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時,牧之長風的身體卻是被急速地移動了一下。
緊着“咚”的一聲巨響,回首一看那個擂臺的石面之上就是兩個窟窿,同時兩個象牙般的柱子立在兩邊,而牧之長風就困在了中央。
寂靜的山洞隨後就是一片的沉靜,彷彿是天地都安靜地睡了過去,更別說其他動物了。
唯有前方的不遠處,兩道幽藍色的光影在虛空中微微的閃動一下,似乎是一種求生的慾望更加的猛烈了。
只是此時更加的安靜了,連同天地的奧秘都能夠聽得出來,而在那個赤色火蟒的獠牙下面的牧之長風依舊神情呆滯,默然無聲,好像還沉浸在無盡的思念之中。
神思困頓,無以復加。
“傻瓜,快走,他又要攻擊了。”驟然的山洞中卻是急速的飄出這一句話,那是天堂蝴蝶在呼喊着他,只是還未喊完,那赤色火蟒卻已經再次擡起了頭,憤怒地望着地上的牧之長風,兩顆獠牙再次帶着破空的聲音死命地往下砸去。
而停留在那裡的牧之長風依舊沉浸在與母親王蕊的會面之中,根本不理會這些,隨着上面罡風的掃過,那手心中原本殘留的血淚緩緩中急速地開始往外蕩去,而在他的眼角的余光中卻是兩道蒼白的白光往下急速的推動着,極爲的乖戾和殘暴。
牧之長風一見那顆血淚竟然有些異動,雙眼一瞪便是憤怒地一吼,微微中胳膊顫抖着,兩手緊緊握着,混亂中那殘留的血淚便從指縫中流走,緩緩地滲在那手中的皮膚上。
神情反覆中,牧之長風一翻身,眼光一掃,心神似乎是回到現實,然而心中卻依舊是這樣的一片唏噓,“母親,母親,再見了。”
然而也就在此時,漫天白色的光芒之中,卻是一道幽藍色的光澤飛速閃過,硬是直直地透過那兩個巨大的獠牙飛了進去。
須臾中又從連一個地方狂亂地往空中飛去。
“傻瓜,你醒醒,你醒醒。”風聲中伴隨着連天的叫喊,這時的牧之長風轉是終於轉過了思緒,也就在這一愣之間,他卻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抓着山洞中飛翔,心中急速升騰起的想法就是:“妖怪,妖怪,我被妖怪抓住了。”還未想完,手便向上面死命地剜去,嘴中還狂亂地叫喊着:“妖怪,放下我,放下我。”
帶着他正在逃命的天堂蝴蝶被這麼的一陣亂動,身體先是一片麻木,然而麻木中卻還帶着疼痛,不禁中一抖,那個牧之長風便又是凌空跌下去,跌去的同時卻不禁拽住了他的雙腳。
“啪。”
牧之長風和天堂蝴蝶就在這清脆的聲音後慌亂中跌落在了擂臺上,心情還在顫抖時分,眼睛的前面,約莫十米之外就是臥着那赤色火蟒。
此時只是頭歪着,眼角無力的下沉着,似乎有無盡的痛苦在他體內燃燒着。
“傻瓜,都是你,害得我們要死在這裡了。”
天堂蝴蝶這一句還未說完,那赤色火蟒就是“嗤”的一下擁再了她們的面前,黑色的芯子一吐,腥臭的味道立時在臉前遊蕩着,涌入心扉,萬蟲鑽心一般。
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滿山洞都是沉重的呼吸聲。
二人驚恐地望着,天堂蝴蝶的翅膀嗖地一下合在了一起,雙手掩面,不忍再看。
“咚”的一聲後,巨大的一片粉塵飛起,漸漸中將二人埋在裡面。
時間荏苒着,許久卻在沒有異響,連同那些個粉塵都在漸漸地散開,朦朦朧朧之中,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地上爬起來,揉着眼道:“這是哪裡,這是哪裡?難道是天堂嗎?”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過,同時還傳來牧之長風憤怒的話語,“你爲什麼打我?”
“疼嗎?”
“不疼,不疼讓我打你一下。”
“疼就證明我們不是在天堂。”
“不是天堂,那是地獄啊。”
“傻瓜,你就是個傻瓜,大傻。”天堂蝴蝶扇扇翅膀驅趕開來周圍的粉塵,而牧之長風則是滿臉露出驚異的神色,而且手臂狠狠地抓着那個天堂蝴蝶,嘴中氣憤地叫道:“惡毒的妖女,說話就說話,幹嗎打我?”
