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動的色彩,藍與紫的交輝,同路而異態,藉着相同的目的,而撞擊,撞擊!
兩年來,一直的努力,欠缺的是,契機,一舉破門的契機。
浮若閉目吐納,心神因澄明如鏡而緩緩平復,波動的漣漪消失。隨着一呼一吸的悠長,體內的真勁,活潑而動,相較於兩年前,真勁的量變化並不大,除了因生理髮育而略微增長外,便再無其餘增長的途徑。即使進行吐納,僅能夠微微操控真勁的運行,對於真勁的增長並無直接間接的作用。
在吐納中,對於真勁,浮若有着如臂指使的全然操控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澄明如鏡中最爲清晰與顯著。依靠於澄明如鏡而恢復平靜的浮若,目前無暇控制理會真勁,而是由着真勁在吐納中自由自在的奔騰,歡快的越過開門節點,如常地連結查克拉碰撞第二門,在嘗試無果後, 才按着原來的軌跡進行流轉。
八門遁甲,本是體術中的禁術,由於強行開啓體內的‘門’解除對於查克拉的限制,使得查克拉量暴增的一種術,對於軀體的要求以及傷害格外的高,即使木業,能夠使用八門遁甲的忍者並不多。而似浮若這般硬生生打通‘門’,使‘門’對於體內能量的限制永久解除的情況,從未發生和出現過。即使永久解除的僅僅是第一‘門’--開門,且查克拉量的增長亦不如八門遁甲般的誇張,但是有一則有二,有二則有三,即使一門的增長幅度並不大,但是若是八門都永久解除限制,這查克拉量的增長將極爲可觀,比之八門遁甲的爆發,勝在穩定性和安全性。
一門一門的永久開啓,軀體有着長時間適應查克拉量增長的機會,對於體內各臟器的傷害絕不會太大,似八門遁甲一旦解放八門便死亡的概率將大幅度降低。但是永久的開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浮若永久開門,承受了何等的痛苦,在各異各類能量共同促進下,方得以成功。而兩年來,真勁以及查克拉對於第二門的撞擊,從未停止,即使查克拉量在生死戰鬥中有了長足的進步,對於第二門--休門依舊束手無策。顯然,這永久開啓,較之於體術禁術八門遁甲在難度上不相上下,甚至某種程度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吐納中,浮若真正的平靜下來,這才緩緩睜開雙目,雙眸猶如黑夜中點點星辰點綴其中,浮動的星雲上下左右前後,不住流動。手從忍具袋一撫而過,對着卷軸雙手一拉,卷軸中的內容,一個個字,映入黑瞳,反饋於腦海,略一捻動卷軸的一角,整個卷軸漫上一團火焰,短瞬間化作一灘灰燼,手微微一攤,滿手的灰燼緩緩落向洞底山岩。
望着山岩上的漆黑碎末,浮若雙眸緩緩閉合,輕輕撥動黑髮,喃喃道:“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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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終於
可以實現了……”渺兮望着講臺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撲克臉,耳中盡是撲克臉一貫半冷漠半呵斥的嘴臉,第一次發現這張臉其實蠻可愛的,全不似以往的討厭!
整間教室格外的靜,十餘個學生一眨不眨望着講臺上的撲克臉,聽着足以震動整間教室甚至教學樓的呵斥,臉上都不由浮現抹淡淡的喜悅,聽得格外的認真,格外的專注,格外的細心。沒有一個忍者疏忽大意,因爲,這是他們在學校中最後的一堂課,這堂課結束,意味着他們短暫的學校生涯,宣佈結束,他們將真正的成爲忍者,不僅僅是在位階上,更是在實力、經驗上,而他們離成爲真正的且強大的忍者,尚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然而,這不小的距離,在這些學生們的年紀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歲月是一把無情的刀,改變了所有人模樣的同時,將一個個忍者,塑造得面目全非,全不似如今的簡單與單純。
田中捷一夫冷漠的望着教室中十餘個學生,朗聲呵斥道:“你們這羣毛還沒長齊的邏蟻,兩年來一直急着畢業,真以爲畢業是件幸福的事情嗎?”
“不!你們錯了!恰恰相反,如果給我一個選擇,我寧願永遠留在忍者學校,忍者學校中的時光纔是最幸福,最快樂的。而你們這些愚蠢的邏蟻,你們在幹什麼?一次又一次提出申請,不僅想要從學校畢業,還要趕往戰場!你們以爲戰場是什麼地方?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場所嗎?”
