,這是用兵的“五點”,而用兵永遠是建立在治軍的基礎上的,但凡任何偉大的軍事家都明白一個至死不渝的道理,治軍第一,用兵第二。
對於治軍一道,寧義武又總結了五個字“勇”“勤”“真”“合”“嚴”。
治軍一道之中,“勇”必須佔據絕對主導地位,“戰者,氣也”,沒有勇氣,再多的謀略,再多的智慧,都只是繡花枕頭,說得好聽,可惜沒用。
所謂“勤”就是指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但凡涉及個人生活的事情,絕對不允許讓別人代勞,必須養成自己的事情自己完成,決不允許任何人代勞,哪怕是爲別人去死,也不允許,這就是軍威,這就是軍令,而只有全軍上下養成這種戰鬥風氣,治軍風氣,纔有機會打贏任何一場戰鬥。
所謂“真”就是指但凡不涉及絕對軍事政治機密的事情,全軍上下必須講真話,即便是涉及軍事機密和政治機密的事情,寧可不說,也不準說謊,否則軍法從事。
所謂“合”就是以打贏任何一場戰役爲第一首要目標,任何個人心思都必須徹底抹去,合心而一,而這“一”就只有一點,打贏這一場戰役。
所謂“嚴”就是指必須嚴格要求自我訓練,必須加強任何單兵作戰素質,例如如同寧鴻遠那樣,一旦有時間必須抓緊時間練武,不得絲毫放鬆,否則,能上能下,如果作爲軍官,經常日睡三杆,那麼下面的士兵必須進行舉報,如果不舉報,反而同罪。
當然,想要讓一名士兵達到這“五點”硬性要求,那人人都是寧義武,還需要領導做什麼,寧義武的政策是,達到了,你就上,去當軍官,去指揮別人作戰,達不到你就去衝鋒,去送死,尤其是這最後一條,“嚴”,作爲軍官必須達到。
正是這種嚴格且寬鬆的治軍方略,讓神劍宗即便只有五萬士兵,那也是身經百戰的精兵,而且這五萬士兵是“明兵”,也就是說,寧義武早就想好了如何打贏這一場戰爭,他暗地裡又組織了五萬“暗兵”。
這就是寧義武的治軍和傭兵,所以他是統帥,即便是青龍將軍這樣的大戰略家,也心甘情願地聽從寧義武的任何軍事安排。
衆人聽聞寧義武這一句一語雙關的開場白,心中充滿了忌憚與畏懼,又充滿了佩服。
寧義武如此深夜召開作戰會議,最重要的目的,還是隻有一個,那就是讓這些將軍們時時刻刻打起精神,隨時準備迎戰無影老人的突然襲擊。
今天黑夜裡忙碌的除了寧義武,當然還有寧鴻遠。
被寧義武談及的白眉老人,這一刻正在與寧鴻遠站在風景優美的“古海”岸邊,欣賞着這美麗的湖光山色。
白眉老人望着茫茫夜空,忽然想起了他自己的失敗,也終於想要與寧鴻遠談起了自己的失敗。
寧鴻遠自是準備洗耳恭聽。
在交談過程中,白眉老人承認他失敗的原因,不單單是他最爲信任的柳清逸背叛了他,還有自己的性格因素。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當我忍辱負重地站穩腳跟時候,便不再與人妥協,心中那一股憋了很久的憤懣突然之間爆發出來,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即便知曉這一定會給我他的事業造成不小的衝擊,可是我就是享受着這種不受約束的感覺!”
白眉老人想要開口將這一切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又覺着沒有臉面,畢竟,對一位年僅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說這些,說自己失敗的原因,似乎太沒有面子。
說句實在話,當那一天夜裡,他拖着一臂來到神劍宗之時,卻遭到寧義武的一些諷刺,他內心是很憤慨的,也是很鬱悶的,可是爲了忍辱負重, 他也只好將這一些憤懣埋在心裡。
可是現在,站在他面前,這一位他曾經策劃過無數暗殺行動的年輕人,總是虛心地向他請教問題,而且還和他一起論述天下大勢,宇宙萬物等等方方面面,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眉老人忽然望着這一位風度依舊的年輕人,想起過去的種種,心中竟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畢竟是氣蓋一世的亂世梟雄,心中又不願意將心中的不好意思展現出來,索性冷哼一聲,就不再言語了。
現在的時刻,還未到子時,距離動手的時間,自然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皎潔的月光下,這美麗的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湖邊上,長時間浸泡在血雨腥風的兩個人,面對着這樣的美景,心中還是感到了一陣久違的靈魂淨化,也不單單是白等而已。
寧鴻遠是如此渴望寧靜的一個人,可是令他沒有想到是,眼前這老傢伙似乎也是這樣一個人。
圓月高懸,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怎麼樣,我選的這風景還不錯吧!難怪你一直心中想要佔有我們神劍宗!”寧鴻遠忽然這般幽默地說道。
他的語調輕快悠揚,讓人聽起來很是爽快。
白眉老人本來想回答,可是心中無話可說。
他本來還是想要說一些寧鴻遠的特別之處,可是卻又抹不開面子,只好冷哼一聲,過了許久,這才說道:“寧鴻遠,你的傷怎麼樣了?”