一出來,眼光一掃,手也無力地鬆開了,眼睛滿是奇異的神色,嘴巴瞪的大大的,像是要吃什麼東西似的。“媽呀!他怎麼還在這裡。”
“嗖”地一下,牧之長風便是往下跌去,接着噗通一聲便是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但是嘴中卻依舊嗷嗷地叫着道:“他還沒有死,他還沒有死。”
天堂蝴蝶又是扇動一下翅膀,等周圍的粉塵都驅散了,纔回來走到牧之長風跟前,嘲笑一般的道:“懦夫,膽小鬼。”說完,腿一伸,坐在了擂臺的邊緣,兩隻腳一動一動的,彷彿是一個淳樸的娃娃在那裡愜意的望着遠方。
牧之長風虛望了一眼,又掃掃那裡躺着一動不動的赤色火蟒,這才緩過來思緒,於是站起,高傲地用手縷縷頭髮,心裡計較道:“這會丟人可丟大發了,以前丟人,都是再沒人知道的地方,這次丟人呢卻是丟在了一個小女孩的手中,老天真是不開眼,不開眼。”
原本以爲這個在外面闖蕩七年的牧之長風會有些新的思維,不料卻是這個,就連那個光着腳晃着的天堂蝴蝶都是一陣的又好笑又好氣,好笑之中她紅脣一撅,嘻嘻道:“喂,那個傻瓜,你來這幹什麼?”
牧之長風正還在有氣,這時又怕成爲他的笑柄,於是臉一沉,威嚴地道:“我來這裡,是我的自由,與你何干?再說,你不就是個和他一夥的妖人嗎?”說到最後一句時,又不禁看看那裡躺着的赤色火蟒,最後卻是害怕的連聲音都囁嚅着消失了。
回望時天堂蝴蝶正瞪着他,一看他的嘴型,最後的兩個字分明就是“妖人”,於是伸手一揮,一道幽藍色的光澤立時而起,奔着他就是衝來。
牧之長風正要分辨,卻不料那幽藍色來得太快,一下子便被光澤帶着往後飛去。
天堂蝴蝶嘴中笑着,手中舞動着幽藍色的光澤,驟地手一停,那光芒便急劇地消失,嗔怒中嘴角一咧,教訓道:“既然敢說我是妖人,那好,我就用妖人的方法來對付你。”嘴中說完時,牧之長風已經划着弧線落了下去,而他的下面,正是那赤色火蟒翻躺着的兩顆獠牙。
“妖人,妖人,你就是一個妖人,不然怎麼會有翅膀。”空中落下的他依舊不依不饒地回敬着,眼瞅着自己的身體都要落在了那兩顆獠牙上依舊不改初衷。
“好個倔強的孩子,好個倔強的傻瓜。”天堂蝴蝶悠悠地說着,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然而右手連連抖動,驀然之中一道幽藍色的再次狂奔而去,事如閃電,電光須臾,而這一切之後,那個牧之長風就孤零零地如同風箏一般飛到了她的跟前。
一落地,牧之長風就是跌跌撞撞地站起對着他就吼道:“妖人,你還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我纔不怕呢?”
天堂蝴蝶小手一揮,嬉笑着對他道:“傻瓜,我才懶得殺你呢?等一會兒那赤色火蟒醒了?讓她收拾你就可以了。”
牧之長風心中一驚,自是又痛又驚,痛的是那赤色火蟒法力無邊,被他傷到,那必死無疑;驚的是那赤色火蟒分明已經死了,怎麼會再活呢?這一痛一驚立時吧牧之長風更弄得迷迷糊糊,滿腦子都是漿糊一般。
佛然中,他只是擺擺手道:“好了,我不喊你妖人了,只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嘿嘿,這真是奇了怪了,你不感謝我救了你,卻還在這裡死乞白賴地要求我答應你的條件,你以爲你是誰呀?”說完眼光一收,兩翅展開就欲飛去。
牧之長風一見這情景,心中登時一愣,手一伸卻急速地拽住了天堂蝴蝶的兩隻腳,天堂蝴蝶自是很生氣,在上面死命地反彈着,想要擺脫她的束縛。
末了,二人就“噗通噗通”着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