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金蟬脫殼,看來他的反偵很強,要找到他的位置恐怕不容易---”一名身穿夾克大衣、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緊緊地盯着屏幕內的畫面,此人人稱駱老鷹,全名駱安---
駱安,曾經A城名滿一時的刑警大隊大隊長,在刑警大隊就職八年期間,破過不少棘手案件,他有着豐富的破案經理,戰績彪炳、功勳卓著,然而卻就在他在刑警大隊最得意的時候,他毅然辭掉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一職,現在就任於御豐賭場警衛部長。
駱安這話剛說完,一直陰着臉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冷冷地說道:“查,將附近幾公里內所有的監控視頻全找出來,我們要逐一排查,一定要查到他的行蹤。”
駱安一聽李文瀚這話,就知道這幾乎失控的男人終於恢復了冷靜,是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附近所有監控視頻找出來,逐一排除,雖然這有點大海撈針的意味,也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與時間,但只要他不是鬼神,那麼活動過的地方就肯定會留下絲毫蛛絲馬跡的。
出城的所有道路都已經設置好所有關卡,除非他石斌國能隱身術,否則他是插翅也難飛,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時間--燁-
然而,那作爲人質的女子能等這麼久嗎?聽聞被挾持當天,她已經受了重擊致昏迷不醒---
望着一旁一臉陰鷙的男人,駱安最終沒有將這層疑慮說出口,這個男人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然而方纔他痛心疾首到幾近發狂的模樣,駱安依舊曆歷在目,當時他就已經被深深地震憾住了,看來這男人真的愛慘了那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駱安更覺得自己責任沉重,石斌國,他一定要找出來,而且是儘可能快--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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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她意識的縮了縮手腳,然而手腳所到之處盡是一片的冰冷,手指頭無意識的摸索了一下,掌心下是冷硬的疙瘩。她隱忍着腦後的陣陣疼痛,緩緩地睜開眼睛,目之所及是一片冷硬的水泥地,水泥鋪得極不均勻,表面盡是大小不一的疙瘩,讓她回想起小時候村外頭的那條水泥路---
這裡是什麼地方?自己爲什麼會睡在冷硬的地板上?
下一刻,昏厥之前的恐怖記憶如潮水直涌進她的腦海,是了,早上她醒過來,正在換着衣服,就聽到一陣刺聲的警報聲,當初她以爲是火災呢,因爲那聲音跟公司大樓實施消防演示之時的聲音是一樣的,於是她匆匆將衣服穿上,卻沒想到突然間闖進了兩個陌生的男人,其中一個人身上還拿着傷,她正欲呼救,就被這兩個一臉陰狠的男人制服住了,記得這兩人挾持着自己走出房門,當時自己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最後吃了一記,就沒有了意識---。
昏厥前一刻,她看到了她丈夫的臉孔,看到了他臉上的神色,他----還是緊張自己的吧?
這裡光線有些昏暗,是晚上了嗎?還是她被帶到了地下室之類的地方?帶着滿腔的疑惑,她移動着四肢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然而冰冷的手腳卻一陣麻痹,不聽她使喚。
她忍不住低聲呻吟了一聲。
就這一聲低吟,讓屋裡的人立即警覺起來,頓時有一把陌生的聲音響起來:“斌哥,那女人醒了。”
一聽這聲音,穆千玥不由得一驚,再也顧不上麻痹的手腳,她奮力地從冰硬的地面坐起來,一臉防備地盯着坐在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見兩人一臉陰冷地望將過來。她腦袋迅速轉動着,很明顯的,自己在昏迷期間已經被這兩人挾持離開了李家,是綁架?不,恐怕沒那麼簡單。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要怎麼樣?”她緩緩地站起身子,不安的環顧四周,這是一間破舊的樓房,牆壁上用紅油寫着一個大大的拆字,整個房屋內只有幾面牆,沒有任何傢俱,右邊的一面牆已經被薰黑的,很顯然,先前的屋主是那面牆上燒菜的,牆中央的一個窗戶更是連窗架也沒有,在看到那沒有門的門口之時,穆千玥心中不由得暗喜---
心中暗暗估量着,那扇門離自己並不遠,而那兩人又坐在離門口較遠的位置,這兩人還受了傷,一個手臂受了傷,一個腿腳不靈便。
想到這,她奮不顧身的就撥腿往門口的方向衝去:“救命---救命啊---”她順利衝了出去,一邊死命地奔跑着一邊扯着喉嚨狂喊救命。
然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
腿腳並不靈便的男子反應竟是如此的迅速,當她跑到樓梯轉角處之時,就被身後的他追了上來,對方一手攔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嘴巴重新拖了上去---
她就這樣被死死的鉗制着來到了另一名男子的跟前。
“想跑?不要命了是吧。”鉗制着她的男子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隨即,她只感覺到後腿被人狠狠一踢,她一個站不穩,就生生跪在了那名一臉陰狠的男人跟前,膝蓋傳來一陣劇痛,她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怎麼?很痛麼?”石斌國一臉沉陰的望着她,緩緩的,他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匕首來,在她的眼一一撥,露出那鋒利的刀刃。
