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月肯定的點點頭:“當然知道。【首發】”
心中卻是腹誹道:本郡主既不是傻子又不是睜眼瞎好嗎?
心中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聽到當事人親口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惜雪只覺得從頭到尾只是自己如同個人偶一般,被有心之人操縱着,還供別人看戲取樂。
那種屈辱感讓她憤慨卻又無奈:“你就這樣冷眼旁觀看我被冷思瑤所利用嗎?”
她也明白此事與冷夜月完全無關,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想要質問。
只聽冷夜月淡然的反問道:“不然呢?自討沒趣嗎?別忘了,你可是恨不得置我於死之人!”
好心遭雷劈,她既不是聖母親又沒瘋,幹嘛要幫着自己的敵人?
沈惜雪自嘲的笑着道:“看來我纔是那個最愚蠢之人。”
“沒錯。”冷夜月全然不知手下留情爲何物的補刀:“顯而易見之事竟不自知,這全都該怪你自己!”
心中苦澀不堪的沈惜雪只是沉默,許久後纔回過神來,再次確認道:“你真的不打算與我聯手對付冷思瑤嗎?”
依然堅定的搖搖頭,但卻給此刻立場與她一致的沈惜雪派出定心丸:“不過我也不會阻攔你的復仇大計,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你對她做任何事,我都會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其實即便沒有她這句話,沈惜雪也堅信她不會與冷思瑤聯手害她。
其一,是因爲不可能;其二,是因爲她不屑。
今天這短暫平心靜氣的相處讓她明白,冷夜月是個驕傲之人,她這種人根本不屑於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陰謀算計。
一直以來所謂的針鋒相對,都是因爲她們的步步緊逼而讓爲求自保的她出手反擊。
而每一次,冷夜月也只是給她一點教訓罷了,卻從未要害她或者取她性命。
正如大哥所言,若是冷夜月認真起來的話,她又豈能活至今日?
可是她卻不會知道,在冷夜月心中,她和沈氏母女完全不在同一等級上,對她可以給點小教訓便了事,可是對於沈氏母女,那就是絕對的你死我活!
達成共識的沈惜雪前腳剛離開,上官煜澈後腳便進來了。
“你今日怎會在這裡?”
這鬼魅王爺上官煜澈是深居簡出,完全就是個宅男,所以能與宅男偶遇還是讓冷夜月頗感意外的。
難怪剛纔她踏入歸雲閣時掌櫃問她是否是來見上官煜澈的,還給她換了雅間,上官煜澈就在她常去的那間雅間之內吧!
上官煜澈答她:“來見人。”
這不廢話嗎?大白天的來酒樓不見人,難不成見鬼嗎?
見她猛翻着白眼,上官煜澈心情大好的笑出聲,而他這比遇見鬼基率還低的爽朗笑聲直接將其它雅間內的兩人給直接吸引了過來。
兩人就像看外星人般的瞠目結舌的看着上官煜澈,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的拼命搖頭。
對於眼前這詭異又好笑的一幕,冷夜月亦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但也不忘提醒下巴都要砸到腳面的二人:“我說,下巴要掉下來了。”
最先回過神的慕容元燁扇着扇子在上官煜澈身邊坐了下來,一臉虔誠的問道:“月兒,你究竟是對澈做了何事?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他們相識相交十多年,他可是從未在冰山的臉上見到過任何能扯動嘴角的笑容,更不要說是大笑了。
“月兒?月兒也是你叫的嗎?”冷夜月完全無視掉他,自在的喝着茶:“我跟你很熟嗎?”
難得見到向來能言善道的慕容元燁被噎的一臉吃癟相說不出話來,大仇得報的鐘銘哲自然是無比暢快:“元燁,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爲了與冷夜月套近乎,鍾銘哲乾脆坐在她身邊,討好的問道:“本世子與你的交情,可以叫你聲月兒吧?”
“交情?咱們能有什麼交情?”冷夜月依然完全不給面子:“所以啊,也好不到叫得那麼親暱的份上。”
看兩人同時向上官煜澈投去的求救目光,冷夜月不留情面的當面戳穿:“你們看他幹什麼?我的名字又不是他能隨便做得了主的。”
這若是換做別人膽敢在御王面前如此放肆,恐怕早就沒機會看到他下一刻的表情了。
可是面對冷夜月,他卻只是好脾氣的笑着,那眼中的柔情啊,看得他們都渾身發麻。
直到此時,慕容元燁和鍾銘哲算是真的明白了,這上官煜澈算是栽冷夜月這丫頭手裡了!
冷夜月嘟了嘟嘴,不屑的斥道:“瞧你們這點出息!想叫就叫唄,我還能堵住你們嘴不成?再說了,名字不讓人叫,難不成留給鬼叫嗎?”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他們和上官煜澈一樣叫她“月兒”了?
兩個如臨大赦、如獲至寶的大男人激動的相視一眼後,異口同聲的大叫道:“月兒!”
對他們來說,早已認定冷夜月這個御王妃,早已視她爲自己人,所以一直生份的喚她郡主總是會有一種距離感,如今只是一個名字,卻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鍾銘哲,迫不及待的表現着自己的誠意:“月兒,是不是那沈惜雪又來爲難於你?告訴我,我替你去教訓她!”
看他誇張的一個勁兒擼着袖子的模樣,冷夜月忍不住“噗嗤”笑出來:“你一個大男人跑去教訓人家弱女子,也不怕毀了忠勇候府的名聲。”
鍾銘哲面露窘色的撓着頭,傻笑着應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慕容元燁合起摺扇:“本世子眼中只有自己人和敵人,從來不分男女。”
從前,因爲成長關係的原因,所以她的疑心極重,無論與任何人交往都異常謹慎,所以身邊除了兩個哥哥之外,根本沒有什麼朋友,所以也亦是不知道所謂的友情究竟爲何物。
沒想到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時空中,先是有楚雨瀟,現在又結識了爽快直接的鐘銘哲和看起來玩世不恭,雙眼深處卻隱藏着憂鬱的慕容元燁,這種很滿足又很溫暖的感覺是她從未曾體會過的。
心下感動的她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下意識的看向上官煜澈,雖然他只是微笑不語,卻讓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眼眶中蒙上了一層霧氣的冷夜月搖搖頭:“她沒爲難我!再說了,我是那麼好讓人欺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