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萬念俱灰,耳朵中再次傳來了火焰天那恐怖猙獰的聲音“啊啊啊,不……。”不想不要緊,一想心中更是委屈滿腹,“那火焰天果真是個狠角色,先是殘殺了血魔易水寒,再次又將那個綠衣人送到了幽冥界,這法力仙術,誰能抵擋和相抗,可是,可是竟然還是不抵這個赤色火蟒的攻擊。怎麼辦?怎麼辦?”他捧着腦袋趴在地上反覆地想預測到事情的結果,連自身的痛苦都暫時忘卻了。
凝神時,卻是“嗖”的一下,一點紅光從眼眸的需處掃過,他一擡頭,這回到看清楚了,卻是那條赤色火蟒的尾巴自己收走了,但是同時帶來的不只是喜悅,還有的是一點點的腥臭,一入肺腑,百病皆消,只是昏昏沉沉,甚是難受。
“媽的,這年頭,與其這樣窩窩囊囊地死去,還不如痛快一點,只是母親……。”想到這裡,那王蕊清晰的面容就顯示再來他的眼前。“對,爲了母親,爲了母親,爲了父親,我必須出去。我是個男子漢,我有男子漢的氣魄和勇氣。”想到此,全身的血液沸騰,彷彿是一鍋費油一般,而周身也在次涌起一番如火般的動力,驟然中將他燃燒的就像是一個偉大的戰神。
“嚇死總比困死強,戰鬥總比嚇死好,就算見不到母親,我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想到此,他立時“砰”地一下子站起來了,兩手一握就要衝上臺去,眼光往前掃去,卻是奇怪的一幕,只見那赤色火蟒高高地舉着頭,離地十丈有餘地立在擂臺的中央,而他的頭頂此時正懸掛着火紅色的珠子,珠子正在一圈圈地圍繞着他的三角頭運動着,兩顆巨大的牙齒迎着紅光,就如同泛着血腥一般的光澤。
“啊呀”,由於站起來的太迅猛,地面上的蟒蛇血更是絲滑一片,中心立時不穩,“啪”地一下子他便往下重重地跌去,這一跌去,正好跌在了天堂蝴蝶的前面,一擡頭,滿臉的污血就是衝着天堂蝴蝶,嘴角一咧,更顯得一片的猙獰和恐怖。
天堂蝴蝶原本害怕,此時一見這種情形,立時也是一聲“啊”,恐怖之後,兩翅膀一展,急速地一下子飛回了他原來的山壁上去,“嗖”的一下,兩手一嘴就是狠命地撕咬着眼前的石壁。
“轟隆。”
“轟隆。”
“轟隆。”
還未容得長風思考,連天的聲音再次滾落而來,卻是他的身形周圍落下來巨大的石塊,“咣噹,咣噹”的一地。
一山洞立時都是腥風一片。
霧靄沉沉,一片猙獰,更是恐怖。
長風一囧,立時站起穩住身形,直覺告訴他要靠在擂臺的石壁上。
剛一做完,又是一聲的巨響,轟隆隆的震耳欲聾,直入耳膜,頭腦立時滿是反覆交雜的嗡嗡聲。
粉塵中,牧之長風搖搖頭隨後擡起,透過粉塵的霧靄,他看見了,此時那條赤色火蟒正在急速地收縮着身軀,他無暇細想,只是將身體緊緊地貼着石壁望着,而石壁上此時卻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什麼了。
擂臺中,赤色火蟒調整一下身軀,腦袋般的眼珠子瞪着天堂蝴蝶飛回的地方,芯子一伸,嘴角就滴下來數滴赤色的哈喇子,一滴下,擂臺上的石塊便開始冒着絲絲的白氣,如同一塊被硫酸腐蝕過的水泥。
“嘶嘶”。