“不!你們錯了!恰恰相反,戰場是一個殘酷的地方,在學校你們有犯錯誤與改正的機會,但是在戰場,一旦出現錯誤,便意味着死亡!同伴的死亡,戰役的失敗,任務的失敗,你們真的有承受這些的準備了嘛?回答我,你們依舊堅持畢業,前往戰場嗎?”震耳欲聾的暴喝,田中捷一夫冷着張臉,雙眸冷冽從每一個學生的臉上掃過,浩瀚如煙的威勢,從挺直的軀體中散逸而出,瀰漫整間教室,空氣變得僵滯,氣氛變得沉凝。
在田中捷一夫的威勢中,學生們不由低下了頭,一邊咬牙苦撐着,一邊思索着田中捷一夫方纔的話語,直入肺腑,透徹心絃,震撼精神。
“每一人,註定會成長,會老去,這是一個必經的道路,只有前進,沒有退步。如若因膽怯而貪戀,每個木業忍者因貪生怕死而躲避在校園中,又有誰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校園的時光固然輕鬆,固然寫意,但我們是忍者,在我們踏入這座學校時,我們已經是一個忍者,哪怕僅僅是區區下忍,在老師眼中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是在我們通過裁定試煉進行位階裁定時,早已註定了我們的未來,是屬於戰鬥的,是屬於戰場的。”渺兮從座位上緩緩站起,望着臺前的田中捷一夫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說着,隨着話語的激揚,並不高大的軀體,挺直起來,胸膛高高挺起,仿似那不是胸膛,而是一座高山
,一座重於泰谷的高山。
“老師,我們不再是莽莽撞撞的下忍,我們經過殺戮,殺過魔獸,殺過同類,有着同伴遠離的悲痛。我們用我們的努力,用我的實力,等待着這一天,渴望着畢業,渴望着戰場。我們要前往戰場,在老師口中殘酷的戰場中進行最後的蛻變,我們要變強,變得最強。同伴在面前死亡,而我們毫無能力改變,這樣的無力與無奈我們再也不要。即使在變強中,我們中的一些人,會永遠的離開,但是我們不會後悔,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僅僅是爲了自己戰鬥,我們在守護同伴,守護木業!!”
渺兮神情肅穆,前所未有的認真,對於田中捷一夫的質疑,由內而外的憤怒,兩年的時間,他真的成長了,他經歷許多事之後,他懂得了思考,懂得了等待,懂得了積蓄,懂得了……兩年的時間,他付出着努力,付出着汗水,他與同伴們一起變強,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而面對無意義的質疑時,他站起來了,他反抗,反抗着無意義的質疑,他用他的慷慨用他的激揚,代表着一衆人,對着平時又敬又怕的撲克臉,發起了最猛烈亦是最兇狠的反擊。
一對漆黑的瞳,緊緊盯着臺上的田中捷一夫,他的拳頭緊握,軀體在隱隱顫抖,並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這不僅僅是反擊,更是一種宣泄,酣暢淋漓的宣泄。
“老師!你不用在弄什麼有得沒的,我歐陽二丈早在兩年前心就撲向了戰場,恨不得將蓋亞託亞帝國的孫子撕成碎片!!”歐陽二丈‘咚咚’拍着胸膛,用他的言語用他的舉動,表達着他的意志,他的決定,以及對渺兮堅定的支持。
“我的熱血早已澎湃,老師不要再浪費時間,我已經迫不及待同那個傢伙交戰,兩年,該是讓他瞧瞧我變得多麼強大!”通源右二赤(裸)着上身,露出滿身棱角分明的結實肌肉,一邊秀着滿口潔白的牙齒,一邊豎着大拇指,對於田中捷一夫的威勢,狀似無動於衷,依舊生龍活虎,老模老樣。
“早已經決定了,老師!”李清虛靠在座位上,雙眸緊閉,淡淡地開口。
裹在風衣中的傢伙玩着指間的蟲子,額間微微有些汗液,沒有出聲,沉默以對;牙趴在桌子上同赤丸臉對着臉,一同吐着舌頭,做着古怪的鬼臉,眼中時不時閃過些黯然,然軀體一動不動,畢業,前往戰場,變強,這便是他的選擇。
沉凝的氣氛中,突然響起‘喀嚓喀嚓喀嚓!’,赫然是丁次再也忍耐不住,一邊瞪着雙眼,一邊流着鼻涕,瘋狂的吃着零食,全不顧田中捷一夫本就平板的臉愈發不好看的神情,瘋狂的進食,瘋狂的吃……
鹿丸雙手墊在腦袋後,頭部略微傾斜,望向窗外,那處高高的鐘塔,大鐘下四面的傾斜,懶洋洋打着哈欠,越是看那裡,越是覺得有些困了……
“我本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