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以及……”徐清熙懶洋洋支在長匣上,拖着長音兒,道:“以及木葉高層的險惡用心!”
身在木葉城中職業忍者包圍中,仍有大言不慚的武士,恐怕除了徐清熙以外,想要在天下中再找出幾個,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對於徐清熙的嬉皮笑臉、誇大事實、極力太高武士地位而貶低職業忍者的習慣,實在有些習慣了,也不生氣,只是等待着徐清熙的歪(理)(邪)說,又能夠說出什麼花樣。
“戰場,無數典籍對其進行了描述、概述,各處有各處的不同。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戰場實際上是絞肉機,生命顯得格外的脆弱,一個又一個的死亡,無盡的血液、屍體堆積的地方。戰場,不是遊樂場,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在學校,你可軟弱,可以失敗,可以改正。但是在戰場,軟弱代表死亡,失敗代表死亡,沒有了改正的機會,留下的僅僅是一具軀體,毫無生機的軀體。”高亢的語調,奠定了話語的沉重,一番酣暢淋漓的演講,一字勝似一字的沉重,狠狠的,無情地砸在了一衆學生的心間。
就連女孩兒們亦停下了嘰嘰喳喳,向徐清熙望了過來,望着徐清熙肅穆的神情,一時間癡了,呆了,心間涌現了抹驚疑,這樣的話語,真的出自花花公子的口嗎?而戰場,去掉了詞藻的修飾,死亡纔是其主調嗎?
徐清熙不知道女孩兒們的變化,只是揚着頭,神情肅穆,若不是軀體懶懶的支在長匣上,真有些王公貴族發表演講的範兒。
“戰場,不是一個人的舞臺。戰場,是職業與職業間的碰撞,是軍團與軍團間的碰撞。在戰場上,你可以發現各種各樣的職業,武士、騎士、忍者、通靈使……爲什麼各式各樣的職業,涌上了戰場?因爲使命,爲了保家衛國的使命,爲了變強維持家庭、氏族的使命。戰場,是瀰漫死亡的,但,亦是磨礪意志的地方,歷經了死亡,纔會懂得珍稀,纔會知道生命的價值以及生命的脆弱。戰場不是遊樂,疏忽大意的代價,是死亡。而死亡,未必是終點……”
“戰場的主體,是軍團。帝國的戰爭,是軍團與軍團的戰鬥。而組成軍團的職業,不是忍者也不是通靈使,而是武士以及騎士。作爲戰場中作戰的主體,武士、騎士衝鋒在前,以他們的鮮血、生命,鋪就了一場
又一場勝利。而這一切,勝利的功臣,在木葉被抹殺了,如此的輕描淡寫,一筆而帶過。”血液衝上了腦袋,小臉(激)動得通紅,手指點着報紙,‘嗒嗒嗒’每一下好似點在了學生們的心間,望着報紙上彰顯着忍者功績的勝利碩果,沒有了方纔的喜悅、亢奮,有的是苦澀,以及,茫然。
將一衆學生們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徐清熙肅穆的神情,嘴角勾起了抹微不可查的笑容,隨即恢復了肅穆,接着道:“天下,每一個人,擁有共同的身份----位階忍者。但是職業的取向,註定了每個人發展方向的不同。作爲佔據天下各職業中主體職業的一員,我站在你們當中,向你們揭開虛假,武士,纔是戰場的功臣,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永遠地倒在了戰場。我不希望,也不要見到,他們的功績,被無情的抹殺。”慷慨激昂,軀體挺得倍直兒,如若一柄利劍,筆直的劍鋒,直刺入天際,哪還有一絲懶洋洋的姿態,這一刻,好似撕掉一切的僞裝以及虛假,彷彿這纔是真正的他,徐閥七公子,徐清熙。
一時間,學生們反應各異,有的略微臉紅慚愧不已,有的皺起眉頭思索着,而有的嘴角泛起冷笑,而其中冷笑者以久陳真一爲最,扶着眼鏡,望着徐清熙,如若望着一個沉浸在塑造的虛擬世界的表演者,虛僞、虛假。
女孩兒們目瞪口呆,一個個驚呆了,使勁兒揉搓着眼睛,不敢相信這個豪氣干雲的男孩兒,是平時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徐清熙,一個人,擁有了兩種氣質,一時間徐清熙好似籠罩上了迷霧,不再似以前,看得見,摸得着。
小櫻嘴長得大大的,尤爲驚異一個人前後間的變化,可以如此之大。但是稍稍理智的小櫻,立即捏緊了拳頭,秀眸圓瞪,暗暗道:果然,這傢伙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狼,平時嬉皮笑臉,用來放鬆我們的警惕,而關鍵時刻又表現出來慷慨激昂的英雄一面,想要一下子把我們搞定嗎?