他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忽然覺着又很沒面子,本來想要側過臉去展開真元之力,感知一下這小子的傷勢情況,可是又覺着這小子畢竟是自己的晚輩,心中頓時又很是不爽。
心中不爽的白眉老人乾脆冷哼一聲,什麼話也不說了。
寧鴻遠倒也不知這老傢伙前後表情的變化究竟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坦誠相待道:“我的傷,拖我孃親的福,還沒有被無影老人害死。”
“那。。就好。。恩。”白眉老人說完之後,感覺臉面盡失,恨不得找一塊縫隙鑽進去。
氣氛再度沉默,寧鴻遠開始回憶往事,開始思索。
有些時候,寧鴻遠還真是覺着奇怪,這樣一個亂世,神劍宗和萬劍宗彼此水火不容,誰都想吃掉誰,可是這二者之間在這之前,貿易卻是照常往來,只要不是明面上彼此翻臉,二者之間的貿易往來就沒有斷絕過。
這倒是讓寧鴻遠覺着百思不得其解了,於是前幾天,他就跑去問博學多識的玉兒。
秦玉雪從小就酷愛讀書,瞭解得也不少,於是對寧鴻遠說,現在這個武境世界正在步入一種嶄新的經濟時代,一方勢力的領導者很難阻止市場的自由,這也是文明發展的必然趨勢,只是這樣的市場自由在這樣的時代,最終還是難以逃脫強權的控制。
這些深奧的問題居然還牽扯到了經濟,寧鴻遠這才瞭解這個武境世界的複雜性,原來他認爲在這個武境世界擁有絕對實力,就能夠主宰一切,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如此。
這些複雜而又深奧的問題,寧鴻遠一時半兒會兒難以理解,可是前幾天秦玉雪卻解釋得很開心,解釋得很仔細,因爲她覺着這是她的鴻遠哥哥又邁出了新的一步。
秦玉雪不單單期望寧鴻遠只是成爲一名孤高的劍神,她覺着鴻遠哥哥應該擁有更多的成就,所以她非常渴望能夠在一些方面引導。
當時寧鴻遠對這些事情覺着很有意思,竟是破天荒地問了許多關於武境世界經濟的問題。
秦玉雪也很有耐心。
秦玉雪對寧鴻遠說,“這一切其實也並不難理解,畢竟在現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背景下,羣雄林立,萬劍宗的敵人可不止單單神劍宗一個,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代,這四面八方的鄰居,說得不好聽一點都是未來的敵人。就拿萬劍宗和神劍宗來說,萬劍宗地處廣袤沙漠地帶,草藥難以生長,相反神劍宗地處擁有豐沛草藥資源的優質草場。這樣一來,萬劍宗和神劍宗彼此之間竟乎是互利互補,神劍宗縱然擁有靈力豐沛的優質草場,但是缺少製造武器的“原礦”基地,而萬劍宗縱然擁有豐富的“原礦”資源,卻缺少煉製丹藥原材料草場。而這兩種東西都是軍隊的必需品,對於軍隊太過於重要,如果彼此之間沒有這種貿易往來,那麼神劍宗的軍隊的武器將得不到革新,而萬劍宗的軍隊之中的丹藥也同樣如此。更何況這本身就是天域世界的內戰,彼此之間的仇恨也較爲容易隨着時間的消散而消散,可不比種族與種族之間的戰爭。”
當時,寧鴻遠聽了秦玉雪這一番解釋,心中才有了一個基本的瞭解。
直到現在,寧鴻遠還對秦玉雪所說的那一席話記憶猶新,“當年萬劍宗與神劍宗彼此相互之間大打出手,就是因爲萬劍宗想要吞併神劍宗,或者反過來說也是一樣。但是最後萬劍宗沒能將神劍宗拿下來,導致兩個宗派皆是元氣大傷,如果彼此宗主再阻斷這其中的貿易往來,只會成全了其他割據勢力。所以,這萬劍宗於神劍宗彼此之間明面上的戰爭轉至黑夜,鴻遠哥哥你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萬劍宗的暗殺目標!亂世除了爭鬥,還有暫時性的利益聯盟,這就是爲什麼萬劍宗和神劍宗明明是死對頭,而相互之間卻又有通商往來,這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仔細去琢磨,反而一切盡在情理之中!這本來該結合在一起的雙壁,卻是兩個不同的宗派在統治着,如今神劍宗和萬劍宗彼此之間又恢復了元氣,再加上萬劍宗相鄰周圍的其他三個宗派內部爭鬥激烈,導致萬劍宗又有機會乘虛而入,所以如今暫時性的聯盟已經成爲過去,爲了利益,爲了資源,這一場戰爭必將勢在必行。”
現在,寧鴻遠想起玉兒所說的這一席話,寧這一下才明白了許多,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亂世的鬥爭居然這麼複雜, 明明是兩個水火不容的勢力,卻因爲某一些原因,打完一仗之後,彼此之間又不得不進行聯盟!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此時此刻,寧鴻遠一時間想起玉兒給他論述的這些因果,腦海裡忽然回想起他最爲熟悉的三國時代,心道:“想當年爲了對付呂布和袁術,袁紹和曹操不一樣還是結盟嗎?爲了對付曹操,孫權和劉備也不是一樣結盟嗎,當年諸葛亮北伐的時候,蜀中的錦繡還出口到了魏國,敵對之國的雙方,同樣也存在貿易往來,我還是太年輕了啊!這些道理,居然還要玉兒告訴我,唉。。。真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