望着那把泛着光芒的匕首,女人的眼底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下一刻,石斌國陰森恐怖的臉向她湊了過去,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手上的刀刃抵着她的臉蛋,一下一下的用那冰冷的刀身拍打着她的臉蛋。
他一邊享受着女人那滿臉的恐懼,一邊低聲對着恐嚇道:“我警告你,最好安分一點,再有一次,我就將你這漂亮的臉蛋劃上十來刀,你要不要試試。”
那冰冷的刀鋒抵住自己的臉蛋,穆千玥頓時被嚇得全身僵硬,是一動也不敢動。
收到了恐嚇的效果,石斌國對着鉗制着她的光頭吩咐道:“去,找條繩子過來將她綁起來,她現在是我們的救命草,我們可不能讓她逃了。”
一聽他要將自己綁起來,穆千玥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陣寒意。光頭得令後鬆開她轉身到外頭去找繩索了,就在這空檔,石斌國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偶爾頂着她脖頸,一會又將匕首往下移,用刀鋒頂着她的胸脯,當他作勢要往她的肚子刺去的那一刻,穆千玥嚇得面無血色,混身上下直打哆嗦。
這會,石斌國卻笑了,他將匕首收起來,一手捏住她的下頜,對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怎麼?是不是很害怕?”
聞言,她一臉憤恨地瞪着他。
石斌國不怒反笑:“別這樣瞪着我,告訴你,你要恨就恨他李文瀚,誰讓你是他的女人,是他一手將你害成這樣的。”
聽他這口吻,穆千玥頓時明瞭,敢情這男人是來尋仇的,他非常非常憎恨李文瀚,意識到這一點,她心中暗叫不妙,自己有身孕的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否則-----
這到這,她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寒顫。
石斌國哪裡知道她心中的千迴百轉,他只是如此享受着這女人的恐懼,看着這個命運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上的女人,還有這女人那層特殊身份讓他感到莫名的興奮。
一個烙上李文瀚標籤的女人,他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這張面無血色的臉孔,嘴角露出一絲玩味,下一刻,他毫無預警的就俯下頭,吻住了女人那被他雙手鉗制住下頜而被迫微張的蒼白小嘴。
沒想到他會突然間侵犯自己,穆千玥頓時大驚失色,那被碰到的脣讓她一陣噁心,她想也沒想,不知打哪裡來的力氣,她揚臂瘋一般掙扎着,掙扎間,她的手被這男人手上握住的匕首劃了一下,這一瞬間,她竟然感不到痛,下一刻,她一五指狠狠一抓,生生摳在了這男人手臂的傷口上。
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有這麼一着,石斌國只感覺到手臂像被一陣刺骨的劇痛,他痛呼一聲,手狠狠一推,將這女人生生推倒在地----
光頭衝進來,被眼前的一幕嚇着了,不由得張着嘴巴,愕然問道:“斌哥,發生什麼事了?”
石斌國痛得眼淚水都飈了出來,他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抱着受傷的手臂,好半晌,他緩過勁來,在惱羞成怒、氣憤難當之下,一把衝上去,狠狠的一腳往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踹了下去。
“啊---”捱了他這狠狠的一腳,穆千玥痛得抽動一下,然而石斌國依舊覺得不解氣,一腳接一腳落在她的身上---
拳腳無眼,在這寒冷的黃昏,每一腳落在身上都是刺骨的痛,穆千玥腦海一片空白,她由始至終都死死地抱住住子,拳腳落在她的肩膀、胸部、手臂,就是打不着她的肚子---
石斌國連踹了她數腳,直至覺得累了,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此時,被他拳打腳踢的女人始終捲曲着身子瑟縮在那裡,沒有了聲響。
石斌國伸手從光頭手上接過那條粗粗的繩索,在手上頓了兩下,似乎對這繩索的堅韌度感到相當的滿
意,隨即,他將繩往光頭上一擲,陰着臉說道:“將她捆到那個鐵柱上去---”
“嗯!”光頭應了一聲,彎下身,拖着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人往角落處的方向拖去。
一條繩索就這樣緊緊地將她的手腕綁在了水泥地上方的鐵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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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在角落的她漸漸失去了意識,卻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還是昏厥過去的,再度醒來,已在深夜時分。
被一陣香味弄想過來的,她精神恍惚地睜開眼睛,但見眼前是漆黑的一團,她又冷又餓,過了良久,才依希看到不遠處那綁架她的兩名男子正在那裡狼吞虎嚥地吃着一杯泡麪。
泡麪的香氣飄過來,讓她不由得飢腸轆轆。
那兩人沒有發覺到她已經醒了過來,在那裡一邊吃着一邊說首話:“斌哥,我們怎麼辦是好,李文瀚的人已經將A城所有出口都控制住了,現在警方也在四處通輯我們,我們的照片都已經上了電視了,方纔我去買泡麪的時候,那個小賣部的老闆娘就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們恐怕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
光頭的一番顧慮換來的卻是石斌國的一陣緘默,光頭不由得一臉疑惑地喚了他一聲:“斌哥?”