秀眸內的怒火,熊熊燃燒,拳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跳上去,一拳打昏虛僞的傢伙,以免好姐妹們上當受騙。
正在享受意味各異目光注視的徐清熙,軀體猛地一顫,一股寒意由脊椎尾蔓延上來,餘光掃動,小櫻雙眸如若噴火,捏着拳頭的模樣映入眼簾,忍不住吞了吞唾液,同時驚異,怎麼突然冒這麼大的火?難道……隨着思緒,嘴角不由泛起邪邪的笑容,望向小櫻
的目光,立時不同了。
這抹邪邪的笑容,一絲不落,被小櫻捕捉到,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恨不得立即跳上去,可是……若王子在不遠處,跳上去會不會破壞我的形象?輕咬着嘴脣,猶疑不定,連捏緊的拳頭亦送了下來,尚不自覺。
少女情懷,總是詩,細膩百轉,糾結輾轉,猶疑難定。
小櫻神情上的變幻,徐清熙愈是確定心中的想法,本就挺拔的身姿,又挺了挺,愈發昂揚。
“哼!有什麼好得意的!”渺兮突然開口,一衆學生的注意再次集中在了渺兮身上,目光灼灼,期待小宇智波又有何樣的一番言論。
而徐清熙挺直的軀體,立時癱軟下來,只在長匣上,饒有興趣望着渺兮,等待着渺兮如何反駁。
全教室的目光聚集在了渺兮身上,並不怯場,清了清嗓子,道:“戰場是何模樣,戰爭是何模樣,我們每個人即使未上過戰場未經歷過戰爭,並不妨礙我們的思想對戰場、戰爭進行設想。能夠成爲忍者,我們沒有經歷過死亡嗎?‘裁定試練’的生死選拔是擺設嗎?我們由‘奴’向‘人’躍遷,是歷經了生死的。而且能夠在優等班級就讀,除了某個人以外,我們有這份資格有這份實力。”撇過徐清熙,渺兮話語微頓。
“哈哈……”憋了一肚子氣的歐陽二丈哈哈大笑,一股腦將悶氣發泄,毫不在意徐清熙有些發青的臉龐。而歐陽二丈的洪亮嗓音,如同一個信號,教室裡響起了笑聲,滿是發泄以及輕鬆的意味。
也難怪,學生們如此的開心。畢竟在言語上在道理上,被一個小小的武士狠狠蹂躪,被壓得擡不起頭,可不是什麼好感受。要不是武力解決不了問題,剛剛恨不得痛毆徐清熙一頓,亦發泄其中的憤怒,以及憋屈。
“戰場,如同某些人宣揚的,主體是軍團的戰鬥,是武士、騎士爲主體的戰鬥。每一場戰爭,武士、騎士死亡率高居各職業的榜首。他們犧牲,他們付出了生命,這是可貴的,值得尊敬的。但是我們爲什麼不想一想,是什麼導致武士、騎士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呢?又爲何其餘職業的死亡率,尤其是我們忍者的死亡率,很低很低呢?”
發人深思,一個又一個問題,一衆學生們不由的將目光投向了教室內唯一的武士,徐清熙。
而徐清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