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停下動作,望向羞得臉微紅的少女,抓起赤丸,乖乖向座位大步而來。赤丸則扭着頭,好奇的望着主人,仿似咋疑問,主人的手怎麼抖個不停?
陳陽憨憨的一笑,瞥了眼校門,便似牙一樣,隨便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只是他六尺來長的軀體,同座位實在違和,模樣說不出的怪異。
雛田甜甜一笑,坐了下來,目光一頓,不由瞥見窗邊的位置,金髮少女一如平常,安然泰若,早已坐在那裡,拄着下頜,呆呆的望向窗外,目光以及思緒不知遊蕩至何處。
略微出神,雛田紅暈的臉,愈演愈烈,嘴角露出抹盈盈笑容,望着窗邊的少女,呆呆出神。
“這件事情,真的不適合你!雛田,你還是放棄吧!”肅穆的嗓音,將她從出神中喚醒,白白的眼瞳對上同樣白白的眼瞳,她的頭不由微低,卻不似兩年前的頭部恨不得貼入胸膛,而僅僅略微向下稍斜,恰是錯開對面白瞳的直視,她怕,她怕,她真的怕她會因對方瞳中流露的擔憂、關切而動搖。可是,內心的另一種想法,同樣是堅定的,這是兩年來努力修持的動力,是兩年來刻苦奮前的目標,她不想,真的不想動搖,哪怕僅僅是一絲。
“哥哥,請您支持我,好嗎?”怯怯的話語,飽含着請求,而請求之下,更有絲堅定。
日向宗正白瞳微縮,緊緊盯着雛田的臉頰,即使妹妹未同他直視,無論是出於尊敬,還是膽怯,這些通通難以遮擋潛藏在內的堅定。
“雛田,那裡真的不適合你,你的性格太柔弱了,一旦遇見什麼事件,容易拖同伴的後腿,而導致意外的傷亡,這想必不是你內心的想法吧!”未因妹妹的請求而動搖,未因妹妹的堅定而改變,她畢竟僅僅是才十一歲,對於事情的判斷存在欠缺,會出於盲目的判斷而做出愚蠢的事情。這是身爲哥哥,難以容許的事情,望着妹妹怯怯的臉頰,依舊硬起心腸,毫不客氣對她進行打擊。
雛田,我這是爲你好,那裡真真不適合你,你,不要怪哥哥!
豈料,“哥哥,我是一個忍者,有些事情我需要經歷,未來的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我將生存在殺戮中,那裡,相較於一生,又算得了什麼?哥哥,我在努力,一直在努力,我希望用我的實力,用我的雙拳,證明,我,日向雛田,一定會是優秀的忍者!”沒有羞怯,堅定不移,若不是柔柔的語調,這番話語,依舊鏗鏘有力,雛田擡起頭,彌補起初腦袋間上下的間距,白瞳直直望向哥哥,向哥哥證明,向哥哥展示,而在最後些許語詞時,軀體激動的晃動,甚至握緊白嫩的拳頭,揮舞着。
日向宗正呆立,愣愣的望着妹妹,同往日的羞怯格外不同的妹妹,隨即一笑,從位置上站起,摸着妹妹的頭髮,“好!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話落,緩緩走向窗邊,透過玻璃,望向校門口,擁塞,將校門堵得滿滿登登。
既然,你真的決定,我如何,能不支持你!
沒有遲疑,沒有膽怯,是真正深思熟慮的決定,我會支持你的,即使這是條,註定荊棘滿布的路。
雛田望着哥哥的背影,她並不知道哥哥內心的波動,也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笑,喜悅的笑,而且不僅僅笑,她還要哭,一邊笑,又一邊哭,她獲得了哥哥的認可!
天真而單純的人,兩年的時光,未曾讓你轉變,是太短了嗎?還是經歷的太少?
許是兩者皆有吧!
你是否忘記,在父親吃驚的目光中,說出了請求,在一聲“不要給日向家丟臉”威嚴的話語中,你早已獲得父親的同意。
你是否忘記,你是宗家的大小姐,而他,即使年長,依舊是分家,他如何有資格,否定族長的同意?
你柔軟的心中,裝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這樣的人,也許真如日向宗正說的,並不適合那裡吧!
雛田,不理會這些,單純的一邊笑,又一邊哭,目光瞥向金髮少女的位置,似有似無的,嘴角那抹笑容愈發柔和,白瞳內的神色愈發堅定。
“給!像小花貓一樣!”牙遞過紙巾,“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赤丸轉着腦袋,仿似在尋找主人口中的小花貓,又疑惑的望回主人,小花貓在哪?主人你又在抖着什麼?
