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神秘

寧鴻遠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些長老的視野當中,否則,自己又會讓父親陷入兩難。

眼見衆人的情緒被徹底被挑動,朱長老突然話鋒一轉,心血來潮,竟是再度開始批判寧鴻遠:“方纔林長老說得不錯,寧鴻遠能夠有過去的成就,宗主爲他開小竈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宗主爲寧鴻遠開小竈,豈能有寧鴻遠今天,既然話都說到了這裡,我朱玄明索性就將話說得直白一點,寧鴻遠身爲一宗之少主,更應該以身作則,寧鴻遠當着那麼多客人突破武境失敗,給我們神劍宗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名譽損失,宗主既然是雄才大略之主,難道不應該爲此想一想嗎?可我們宗主倒好,非要強行實施那“十月新政”,將我們這些曾經爲神劍宗立下過赫赫功勳的老世族尊嚴置於何地啊!我看宗主還是先管好他這兒子,再來考慮其他事情吧,如果衆位同意的話,明天我們就聯合上書,反對宗主的“十月新政”,如果宗主還是固執己見,那我們就不幹了!讓宗主另請高明!”

朱長老此話一出,那些之前不怎麼反感寧鴻遠的長老,情緒也開始被帶動起來。

“對,不幹了!”

“朱長老說得對,宗主應該先管好這少主!”

“朱長老說得對,如果宗主還是固執己見,我們就大不了不幹了,總不見得宗主會殺了我們吧!”

就這樣,衆人的不滿情緒被朱長老徹底喚醒。

屋頂上寧鴻遠會心一笑,心道:“不愧是朱長老,居然憑藉一番話,讓這些人羣起激憤!倒是厲害的角,可惜沒用到正途!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難怪當年能夠成爲我父親的左膀右臂。”

“不忘初衷,不忘初衷,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真難。”

寧鴻遠心境倒也非凡,短短的時間內,居然開始學會了一笑了之,甚至開始學會佩服對手。

“男人可以沒有情人,但絕對不能沒有對手!”這是寧鴻遠父親的人生觀之一。

寧鴻遠父親通過人際關係將男人分爲五等,第五等男人沒有女人,沒有朋友;第四等男人有女人,沒有朋友,也或者有朋友,沒有女人;第三等男人有女人,有朋友;第二等男人有女人,有朋友,有對手;第一等男人有女人,有朋友,有對手,有敵人。

寧鴻遠腦海裡驟然想起父親這別緻的分類,心中豁達一笑。

“自己應該是第三等!”

寧鴻遠希望通過這種特別的方式,來減少內心的憤怒之情。

這就是寧鴻遠的情商。

如果你憤怒的時候,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聽別人戳你脊樑骨的時候,你也可以採取寧鴻遠的方式,嘗試貶低一下自己,將自己貶爲芸芸衆生,想一想宇宙浩淼,時光無窮,可能也會收到一些特別的奇效。

月淡星稀,寒夜漸明,遠方忽地再傳來一陣雞鳴。

“不錯,現在他寧鴻遠雖然離開了我神劍宗,可是在外面,他保不定還是打着我們神劍宗的旗號,到處任性而爲,如果是這樣,他離開神劍宗又有什麼意義呢?”某一位長老似是而非地這般說道。

“我要求宗主重新修訂宗法, 那清音谷就沒有重新突破武境的機會,當年趙定龍的大女兒無法突破武境,就直接被趙定龍嫁給了青龍宗,正是由於趙定龍的以身作則,現在的清音谷才如此強盛!”

“我看趙公這個建議倒是不錯,宗主一心一意想要超越清音谷,那就更應該以身作則,這什麼重新突破武境這一條宗法,實在是過於寬厚了!我們強烈要求宗主重新擬定一套宗法!”

說這些話的長老,並非反對寧義武的“十月新政”的經濟政策,也並非反對寧義武的“人事政策”,而是,寧鴻遠過去得罪了他們,他們便來此發泄怒火。

這一類人也被朱長老聚集於此,正如寧義武對寧鴻遠所說的那般,“你這朱長老,本事有,才華有,風度有,理想有,底線有,威望有,我稱之爲六有,可惜就是不夠!”

