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國外的一家證券交易市場,得忙完這一陣才能回去。你這幾天都在龍都吧?”
我嗯了一聲,他繼續說,“那你有什麼需求,等我回去的,公司最近打了幾場漂亮的勝仗,老闆你要是需要錢,就直接和財務說,三五億的不成問題。”
“行,我知道了,你先忙,有事回來再和你說。”
我轉身進了他的辦公室,執風還在一份文件一份文件盯着看,“發現有什麼問題了嗎?”
他頭都沒擡的翻看着,“暫時沒有。”
“行了,先不用看了,你今天先回家,我讓他們給你收拾出一件辦公室出來。從明天開始,你就每天來這裡上班,有事咱倆電話聯繫。”
我出來以後,大喊一聲,“你們誰是這兒的負責人?剛纔誰給李國打得電話,主動點過來。”
三分鐘後,一個地中海的中年男子從一間辦公室走了出來,“董事長,是我聯繫的李總。”
“很好,以後你的辦公室,就給執風用了,你收拾收拾在找一個地方辦公吧!”
我問身邊一個人,“你們李總有沒有給我安排辦公室?”
那個人顫抖着身子,彷彿看見閻羅王一樣的輕微抖動着身子,搖着頭說了聲,“沒有。”
我讓她走了,反正新大樓蓋起來,我直接要他一層,這裡是個臨時據點,我一百年也來不了一次,要辦公室也是浪費地方,這麼一自我安慰,心裡舒服多了。
天已經見暗了,秋老虎的威力不減,天還是很悶熱的。我給小玉打了個電話,約她晚上出來吃飯,地方就選在了她家附近最近的一家餐館內。
等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在那裡坐着了,我坐到她對面,先倒了一壺水。
“出來吃什麼,浪費錢的,我媽在家都做好了。”
我思慮再三還是對小玉說:“明天拍完婚紗照,我打算搬出來住。”
“爲什麼?”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好說:“可能是不習慣和長輩一起生活。”
“我爸那人就是嘴上嚴厲,其實他是個挺好的人,而且他平時也經常不在家,你就多擔待擔待嘛!”
“和你爸沒關係,我來龍都只是爲了和你結婚,也沒說非要住在你家,結了婚我就要回L市,那裡纔是我的家。所以在結婚之前,我就會酒店裡面。”
小玉咬着筷子,“那好吧!我陪你一起住酒店好了。”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你既然回家了,就好好在家陪你父母吧!以後龍都這個地方,我可能很少會來了。”
小玉起身坐到了我身邊,“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我轉頭看着她,“沒人說什麼,你給我解釋解釋,那塊武英殿的牌子有什麼用?”
小玉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朝這裡看,“我怎麼會知道。”
“既然你是武英殿的鎮殿使,你怎麼會不知道?”
“你以爲鎮殿使是什麼很高級的管理人員嗎?其實說白了就是保安,沒什麼權力的。”
“牛眼是你的師傅,他是不是也是武英殿的人?”
她站起來拉着我的胳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我把她胳膊打開,“着什麼急,飯還沒吃了,這家店的服務態度可真差,來這麼久了也沒個服務員過來問問我吃什麼。”
小玉看了一眼櫃檯,“我剛纔已經點了,快上菜。”然後小玉就坐在了我旁邊的位置上,“咱們今晚就好好的吃個飯,什麼都不聊了,行不行?”
“行。”
服務員把飯菜上齊以後,小玉一個勁兒的往我碗裡夾菜,我吃了兩口,放下了筷子,“吃飽了。”
“怎麼可能?你的飯量我還能不知道嗎?”
我看着小玉,“你自己爲什麼不吃?減肥嗎?”
小玉拿起筷子,夾了自己面前的一道菜,放在了嘴裡,“能吃飯了嗎?”說完,端起面前的米飯,夾着菜,瘋狂的往嘴裡灌着,眼淚也順着眼眶滴落在了飯菜上。
“服務員,結賬。”
我喊來服務員,掏出錢包,小玉伸出手,“不用了,我來。”說着拿着桌子上的餐巾紙擦了擦淚痕,“你家這菜也太辣了,以後讓後廚少放點辣椒。”
出了飯店,小玉在後面跟着我,“天羽,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轉身看着她,“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根本沒愛過。”
“那你爲什麼還願意和我結婚,和我拍婚紗照,就爲了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現在孩子沒有了,你就對我這個態度?”
我指着她,“好,我就問你一件事,你要能解釋的清楚,我就當今天的事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會和你好好過一輩子。”
小玉歇斯底里地大喊,“佳慧的事我不知道,不是我乾的。”
“很好,你怎麼知道我要問的是佳慧的事兒?”
小玉一愣,“你心裡除了她還會有別人嗎?”
