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再次狂然地化作一片黑幕,天地六合,聚皆黑暗。
“咔嚓。”
一道閃電驟然劈開着漫無邊際的黑幕,漫天就是悠悠一亮,大地都是爲之一片的悚然。
“轟隆。”
一個雷聲接着而來,滿天都是一陣的顫抖。
雨卻沒有下來,唯有的就是“哈哈哈”的狂傲的笑聲,似乎在證明他已經征服了天地,他纔是這個世界的戰神和王者。
江湖淚,淚江湖,長風依依,一片悚然。
“王舵,彎刀王舵也不多如此。哈哈哈,這南方烈焰大陸就是我們青竹神龜宗的天下。”
狂傲之聲穿破雲霄,隨着接連而來的閃電,他那猙獰的面容更是一片的恐怖。
牧之長風呼呼的跳下樹來,正想要去教訓他一番。
“叮叮。”
“叮叮。”
天空卻傳來一陣陣的風鈴聲,隨後一陣陣的幽香也是傳來,鼻孔一吸,竟然與先前的幽香一樣。
“天地之間還是有高人的啊?”牧之長風一想,就立時翻上樹梢,靜靜地翹足觀望。
於連天聞着花香,心有不安,嗖嗖地拔出了腰間的兩把板斧,那板斧一出,灰暗的天空下頓時一道明亮的光澤泛出,幽幽中一亮,便是一道空曠不見天日裡的山洞裡翻出的一絲光亮,心情也驟然好起來。
“是誰?”
嗚嗚的狂傲的聲音震盪着翻向四野,只是昏暗中卻是無人回答,一望,四野俱黑,迷茫一片。
“到底是誰。”
狂傲中的於連天再次奮發神威,狼嚎之聲再次蕩響在這無邊的青草原野之上。
“叮叮。”
“叮叮。”
還是一陣風鈴般悅耳的聲音傳來,那猶如火鶴花的香味再次映入了他的鼻孔,只是這漫天的花香中卻是夾着一絲的腳臭味。
虛空中依舊黑暗一片,連同大地都是一片的暗黑,天地彷彿都是置於了夜幕之中。
“咴咴 。”
馬憤怒的嘶鳴起來,隨之前蹄揚起,而馬背上的於連天緊緊勒緊繮繩,手握着巨斧淒厲的吼叫道:“到底是誰?”又是震天徹地的聲音滾滾而來,猶如雷鳴,猶如山裂。
漆黑的烏雲漫天滾滾而來,於連天彷彿是個憤然而立怒斥沖天的鬥士,提這兩把板斧,奮勇地長空奔襲,天空的另一邊有些微白,此時卻像是一個俠客,鬥敗的俠客,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鬥士和俠客的戰鬥無休無止,伴隨着激烈而來的電閃雷鳴,天空彷彿是都被這巨大的光和影衝動着,怒視着,無盡無休,無日無夜。
大地一片的悚然和顫抖,無日無休中,天昏地暗,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明亮。
天地四方,六合原野,徹底的昏暗起來。
所有人的心頭都是壓抑的一片,沉沉的沒有呼吸,絕望的眼睛向上翻着,雙手緊緊地箍住腦袋,似乎要看穿着天地的奧秘。
“叮叮。”
又是一陣的幽響傳來。
於連天再也坐不住了,大斧一舉,唰地一下,一道腥紅的光澤閃過,那馬頓時頭顱落在了地上。
樹上的牧之長風掃見這一場景,也不禁心頭柔柔的一陣恐懼生來。
在放眼望去,虛空中,無邊的黑暗中,卻是是有一絲絲的紅點閃現出來,像是穿過鬱鬱蔥蔥樹林的陽光,像是奔跑永不停息的勇士,像是叢林中驟然出現的利劍。
而石橋的對面更是一片的啼哭之聲。
牧之長風冷眼一看,虛空黑幕中的那一點紅光竟是如此的妖媚,彷彿是墜落在天地之間一朵盛開的火鶴花,黑風吹過,後背一絲的冷汗浸透衣衫。
紅光急速的閃動着,一點一點地飛來,藉着風的速度,絲絲傳來的就是不安的心理。
於連天站着,焦躁不安地舉着斧頭,立着,石橋上的那個紅衣人也是滿臉的驚恐,只是還是扣着腳丫子。
紅光漸漸地大了,也亮了起來,天地也因此變得有絲絲的明亮,黑雲開始緩慢地散去,大地就是開始恢復了生機。
唰,衆人眼時則是一番別緻的情景:又是四個紅衣人立在了衆人的眼前,血紅的衣服着實讓人眼前一亮,烏雲中縹緲出的幾縷陽光飄來,硬是一片的血紅,好似西天緋紅的晚霞。
四人一跺腳,嘴中立時同聲道:“恭迎小姐降臨。”
一喊完,空中先是墜落滿地的花瓣,殷紅的一片,彷彿是一片紅色的地毯。
這之後,天空上飄下一陣的幽香,奇異而發具體分辨不出是何等的幽香,只是感覺一入肺腑,俱皆是喉間發甜,舒坦無比。
在這之後,鮮花叢中,遙遠的上方降下一個女子,輕輕飄飄地落在了石橋的對面,一身黃色的裙裝,外面一件猩紅的披風,氾濫之極,豔麗之極,眼光一掃,恍若人眼。
再看時:綠草,青樹,小溪,白橋,紅衣,黃裙,甚是五光十色,婉婉流轉。
橋上的那個摳腳的人一見,立時口水都滴到了肚皮上,兩隻圓圓的小眼睛滴溜溜地冒着紅光,噗地一下站了起來。
樹杈上的牧之長風一掃見着石橋上人的動靜,立時凝神撥開了樹葉。
“這個紅衣人一直沒有動手,連王舵在出手傷人的時間他都是泰然處之,呼吸順暢,看來他纔是這裡所有人中的高手。”
默默一掃遠方的石橋對面立着的那個女子:身形筆直修長,一襲黃裙曳地,脖子中微微露出的一絲酒紅色的內衣,更像是天地之間的一個精靈,紅色的披風更是像一道天地初開的紅光,溫暖中而包含着剛烈,羞澀中而蘊藏着狂熱,體態簌簌而立,不動時,宛若一株紅柳,剛強屹立,巍峨不倒;微風一吹,衣衫靈動,倒像是一株帶雨含羞的柳枝輕輕地擾亂了碧綠湖水的一池思緒。
“好面熟,是誰呢?”長風心中一絲的波動泛起,再一看:這女子眼眸燦爛,佛若九天雲霞般光彩明亮,眼波深邃,如一汪清水,晶瑩澄澈卻又看不見底,但是臉龐中卻夾雜着秀眉俊朗,隱隱中放出一絲的威嚴,此時雪臉薄怒,卻顯現出的不是凶神惡煞,而是楚楚動人,但看了幾分後,眼神之上總是掩映着幾分的成熟和囂張。
墨綠如絲的長髮,披於雙肩之上,略顯秀美,眼波漣漣,夾雜剛強,更是到出一種別樣的風采。
冰魄白的皮膚猶如剛剝開的荔枝,清晰透亮,眼睛忽閃忽閃地掃過衆人,彷彿是在說着天仙般的話,嬌媚的紅脣映着白皙的皮膚,更顯分明,淺淺的酒窩立在臉頰兩側,悠悠一笑,酒窩在臉頰中若隱若現,可愛如娃娃,竟顯出天仙。
遙遙望去,就像是一株火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