朱長老憑藉他的“六有”,將這些曾經被寧鴻遠得罪過的人,聚集於此。

寧鴻遠怎麼得罪這些人的呢?原來,寧鴻遠曾經年少輕狂,過去見他們在壽宴上過於鋪張浪費,想起神劍宗某一些窮苦地方的老百姓還在餓肚子,吃稀粥,於是,寧鴻遠非但當面厲聲斥責,而且請求寧義武減少他們的年俸,寧義武欣然同意。而當時,寧鴻遠名聲威望俱在,他們受了窩囊氣,卻也只能隱忍不發,而如今寧鴻遠馬失前蹄,讓神劍宗丟盡了顏面,他們當然要站出來報仇雪恨。

人們常常說,這就是應了那一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這朱長老在神劍宗的地位炙手可熱,一旦朱長老撤資,那麼神劍宗的經濟體系立即就會陷入完全癱瘓,所以,這些被寧鴻遠得罪的長老們,纔會如此膽大妄爲,更加朱長老蠱惑人心的本事高明,他們也無所懼色。

再加他們收受了那個人的賄賂,寧鴻遠的確讓神劍宗丟盡顏面,如此四個方面的原因,他們這般膽大也不稀奇了。

朱長老眼見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狠狠地敲了敲桌面,隨後起身負手而立,厲聲安撫道:“靜一靜,我們不是要修改這一條宗法,我神劍宗宗法豈能說改就改?別忘了我們來這裡聚會的目的!我們是要寧義武改變他的經濟政策,不是改變法治政策,你們可不要捨本求末!”

嘰嘰喳喳的衆人這才安靜下來,目光移向朱長老而去,其中一人心中不服,低聲嘟囔道:“那寧鴻遠本就突破武境失敗在前,憑藉朱長老在我神劍宗的威望,爲什麼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偏偏要做得如此偷偷摸摸,讓別人看見,還以爲我們實在做賊呢!”

朱長老厲聲一喝:“邢長老何必如此,我們在此聚會不就是爲了統一意見嗎?只要意見能夠統一,讓寧義武放棄新經濟政策,就達到了我們的目的,難道這種事情你還要敲鑼打鼓的,讓別人認爲我神劍宗內部分裂,難道讓別人乘機分裂我神劍宗不成?”

原來,朱長老並非受到了那個人的賄賂,而是單純地不滿寧義武的新經濟政策,所以他說話總是站在神劍宗的角度,與其他那些收受賄賂的長老明顯不同。

這也並不奇怪,因爲朱長老在神劍宗的經濟財務方面,可以說是擎天一柱,白眉老人那一點錢,他根本看不起,更何況他爲人傲骨,畢生最恨別人用錢來收買他。

寧鴻遠聽得朱長老這話,再度心心念念:“這一場秘密聚會還真是複雜,我原以爲這背後操刀的人,就是那白眉老賊,可是看樣子這朱長老並沒有接受那個人賄賂,倒也是,他早已富可敵國,何必爲了那點錢而卑躬屈膝?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句話,看來並不完全適用!”

聽得朱長老這番批評,那邢長老不再敢過多言語了。

朱長老見衆人心氣平靜,再度重複道:“宗法豈能說改就改?那是歷代先宗主所定,我們聚集於此就是爲了給寧義武壓力,讓他放棄新經濟政策,而不是改變宗法!”

衆人聽得這一番話,面面相覷一番之後,彼此之間點點頭,再也不敢再提改變神劍宗宗法。

“可是。。朱長老,這寧鴻遠代表着神劍宗的名譽,如果他突破武境失敗之後,也可以重頭再來,這。。。。他可與其他年輕人不同。”之前那沈長老如此這般回答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年輕人犯一次錯,就要打入谷底,那麼今後誰還敢來我們神劍宗?宗主的新法之中就有明確規定如果年輕一輩突破武境失敗,可以今後重新突破一次,這本就是人性化的宗法,有什麼錯誤?”其中一位神色威武,氣度不凡的長老如此這般說道。

這長老的語氣和口風與之前截然不同,正當寧鴻遠感到一絲溫暖的時候,卻聽其話鋒一轉:“不過,正如林長老所言,寧鴻遠卻是個例外,他作爲一宗少主當着那麼多使節和外交大臣的顏面,突破武境失敗,這其中造成的名譽損失,進而帶來的經濟損失都是難以估量的,所以,宗主也應該爲此拿出一個像樣的說法!