“那你可說錯了,還真不是她的事兒。我問你,田甜是怎麼瘋的?她究竟有沒有懷過孕?”
她躲閃着眼睛不敢看我,“我,我不認識什麼田甜。”
“還裝?不認識田甜,張天翔總認識吧?他可也是武英殿的鎮殿使。”
她幾乎擡着頭脫口而出,“他不是鎮殿使,他是……,我不認識他。”
“你以爲我會無緣無故和你發這個火嗎?你以爲我不知道那塊牌子是幹嘛的嗎?你以爲你們僞裝的這麼好,我就什麼都發現不了嗎?”
小玉上前拉着我的手,“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我這麼做是爲了保護你,你要知道,我是真的愛你的。”
“你愛我就這麼對我?那要是恨我,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很多遍了?你們武英殿到底想利用我幹什麼?又是出錢,又是出人的。凡是對我有一丁點意思的,你們都要趕盡殺絕。”
“我們沒有這麼做,你都是聽誰胡說八道的?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妖人的蠱惑了?我們是把你當做未來武英殿的殿帥對待的,並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
“沒有嗎?那你告訴我,武英殿歸誰管?”
“我不能說。”
“不能說?不是把我當殿帥嗎?殿帥連自己的上級部門都不知道?”
“你別問了,該讓你知道的事,你都會知道的。你不該知道的事,知道了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正在我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摔倒在了我身邊不遠處,吐了一地,很明顯是喝醉了。我看了一眼,喝醉的人居然是明空。
我趕緊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明空醉眼惺忪的看着我,嘴裡散發着難聞的氣味兒,“你是什麼人?不用你過來當好人,這世上,沒有好人。”說着推了我一下,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沒走兩步就又摔倒了。
“我還是把你送回家吧!你在哪住?”
“天地就是我的家,我在哪,哪就是我家。”
我扶着明空看向小玉,“你知不知道附近哪有酒店?”
小玉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我扶着醉醺醺的明空進了酒店,用我的身份證給他開了個房間,對小玉說:“天也不早了,你回家吧!遲了,你父母會擔心的。”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等你,以後你在哪,我就在哪,我是你的小尾巴,一輩子都是,哪怕你不願意娶我,我也不在乎。”
“你這又是何必呢?前塵往事,忘了不好嗎?”
明空突然舉起手,“那是能忘得了的嗎?要是能忘了就好了。”說完手又放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我拉着小玉走了出來,關上了房門,“我答應你,明天拍婚紗照,好不好?你回家吧?”
小玉緊緊抱住我的胳膊,“不,你在哪我就在哪。”
沒辦法,只能先把她送回家。一出酒店,就遇到了幾個和尚,爲首的那一個特別眼熟。
他一見我,便上前雙手合十,口唸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別來無恙啊!”
“咱倆認識?”
“你忘了,當年在火車站,貧僧不是送給施主旁邊的那個小狐狸一串念珠嘛!”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這麼說,你是明空的師兄?”
“貧僧法號明源,乃寒山寺的僧人。那日見施主身邊的蘇欣姑娘似乎是被妖精附體,本想出手,可貧僧近前一看,那妖精與甦醒乃是共生,如果強行將妖精降服,恐會傷及無辜,便給了這串念珠,將其暫時壓制在了體內。沒想到我這個師弟,不知緣由,強行收回了法器,才導致了日後的這些事,真是孽緣,逆緣啊!”
說完,就低頭又唸了一句佛號,很是惋惜的樣子。
一個滿臉橫肉,面色猙獰的胖和尚向前走了一步,“我們小師弟,天資聰慧,慧根極佳,是我佛門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因爲這個妖女,讓他墮入了魔道,叛出了師門,要不是師父說這一切是定數,我定不饒他。”
“不許你們這麼說蘇欣。”
明空從酒店的窗戶跳了出來,身子不穩,摔倒在了地上,爬起來指着胖和尚,“不許你說她是妖女。”
胖和尚指着他,“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若不是我佛慈悲,我真想拿我的浮屠砸死你。”要不是他穿着僧衣,頭頂結疤,就這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個好人。
“你佛慈悲?不問青紅皁白,濫殺無辜,也敢稱慈悲?我呸……”這一口特別準確的吐到了胖和尚的僧衣上,胖和尚大怒,向前就要動手,被明源攔了下來。
“明鍾,出家人,不可犯嗔戒。”
“阿彌陀佛,師弟受教了。”明鍾果然老老實實的退到了明源的身後,低着頭,口唸心經。
我對這個和尚好感上升了不少,我走到兩人中間,“能和我說說,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說不定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畢竟我和蘇欣是老相識了,和明空也打過多次交道,說來說去,都不是旁人。”
“施主有心了,這一切都要從一條叫白夜的蛇妖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