“恩!”接過紙巾,“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我們是同伴!”眶內盤旋的淚珠,擋不住目中的堅定,話出口的剎那,白瞳又不由飄香金髮少女,那抹堅定又堅定了數分。
“恩!”牙同樣點着頭,眸內多了些東西,一種叫做堅定,一種叫做渴望,還有一種,叫做……
金髮少女似有所覺,收回眺望的目光,側過頭,正對上一雙白白的眼瞳,裡面正縈繞着滴滴淚珠,不由微訝,發生了什麼事情?稍稍出神,怎麼就哭了一個?還待細看,就見白瞳的主人,羞紅着臉,移開目光。聳聳肩膀,便不再在意,目光掃過整間教室,她與他,皆未來,輕輕嘆息,偏回頭,又望向窗外,呆呆的眺望,呆呆的出神。卻未曾察覺,在她望回窗外時,有道怯怯的目光,再次投了過來。
牙順着雛田的目光,望向窗邊,不由詫異,女孩兒們怎麼一個個對窗邊感興趣?帶着疑惑,抱起赤丸,向另一個同伴走去,裹挾在風衣內,帶着大大的墨鏡,坐在教室的角落,讓人不經意間,就會將之忽略。走向這個角落時,牙的目光不由掃向另一處角落,同樣是容易讓人忽略。但是角落上的人,卻讓人難以忽視,即使這個人正無形象的趴在桌面上,鼻間還冒着大大的鼻涕泡,酣睡正香,但是他,就是他,腦海中的記憶中,在森林世間中,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人,讓他深深記憶,難以忘懷的人,亦是在那之後,他才真正記住一個名字,奈良鹿丸!
智慧的輝芒,在何處都會猶若黑暗中的光明,擋是擋不
住。而在茫茫無邊的森林中,他,無疑便是次耀眼的輝芒。有着那個傢伙在,誰都只能是‘次’一級的吧!
腦海中浮現舞動着紫芒的身影,牙的腳步稍頓,消失了兩年,你在何處?變得更強,還是……已經喪生?隨即又搖了搖頭,若是那個傢伙都喪生,那他們去了,還真不一定安全!
“老師還沒來?牙,你發什麼呆呢?”渺兮踏入教室,望見空蕩蕩講臺,微微失望,又瞥過同樣空蕩蕩的教室,望見牙時,才泛起笑容。
渺兮,這一踏入,同時五個人,有了反應,坐在角落的丁次,吃零食的動作稍頓,雛田微微擡頭,牙瞥了眼,再次擡起腳步,金髮少女從窗外收回目光,輕輕招手。
而第五個,則是最激烈,最熱情的,一個熊撲,若不是渺兮早有預料,提前一步竄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喂喂,阿陽,用得着,每次見我都那麼激動麼……你的熱情我的小身板可承受不起!!”一邊向金髮少女處跑,一邊有些好笑的道。
陳陽訕訕的放下手臂,搔着頭,憨憨地道:“俺爹說了,這是男人間最直接的打招呼的方式,越是用力,越代表熱情,這叫做友情的象徵。”
“別!你這樣表達友情,一般人還真承受不起……”渺兮還待繼續,但望見走廊處的壯碩身影,立即住嘴了,而且偏過頭,直接轉向金髮少女處。
‘砰!’大大的熊抱,兩個壯碩的傢伙,開始‘親熱’,臂膀處青筋如同伸着懶腰的男人,清晨正是雄發(勃)起的時刻,正緩緩凸起。
“哈哈!二丈!”“哈哈!阿陽!”“我可是想死你了……”抵死纏綿,‘嘎巴嘎巴’響音迴盪在教室內,有些毛骨悚然。
而提前一步的渺兮,則雙腳搭在桌面上,饒有興趣的望着兩個傢伙的打招呼,“這兩個傢伙,真是令人頭痛!”
“剛來了兩個,沒齊全呢!”金髮少女,翻動着手指,紫芒在指間翻轉,淡淡道。
“是啊!是啊!這要是來全了,我該怎麼辦!老師趕緊來吧!把徵召令,發下來得了!”渺兮苦着臉,嘀咕着。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是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兩人,皆有些唏噓。
“井野,別總擺得跟哥一樣的臉孔,我很難想象,兩張一樣的臉孔放在一起的模樣,如果生活在一起,天天照鏡子,恐怕,難以長久哦!”似是欲擺脫唏噓,渺兮不由調笑道。
井野望向指間的翻動的紫芒,淡淡道:“我覺得這樣很好,只需要望着鏡子,就像望見他一樣!”“厄……”渺兮無言,不由腦中浮現幅場景,少女對着鏡子,不住的溫聲細語,時不時撫摸鏡面,情不自禁時,甚至想要將手伸入鏡子……
還可以這樣?這是傳說中的鏡‘淫’?
“蠻有活力的,想必你們不會介意,同我去一趟校醫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