“現在天下十八武宗,誰給宗門帶來了名譽損失,就會損失很大一筆投資,我記得事前黃氏家族在事前可是攜全族加盟我神劍宗,準備投資我們建設的西部新城,然而一聽聞寧鴻遠突破武境失敗,立即就對我說‘寧義武一代英雄,他的兒子怎麼變成了這樣,如果連寧鴻遠都無法以身作則,連突破武境這等事情都要失敗的話,那麼今後怎麼讓我信任其他那些長老的兒子?我可不希望打交道的年輕一輩是如同皇子那樣的無用之人,爹是一個英雄,自己卻是無能之輩!抱歉了,我要爲我的家族考慮’,說完這話之後,這黃族長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無論怎樣好言相勸,他就是選擇離開而加盟清音谷,這其中所造成的經濟損失,我認爲是難以估量的,如果宗主這一次不能夠拿出一個說法,恐怕很難服衆!我來此就是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讓宗主拿出個說法來,如果說宗主這一次大公無私,我想對於我們神劍宗今後的發展,意義重大,我也會再次前去說服黃族長加盟我神劍宗,幫助我神劍宗建設西部新城,而只有宗主大公無私,我纔有機會重新說服黃族長,這黃族長曾經被那先皇的兒子騙得悲痛欲絕,所以,他一聽得我們少宗主突破武境失敗,念及舊事,他自然擔心我們神劍宗重蹈當年覆轍!至於,是否讓宗主放棄十月新政,這並不重要!你們可不要捨本求末!”

說話的這一位,正是神劍宗的“檢察司”,鐵血君子郭長老。

郭長老來此目的又與衆人不同,他來此絕不是爲了反對寧義武的新經濟政策,而是單純地不滿寧鴻遠當着如此衆多使節的面突破武境失敗,讓神劍宗丟盡了臉面。

郭長老歷來以鐵血風格著稱於世,他連寧義武都敢罵,更何況區區寧鴻遠?

屋頂上聽得這一席話的寧鴻遠,心中一番悲嘆之後,繼續思考着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心道:“唉,終歸是我的問題,這也怪不得郭長老。可是,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也?”

“不可能,郭長老一向爲人正直,寧死也不會背叛神劍宗,我想他來此就是爲了找一個說法,唉,我爲何。。。

“郭長老絕不可能背叛我神劍宗,他來此一定是對我極度不滿,料想那黃氏家族帶領全族人加盟我神劍宗,幫助父親建設西部西城,這建設新城就需要大筆資金,而我卻當着黃老前輩的面。。。。唉。。。真是可氣!

“寧鴻遠啊,寧鴻遠,你十五年了歷來爲神劍宗爭光,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爲何偏偏這一次馬失前蹄?”

神劍宗,自然是這“天域”世界的一方勢力,雖然說其命名爲“宗”,而實際上則是一個地方性獨立武裝政權,擁有完全的軍權,財權,任免權,稅權,教育權等等一系列獨立權力,只是每一年必須向天域所謂的中央政府繳稅。

而那個中央政權早已是名存實亡。

寧鴻遠降臨的這個時代是一個天下分崩,羣雄逐鹿的時代,而神劍宗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稱霸一方。

當然,用好聽的話來說是稱霸一方,用難聽的話來講,那就是偏於一隅,

而在這樣混亂的時代,神劍宗的現狀同樣也是“危急存亡之秋”,爲了改變這樣的現狀,神劍宗的宗主,也就是寧鴻遠的父親必須改革,而改革,必然觸碰某些人的既得利益。

神劍宗在天域擁有這等權力,完全可以稱之爲“國”,但是這在天域的這個時代背景之下,這種稱呼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之舉,所以,即便神劍宗擁有這樣的權力,它也不能稱之爲“神劍國”,這是天域一種政治規矩。

