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從孟軍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娉心還不太敢相信,沒想到,她竟親自承認了。
望着眼前的謝曼,李娉心的心一陣的絞痛,她不由得開口質問道:“曼兒,你爲什麼要那樣做---這些年來,我們李家對你不薄的,你怎麼可以?”
“爲什麼,爲什麼?”謝曼的身子突然間哆嗦了一下,她一臉恐怖地擡起臉孔望着她,雙眸發紅地說道:“因爲我愛文瀚,文瀚只能是我一個人的,那女人擋了我的路,我當然要剷除掉---”
“文瀚---文瀚---”她口中喃喃喚着那個男人的名字,突然間,她雙手伸過來,隔着玻璃想要抓李娉心的手,並臉色急切地追問道:“姐,娉心姐,文瀚他怎麼了?他---還好吧?”
見她會關心文瀚的狀況,可見她還是有人性的,李娉心不由得緩緩點了點頭祧。
見狀,謝曼終於笑了,然而,下一刻,她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望着她再度急切地追問道:“那---那個女人呢?她死了沒?”
那話語間像是很渴望她口中的女人死去似的,李娉心聞言,不由得僵住了---
可惜,要令她失望了,李娉心緩緩說道:“千玥傷的比文瀚要輕,已經沒什麼事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咴”
聞言,謝曼目露兇光,她瘋了似的猛地站起來,雙手死命拍打着玻璃:“沒死?她怎麼可以沒死,老天真不長眼,不行,不可能,她一定要死---一定要--”
望着她雙眸內露出的一寒光,望着此刻這女人喪心病狂的模樣,李娉心徹底呆住了---
“啊---穆千玥,我要她死,我要她死---”謝曼瘋了一般用額頭去撞擊鐵窗,不遠處的獄警見場面失控,趕緊上前將她架了進去。
女人那瘋狂的叫囂尖銳起響了一陣子,終於隨着關門聲終於了,探監室再度恢復了平靜---
李娉心站在原地,良久方回過神來---
天,太可怕了,這女人!
她聽醫生說了,謝曼是屬於偏執型人格障礙,簡稱偏執狂。但這跟精神病不一樣,是具有完全民事行爲能力的人羣。
她以爲那也只是性格上的小小缺陷,但沒有想到竟是這麼可怕,一想到這如定時炸彈般的女人幾年來都住在李家,還與自己親如姐妹,李娉心混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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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小蜜蜂,飛到西呀又飛到東,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vip病房內傳來一陣天真、童稚的小朋友聲音,正在有板有眼地唱着兒歌‘小蜜蜂’
---“不怕雨也不怕風---”
孩子唱得有些漏風走音,從裡頭不時傳來一陣歡笑聲,這笑聲令醫院原本極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起來,就連那面無表情地佇立在vip病房前的兩名私人警衛臉上那剛硬的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
病房內,一名年紀約四、五歲的小女娃兒站在那裡又蹦又跳的,可愛的跳着幼兒園教的舞蹈,一旁,有三個大人做她的觀衆。
小女娃兒見六隻眼睛含笑望着自己,她是越跳越高興,跳到最後,連歌詞也忘記了,但她卻並不怯場,聰明的用音律帶過,竟將一曲兒歌由頭唱到了尾。
歌聲停止後,病房內響起一陣掌聲,坐在病牀前的李文瀚一臉讚賞地表揚她道:“不錯嘛,咱們安安可以當小明星了---”
平常挺厚臉皮的小傢伙,被這一讚,竟紅着臉衝到媽媽的懷抱中,久久不肯擡起頭來。
坐在一旁的樑大娘目光就不曾從娃兒身上移開,她一雙眸子笑眯眯地說道:“這孩子,學東西學得可快了,這首歌才學了幾天,她說學好了要跳給媽媽看。”
安安聽到奶奶的聲音,眸起雙眸,一雙清澈的黑瞳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李文瀚那隻打了石膏掛在那裡的腿,一臉好奇地扭頭望着媽媽,軟軟地問道:“媽媽,叔叔的腿爲什麼變成石頭了?”
