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整裝的騎士在松柏林中搜尋着,他們彼此間的距離恰到好處,相互間處於安全警戒的範圍。
但是這八個人,每個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臉部的筋肉繃得緊緊,神情有些悲傷,除了小心翼翼的搜尋,相互間沒有交談,整個網型的隊伍處於沉默之中。
沉默,在半個時辰前,並不屬於這個隊伍,且這個隊伍並不是八個人,而是正正好好十一人的小隊,在松柏林尋找失蹤的騎士長。在搜尋中,碰見了一個忍者,連行動都只能依靠走路的忍者,踉踉蹌蹌的,每一步挪移,便有滴滴血液落向雪層,在白色的雪層上,格外的顯眼。
這十一人毫沒有猶豫,直接圍住這個可疑的忍者,在什長喝問無果的情況下,十一人同圍住忍者一樣,毫沒有猶豫,他們動手了。
面對一個眼瞅着受創頗重的忍者,本該是是一場無意義的戰鬥,十一人通通打着速速解決掉可疑忍者,繼續搜尋騎士長的念頭。然而,他們失算了,忍者這職業,躲在暗處,多過於明處,他們剛有異動,這忍者迅速結印,施展遁術開始逃跑。
十一個騎士拿不下一個受創的忍者,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忍者畢竟受創頗深,使用遁術,依舊掩不住其點點滴滴的血漬,即使這些血漬落在各處不易察覺的位置,但這十一個騎士認真搜尋下,依舊找出了痕跡。
他們,又一次,失算了!
他們循着痕跡,找到的非是受創的忍者,而是一個陷阱,危險度極高的陷阱,待發覺時,有些晚了,他們付出了代價,一個同伴永遠的離開了他們,他們悲痛,他們懊惱,隨即是憤怒,對該死的忍者的憤怒……
他們繼續追尋,而迎接他們的是一處又一處巧妙佈置的陷阱,他們一次又一次付出代價,他們的隊伍僅剩下了八個,其餘人無論是精神還是軀體,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損傷。他們想過放棄,但是暗處的忍者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各處佈設陷阱。表面上是騎士們在搜尋,實際上主動權已經悄然的轉移,八個騎士的性命,如同放在褲腰帶上,隨着動作而晃動,隨着提心吊膽而膽寒,仿似隨時隨刻將被收割。
一處微微隆起的雪層中,一對漆黑的目,悄然的關注着騎士們的舉動,若是騎士們望見這對目,一定會驚叫,同時拔出武器,使出他們刻苦練習的絕招,置他於死地,因爲正是這對目的主人,讓一個個同伴永遠離他們而去,並且讓他們處於膽寒的憂慮中,生命不再掌握之內,隨時隨刻將要離開的感覺,絕不是件好事。真的面對始作俑者時,這些騎士絕不會客氣!
然而,他們依舊在尋找,小心翼翼地搜尋,而這對目的主人則在暗處悄然的關注,望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無論是網型的隊伍還是小心翼翼的神情,都是件生動且有趣的事情。這個潛伏在雪層中,正是受
創的忍者,正是剛剛同獠進行了一擊之戰的男孩,正是消失於木業城兩年抱刀而生的宇智波--宇智波浮若。
不知是浮若倒黴,還是這些個騎士倒黴,剛剛付諸全力的戰鬥,帶着滿身的瘡痍以及空蕩蕩的軀體,在松柏林間風雪中艱苦跋涉,偏偏同這些個騎士遭遇,這些個身兼任務的騎士偏偏找茬,自然而然的,待騎士即將發動進攻時,浮若當機立斷,使用土遁術離開。
在重創中使用忍術,這無疑是件困難且痛苦的事情,軀體與土親密摩擦而帶來的劇痛,血液更是止不住向外。對於傷害自己的人,浮若豈會放過,哪怕這些個騎士的傷害行爲僅僅是個打算,亦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是鑑於目前的糟糕情況,浮若一面咬牙將從傷口中飛濺出的血滴收集起來,腦海中一面構思着。
利用這些血滴,他佈置了一個陷阱,一年來的反覆使用,這類陷阱,浮若熟得不能再熟!
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是各安其事各顧各的,還是不死不休!