這種政治規矩就類似於東漢末年絕不能稱帝一樣,這個時代,如果一方割據勢力膽敢自稱“國”,立即灰飛煙滅,就好比從前那“天行宗”的宗主與袁術一樣,突然宣稱“天行國”,自領國政,頒佈國法,還大赦天下,第二天就被趙定龍率領的十八路大軍推平,可笑他只做了三天的國君,比袁術還要可憐。

寧鴻遠所生活的這一片“天域大陸”,其實也叫做“天域帝國”,如今帝國分裂,滄海橫流,芸芸衆生在黑暗中掙扎,天下九鼎在亂世中悲泣。這些就是寧鴻遠生活的時代背景。

正因爲羣雄逐鹿天下之九鼎,所以,每一方勢力內總有被敵對勢力收買的內鬼,他們或被逼迫,或者被利誘,也或者被蠱惑,更或者三者都有。

而這些長老當中,幾乎有一半就是被如今神劍宗的敵對勢力,萬劍宗的宗主白眉老人所收買的內鬼。

“白眉老賊,這一筆賬我記下了!今後必定十倍奉還!”

寧鴻遠口中的白眉老人,乃是如今萬劍宗的宗主,是他父親的死對頭,也是一代梟雄,這個梟雄做夢都想要讓神劍宗生亂,而後方便他乘虛而入。

這是任何政治謀略家最爲聰明的做法,先通過輿論,收買,蠱惑,威逼等等一系列辦法,來讓敵對勢力自亂陣腳,然後再由自己親自出面,收拾殘局。

通過控制輿論的方式,來控制見識短淺的老百姓之思維,方便控制人心。對於“控制輿論”這個手段,白眉老人曾經說過這樣一句名言,“如果每個人都擁有健全的思想體系,那麼天下永遠不會大亂,我們永遠生活在當年天明大帝所創造的大治之世!天下之所以大亂,就是民衆之思想沒有體系可言,巧妙的利用他們利益之心,仇恨之心,傲慢之心,偏見之心,總是能夠讓輿論爲我所用!”

除此之外,白眉老人還通過收買敵對勢力高層的手段,來達到獲取情報,找準時機生事的目的;通過蠱惑的手段,來誘使那些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來反對寧義武“十月新政”;通過威逼的手段,來逼迫那些堅決的抵抗分子,例如通過要挾他們的妻兒,讓他們不得不反對寧義武“十月新政”。

這就是謀略。

一旦白眉老人佔領神劍宗,更或者乘着寧義武“十月新政”的機會搞垮寧家,那麼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豈非美哉?豈非妙哉?

成功了,那就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成就英雄之史歌。

失敗了,那就是老奸巨猾,成爲衆矢之的,淪爲千古之罪人。

人們常常說,這就是歷史。

那麼這一次,歷史又會選擇誰呢?

寧鴻遠,這一位熱血卻理智的少年,其實並非這個武境世界的人。

他是一名中國人,曾經在金字塔底奮鬥的年輕人。

他沒有任何顯赫的家庭背景,父母從他四歲離異之後,他便跟了父親,隨後在父親的暴力之下長大成人。

寧鴻遠雖然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沒有溫馨美好的童年,沒有像樣的學歷和學識,但是,他卻在痛苦之中,卻在父親的毒打之中,磨練出了非凡的人格和情懷。

寧鴻遠來自底層。

窮人的孩子,也只能拿出這兩樣了,更何況寧鴻遠的情況比窮人還糟糕,父母形同虛設,卻又無法成爲孤兒而享受國家的福利。

如果寧鴻遠這兩樣都沒有,他怎麼去爭一口氣,怎麼去和那些富人的孩子較量一下呢?他不想一輩子庸庸碌碌,他還是迫切地想要成功,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他不願意打一輩子的工,那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寧鴻遠也偶爾抱怨世界的不公,偶爾抱怨資本經濟運作的黑暗,但是他還是堅信“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因爲在他看來,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如果人連這一點都丟失了,那也不必做人了。

