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下來的牧之長風此時趴在地上,雙手卻還是拉着天堂蝴蝶的腳,嘴中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只要你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再喊你妖人。”
前面坐在地上的天堂蝴蝶果真是被這給惹毛了,右手一揮伸,一個幽藍色的小小的魔法棒處在手中,驀然中再往前一指,衝着牧之長風就是一聲嬌嫩的斥責聲,“放開我,若不然的話,我就要你的好看。”
“不,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牧之長風一臉的堅強,睜大的雙眼卻是始終盯着那魔法棒翻出的幽藍色光芒卻是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看來天堂蝴蝶這次真的有些惱怒了,粉臉上汗珠子迷迷地浸出,映着雪白的粉嫩小臉,恰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放開。”如同一聲的驚雷出現在了天際。
“不放。”清風中有些個縹緲卻是堅定地存在着。
“好,是你逼我的,”剛一說到此,天堂蝴蝶手中的藍光更是大盛,同時一種憤憤的聲音傳來:“長風山,不死神廟,神廟聖崖,魔法開竅。”
這一喊後,天堂蝴蝶手中的魔法棒立時成爲了一個小小的泛着幽藍色光澤的寶劍。
此時他右手一捏,推着寶劍便往前走着,而她的周圍瞬間滿是浪漫美麗蝴蝶,翩翩飛動,佛若仙境。
劍光往前推動着,只是牧之長風依舊拉着,沒有動,光芒直直地停留在了他的鼻尖一毫米的地方,“放不放開。”
“不放,只請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眼睛裡依舊是沉穩一片,清晰的望去,倒是想一片平靜安逸的湖面。
“傻瓜,那就讓您的身體來做我天堂蝴蝶劍的試驗品吧!”說完腳往前一踢,隨着牧之長風飄起的身體他就將天堂蝴蝶劍急速的刺去。
天堂蝴蝶劍帶着幽藍色的光澤往前翻着,而牧之長風的眼中卻再次泛起了無數的波瀾,那是他的母親在呼喚他,在呼喚他。“長風,我的孩子,你回來了,媽媽想你。”
“媽媽,媽媽,兒子長風也想你呀?”驟然中往下墜落的牧之長風這一喊,這輕微深沉的呼喊立時襲到了天堂蝴蝶的神經,“什麼,他爲了見到他的母親才這樣做的。”
一凝神就欲收住手中的天堂蝴蝶劍時,那劍已經縹緲地飛到了牧之長風的胸前,而他的前面就是他的心臟,天堂蝴蝶一見,立時往旁邊掃去。
“噗”。
沉悶的聲音之後,那劍還是刺了進去。
天堂蝴蝶急速的一側身,手開始鬆開,身子也急速而又緩慢地從牧之長風的身邊飄過,這一飄過時,那牧之長風嘴中依舊嘟囔道:“請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見我的媽媽。”
絕望的帶着希望的眼神就這樣擾亂她的神經。
空中的相遇是牧之長風帶着那把天堂蝴蝶劍往下落去,悽然的回眸,就像一朵往下墜落的花朵,孤獨地綻放着屬於他的美麗。
“不,不,我本不想殺你,只想嚇退你而已的。”
天堂蝴蝶傻傻的說着,回身時,牧之長風已經往下落去,而他的下面,就是那個赤色火蟒。
“不,不,我不能死,我要見我的母親,我要見我的母親。”下落中的牧之長風雙眼一睜,望着下面的赤色火蟒就是伸出了雙手,此時下落中的他試圖要用雙手來化解下落時的那道戾氣,以免胸腔之中的五臟再次的受損。
冥冥中,那赤色火蟒的腹中好像有些異樣,原本他的身體都是火一樣的光澤,但此刻在腹中一處柔柔的地方確實有一團猶如白光一樣的東西在放着毫光,影影倬倬,好像是一朵含苞的雪蓮花。
天堂蝴蝶略一沉思,立時左手連連抖動,法訣一念,那插在牧之長風身體中的天堂蝴蝶劍立時飛去,他本想減輕一下自己的孽障,孰料這一下子,他卻是幫了個倒忙,牧之長風本來已經穩定重心,這一下後重心不穩,急劇地跌落下去,而且還是朝着那道泛着的白光直直而去。