人多勢衆的騎士們,很快浩浩蕩蕩的向浮若遞交了他們的答案,至於浮若的迴應,則是在騎士們踏入陷阱中時,啓動了陷阱,效果並不顯著,僅僅收割了一個騎士的性命。浮若對於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相當且極其不滿意的,但偏偏又無可奈何,誰讓他如今傷勢、能量未復,能達至這樣的效果,已經是極限了。
既然對方做出了選擇,浮若拖着軀體,向騎士們詮釋什麼叫做忍者樹林的陷阱藝術,一步引一步,一環扣一環,對着這些實力並不強的騎士,進行着軀體的減員以及精神上的摧殘的雙重雙層面的打擊。而亦是在這陷阱戰中,浮若的傷勢以及能量已經復原得七七八八,而相對的,騎士在數量上依舊處於優勢,但是其精神與軀體、能量上的損失,是可怖的。畢竟,不是每個人擁有浮若這樣堪稱恐怖的恢復力,這恐怖的恢復力一次又一次將浮若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讓浮若生存至今。
而這一次,它依舊未曾讓浮若失望,正如以往一般。浮若藏匿在雪層中,觀察着獵物的一舉一動,他是最具耐心的獵人,觀察着八人的一舉一動,腦海中構建着一具具立體圖像,最強的什長,其位階是精英中忍,其餘的七個則清一色的普通中忍,每一個騎士立體圖像旁有着相應的數據,在滴溜溜的流轉。
神情平靜如水,而黑瞳內的平靜發生了變化,是狂熱,對於戰鬥的狂熱。在暗處,悄然收割,在精確計算中,一個個敵人落入陷阱,垂死掙扎,痛苦嘶嚎,這固然會讓他有一種奇異的情緒。但是他並不喜歡,他更喜歡,使用各類技巧,同人真正的廝殺。
這是他的喜好,同時是他變強的捷徑!
暗中觀察,已經良久,軀體的傷口已經癒合,而體內的能量不僅恢復且有了微量的增長,這些許的增長的累積,是浮
若一次次身處險地,進行生死的角逐,方積累起來的。雙手迅速結印,浮若潛藏在雪層的軀體,同軀體下的溼潤土地,發生了交融。而從另一個角度看,則是土地仿似溶解的蠕動,變軟變柔,緩緩將浮若的軀體吞入。浮若融入了土地,這處的雪層恢復原狀,若不是仔細的觀察,絕沒有人可以辨別出,這裡曾經有一個人潛伏,且潛伏的時間,不短。
風與雪,是冬日旋律的主調,這主調在這松柏林中格外的狂野與奔放。八個騎士,在風雪中小心翼翼,網型的隊伍,實力最強的什長走於隊伍的頂端,提着制式騎士槍,時不時用槍捅捅各處,每一下的捅,這什長神情總是不自然的一變,面部的肌肉不自然的一抖,而其餘騎士同他們的什長是一樣的,每一步,小心翼翼,連試探的槍捅,都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同伴們用他們的生命,告訴他們不要犯錯,一定要小心,否則……
同伴們的血,留得太多,太多,他們變得小心,變得謹慎。然而,一切事物,冥冥中有一個度的存在,一旦出了這個度的限制,情況將發生變化。小心與謹慎,若是過了的話,則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騎士們的精神繃得太緊,太緊了……
‘噗’雪層中猛的伸出一隻手,土地中傳來聲悶響,“土遁·心中斬首之術!”這個被抓住腳踝的騎士,只覺一股大力由腳部傳來,隨即腳下踉蹌,虛浮,軀體立即進入一處狹小擁擠的地方,然後……便在沒有然後了!
僅有腦袋在土外的騎士,一抹刀華閃過,騎士只覺天旋地轉,隱隱間他望見一具埋在土地中的軀體,血液如同噴泉從胸腔中向外喘急噴射,這軀體,既眼熟,又熟悉,好像……好像是屬於他的!
“戒備!”什長在部下腦袋高高飛起時才反應過來,一面望着噴射的血柱,一面焦急大喊。這時候,什麼網型隊伍,都不如集中來的安全和可靠。這個什長明白得很,這是一個開端,是忍者開始主動反擊的開端,再不是利用陷阱,而是親身的擊殺。
不知道對方出於什麼目的,舍掉安全可靠的方式不用,反而採取較爲危險的戰鬥方式,但這無疑是一個契機,改變局勢的契機,活着離開的契機。
只要殺了他,在肉搏中殺了他,不僅爲同伴們復仇,而且保住了性命。
什長提着騎士槍,警惕的望着周遭,提防着。浮若真如什長猜測的,開始真正的殺戮,將一切終結的殺戮,開始,且直接進入高潮!
“土遁·土流!”騎士們腳底的雪層發生了變化,變軟變柔。這些個騎士,沒有猶豫,提起制式騎士槍,直接刺入溶解變軟變柔的土地中,白色芒光由手握處向槍尖蔓延,七道通體白皙的槍體,猶如定海神針,直接定住了土地的變化。什長雙目迅速掃動,方窺出了浮若的位置。
一顆松柏之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