於是寧鴻遠開始刻苦地自我學習,苦修機電學,商學,管理學,政治學,他的工友在花天酒地的時候,麻將聲震天的時候,他卻在宿舍裡熬夜苦讀,苦鑽,苦修。

他的工友們有佩服他的,有排斥他的,有諷刺他的,也有贊助他的。

正因爲寧鴻遠小時候經歷過常人難以理解的苦難,所以,他太能理解生活在中國底層社會的人們,他們的悲傷與孤獨,他們的憂愁與煩勞,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們爲什麼會抱怨社會,他們會什麼又會怨天尤人,他們爲什麼有些時候勤奮,有些時候又懶惰得很。

正是由於理解人間的這一切,所以,寧鴻遠對待他人永遠是那麼平易近人,對待羞辱過自己的人,他也永遠是那麼寬容。

因爲,他知道大家和他一樣,每個人活着都不容易。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即便沒有人爲他打傘,但是資本主義經濟最大的優點就是“能上能下”。資本主義經濟弊病雖然很多很多,但至少給了寧鴻遠這樣的卑微者以成功的機會。

在這樣的時代大背景下,老天爺絕不會虧待熬夜學習到凌晨兩點的人,不會虧待喜歡學習的人,他只會虧待討厭學習的人,所以,寧鴻遠年僅二十五歲,便成爲了一小酒吧的經理,遠近的人們都尊稱他爲“遠哥”,他的兄弟都願意爲他去死。

後來,有黑道見他如此深得人心,便勸他販毒,他斷然拒絕,最後還配合警方將對方繩之以法。

當警方想要頒給他勳章的時候,他卻堅決不受,因爲他知曉自己有多大的份量,一旦接受了勳章,他的兄弟就有生命危險。

比起榮耀,寧鴻遠更在乎兄弟。

這就是寧鴻**平凡凡的人生,不是拯救蒼生的英雄,但是也絕不是平庸的泛泛之輩。

這樣的成就雖然看起來平淡,卻依舊卓越非凡,因爲他四歲之後,便再也沒有人幫他撐傘,這不起眼的一切,卻都是他用血淚與汗水拼來的,當然寧鴻遠熟讀歷史,也深知這也是這個國家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只要不過於怨天尤人,只要能夠堅持不斷學習,只要不以享樂爲人生目標,只要下班之後不是看電視就是打遊戲,只要懂得人際交往,再此“五隻要”的情況下,抓準一件事堅持個四五年,七八年,國家和社會絕對不會虧待你。

不過,正當寧鴻遠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卻被一道莫名其妙閃電帶他來到了這個武境世界。

在任何世界,寧鴻遠都知道,腳踏實地乃是成爲強者最基準的品質,而在這武境世界更是如此,所以,過去十年裡,他爲了突破武境而頑強拼搏,早上練劍,下午淬鍊身體的強度,晚上熬夜讀書。

或許,你覺着有些不可思議,武境世界還需要讀書?

當然需要,如果寧鴻遠不瞭解這個世界的地理,歷史,文化,軍事,政治等等,不瞭解這個武境世界人體構造的基本原理,那麼,他永遠只會成爲莽夫,前一世的呂布就是下場,武力天下無敵,最終身隕白門。

寧鴻遠不願意成爲莽夫,所以,他晚上就熬夜苦讀各類書籍,這天域到底是個文明位面,這裡的書籍同樣百家爭鳴,有類似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的《行軍論》與《戰爭論》,有類似於《史記》的《七十二賢者》與《英雄史詩》,有類似於《道德經》的《神道論》,還有他父親親自撰寫的《我的理想》,還有他的同齡女子,趙如音撰寫的一部劃時代的著作《論戰爭與貿易》。

