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康體中心內傳來一陣麻將聲鏘鏘聲,正當衆婦人在裡頭打麻將打得如火如荼之際,卻有一個胖婦人站在康體中心門口處探頭探腦的。
有人實在看不下去,對着她說道:“唉,媒婆英,你站在門口乾嘛,這裡不夠人,趕緊過來湊個數吧。”
媒婆英卻說道:“今天我不打,你們三個人玩吧。”
“三個人玩沒勁!趕緊來---”面對她們的熱情相邀,媒婆英體內的麻將蟲最終沒能按捺得住,轉身往麻將臺走去,可當麻剛擺好,她屁股尚未坐熱就看到一個她等候已欠的身影從門外經過,見狀,她匆匆丟下手上的麻將就追了上去,惹來麻將臺上三名婦人一陣不滿的嘮叨聲---
“那男的也就三十七八歲,年紀不大,自已開了一家洗車行,早幾年他老婆出車禍死了之後就一直打光棍,人品很不錯的,怎麼樣,考慮考慮吧!”深巷子裡,一名年過六十的老婦人拖着一輛拉滿了食材的拖車一直往前走着,媒婆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那張能說會道、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嘴不曾停過扃。
樑大娘一聽那男的是個洗車的,就皺了緊了眉頭,她不滿的回過頭來:“媒婆英,要介紹你就介紹個好一點的。”
媒婆英一聽,不由得乍然道:“這個有什麼不好的了,人家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可是也是靠自己雙手賺錢不是,最重要的是那還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這知根知底的有什麼不好?”
樑大娘卻堅持說道:“不行,一個臭洗車的,每天髒兮兮的,我們千玥太可惜了!”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間平房門口,樑大娘推開了大門,一副沒得商量的回頭對着媒婆英說道:“你回去吧,總之這事我不同意。嘆”
媒婆英聽了,一臉誇張地叫道:“哎喲喂,樑大娘,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們有什麼可惜的,你也不想想,你那姑娘有什麼好的?一個女人帶着一個這麼大的孩子不說,聽說那孩子還有心臟病,拖着這麼個拖油瓶有人願意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要不是你那姑娘長得還不錯,我還不給她介紹呢。”
聽了她這一段話,樑大娘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媒婆英,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再說一句我家娃是拖油瓶的話,看我不剪了你的舌頭---”
看到她那幾欲殺人的目光,媒婆英縮了縮肩膀。
樑大娘狠狠推開門走了進去,欲要關門,卻被媒婆英死皮懶臉的擠了進去,她深知這老太婆的脾性,於是趕緊陪笑着道歉:“樑大娘,我錯了,我說錯了還不成。你看看,我也是爲你家好,纔來說媒的呀----”
“你走吧,我家的事不用你來操心---”樑大娘毫不客氣地轉身推着她往門外去,這下,媒婆英急了,不由得大聲說道:“樑大娘,你這就不對了,你是想耽誤人家姑娘還是怎麼的,別說她不是你兒媳婦,就算她真的是你兒媳婦,你也沒有權利這樣子耽誤人家的好姻緣,人家年紀還輕,你該不會是想讓她就這麼守着你這麼個老太婆過一輩子吧?”
一聽她這話,樑大娘怔住了,一時半會竟接不下話,媒婆英見狀,趕緊身子一閃,閃進了院子,還欲以她那三寸爛之舌繼續遊說,卻在此時,從屋內走出一名年輕的女子:“奶奶,您回來啦?”女子一邊招呼擡頭見到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奶奶,有客人呀?”.
樑大娘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媒婆英一雙眸子緊緊地打量着她,嘻嘻笑道:“姑娘,沒想到這麼近看,長得更是標緻呢。”
穆千玥被她這不着邊的話說得愣了一下,面對對方那緊盯住自己臉孔的眼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請裡面坐!”說完這話,她跟一旁的樑大娘說了一聲安安已經睡下了的話,就匆匆出了門。
樑大娘回頭,對着媒婆英說道:“怎麼樣?我這閨女不錯吧?”
“是不錯,頂漂亮!”
“有禮貌吧?”
“是挺有禮貌!”
“那你就給我挑個好點的介紹過來。”
媒婆英將心一橫,拍了拍胸口:“成,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準給她找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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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副校長過了今年就要退下來了,知道自己很有機會能補上去,爲了能順利晉升副校長一職,最近樑老師都沒閒着,忙着到處走動,這一天,他陪着一名教育局的處長來到了夜總會---
一進夜總會,那劉處長就被一名美女纏上了,顯得相當的投入,處在這燈紅酒綠的環境之下,樑老師知道,自己算是選對了地方,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一切商談都變得容易多了。
他坐在劉處長的身旁極力的討好着,說盡好話,正哄得劉處長高興之處,想着時機成熟了,正欲再叫上一瓶酒後就好好跟劉處長談談這副校長的事情,然而,他一擡頭,卻不經意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他頓時呆住了----那不是安安的媽媽嗎?她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還穿得這麼妖豔?
