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帶着我倆進了一個超級豪華的套件,然後介紹着房間裡的設施和注意事項,介紹完這些,面帶微笑的站在門口。
女醫生從兜裡掏出兩張現金,遞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接過現金,“祝您生活愉快,住的舒心。”
服務生走後,女醫生指着其中一個房間,“今晚你睡那裡,先去洗個澡,我讓他們送點吃的過來,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我想了想,“什麼是忌口?”
女醫生捂着額頭,“就是不吃什麼?”
“難吃的不吃。”
女醫生表情呆滯,嘴角一抽一抽的,“好,我知道了,你快去洗澡吧!”
我進了女醫生給我指的那個房間,脫下渾身是血的衣服,打開水龍頭,也沒調試水溫,直接讓水噴灑在我的身上。
血污混合着髒東西順着水進了下水道的排水閥裡,我摸了摸胸口被槍擊中的地方,傷口已經癒合了,一點疤痕都沒有,難不成我的自愈能力又恢復了?先不管了,我可不想試,那可太疼了。
洗完以後,我用吹風機把頭髮和身體吹乾,穿上度假村的浴袍走了出來。
女醫生還在浴室裡洗着澡,我坐到沙發上,按下遙控器,電視裡播着沒營養的節目。
這時,門鈴響了,我起身過去打開門,一個服務生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先生,這是您夫人定的餐。”
接着另一個服務生開始往餐桌上端食物,有香腸和麪包,還有龍蝦和牛排,看着十分豐富。另一個服務生開始擺放餐具,放完食物和餐具以後,兩個服務生還說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便退了出去。
我不太會用刀叉,直接下手開始撕那隻大龍蝦,白花花的蝦肉沾着特製的蘸料,味道十分的鮮美,很快一隻龍蝦以及鉗子裡的肉被我吃了個精光。
這時,女醫生裹着浴袍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用一條幹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她看到我的吃相,“噗嗤”一聲樂了,“看來你是真的餓壞了。”
說着,她走到我身邊,“夠吃嗎?不夠吃我再打電話讓他們送。”
我擦了擦嘴和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你們那兒的伙食太差了,讓我看見這些美味就忍不住。”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胸膛,“我記得那顆子彈是射穿你胸膛的,怎麼一點疤痕都沒有?”
我笑着把她手拿開,“你的手可比子彈還要涼。”
她從酒店的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你喝點什麼?”
“隨便,喝了不少雨水,不是太渴。”
她打開啤酒的拉環,坐在我對面,翹起了二郎腿。
喝了一大口啤酒,嘴裡發出了預約的聲音,“真爽。”說完這句,她看着我,“咱倆這也算死裡逃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天羽,你呢?”
她盯着我的眼睛,“佐伊。”
我拿起刀叉,用叉子按着牛排,然後用餐刀把牛排分成小塊,放入嘴裡,恰到好處。
“那些人爲什麼要殺你?”
我放下刀叉,“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來殺我的,他們可是一直在往上攻擊,我在地下的一個密不透風的房子裡。我看他們的目標是你,都到了你說得那個目的地了,他們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佐伊低頭看了看自己,“可我沒有讓他們攻擊的原因啊!我只是雲康的一個普通的醫生。”
“普通醫生?”我笑了笑,“我可沒見過哪家醫院的女醫生,一言不合就組裝狙擊步槍的,還槍法極準。而且你也和我說過,那個雲康明面是個精神病院,其實就是個私人監獄。”
“是又怎麼樣?可我說得也是真的,我確實沒有成爲他們攻擊對象的客觀原因。”
正在我倆互相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起身去牀上拿手機,我把剩下的牛排吃掉。
這時,門鈴又響了。佐伊一手舉着電話,一手拿着手槍走向了門口。
她大喊了一聲,“誰?”
外面一個陌生的聲音回答:“客房服務。”
“不需要,我要休息了。”
我拿起餐紙擦了擦嘴,走到了佐伊的身邊,她依舊緊緊盯着大門,覺得沒問題後,把槍放下了。
“剛纔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佐伊看了看手機屏幕,“一個未知號碼,接通以後沒人說話。”
“砰”
突然,門被撞開了,一個曝光雷扔了進來,我直接把佐伊護在身前,巨大的白光,瞬間充斥着整個房間。
接着兩個人衝了進來,手裡拿着微衝,對着我就開槍,我被佐伊拉到了一旁,躲在了另一個房間的電視櫃旁。
我把門一關,“這幫人可真是陰魂不散,我看就是衝着你來的。”
佐伊瞪了我一眼,“閉嘴。”
門被微衝掃得千瘡百孔,我指了指房間旁邊的窗戶,“走那邊吧!”
這時,一顆手雷擊碎窗戶,冒着煙滾到了我腳下,我都沒來得及反應,直接就是下意識的一腳,把手雷給踢了出去。
只聽外面轟隆一聲,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了,那兩個人也把破碎的門給踹開,就地一滾,衝了進來。
佐伊直接一槍斃掉了一個,然後衝上去按另一個,我一看,趕緊去幫忙,也過去按住了他的雙腳。
佐伊把槍口直接抵在那人的頭頂,“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的目標是誰?”