這些書籍百花齊放,讓喜歡讀書的寧鴻遠來到了天堂。

在武境世界,寧鴻遠讀書不是爲了做學問,不是爲了裝點門面,而是爲了更多方面瞭解人性,瞭解武境世界之人的善良與罪惡,偉大與平凡,瞭解自己,也瞭解別人。

不過,寧鴻遠讀書的最大特點,就是他從來不和別人辯論,例如他過去讀完《三國演義》之後,絕不辯論誰是英雄,劉備是否虛僞,曹操是否奸詐,臥龍先生是否不識時務等等,他只會領略其中的精髓,然後將其中的精髓巧妙地用於自己的人生。

從前,有大學生與他品論三國,前前後後說了一大篇,他只說“我不太聽得懂,謝謝”,那大學生只好腹誹他一句“農民工,就是見識低!”,然後冷哼一聲,乘着酒興諷刺了寧鴻遠幾句之後,揚長而去。

這一幕恰好被寧鴻遠的兄弟發現,他兄弟便以偏概全地痛罵大學生都是一些眼高手低之輩,寧鴻遠卻是微笑着回答道:“沒有大學生,我們這些人活得更累,我們所用的手機,那就是他們的功勞,只是這個人不合格而已,我們的事業想要向前邁進,一定要學會要尊重大學生,不要因爲一個殘次品就背後污衊他們整體,今後你我想要走得更遠,更高,你可一定要改掉這以偏概全的壞毛病。”,他兄弟愣了半天,最後恍然大悟,內心更加佩服寧鴻遠。

讀完《三國演義》與《三國志》之後,寧鴻遠學會了劉備的忍辱負重,曹操的大氣磅礴,孔明先生的一絲不苟,孫權的深諳時務,關公的義字當先等等,反過來,他借鑑了呂布的莽夫衝動,袁紹的好大喜功,劉表的徒有虛名,周瑜的“心胸狹隘”等等。

寧鴻遠喜歡三國之中許許多多的英雄,當然,他最喜歡的英雄與中國大衆一樣,河北常山趙子龍。

寧鴻遠自身存在許多優點,亦有許多缺點,他既是君子,又是流氓。

寧鴻遠對兄弟他坦蕩真誠,一片肝膽,對敵人他時而大氣自然,時而逢場作戲,而對女人,他卻又多情得很,流氓得很,溫柔得很。

乘長風破萬里浪,執長劍而立奇功,寧鴻遠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按照這武境世界最爲簡單的分類,如果身體內真元浩瀚無量,則可劈山斬雲,此類修武者便是強者,若是身體內真元猶如小溪過隙,則連樹木也無法斬斷,此類修武者便是弱者。

而後根據一名修武者身體真元的容量,對身體內真元的掌控程度,以及真元的恢復速度,三個層次綜合劃分,則可以將修武者的武境分爲者,客,師,王,尊,皇,聖,極,帝,神十個武境層次。

這時候,屋頂下那些無中生有,顛倒黑白的長老們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不錯,前些時日乃是年輕一輩測試劍境的日子,他身爲神劍宗宗主之子,本應該以身作則,給年輕一輩立下榜樣,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連劍者四段都達不到!豈不是讓我神劍宗顏面盡失?”另外一位氣色穩重的老者也這般附和地說道。

屋頂上的寧鴻遠這一刻聽聞這被他素來尊重這一位長老,忽然之間也說出了與這些叛徒同樣的話語,驟然之間百感交集,從前,寧鴻遠一直都很尊重這一位長老,將其視爲德高望重的長輩。

“真是虛僞,枉我以前那麼尊敬他,沒有想到他也是內鬼!他究竟收了多少錢,居然變成了這番模樣?”寧鴻遠內心這般感慨道。

寧鴻遠再度被激怒,他畢竟還年輕。

寧鴻遠似乎一瞬間就成熟了不少,卻還是很年輕,年輕就容易衝動,就容易抱怨,抱怨是毫無意義的情感,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哪一位是通過抱怨成功的?

可這人世間,又有哪一位年輕人,年輕時候沒有抱怨過?寧鴻遠最崇拜的拿破崙,就連這樣的偉人,年輕時候也一樣抱怨過,更何況他小小寧鴻遠?

