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宏義攜着樂氏與婉寧長公主請安時,婉寧長公主的臉色才微微好轉過來,她瞧着雲宏義,又瞧了瞧跟在雲宏義身後的雲拂曉與戰天爵二人,輕聲招手,將二人喚到自己身邊。
婉寧長公主握着雲拂曉的手,面容中生出一抹愧疚。
今兒個這場婚禮,該是在兩月之後戰天爵與雲拂曉。長子未成親而次子卻成親,這事是在駁戰天爵的面子。
若不是戰天寶做的那混蛋事,婉寧長公主何必委屈了自家嫡孫子。
婉寧長公主如此想着,嘆息一聲輕輕撫着雲拂曉的手。婉寧長公主的手指如同蒼老的樹皮刮弄着掌心,這樣的感覺讓雲拂曉並未有不適,反倒是婉寧長公主溫和的手溫,讓雲拂曉感到了絲絲入扣的慈愛。
“曉曉,以後的日子就委屈你了。”婉寧長公主開口道,“你也知曉那清韻郡主的性子,日後你嫁過來,可就有得你操勞的。不過你且放心,你日後嫁過來便是主母的身份,沒人敢欺負你。”
這話婉寧長公主是說給雲拂曉聽的,同樣是說給雲宏義與樂氏幾人聽的。
雲宏義心頭很是滿意,老實說,清韻郡主嫁到慶國公府時,雲宏義還是有幾分擔心的,清韻郡主的囂張的性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
若是日後自家女兒嫁進慶國公府,恐怕日子就不會如此好過。
更何況德王爺的身份擺在這裡,曉姐兒的身份或多或少是要低清韻郡主一籌。但今日戰天爵的行爲與婉寧長公主的行爲無疑是在給雲宏義吃定心丸。
這顆定心丸讓雲宏義吃得很是愉悅,至少讓他知曉,慶國公府對雲拂曉是看重的。
“祖母,你放心吧,這些拂曉心頭自然是明白的。”雲拂曉輕聲開口回道。
婉寧長公主點點頭,她嘆息一聲,目光轉向了戰天爵:“你可不知道,這小子當初知道清韻郡主嫁過來時有多生氣,與我整整鬧了兩日,還與他父親吵了架,生怕你日後來咱們府中受了委屈……”
婉寧長公主打趣中帶着幾分寵愛,戰天爵聽到這話,頓時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了:“祖母,我哪有鬧啊,你可別在丫頭跟前貶低我,我可沒你說得那麼不懂事。”
“你哪裡懂事?都快把你父親給氣病了。”婉寧長公主輕哼一聲,睨了戰天爵一眼,“如今祖母既然都當着雲尚書的面,給你們做了保證,你接下來可以放心了吧。”
見戰天爵點點頭,此時雲宏義卻是有些五味陳雜,不知該是什麼滋味。
他對戰天爵這人並不瞭解,之所以答應婚事,是因爲雲拂曉對戰天爵有意,若雲拂曉無意,這門婚事雲宏義是斷然不會答應。
但這些日子看來,戰天爵對雲拂曉的感情絕非不是一時新鮮,更像是細水長流。
當時雲拂曉與他說過,戰天爵答應她,這輩子只娶她一人。雲宏義聽此話時本是不相信,他猜想着這一定是戰世子習慣性的騙女人的把戲。
但現在來看他的確是誤會戰天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