突然,外面想起了一陣急促的槍聲和吶喊聲,一隊安保人員端着噴子進了客廳。
“佐伊小姐,您沒事吧?”
佐伊大喊一聲,“沒事,你們在客廳等着。”
然後她怒視面前這人,“趕緊說,我這個人可沒什麼耐心。”
我居然發現這個被佐伊制服的殺手突然笑了,我似乎對這一幕似曾相識,抓起佐伊的胳膊,就把她拽了出去,然後那個被她制服的人也爬起來往我身上撲,我直接一腳給他送了回去。
剛一腳送進去,只聽“轟隆”一聲,血肉橫飛,他身上居然綁着炸雷。
佐伊驚魂未定,起來抓着我的胳膊,“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炸雷?”
我輕輕拍了拍佐伊的後背,“你穩定點,我怎麼可能知道,只是看他的表現太不正常了,所以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有貓膩。”
這時,酒店的安保隊長走了過來,衝我倆行了個禮,“不好意思,讓二位受驚了,這次是我們安保部不力。我已經通過前臺經理,聯繫客房部給二位提供了新的套房,並提供全天候的防衛,請佐伊小姐放心居住。”
佐伊指着牀上的外套,“槍都頂到我腦門了,讓我怎麼放心?”
安保隊長一直賠笑,“那您說怎麼辦?我一定幫忙,請給我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佐伊眼珠一轉,“這樣吧!我倆現在的身份幹什麼都不太方便,你幫我倆弄一個假身份,我們要去別的國家。”
安保隊長點了點頭,“您放心,這個我們連夜準備,請您先去別的房間休息。”
佐伊收拾好東西,披着她的外套來到了一個新的套房,比之前那個更大,也更豪華,餐飲部又重新上了一份食物。
佐伊半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這裡號稱是全球最安全的度假村,我才選擇這裡的,沒想到還是讓他們給摸進來了,看來這幫人不簡單,不過他們應該也不會好受。”
“爲什麼?”
“他們公然在這個度假村開槍,就是看不起這家度假村的老闆,這個老闆,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到時候壞了這個酒店的名聲,他的報復手段,夠這幫人的老大喝一壺的了。”
我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你知道今天殺咱們這幫人的老大是誰?”
她敲着自己的膝蓋,“敢在這兒公然動手的,要不是背景特別深厚,要不就是一幫不知深淺的新手。不過新手能光明正大進來的機率不大,所以很可能就是背景特別深厚的那幾個人。”
我聳了聳肩膀,管他了,反正我又不認識,那麼有勢力的人應該也不會對我這種小人物出手。
從茶几上站起來去飯桌前接着吃,現在是一看見好吃的肚子連飽腹感都沒有了。當把一桌子美味佳餚都消滅光後,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摸了下肚子,也不知道自己吃得那些食物到哪去了。
起身看到佐伊已經睡着了,我便抱起她進了主臥,放下她,給她蓋好被子,我打算去另一個房間。
“這就走了?”
她居然裝睡,我轉身看着她,“不然呢?”
她笑了,“那祝你做個好夢,我要睡了。”說完便蓋上了被子。
我轉身走出主臥,她房間的燈暗了下來。進了次臥,打開電視,聲音開到最低,我看着電視,發現了異樣。
上面演的根本不是什麼節目,而是度假村正門的監控畫面。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前臺的位置,又按了一下,一層大廳的休息處。
奇怪,這個房間之前住的什麼人?怎麼會把電視的節目信號改成酒店的監控信號?隨即我自己給自己解釋,可能是什麼大人物的貼身保鏢,住在這個房間保護主臥人的安全吧!
我躺在牀上,卻沒有睡意了,難道出了那個酒店,我的身體就恢復了?