看着濃妝豔抹的安安媽媽周-旋在舞廳,以及旁人對她的稱呼,樑老師頓時明白過來,震驚的同時,他看安安的目光帶了幾分鄙夷之色---
“老樑,你幹什麼呢?趕緊的找酒來呀?”
劉處長正與美女喝到高興處,見酒沒有了,頓時臉色變得極不好看。樑老師意識到自己今日的任務重大,也顧不上那女人,趕緊跑到吧檯取酒去了---
喝,一個晚上下來,她除了喝就是喝着,遊戲輸了,她喝,贏了,她也喝,不到兩個小時,她估摸着自己已經兩瓶酒下了肚,在酒精的催化之下震耳的音樂,還有耳邊的吵雜叫囂越發的讓人難以忍受。
胃一陣的抽痛,她意識到,自己的極限到了,再不到衛生間去將酒吐出來,自己恐怕就要倒下了,於是,她婉轉的推了一位大老闆推過來的酒杯,步履蹣跚的站起來---
“誒,桐桐,咱們喝得正高興呢,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胡老闆一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衝着他嬌憨一笑:“嘻嘻!胡老闆,我去補個妝,回頭再來陪你喝,可好?”
“不好,你要是開溜了怎麼辦?這樣吧,你親我一口,我就放你。”胡老闆一臉奸笑,握住她手腕的手就是不放。
桐桐也不惱,嬌媚一笑,故作生氣狀:“胡老闆,您真壞---”說話間,她不經意的伸出手意欲拂開胡老闆的手,胡老闆哪裡肯就此放過她,手勁一帶着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了懷中,他俯首正欲往那鮮紅的脣親下去,卻在此時,他懷中的女人卻被人粗魯的拽離了他的懷抱,與此同時,他左臉上狠狠的捱了一記拳頭---
“啊---”胡老闆痛呼一聲,尚未反應過來,下腹又捱了一記重拳,這一拳,直打得他抱腹蹲在地上,久久不能直起腰來---
在看清李文瀚那幾欲殺人陰森目光,穆千玥一驚,她掙扎了一下衝着他質問道:“李文瀚,你幹什麼打人?”
李文瀚一手捏住她的臉蛋,陰着臉望着她警告道:“穆千玥,以後不准你這樣笑。”
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她反應不過來,她一臉茫然地望着他:“你,你說什麼?”
“我說,別對其他男人笑!”
意會過來,她冷下臉來:“你也管得太寬了吧?對誰笑、什麼時候笑都是我的權利,你管不着,放開我!”她掙扎了一下,然而,那扣住她手腕的五指非但沒鬆手,反而加重了幾分力道。
李文瀚陰着臉,一聲不響的扣着她的手拽着她就往外走。
大驚之下,穆千玥顧不上許多,大聲尖叫了起來。
這頭的***動很快引來了舞廳保安的注意,短短十來秒的時間,就有幾名保安一臉凶神惡煞的圍了上來,近五人將兩人圍在中央,穆千玥以爲自己得救了,揮動手臂欲要掙脫李文瀚的桎梏。
然而,就在舞廳所有人都爲這個到舞廳鬧事的男人的下場感到擔憂之時,這個長相不俗的男人卻依舊一臉的從容地逼視着他懷中的女人,臉色陰狠的威脅着道:“穆千玥,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的好,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穆千玥回過頭來,毫不畏懼的迎上他那陰冷的雙眸,咬牙切齒地說道:“李文瀚,這裡不是a城,不是你的地盤,我勸你還是不要鬧事的好。”
誰知她這話卻惹來李文瀚嘴角一勾,就這一下邪魅笑容,讓穆千玥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下一刻,這男人便鬆開了鉗制住她手腕的力道,她尚未反應過來,就覺得雙腿懸空,一陣頭旋地轉過後,她已經被李文瀚像扛麻袋一樣扛上了肩。
她尖叫一聲,圍在兩人四周的幾名保安正欲上前阻止這男人的惡行,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從舞廳四周突然間衝出數名彪形大漢,在這幾名保安尚未碰到那個男人的一個衣角之時,已被這幾名彪形大漢給制服住。
這猶如兩股黑道勢力對峙的陣勢嚇得在舞廳圍觀看熱鬧的衆人紛紛作鳥獸散去,而那個身段筆挺、長相不凡的男人就這樣扛着那個女人筆直的走出了夜總會門口,如入無人之境---
穆千玥雙腿猛烈的蹬着,一雙手狠狠的拍打着他的背,然而,無論她如何扭動身子,這男人卻依舊穩如泰山般扛着她往前方走去;她的胃本就感到不適,被這樣騰空顛了幾下,此刻就更難受了,她不知道他要將自己扛到哪裡去,眼前一晃一晃的,只看到後方的路面以及他邁開腳步的後腿,她張開口卻發覺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來。