“嘶嘶”。
兩聲之後,擂臺中間的那個赤色火蟒又是急劇地收縮着身子,而頭則是往空中極具地伸展而去,目標就是衝着那天堂蝴蝶飛回的地方。
芯子“嗖嗖”地往前吐着,盡頭就是一個分叉的軟軟的肉體衝着石壁飛去。
“鏘”。
一聲清涼的響聲過後,那石壁上就是一個窟窿,又“鏘”一下,石壁上又是一個窟窿。
如是三番,那塊石壁彷彿是一塊蜂窩煤,浩然地就是衆多的窟窿交映着。
卻是那個赤色火蟒在攻擊着那個天堂蝴蝶出來的山洞。
“咚”的一聲異響之後,地面之上立時灰塵四散而起,卻是那個石壁上的石板落了下來,順眼望去,裡面盡是黑洞洞的一片,彷彿是什麼都沒有似的。
擂臺中間,滿腔怒火的赤色火蟒生氣之極,雙眼閃現着紅芒,如同地獄的火海一般,而身軀卻是無奈地落了下來,“轟”的一下後,周圍便又兀自散出一片的石灰粉。
牧之長風凝神地看着這一切,心中自是驚而又驚,實難平靜。“什麼血魔易水寒,什麼綠衣人,什麼火焰天,什麼血魔手刃劍,什麼地獄烈火掌,什麼七層七色誅仙陣,在它面前不過就是一個跳梁的小丑而已。”
赤色火蟒沒有理會他的這些思緒,尾巴一伸,就是平靜地望着四周掃去。
“呼呼”,“嗤嗤”,尾巴掃過就是一道疾風,猶如一道罡圈,半空都是這樣的樣子。
擂臺下的牧之長風被風一掃,頭皮立時一陣的疼痛,墜入心扉,這風好像要將他的頭髮從頭皮上掃掉一樣。
罡風依舊往前掃蕩着,它的目標也不知道是山洞的哪裡,憤怒中唯有的就是滿山洞的紅色滿布着,彷彿是血色的光芒應天而泣。
尾巴急速地飛着,九天陽洞就是給這道紅光充塞着。
“咚”。
“咚”。
“咚”。
一連三聲接地而起的巨響,剎那間不止是山洞在動,還是這尾巴在動,反正的一切都在這顫動中紛亂開來。
“嗖”。
“嗖”。
“嗖”。
這之後,擂臺上面就是一陣的石塊在山洞的空中往下落着,紛亂中如同一天的暴雨。
“嘶”。
“嘶”。
“嘶”。
赤色火蟒再次沖天而起,映着衆多的飛落的石塊急速地往上翻去,而那三角形的頭頂上再次泛起赤紅色的光芒,同時那顆元丹也高高地懸在那裡,急速而灼灼地放着紅光。
“嗵”。
“嗵”。
“嗵”。
空中如同暴雨落下的紛亂石塊都被這奮力而起的赤色火蟒的怒氣給撞得成了齏粉,滿天的中紅色的液體也是再次涌出,夾雜着石粉簌簌地落下,彷彿是片紅色的雨幕,間或是一道紅色的雨牆。
牧之長風再次恐懼地蹲下,雙手護着頭,心中焦慮一片,“天堂蝴蝶,天堂蝴蝶,但願你能夠安然無恙,但願你能夠安然無恙。”
閉眼時,驟然而來的紅色的雨幕已經將他淹沒在了紅色的雨牆中。
此時此刻,此時此地,他沒有想到自己,卻還在擔心着自己剛認識的同伴。
天地可鑑,日月可欽,這種情懷,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
驟然間,天地也在這之後的瞬間,恢復了一絲的平靜。
落魄中的牧之長風此時輕輕地拂拂頭頂上的血雨,回視處卻見那擂臺的中間,那尊巨大的赤色火蟒孤獨地盤旋在那裡,兩隻眼睛無力地泛着冷冷的冰澤,而空間的溫度也開始緩慢地下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