縱然寧鴻遠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大俠,他只是儘可能的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可惜了,這樣簡單而平凡的願望似乎也達不到。

不過,寧鴻遠這個人有一個很大優點,他極其善於轉化自我思維,例如他前一世雖然遭受磨難,但他深知這都是歷史原因造成的,比起那些在帝國侵略下的清末民衆,他還有機會讀書奮鬥,他還有人格獨立,所以,他從來不抱怨社會。

寧鴻遠開始深思:“這天域曾經文化璀璨,也是文明之國,我們的民族也曾經團結一致,劍鋒一致對外,天明大帝當年破除奴隸制度,建立起了完整的文化體系,“仁義忠智信”,說起來,這天域的文化與我那個世界有諸多相似,也有諸多不同,爲了對抗蠻夷,開闢荒野,戰勝魔獸,統一文字等等等,我們天域的祖先建立起了璀璨的文化之國,屹立於民族之林,而現在人心喪亂,滄海橫流,所以,父親做夢想要恢復當年帝國的榮光,兢兢業業五十餘年,他老人家可真是不容易,我卻在這最爲關鍵的時候。。”寧鴻遠滿腹自責,對自己的失敗念念在茲,回想起父親那拂袖而去的畫面,他真是恨不得找一處縫隙鑽進去。

寧鴻遠所處的這個黑暗的時代,正是“人吃人”時代,而這個時代的矛盾並不來自於極上層人物的不作爲,而主要來自於中上階層的人掌控着世界的武境資源,進而掌控財富資源,卻又自身貪得無厭。

寧鴻遠有些時候覺着這時代像民國,有些時候覺着這時代像三國,有些時候卻又覺着像戰國,反正不是初周,反正不是強漢,反正不是盛唐,反正不是德宋,反正不是大明,更不可能是如今之中國。

每次想起自己降臨的是個滄海橫流的亂世,“人吃人”,“人害人”,寧鴻遠心中就不是滋味,總是懷念地球的歲月,望着天空,默默地罵一句:“穿越你媽麥批!還他媽麥皮是平行穿越!”

五十年來,寧鴻遠的父親寧義武一直都在爲民族復興而大有所爲,寧義武想要讓天域之人劍鋒一致對外,不要這麼內鬥下去,但是,這天域八千年遺留下來的各種社會矛盾,不是寧義武僅憑一腔熱血就能夠輕易解決的。現在,他奮鬥了五十年,終於奪得了一方政權的一把手,正準備進一步施展經天緯地之才,實現匡扶天下之志,這後院卻着火了。

簡單來說,這個時代最大的矛盾,也或者說是任何武境位面的中世紀之矛盾,就是“家族傳承”,一方家族永遠通過壟斷武境資源進而壟斷社會資源,讓世界十之八九的民衆無形地成爲其奴隸,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而重複的工作來延續生命,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起義,一次又一次地周而復始。

八千年了。

寧鴻遠的父親,寧義武,正是看透了這八千年來的黑暗,青年時期便決心將武境資源收歸國有,進而讓有才有德之人修煉武境實力報效國家,爲國家創造財富,而不是如同現在這樣,武境資源是大家族的壟斷之物,竟然讓那些無才無德之人修練武境力量,仗着武境力量而欺壓民衆。

寧義武是極其理智的理想家與政治家,所以,他從來不追求社會的絕對公平,更不追求那什麼“大同秩序”,讓人人都能夠修煉武境而去追求什麼人人平等,這等愚蠢直至的想法,他歷來將其視爲禍亂。

與之相反,寧義武追求的理想,乃是讓有才有德之人修煉武境,進而報效國家,爲國家創造財富,凝聚了國家財富之後進而福澤蒼生,此乃大同,絕不是如同現在這般,那些無才無德之人竟然也能夠修煉武境力量,將武境力量視爲爲非作歹之工具。

這個理想太遠大,太超越時代,甚至被人說成太復古,所以,寧義武的同僚常常嘲笑他,多次當衆諷刺他寧義武簡直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甚至就連那些飽讀史書的年輕人,也暗地裡嘲笑他的理想不切實際。