一旁的樑大娘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糾正道:“安安,你怎麼叫叔叔呢?那是你爸爸,你應該叫爸爸纔對。”
她這話一出,一旁的兩人頓時愣住了,李文瀚別有深意地看了穆千玥一眼,神色亢奮;隨即一雙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安安,滿上是滿滿的期待。
安安偷偷看了他一眼,又仰頭望了望抱着她的媽媽,不太確定地喚了一聲:“媽媽---”她年紀雖小,卻也知道爸爸與叔叔的區別。
穆千玥沒有錯過李文瀚眼中的那絲希冀之色,她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衝着女兒點了點頭:“安安,叫爸爸吧---”
安安望着躺在牀上的李文瀚,一雙眸子猶如星辰般漂亮,隨即,她的小嘴張起來,輕輕地喚了他一聲:“爸爸---”
就這一聲,李文瀚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他激動的彎下腰身一將安安抱了起來,狠狠地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惹得女兒格格地笑着。
穆千玥含笑垂下了雙眸,聽得女兒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叔叔--爸爸,您的腿爲什麼變成了石頭了?”隨即,聽得那把低沉的聲音耐心地解釋道:
“爸爸的腿不是變成了石頭,而是受了傷,暫時包起來而已,這叫石膏,可以保護爸爸的腿的---”
“喔---那痛不痛?安安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穆千玥擡眸,見女兒湊到他的腿前,小心翼翼地往他腿上那塊石膏吹氣。
一旁的樑大娘看到這一幕,心底是無盡的欣慰---
她知道,千玥這個好孩子,終於有了好的歸宿,不必步自己的後塵;而她的寶貝安安也終於有了疼愛她的父親----世事再也沒有什麼比這一家團聚更讓人欣慰、更圓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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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宅,傭人們如往常一樣有序地忙活着,然而管家淑姨卻顯得不那麼淡定,她在那富麗堂皇的客廳內轉來轉去,見一名女傭人經過,她趕緊叫住了她追問道:“小春,主臥室的花擺上了沒有。”
“誒,沒有呢,要擺花嗎?”
“對,擺上新鮮的,今日少夫人出院,瀚少特意打電話回來吩咐了,要我們儘量將主臥室裝扮得溫馨一些,要讓少夫人感受到家的溫暖。”
淑姨說完,見這小女傭還站在跟前,她不由得催促着:“愣在這裡幹什麼呢?快去呀,插些百合吧,我記得當年少夫人挺喜歡百合的,紅玫瑰也插上一些吧,還有儲藏室內少爺與少夫人的婚紗照,也得搬到主臥室掛上--。”
“哎,香雅姐---”
一名新來不久的兩名小女傭在那裡小聲地喚着她,還衝着她招手,香雅含笑走了過去:“怎麼了?小嫦。”
“香雅姐,淑姨說今天少夫人要住進來了,是不是真的?”她來了李家工作已經將近半年有多了,卻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們的瀚少竟然早已經有老婆了。
這突然間冒出來的少夫人,讓她們感到好奇的同時,又多少有些忐忑。
香雅一笑,說道:“臥室都佈置上了,難道還有假的,你要不相信,一會她們還會將瀚少和夫人的結婚照給搬出來的。”
“天,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我們一直以爲謝小姐會是我們未來的少夫人呢,真沒想到正主在外頭呢---”短短半個月,李家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瀚少出車禍進了院,謝小姐進了監獄,今天,又說少夫人要住進來---一切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她們這些做傭人的都無所適從。
“香雅姐---”小嫦小聲問道:“我們少夫人你見過的吧?她人怎麼樣?好不好相處?”這纔是她們所真正關心的。
香雅聞言,不由得一笑:“當然好相處了,你們這班人呀,別胡亂猜測,我告訴你們,我們少夫人是很善良的人,待人也很溫和,很好相處的,比謝小姐強上一百倍呢”
香雅一臉歡喜地說道---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就在李家大宅的某個角落,就有這名一名穿着女傭制服的女子,一改往日那飛揚跋扈的模樣,此刻正無精打采地拿着雞上毛彈子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