起身來到窗戶邊,發現度假村的安保人員把下午那幾具屍體往一輛黑色的麪包車上擡着,看來酒店是要打算私了。
拿着遙控器,看看有沒有這個樓道的監控,翻了一會兒,立馬就看到了電梯間有兩個裝扮成服務員樣子的殺手,把槍藏在背後,戴上白手套的視頻。
“這些傢伙兒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從次臥出來,來到房門旁邊,打算直接幹掉這兩個人。想好了,等他們一敲門,我就直接出去捏碎他們的脖子。
等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怎麼還沒人來敲門,難不成從別的地方進來了。
推開主臥的門,佐伊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雖然天黑的,但我看到她下意識的就睜開了眼,而且一隻手摸到了枕頭下面。
見她沒事,我便重新回到了次臥,看看對方現在所處的位置。
翻看了半天,這兩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而我也發現,這個樓道里藏了好多安保人員。
我現在都有點懷疑,這個佐伊到底是什麼身份了。槍法特別好,還會開直升機,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是這種級別的度假村的貴賓,卡上沒個幾千萬,我想這裡的服務生看都不帶看她的。
雖然不知道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看起來她對我沒有什麼惡意,更重要的是,我現在要憑她的本事回我的國家,我一定要把害我的那個人查個水落石出。
其實我腦海裡已經排查過很多人,就算有幾個對我有仇,可沒必要殺了小玉,一想到小玉,我的頭就開始疼了。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緊張兮兮的一晚上。
佐伊只穿了個內衣就走了出來,打電話給前臺要了早餐,還特地問我吃什麼。我只說了個隨便,換來她的一陣白眼。
“你起得夠早的。”
我指着次臥,“不是起得早,是一晚上沒睡,那個房間的電視居然可以看整個酒店的監控,我看到兩個人假扮服務員在電梯裡彆着手槍,我害怕是又一波殺手,就留了個心眼,沒想到一晚上也沒見那倆人進來,不知道去刺殺誰了。”
佐伊聽後專門去次臥看了看,“我都第一次知道,次臥的電視居然能看監控,不過別擔心,這裡所有的服務生都是允許帶槍的,他們也有安保的責任。”
“你不早說,害得我一晚上都在糾結這倆人。”我叉着腰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把佐伊成功的給逗笑了。
她打開客房內的冰箱,打開一瓶酸奶,“咱們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兩天,然後再走。”
“我現在歸心似箭,恨不得抓住害我妻子的人,把他碎屍萬段。”
佐伊吃驚的看着我,“你有妻子?”
“就在新婚的第一天,她就死在我的面前。”
佐伊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抱歉,請節哀。”
這時,房間的門鈴響了,佐伊過去看了看貓眼,然後側着身子開了門。
兩個服務生推着餐車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我們今天的早餐是黃油麪包和奶油蘑菇湯,水果沙拉以及一份奶油布丁。”
放下餐盤後,兩人彎腰,“祝二位用餐愉快,有一個美好的早晨。”說完便推着餐車走了出去。
佐伊關上房門,把酸奶放到桌子上,“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東西去外面逛一逛。”
“不是說好好休息幾天嗎?出去逛,太危險了吧!”我坐到餐桌前,拿起麪包咬了一口,不是我喜歡的味道,看着面前寡淡的早餐,瞬間沒了胃口。
佐伊看出了我不愛吃這些,便提議,“那我一會兒請你出去吃吧!大白天,他們不敢動手的。”我想了想,反正我金剛不壞身已經恢復了,到時候該擋子彈擋子彈,該動手就動手就完了。
“行吧!那你吃完東西,咱們就走。”
沒想到佐伊直接站起身,“那還吃這些幹什麼?你等我換身衣服,咱們立刻就走。”說完,拿起客房裡的座機,“給我來輛車,稍微寬敞點,我要去購物。”
掛下電話,就進了主臥。
佐伊患了一個女人都有的通病,那就是出門奇慢。
我看着客廳的時鐘一點一滴的走動着,敲了敲主臥的門,換來一句,“馬上,你稍等我會兒。”
我坐到餐桌前,像老牛吃草一樣把面前的水果沙拉吃掉,試着喝了一口奶油湯,我的天!涼了的是真難喝。
終於在即將爆發的臨界點時,佐伊化了一個淡妝,穿着一身比較休閒的衣服走了出來,我實在沒心思問她衣服哪來的。
“咱們現在能走了嗎?”
她在我身前轉了個圈,然後擺了個自以爲很好看的姿勢,“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真是個直男,我都懷疑,你說你結婚的事兒是真是假了,怎麼會有姑娘看上你?”
然後她打量了我一下,“你不會想穿着浴袍出去逛街吧?”
我拍了拍手,“好問題,可我沒衣服啊!”
佐伊直接過來拉起我的手,走到主臥的衣櫃前,把櫃門往旁邊一推,裡面居然是一間很大的更衣室,左面整整一面牆都是男裝,右面是女裝,中間的櫃檯有各式各樣的首飾和腕錶,讓人眼花繚亂的。
我走進更衣室,佐伊背靠着櫃門,“用我幫忙嗎?”
我回頭看着她,“我不太懂穿搭,你幫我挑一件吧!”她笑了笑,走到我面前的那面牆,擡頭看了看,指着一套純白的襯衫,“你穿那件襯衫我看看。”
我從牆上取下襯衫,佐伊一把將我的浴袍扯掉,我把襯衫穿在身上,她給我係釦子,還不時往下看着。
“小傢伙挺老實的嘛!”
我不知道她說得是什麼意思,她遞給我一條短褲,“穿上吧!彆着涼。”
然後她又給我選了一套和她衣服挺搭配的衣服和鞋子,又給我戴了一副墨鏡。我摸着自己的光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怎麼感覺怪怪的?”
佐伊摸着下巴,看着我,“是怪怪的,一會兒出去給你買個假髮戴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