石斌國一臉不耐煩地說道:“這些我都知道,哪用你那麼多廢話,放心吧,這裡他們一時半會是不會找不來的。”
“可是,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這裡呀。”
“會有辦法的,讓我好好想一想。現在我們手上還有這個女人都籌碼不是嗎?”兩人扭頭向牆角的方向望過去,
這才發現那女人早已經醒了,正睜着一雙眼睛大大的望將過來。
不知怎麼的,在那樣的瞪視之下,光頭竟打了一個寒顫。下一刻,他衝着石斌國請示道:“斌哥,要不要給塊餅乾她吃。”
“不用,餓一兩天是餓不死的。”石斌國一臉陰狠地說道,說完這話,石斌國將手上的泡麪丟在地上,移步走到了窗臺前,藉着昏暗的月光,他打量着外頭的地形,半晌才說道:“光頭,你在這裡看着她,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說完這話,他就舉步走了出去。
見他消失在樓梯口,光頭轉過身來,端着手上吃了一大半的泡麪來到穆千玥的跟前,望着她問道:“要不要吃?”
見她不說道,他就夾起幾根麪條遞到她的跟前:“你不想被餓死就趁現在趕緊吃,過一會兒斌哥回來,你想吃也吃不着。”
望着那幾條明顯被他啃過的麪條,穆千玥人覺得一陣噁心,然而她很清楚,自己可以餓,但肚子裡的胎兒餓不得,望着那幾條麪條,她將心一橫,張開了口---
喂她吃了那剩下的湯渣,那光着頭的男人將手上的杯面隨手丟在一角,抱着一條破錦被窩在角落打起了磕睡來,沒一會兒功夫,那角落已經傳來一陣陣打鼾聲。
這讓穆千玥意識到,這個光頭的警覺性很底,而此刻那個姓石的又不在,自己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於是,她不斷地扭動着被捆綁的手腕,可是手腕處的繩索扎得非常的緊非常的專業,她越是掙脫,繩索似乎越是勒得緊,不出一會兒功夫,她手腕以下的位置已經被勒得血液不通而出現麻痹的症狀。一股絕望襲上心頭,望着在漆黑中有幾分恐怖的破樓房,她的手腕停止了動作,手無力地地落在地面---
難道自己會死這裡鬼地方?
她的心緊揪着,手指緩緩地伸張開來,指腹一下一下地摸着冰冷的地面。
水泥地上的凹凸不平的水泥疙瘩讓她腦袋靈光一閃,這辦法雖然有些大膽,但無論如何,她也得試一試。
想到這,她的指腹就開始胡亂的在地上摸索着,最終,她摸到了一塊有棱有角的大水泥疙瘩,那又冰又硬的觸感讓她大喜,她緩緩的將臀部緩緩地移動着,擋住了那塊水泥疙瘩的位置,隨即,她將手腕輕輕的壓了下去,手上的繩索開始一下一下地在那塊水泥疙瘩上摩擦着。.
手掌被冰硬不平的地面刮花了,傳來一陣陣的刺痛,然而她卻顧不上這許多,咬着牙不斷地加快這摩擦的動作---
是夜,在這空洞的有幾分恐怖的黑漆破屋子裡頭,一個男人窩在一張舊錦被舊呼
呼大睡,不時打着呼喚,而在這男人不遠處,卻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嘶嘶聲;一個女人手腳被捆綁在那裡,女人的肩膀不停地以小輻度地運動着,在她的身後一塊水泥地上,她的手腕不斷地在地上摩擦着。
隨着她的動作,黑漆的地板上已經現出血紅一片---讓人觸目驚心---
直到天矇矇亮,只覺得手腕倏地一鬆,穆千玥頓時大喜,顧不上手腕上的刺痛與手臂上陣陣痠痛,她趕緊將捆紮在身上的繩索解了開來。