傻眼的她此時也瞧出一些端倪,驚愕中翅膀一揮,就要去接應那牧之長風,孰料還未飛到,便被那道白光給生生地彈了回去,畫個弧線往後跌落着,就像是一道幽藍色的凋零的花朵。
空中下落的牧之長風連連的搖着頭,伸手想要拒絕,可是那道白蓮花彷彿就是他夢靨的開端,無盡的吸力更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連同的身體都要吸進去,而他體內原本已經沉寂的陰陽之氣又開始了無盡的械鬥,嘶鳴地往外撞擊着,彷彿是要衝出去。
一個上揚,一個下吸,都是用盡了力氣,拼命地爭鬥。
毫不退縮。
爭鬥中,那道白光卻是越來越盛,越來越盛,尤其是赤色火蟒的身體裡翻出的那朵蓮花更是巨大,九瓣花瓣宛如九道太陽,清光獵獵,所向睥睨,大盛之中漸漸地往外翻騰着冰冷的寒光。
光澤一出,九天陽洞的氣溫立時驟然下降,彷彿是在預示着冬天的到來,雪花馬上就要開始紛落了。
蓮花巨瓣的上空,懸着牧之長風,他此時頭低着,眼睛似乎也已經閉上了,意識似乎已經昏昏沉沉,而胸口的血卻是往下依稀地流着,似乎在感受這什麼,內疚、慚愧的天堂蝴蝶心中焦急萬分,不禁中急速地狂喊着:“傻瓜,傻瓜,你醒醒,你醒醒。”
然而聲音飄過,只是一切無濟於事。
緩慢之中,白蓮花似乎要開始綻放了,九瓣白色的花瓣緩慢地帶着白光往外翻着,白芒之上就是牧之長風,隨着蓮花花瓣的翻開,中間的蓮蕊更是泛出五彩的光澤,猶如夕陽之下的霞光出現在了那夜空中。
嬌媚,豔麗。
“魔法凌空。”
一聲輕微的呵斥傳來,隨後一道幽藍色的光影急速的飄過,卻是那天堂蝴蝶手中的寶劍猶如一道桀驁的閃電,帶着一股陰柔的氣息往前奔跑着,似排山倒海,像萬馬奔騰,無盡無休中他只想把那個牧之長風給救回來。
咚咚的撞擊聲後,幽藍色是劍光還是被拒在了那朵開放的白蓮花的光澤之外,不過這次沒有上回幸運,天堂蝴蝶劍重重地跌落在地,清脆的響聲悠遠地響起,宛若寺廟裡的鐘聲。
嫋嫋餘音,還未消散,九瓣巨蓮中間便顯現出一絲絲的花蕊,那花蕊帶着金黃色的光澤泛出萬道毫光,豪光的中間則是白色的環形溫牀,上面有九個孔,每個孔都是冒着同這樣的白光。
一時間,山洞裡的紅色消失不見了,而全部替換爲了純淨的白色,掩映之下,那地上臥着的赤色火蟒便是憑空多了幾分猥瑣,更是恐怖和猙獰。
空中,牧之長風依舊停留在那裡,臉色極爲的霜白,而胸口更是憋悶的要緊,全身都被這聖潔的白光照着,須臾中一團團的太陽之氣匯入腹內,猶如是氣體衝進了一個氣球之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早晚是要衝破的。
華麗的慘景之中,寂靜統治着,驀然之間一聲大喝打破這般的寧靜,就在聲音消失的同時,懸在空中的牧之長風宛然聚集而來的太陽之氣,隨着胸口血液的流動而衝出了體外。
如一道噴泉,涌然而出。
這之後,牧之長風睜開了眼,嘴角一絲的獰笑,原來這太陽之氣一旦涌出,心腹之中便是略略感到一片的安泰,唯有的就是胸口疼得厲害,然而更爲厲害的是這胸口流出的血液彷彿像一條小溪,涓涓細流毫不停息,一路蜿蜒,無盡無終地的往下流去,而他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往下緩慢地降落着,眼神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絲的躁動和閃耀。
怪異的事情見得太多了,也看得太多了,沒有什麼比這更怪異的了。
血液也是被那白蓮放出的毫光往下拽着,彷彿是一個乖巧的手在引導着一個歸家的孩子似的,順着白光流去,很快便彙集到了那溫牀的孔隙中,一個,兩個,一直將那個九個小小的孔隙都匯聚滿了。
時間的推移中,溫牀消失了,而在那如同靈巧的手兒般的花蕊中,出現了一個耀眼的白光,而那白光很快便化作道道的微風,輕飄飄地託着牧之長風冰冷的身軀,緩慢地降落着,降落着。
生死之間,稀鬆之中,牧之長風欲睜還合的眼睛就是那麼一瞟,再也不能忘記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