終於,李文瀚停下下來,她死命支撐起身子欲要直起腰身來,那一直環在她臀部下的手臂突然間鬆了開來,她以爲自己要摔到地上去,不由得嚇得尖叫一聲,然而,下一刻,她卻被硬塞進了一輛車內。
“砰!”的一聲,李文瀚陰着臉關上了車門,穆千玥一驚,顧不上那抽痛的胃,她迅速從副架座竄到了架駛座上去,推了推駕駛座的車門,試圖從那裡逃出去,然而門外的男人早已經料到她有此一着,手中的搖控快速一按,車門就鎖上了。
看着這個李文瀚陰着臉繞到駕駛座這邊來,穆千玥一驚,又迅速的竄副駕座上去,就在李文瀚打開搖控鎖要上車的那一瞬間,她抓緊了機會,迅速推開副駕座上的車門,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以爲自己動作已經足夠迅速的了,可就在她要下車的那了瞬間,從駕駛座上伸過來一隻手,一把將她重新拖了回去---
她被他緊緊的按在了副駕座座椅上,隨即,這男人手一拉:“砰”的一聲,車門重新被關上了,她就在這狹小的車廂空間之內,在這男人的桎梏之下無所遁形---
空氣之中,充斥着他與她急促的喘息聲,李文瀚高大的身軀讓這本來寬敞的車廂變得異常的壓抑,他靠得她很近很近,屬於他的溫熱氣息直噴到她的眉宇間。
這讓明顯處於弱勢的穆千玥感到一陣的慌亂,她雙手用力地推着男人的胸膛,不讓他再向自己移動一寸一毫,很快的,她鎮定了下來。
擡眸,一臉惱怒地對上這張近在咫尺的男性臉孔,她那雙描繪着濃妝的雙眸毫不示弱的迎視着他,聲音無比的凌厲:“李文瀚,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現在我是有丈夫孩子的人,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有意思嗎?”
見她再度拿上一次的說辭來搪塞自己,李文瀚眯起了雙眸望着她,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口中的丈夫就是那個姓樑的嗎?樑偉良,1982年出生,2000年去了邊境當兵,2004年,他在服役期間執行一次打擊邊境走私任務而因公殉職---”
聽着他如數家珍一般說着關於樑偉良的一切,穆千玥不由得瞪大雙眸、臉色發青---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2006年,國家追授他爲全國二級英雄模範---”說完這話,李文瀚一雙陰冷的雙眸逼視着她,嘴角一勾,望着她問道:“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
李文瀚沒有遺漏這女人臉上的一絲慌亂,他一臉陰險地盯着她,繼續說道:“穆千玥,你就編吧,繼續編,將一個死人編成你丈夫,接下來呢,你還想要說什麼呢?說安安不是我的女兒?”
一聽他提到安安,穆千玥再無法淡定,她奮力的掙扎了一下,可這男人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絲毫,她想也沒想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這輛豪華座駕的車門上。
“砰!”的一聲悶響,她這一腳踢得不輕,然而李文瀚見自己的座駕被虐待了非但不惱,嘴角還揚起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將按住她雙臂的一隻手拿了下來,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頰,傾刻間,他的臉衝着她湊了過去,在她的耳畔輕聲低喃着:“千玥,你拿車發泄是沒有用的,今日你不說清楚,休想我放過你。”
這男人身上少了一絲暴戾之色,卻多了幾分邪惡,穆千玥的身子不由得僵直,她一臉慌亂的側過臉,想要避開他的氣息:“說---說什麼,我跟你沒---沒有什麼好說的。”當她聽到自己那支支吾吾的語氣,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那不爭氣的舌頭。
“告訴我---”李文瀚一雙眸深深地凝視着她,緩緩的,一字一句的誘導着她:“我纔是你的老公,是你的男人,只有我,無論是法律上,還是---肉體上---”說話間,他的五指異常邪惡的劃過她的腰側,他很清楚那是她的敏感帶。
她在他的碰觸之下,身子不由得一陣戰粟,李文瀚感覺到了,嘴角的笑意更甚。
而她意識到自己竟在這男人一個不經意的挑-逗動作之下身體就有反應,穆千玥懊悔死了,爲了自己的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