偉大都是從瘋子開始的,沒有偉大, 老百姓一輩子所賺的錢恐怕也看不起一次病,只有在家中等死,寧義武年輕時候遊歷天下,常常見得那些看不起病的老百姓,各個骨瘦如柴,生命垂危,沒有錢醫治,悲嘆他們只能在家中等死。寧義武不願意老百姓這樣受苦,所以,他勵志要改變這一切,於是就成爲了許多豪門世家眼中不可理喻的瘋子。

豪門世家控制社會資源,進而掌控資本運作,這並非原罪,最大的原罪是貪得無厭的人心。

“偉大爲平凡而生!”這是寧義武的名言之一。

寧鴻遠就是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下成長起來的少年。有些時候,寧鴻遠非常理解父親的偉大, 沒有偉大,就沒有平凡,可有些時候,他卻又認爲父親的理想太過飄渺,有些烏托邦,恐怕最後真的難以實現。

寧鴻遠也常常乘着修武的間隙,去與父親討論這個世界的去向,父子二人一起探討武境世界的未來,每一次寧鴻遠都不敢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不敢說出父親的理想有烏托邦之嫌,擔心這樣說會徹底寒了父親的心,試想,這個世界這麼多人不理解父親,如果連自己都不理解父親,那自己父親豈非太寒心?

反過來,作爲父親的寧義武,卻很瞭解兒子寧鴻遠的憂愁,他的理想畢竟跨越整個時代,所以,他也常常在寧鴻遠面前開着玩笑,說他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年輕時候就瘋了。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寧鴻遠父親的英雄氣度。

成功了就是偉人,失敗了,那自然就是瘋子了。

瘋子也好,偉人也罷,寧義武從來就沒有放棄過這種超越時代的理想,他爲之奮鬥快五十年了,而現在,他好不容易在神劍宗內站穩腳跟,正要一展宏圖,他的兒子卻給他帶來了難題。

“武境世界甚至還要比我前一世殘酷得多,下層老百姓由於沒有武境力量,只能備受壓迫,還不能反抗,總不能說提着兩把刀和那些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物較量,想要從下而上爆發革命,怕也是難上加難,幸虧當年天明大帝開了個好頭,通過革命推翻了奴隸制,否則,真不知道這武境世界將會黑暗成什麼樣子!”

寧鴻遠腦海裡驟然之間想起了這些,想起了父親五十年來的如履薄冰,換來得竟是眼下這般悲涼場景,他又開始忍不住。

可到了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他的雙手也早已鮮血淋漓。

這時,淅瀝的小雨漸漸大了起來,一滴一滴地打在寧鴻遠的臉上,冰冷的雨滴讓寧鴻遠更爲冷靜。

“我不能意氣用事,絕不能,現在我下去,就是給父親出難題,即便我過去爲神劍宗立下功勳,但在這天域文化的基礎下,不能功過相抵!罷了罷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一次參加會議的名單,方便今後如何與他們打交道。”

冷靜下來之後,寧鴻遠忽然雙目輕輕微閉,開始凝聚身體真元於大拇指上那一枚黑玉指環上。

稍許,只見那黑玉指環上輕輕浮現出一陣陣淡淡的黑曜之光,這黑光雖不耀眼,卻仿若地獄冥火般深邃,在他的手指之間來回旋轉。

寧鴻遠手上這一枚黑玉指環,正是當年他劍者三段之後,突破瓶頸之後,卻止步不前的真相。

望着這一枚帶給自己痛苦,也帶給自己成長的黑玉指環,不置可否地苦笑一番之後,寧鴻遠準備通過靈魂意識,與這一枚指環的宿主進行交流。

片刻之後,他的心靈與意識,果真與這黑玉指環宿主逐漸相通起來。

“魔尊,你讓我來這裡,難道就是讓我來聽這一羣人,是如何在背後看我笑話的嗎?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我還不如去練劍室心修劍境!”寧鴻遠這般先行問道。

在寧鴻遠的意識當中,這的確是在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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